凤掩妆,戒瘾皇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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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莺莺燕燕。
雅阁内,男人左拥右抱,花酒喝得酣畅。
“张公子,今儿个怎么大白天的有空来看我们?”身边女子蛇一般缠绕在男人的身上,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想你们了呗。”男人悠然抬手,轻佻地在问话的女子脸上一捏,笑得一双凤眸桃花乱飞。
“才不信呢。”
“不信拉倒。”
“可是张公子自己说的哦,那我们可就真将张公子拉倒了。”
“求之不得!”
一男两女极尽调。情逗笑。
就在两个女子娇嗔嗔地拽着男人衣襟和袍袖,将笑得邪肆魅惑的男人拉倒在软垫上的时候,雅阁的门“嘭”的一声被人自外面撞开。
凤影墨随身而入,脸色非常难看。
吓得两个美人花容失色。
倒是横卧在地的男人淡定,悠悠然起身,看着凤影墨笑道:“想要谢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凤影墨哪有心思跟他逗笑,劈头就问。
“夜灵来找过你吗?”
张硕一怔,扬手示意边上的两个美人退了下去。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不是进宫蹴鞠比赛去了吗?已经结束了吗?南火草拿到了吗?”
张硕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而凤影墨却只在意自己问的那个。
“夜灵也没有来找过你是吗?”
张硕摇摇头,“没有啊。”
见他整个人不对,又疑惑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夜灵不见了。”
张硕一震,当即正了脸色:“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凤影墨没有吭声,紧紧抿了抿唇,转身,正欲离开,就被张硕给喊住了:“喂,话还没说清楚就跑,你是要急死我啊,南火草拿到了吗?”
凤影墨脚步顿了顿,却并没回头。
“还没,但是,我应该可以拿到。”
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南火草?
“可以拿到就好,要快,她身上的毒只能封住二十四个时辰,也就是明日之前……”
“你说什么?”张硕的话还没有说完,凤影墨已浑身一震,愕然回头。
张硕这才惊觉过来自己失言。
“她身上的什么毒?她身上还有什么毒?”
几乎没见到他移步,张硕只感觉到眼前白影一晃,他竟已逼至他跟前,大手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他从软垫上拧起来。
几时见过他这样对他?
张硕蹙眉,垂眸看着他因为抓攥的力道过大骨节发白的大手:“你这样提着我,我呼吸不畅,怎么说?”
凤影墨这才大手一松,将他放开。
张硕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愤愤地正了正自己的领口。
“反正南火草你能拿到,这件事也算圆满解决,迟早你也会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南火草到手,只需让夜灵服下,解掉她的蜈蚣毒即可。”
凤影墨身形一晃。
震惊、难以置信、惊痛、慌乱……都不足以来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
“几时解的?”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飘渺得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
“昨夜。”
“我怎么不知道?”
“别忘了我是吃哪碗饭的?想神不知鬼不觉让你睡一会儿还不简单。”
“你为何要这样做?”凤影墨只觉得气息骤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到颤抖。
“是夜灵让我这样做的,我也同意。因为今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你身上的蛊毒几时发作并不知道,随时都有发作的危险,而若是只单纯的蜈蚣毒,我可以用药护住心脉二十四个时辰,毒性不会蔓延,只要她不用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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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37】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本事还真不小
“是夜灵让我这样做的,我也同意。因为今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你身上的蛊毒几时发作并不知道,随时都有发作的危险,而若是只单纯的蜈蚣毒,我可以用药护住心脉二十四个时辰,毒性不会蔓延,只要她不用内力。”
凤影墨定定盯着张硕,一双眸子里慢慢腾起血红,他摇头,“我不信,你肯定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
这个男人经常没个正型,肯定是听到他说,夜灵不见了,所以故意这样骗他让他急的。
要想解掉他身上的冰火缠,哪有那么简单?
