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女王,女人你是我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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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很想很想你,没有你抱我睡觉我也不习惯。我很乖,刚做完作业,准备洗刷睡觉了。”
过了一会,哥的短信又回复了回来。
“宿舍要熄灯了,我也要睡了。圆圆乖,早点睡吧。看书不要看到太晚。晚安,哥疼你。”
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哥给我的短信不肯放下手机。
决楚看了一眼哥发给我的短信冷冷的笑,“果然是妖精,连自己亲哥哥都不放过。这么想要男人抱着睡不如我来陪你。”
我涨红了脸,还以为经过昨天的事这人会有所收敛,现在看来果然是异想天开。
“你无耻龌龊,我跟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下流!”我往外推他,却被他捉住了手。
“余清鸢!我说过了,不要再说我无耻,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看来你没往心里去。”
“下流?你知道什么是下流吗?你哥对你下流过没有?”他说着,捉着我的双手把我压在墙上,身体靠了过来抵住我。
我又羞又恼,眼里全是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是我的确哭的不成样子,他看着我的表情略有松动,手也松开了些,忿忿的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放开了我离开了房间。
从那日起,我更怕决楚,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他动一动手指我都怕的不行,就怕他再对我做什么。
以前什么事都可以对哥说,现在哥不在身边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决楚对我依然阴阳怪气的,但是却没再碰过我。偶尔他也会对我好,拿些零食给我,再大舅妈凶我的时候赶我回屋子,上学放学都会跟我一起走,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不知道还有什么未知的未来在等着我。
这样的日子一直捱到寒假。
五
哥说,他要从学校回来了。
那日,我放学时,出校门时看见哥就站在门口,他的手插在兜里,斜倚在门口旁的白杨树上看着我笑,冬日温暖的落日照在他脸上,呈出温柔的颜色,我在那一刻芳心可可,怦然而动——只觉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晚上哥还是抱着我给我讲题。哥又长高了,已经有一米八,足足高我两头半。我还是习惯像小时候一般窝在他怀里看书。哥笑我,说我总像个小猫一样。
哥刚回来,我粘着他,一刻都不够,根本看不进书。
哥拿我没办法,便给我讲他学校里的事情。
哥说,学校里有东区和西区。西区里几乎没有树,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绿地。晚上夕阳落下的时候,爬到教学楼顶,可以俯瞰整个校园,旁边二十八层高的图书馆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突然炫亮,灯光从每一个小窗户射出来,就像有魔法在那一瞬发生,那时的西区,静谧的像副名画,美不胜收。
哥说,与西区相隔十分钟路程的东区四处都是树,鸟儿聚集不散,从不怕人。站在树下面,你能听到空中不停地有鸟儿的粪便坠落,人称“天使路”,或者“勤奋(禽粪)路”!学生犯了错误,老师可以直接让学生站在树下,接受天使的洗礼。不叫“面壁思过”,人称“发奋图强”!
哥还说,在学校里有一批专门以fail学生为乐的教授杀手,哥在的计算机系没有冲进全校杀手名人堂的教授,但是新派杀手层出不穷,哥遇到的那个是他们的系主任。哥说,上他课的第一堂就被告知,“吾好杀人,期末一半不及格!”哥说,这还不可怕,听闻最可怕的是在学校里遇到女性杀手老师,因为女人杀人,必然更加灭绝人性。比女人害怕遇到的是好人,因为好人杀人真真是童叟无欺,没得商量。
哥还说,他宿舍一共四个哥们。跟他玩的最好的一个哥们好拉小提琴,第一次听那哥们拉梁祝的时候是在新生接待会上,那水平迷倒了一批mm,后来才发现,原来这哥们会且只会拉梁祝,于是众多mm的心华丽丽的碎成了玻璃,从此再无人搭理这哥们了,于是他只好整日跟哥混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一直听哥说他在学校里的事情,宿舍的事,杀手老师的事,到最后乐到肚子都痛。
凌晨5点左右的时候,哥看着我笑的发红的脸孔,拍了拍我的脸蛋,哄我,“睡吧。”
我“哦”了一声,爬起来去洗手间。
推开门却看见对面屋子里决楚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床上,亮着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灯光黯淡朦胧,该是看不真切的样子,可是出奇的是,我分明看见他黝黑的眼睛里透露出的讥讽、愤怒和悲伤。那悲伤如此强烈,以至于隔着两扇门那么远的距离依然扑面而来,只让人觉得无处躲藏。
我不知为何突然慌了神,匆匆忙忙跑去了洗手间,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便跑回了屋。
爬回床上的时候,哥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眼,总是慌里慌张毛手毛脚的。”
我闷着头“唔”了一声便缩在哥怀里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听舅妈说,决楚病了,去医院吊水了。舅妈说这话的时候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和哥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怪异讥讽,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被毛毛虫爬了一般。
我连忙讨好说,“我跟哥去医院照顾决楚表哥了,舅妈你们有事就去忙吧。”
舅妈用鼻子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我拉着哥匆忙忙的出门。哥不愿意的说,“为什么要去看他啊?”
