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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一城春弄-第42部分

小说: 一城春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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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朔并不太平,大约是存心报复,即墨无白临晚出城办事,竟遭到了一群沙陀雇佣兵的刺杀。

    双方激战正酣,忽见葛贲带人杀将出来,将对方杀得一干二净。

    不是说说,那当真是一干二净。

    夕阳将下,即墨无白站在车旁,扫过一地尸首,淋漓的鲜血在残阳映照下分外艳丽。他看向葛贲:“葛校尉这是来剿匪的?”

    葛贲皮笑肉不笑,“不然少卿大人以为我是专程来救你的吗?哦不对,现在该叫一声大都护了,虽然您是代任的。”他刻意加重“代任”二字,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这些人都是杀害前城主的凶手,城主吩咐过了,见了便杀,一个不留。”

    的确是师雨的作风。

    即墨无白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但我总觉得你还有其他事呢。”葛贲所带领的是一队骑兵,却突兀地多了一辆马车。“看方向,葛校尉这是从中原来的吧?这车中装着谁呀?”

    葛贲始终对他心存排斥,冷着脸道:“我就是出来剿灭沙陀杀手的。”

    即墨无白撇嘴:“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说,那我就不多问了,反正你经过宁朔还是要接受检查,这是最近的规矩。”

    葛贲眼神一闪,昂昂下巴:“那我就告诉你,车里的人是我们城主的客人,你要是不怕城主生气就查好了!”

    即墨无白摸摸鼻子:“我还真怕她生气。要不这样吧,你走你的,我也不查了,我直接跟去墨城看就好了。”

    葛贲气闷地瞪着他,险些动气,可想起临行前师雨特地强调了要尽可能低调行事,更不能在路上引起太多注意,只能冷哼一声,打马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已经很努力了,更新时间还是到十点了!这不科学,一定是谁把我的闹钟给拨快了!_(:з」∠)_

    最近的审核还没结束,大家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审核文章和评论,有*币拿的~~如果有审核到我的长评的请一定给予放行,明明那么和谐的长评,就因为在审核给我删掉了,心碎T T

    提前预告,明天19号,我会在晚上找个时间把新文文案发了的,还请大家多多关注呀~

    又到了黎明前的黑暗,水里的小伙伴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第六十一章

    乔月龄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家待着;那里与世隔绝;她直到最近才听说乔定夜获罪受审的事。正准备前往长安打听情形;不想竟被人偷袭。

    房间被人严守着;她也是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里是城主府。正想要强行冲出去,师雨从门外走了进来。

    乔月龄见她绾发做髻,服饰威严,与以往大不相同,不觉愣了愣:“是你把我掳来的?”

    师雨点头,朝身后招招手;夙鸢端着吃的喝的过来;因为还记得乔月龄之前扇师雨的那巴掌;东西放到桌上时的动静大的很,简直是用掼的。

    师雨以眼神斥责夙鸢;转头朝乔月龄笑道:“乔姑娘别来无恙。”

    乔月龄双唇紧抿成一线,许久才开口道:“我大哥忽然入狱,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为何不觉得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呢?”

    乔月龄无言以对,忽然坐去桌边,动手吃饭。她此行自乡野间而来,身上还穿着朴素的布裙,头发绑的也很随意,此时大口吃饭,举止粗豪,与之前形象判若两人。

    师雨在她对面坐下,也不打扰她。

    待风卷残云将所有食物一扫而空,乔月龄起身道:“不管师城主掳我过来意欲何为,我都不会久留。”

    师雨好笑:“那你要如何离去?我这里防守严密,你走得出去?”

    乔月龄蓦地从袖中抽出把短匕首,夙鸢吓得一声尖叫,门外顿时涌入几个侍卫拔刀相向。

    她冷眼扫视一圈:“你们未必就能制得住我。”

    师雨忍不住笑出声来:“乔姑娘何必与我刀剑相向,放心,令兄的事很快朝廷就会宣判,待结果一出,你再决定去留不迟。”

    乔月龄怔了怔,虽不解其意,手中匕首却是好好收起来了。

    即墨无白此时已经乖乖离开城主府。杜泉因为他去追问师雨而被丢下,最后去官署过了一夜,直到现在日上三竿才见着他面,心情微妙可想而知。即墨无白一上马车便被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珠不停审视,脸皮再厚也有些吃不住。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杜泉紧锁着眉头:“公子,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一整夜都不见人影,今日倒是神采奕奕的嘛。”

    即墨无白连咳两声,拢了拢衣领道:“哎哟,天越发凉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宁朔去吧,安顿一下再过来。”

    杜泉愤懑:“公子您还要过来啊,不就是个乔姑娘嘛,问了一夜还没问出结果吗?”