必须他让蜈蚣咬,夜灵也同样被蜈蚣咬,然后用夜灵的血做药引,解掉他身上蜈蚣毒和冰火缠的蛊毒生成的第三种毒。
“我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凤影墨一直摇头,其声恍惚。
张硕轻嗤:“用刚才那两个美人的话说,不信拉倒!你也知道的,冰火缠在不发作和不碰酒的情况下跟正常人无异,所以,你解了跟没解,自己没有感觉也正常。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找个大夫帮你号号脉,看你身上还有没有蛊毒?醣”
“就算你让我毫无知觉地睡了一会儿,我醒来总有知觉吧?我为何感觉不到被蜈蚣咬过,我身上也未见有被咬过的痕迹。”
张硕低低笑:“什么叫也未见有痕迹?我尊敬的凤大人,你的眼睛长在前面呢,请问,你能看得到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地方吗?”
见凤影墨瞳孔一敛,似是意识了过来,他又接着道:“是的,我们让蜈蚣咬的你的背,你长了后视眼吗?能看到自己的背吗?而且,我也用药麻掉了你那个地方的知觉,所以……”
“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凤影墨骤然厉吼一声,就像是受伤的困兽,声音苍哑又凄厉,话落的同时,他扬臂,一掌重重砸在张硕面前的桌案上。
“嘭”的一声巨响,桌案顿时被劈成两段。
张硕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你疯了?”
“疯的是你们!”
一双眸子彻底被猩红填满,凤影墨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话落,也不等张硕做出反应,已是转身,衣袍一晃,风一般出了门。
“还不是怕南火草还没有拿到,你就蛊毒发作一命呜呼了!敢情我们救你还救错了?”
张硕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好一会儿,才想起凤影墨方才说的话。
“夜灵不见了。”
张硕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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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万花楼,外面阳光刺眼,凤影墨站在马路上,茫然四顾。
人生第一次,他感到了那种无力的茫然。
天大地大,他要到哪里去找她?
天大地大,又有哪里是她能容身的地方?
“是夜灵让我这样做的,我也同意。因为今日是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你身上的蛊毒几时发作并不知道,随时都有发作的危险,而若是只单纯的蜈蚣毒,我可以用药护住心脉二十四个时辰,毒性不会蔓延,只要她不用内力。”
毒性不会蔓延,只要她不用内力。
难怪。
难怪在戒坊与大理寺御史台的那场比赛中,刚开始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没有用内力的,虽然也是拼尽全力,却只是用着正常人的体力。
后来,戒坊越来越被动,越来越处于劣势,她才开始爆发。
特别是最后那决定生死定乾坤的一球,从抢夺到运球到投门,耗费了她多少内力,他清楚得很。
他一直在看台上看着她,一直在,却粗心地没有感觉到这里面的蹊跷。
还有,还有追易敏的时候,若不用内力提轻功,又怎么可能会追得上?
还有跟易敏痴缠打斗的时候……
还有被陌千羽所伤的时候……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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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霍安看着面前一直走来走去,走去走来,走了一天的帝王,终于忍
不住小心翼翼地建议道:“奴才去给皇上倒杯水来。”
“不用!”
帝王看也没看他,一直眉头紧锁,一直脚步不停。
霍安被他转得有些头晕。
“那,皇上午膳也未用,这会儿怕是饿了吧,皇上想吃点什么,奴才让御膳房去准备。”
帝王终于脚步一顿。
霍安心中一喜,连忙迎上前。
却不想,帝王劈头而来的竟是:“你还嫌朕不够烦吗?出去!”
霍安脸色一白,见帝王脸色黑沉、凤眸沉郁,连忙告退仓皇而逃。
陌千羽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捏向自己痛得发裂的眉心。
夜离,你到底在哪里?
后山被禁卫整个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
戒坊没有。
棺材铺也没有。
伤成这样,还能去哪里?
印象中,她不是一个会轻言生死的人。
从来不是。
哪怕身处逆境,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依旧是那样坚韧、那样顽强、那样百折不挠、那样生命力旺盛。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样一个人悄然离开。
在自己身受重伤、身中剧毒的情况下。
为了确认她的伤势,他让太医检查了她留下的那一泓鲜血。
太医说,从血来看,此人应该内伤严重、身中剧毒。
他当时就震惊了。
内伤他知道。
剧毒从何而来?