我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舅妈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我很不舒服。找个理由推脱,想离开家。”
哥沉默了半晌,攥紧了我的手,而后抬头看了看远方,未再说话。
那一刻,我和哥,心中戚戚。
六
在医院找到决楚的时候,他一个人懒懒的倚在诺大的吊水室里,我拉着哥七拐八拐才拐到决楚面前。决楚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一眼,而后像没看到一样,闭上眼睛养神。
哥本就不愿意来,一看决楚这副表情就更不乐意了,一句话不说直接拉着我走,我被哥拉着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决楚,正好对上他看我的目光,黝黑黝黑的眼睛里有微弱的光亮奕奕生辉,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看见他穿着单薄睡衣倚靠在床边的情形,心里一悸,连忙转头跟哥走开了。
出了医院,我和哥都不想回家。
昨个夜里刚下完雪,路上到处都是未化开的积雪。哥拉着我走在路上,发出吱呷吱呷的声音,我回头看去,雪面上一大一小两排脚印并排的样子好玩极了,我拉了拉哥的袖子,哥回头看我,我深吸一口气,冲着他甜甜的微笑,“哥,背我。”
哥看了看我,无奈的摇头微笑,十分纵容的样子,轻微的叹了口气,而后蹲下身去。
我嘻嘻一笑,爬上了哥的背,把头放在他肩膀上,靠着他的脑袋,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呼气。
哥笑着躲了开去,“乖,别闹。”
“哥~”
“嗯?”
“哥~”
“嗯?”
“哥,我爱你。”
哥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而后继续往前走。
父母此大觉。“哥知道,哥也爱你。你是哥最宝贝的妹妹。”
我不再吭声。
从小到大,哥从没叫过我妹妹。
妈说,我刚生下的时候,他们把我举到哥的面前,说,“这是你妹妹,妹-妹!”
哥那时已经懂事说话了,哥歪着头认真的看了看,突然一乐,伸出小手就要抱我。
妈怕他摔到我,不肯给他抱,哥立刻就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很委屈的喊,“圆圆!圆圆!”
妈后来说,“估计他看你是个圆球,直接理解为圆圆,还不理解什么是妹妹。”
后来,她跟爸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小名就叫圆圆。
妈说,我刚学会爸爸妈妈后叫的第一个字就是“哥”。哥当时听到后,大笑着抱着我转了几个圈,对着我的脸蛋猛亲了一阵,那个热乎劲,妈都怕他把我闷死。我刚会走的时候哥哥就拉着我的手走路,我走不稳一个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哥一边哄我一边给我揉屁股,我就不哭了。
哥从第一次叫我圆圆,后来的日日夜夜都是叫我圆圆,不曾更改。
而今天,他叫我妹妹。
我的心突然冰冷,在这下雪的冬天。
眼睛有点潮,我吸了一下鼻子,又吸了一下鼻子,而后闷下头去。我想,我被决楚传染感冒了,我流鼻涕,又流眼泪。
从那日起,我开始跟哥怄气。哥与我说话我也不大搭理他。哥叫我的时候,我只背对着他不答应他。
这样怄气一直到哥离开家去学校的时候,我去火车站送他。
哥上车前抱了我一下,我别别扭扭的不肯给他抱。
哥叹了口气,“圆圆,哥错了。哥”哥没再说下去,可是我明白他要说什么,眼泪突然就上来了。
我上去抱住哥,有点哽咽,“哥~”
哥没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七
哥离开后不久我也开学了。
决楚跟我一起去上学,不再拉着我的手走,虽然早晨也跟我一起出门,只是不远的在我身后跟着。
很诡异的感觉,我总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有视线在爬,偏又没胆子敢甩掉他。
这样持续了两天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停下来等他一起走。
可是,我停下来了,决楚也停在那里。
我回头瞪视他,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我。
这样持续的瞪了几秒后,还是我先屈服了。走了回去,站在他旁边,咬牙切齿的说,“要走一起走。”
决楚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有少见的明朗和得意,倒让我看愣了。
说起来,我长得像爸,哥长得像妈,所以我和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像。
可是决楚像大舅,看起来跟哥眉眼间倒是很像。
只不过,哥宽厚爽直,决楚冷淡阴沉,气质迥然不同,就算两个人站在一起,也往往让人忽视掉他们相似的模样。
只是,决楚这一笑中,倒有点哥的味道,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看我呆住,自己兀自皱了皱眉,“走啊。”我“哦”了一声,乖乖的跟在他旁边往学校走去。
决楚自然的过来拉我的手,就像往常一样;我也自然的没有挣扎,就像往常一样;可是我的心却比往常跳动的快了许多。
决楚好奇的低下头看我,“咦,你脸红什么?”
我慌里慌张的摇头,“没有没有,我热。”
“这大冬天的你热?”
我有点尴尬的讪笑,“穿多了。”
决楚盯着我研究半天,好在他没自作聪明的认为我是喜欢他,所以放了我一马。我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决楚他虽然长的像,可也毕竟不是哥。
决楚和我这样每日拉着手去上学,终于传出了绯闻。
学校里的小孩子很容易被人说成是一对,我和决楚一到学校就立刻分开,各奔各班。
决楚的班级在一楼,我在二楼,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我们每天拉着手上学到学校再分开的事。
于是,我被班主任带到了三楼教导处。
教导处主任是个干瘪的女人,精明、厉害,灭绝师太般的人物。
我到的时候决楚已经站在那里了,一副无所谓不甩她的表情。
教导主任看我来了,决定从我这里突破,于是口气严厉的用一双尖刻的眼睛来回上下扫描我几眼后,“说吧,怎么回事啊?”
我不想面对这样的人物,不由自主的往决楚身后躲了躲,而后扯了扯他的袖子,意思是让他赶快说明白。
谁知被教导主任看见了,一把就把我从决楚身后拉了出来,我促不及防,低呼了一声,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就听教导主任骂到,“小小年纪不学好,看着一副乖巧样,到了我这里了还跟男孩子拉拉扯扯的,成和体统?你父母呢?叫你父母来!”
我刚站稳身子,就遭到她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一时间只觉得傻了去,脸色苍白,不知该答什么话,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无助的看像决楚。
决楚脸色也很苍白,我从不曾见他气成过这个样子,他一把上来推开教导主任,护我在怀里,轻轻的搂着我哄我,“圆圆乖,不哭不哭。圆圆乖,咱不理这BT老女人,不哭,啊。”
我原本眼泪都落下来了,一听他当面直呼教导主任为BT老女人又“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教导主任气的直发抖,用手指着我跟决楚,不停的说“反了反了,叫你们家长来!反了反了。”
班主任责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上去劝教导主任不要跟小孩子呕气,先就事论事。
我心里终究是怕舅妈被叫来的,若是她在这受了老女人的气,只怕回去了不知该被怎么骂我呢。
于是缩在决楚怀里拉了拉他衣服。
决楚却不理,只是护着我,不给我看见教导主任的样子。我想了想,只好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决楚是我堂哥,我们是兄妹,不是那个。”
教务主任和班主任都愣了,班主任回头看了一眼教务主任,上来问我,“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
我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僵在一旁的教务主任,“你们没给我机会说。而且,还有,我爸妈早就过世了。我现在住在堂哥家,他父亲是我的监护人。”
班主任看了我和决楚一眼,叹了口气,“可怜你这孩子了。怎么也不跟老师说一声呢。好了,没事了,回去吧。”
我和决楚就这样逃过一马。
决楚在前边拉着我出了教导处,拉着我下楼。
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脸上似笑非笑,“余清鸢,你不是好人。你突然说你爸妈过世了,就是想博班主任的同情是不是?”
我有点脸红,呐呐,“不然怎么办?要不然她怎么会放过我们?”
一想到这我就来气,“都怪你,要是我进门前你就说了,我怎么会被骂!”
决楚站在那里,脸上仍是那般似笑非笑的表情,冬日的暖阳透过梁柱柔和的打在他脸上,绒毛毕显,像蒙着朦胧的柔和的光,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温和的样子,一时竟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