也就是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何那样不顾一切地想要赢得蹴鞠比赛的胜利,为何那样拼死也要夺回南火草了。
原来,她身中剧毒。
怎样中的毒,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惊痛的同时,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不就是中毒了吗?不就是需要南火草吗?她完全可以跟他说,完全可以找他,他可以跟端王拿。
而她没有。
从几时开始,她对他慢慢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和倚靠,变成了今日的这个样子?
是从那日映月楼上他拒绝她那次开始吗?
还是她求他收回夜灵和凤影墨的赐婚,而他不同意那次开始?
又或者是她求他放了巧黛,他没放,逼迫她跟凤影墨和离了才将人放出来那次?
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一次,他们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只知道,对于一个身中剧毒、又身受内伤的人来说,没有拿到解药,这样独自离开,就无异于在求死。
她那样一个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拼命求生的一个人,第一次求死。
可见她心里的伤恸和绝望有多强烈。
其实,今日,他是想跟她解释的。
只是她决绝得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日为救易敏,他推出龙袍,他其实也没想过真的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动机是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戒坊坊主私藏这件事上来没错,可他觉得他完全有能力化解。
他甚至都想好了,就说那日在戒坊被赤蛇所咬时候留在戒坊的。
可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夜离并不知道龙袍。
拿他龙袍的人是夜灵。
夜离一口否认,死也不承认,这件事才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当然,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人,都不知道在哪里?
或者说,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死?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陡然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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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似血、日落黄昏。
枯藤、老树,小桥、流水,桥头上静静伫立着一人。
素衣素裙素色披风曳地,盈盈瘦瘦、清丽脱俗,一双略含愁绪的眸子正盯着桥下的流水失神。
小桥僻静,无一行人。
天地万物似乎都没了声音,只有流水潺潺而过。
忽然,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女子眸光一颤。
紧接着就是衣袂簌簌的声音,由远及近,翩然落于女子的身后。
女子缓缓转身,看向来人,“你来了?”
当男人眉目如画的容颜映入眼帘,原本萦着愁绪的眸子就好似遇到了一股拂面清风,一点一点将那抹愁雾驱散。
“我来拿南火草。”凤影墨直接开门见山。
女子微微一愣,“你要南火草做什么?”
“那你又要南火草做什么?”凤影墨不答反问。
女子眸光闪了闪,略略别开眼,“我自然有我的用处。”
“我也一样,也有我的用处。”顿了顿,凤影墨又补了一句,“我中毒了,需要它来解毒。”
女子一震,愕然看向他。
“你中毒了?什么毒?”一边急急而问,一边瘸脚上前两步,作势就想要探他的脉搏。
却被凤影墨不动声色避开,“你不信我?”
“不是,”女子摇头,幽幽道:“我只是想帮你看看,要不要紧。”
“给我南火草,自然就不要紧了。”
女子有些为难:“可是我……算了,今日在皇宫后山,若不是你,别说南火草了,怕是我也逃不了。”
女子一边说,一边自素衣的水袖中掏出一枚有着细长叶子的红草,递给凤影墨。
“谢了!”
凤影墨伸手接过,转身便走。
女子见状,秀眉微微一蹙,对着他的背影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要说的吗?”
凤影墨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只再次扬了扬了手中的南火草,低醇的嗓音被暮风送过来。
“多谢!”
女子垂眸弯了弯唇。
谢了,多谢!
茕茕立于风中,她徐徐抬眸,看向男人大步离开、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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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捂着胸口,强忍着胃里不断朝上翻涌的腥甜,闭眼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着。
麻木的、机械地往前走着。
也不知道是天色越来越暗了,还是她的视线越来越弱了,眼前的景物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钟霓裳,坚持住。
不能睡,也不能倒下去。
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一倒下去肯定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要找解药。
她要活下去。
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钟家的冤情还没有昭雪,父母大哥的仇都没有报,她还有霓灵要照顾,她不能死。
不能就这样死去。
想起霓灵,她似乎又恢复了一丝精神。
霓灵此刻应该已经躲起来了吧?
她一从皇宫后山下来,就给了点银子一个路人,让那人给她送了信给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