    即墨无白正要回话,车外传来一阵马嘶,他揭帘一看,原来是老将军霍擎。

    “霍老将军这是去往何处?”

    霍擎朝他抱了抱拳:“来见城主,朝廷的快马消息已经入城,据说乔定夜的审决下来了。”

    即墨无白当即探身而出:“既然如此,我与你同去见她吧。”

    霍擎下马,将缰绳递给下人,请他先行。即墨无白自然谦让,但霍擎坚持,二人僵持半天,他只好先行半步。

    待登上台阶,转上回廊,左右无人,霍擎忽然道:“之前老夫对大都护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即墨无白想起那次险些丧命的追杀,一时讪讪:“老将军当时职责在身,此事就不提了。”

    霍擎颔首:“实不相瞒,老夫今日服软,乃是有求于大都护。”

    即墨无白不禁转头看他,霍擎侧脸肃然,似乎连花白的胡须都带着刺人的锐度。

    “老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不知大都护如何看待与城主的婚事?”

    “”即墨无白暗自揣摩这话的意思。

    霍擎道:“老夫是军人,不会拐弯抹角,大都护对城主如何,老夫多少有数。如今墨城今非昔比,城主一人支撑墨城,背后要对皇帝俯首帖耳,前方又要提防若羌狼子野心。若是大都护还对城主有意,老夫绝不阻拦,只求大都护以后对她多多扶持,以免她一人势单力薄。”

    即墨无白不禁失笑:“老将军肯支持,无白感激不尽,只是您老只怕是误会我与师雨了”

    霍擎急道:“怎么,难道你对她无意了?”

    即墨无白边走边摇头:“我是说我与她并不是庇护与被庇护的关系,师雨不会依附于我,我也不会为了与她联结势力而接近她,不知这么说老将军是否明白。”

    霍擎稍稍怔忪,长叹一声:“老夫重利,贻笑大方了。”

    即墨无白笑道:“哪里,老将军这是为师雨着想,想必她本人也会感激你一片苦心。”

    正说着,到了书房外,夙鸢进去知会了一声,请霍擎和即墨无白进去。

    师雨端坐于内,一手执笔,只稍稍抬眼看了看霍擎,根本没看即墨无白,双颊却是微红,想必是为昨晚的事不自然。

    好在霍擎没看出异常,拱手见礼,将送到的书函递到她跟前。

    师雨早在等着消息,连忙接过来查看,眉头时紧时松,总算朝即墨无白看了一眼,起身将书函递给他:“你也看看吧,陛下的意思是诛九族。”

    即墨无白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

    霍擎不解:“如此大快人心,城主为何兴致缺缺?”

    师雨笑了笑:“哪里,我自然也高兴,巴不得乔定夜早些断头呢。”

    霍擎点头,畅快地舒了口气:“老夫这便去准备,待乔定夜的人头落地,便立即祭拜阿瞻,告慰他在天之灵。”他朝二人拱了拱手,匆匆走了出去。

    即墨无白反身掩上门,转头问师雨:“你见过乔月龄了?”

    师雨点头:“我看她有心离开墨城去长安,只怕这结果也未必拦得住她。”

    即墨无白蹙眉:“依我看,她留在墨城也未必安全,可能还会偷跑出去。不如将她送往西域躲避一段时间,陛下那边我自会周旋,原本陛下太后也都挺喜欢她,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师雨想了想:“也好。”

    乔月龄丝毫不知自己已被那二人作了安排,安静地坐在桌旁,看似耐心地等着消息,却随时都在准备着偷跑出府,打算先去宁朔解救家眷。

    时近傍晚,夙鸢端了盏茶进来,放在她跟前,眼神依旧不太友善,口中道:“城主吩咐,乔姑娘可以出去了。”

    乔月龄猛地站起身:“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

    “多谢!”乔月龄来不及多言,嗖地就跑出了门。

    府门口安排了马车,车夫说城主吩咐过了,她想去何处都可以。乔月龄虽然感觉奇怪,还是说了句去宁朔。

    马车即刻启程,车夫特地嘱咐速度会很快,请她不要随便探身出车,免得出意外。

    乔月龄坐在车中,听着哒哒踏过石街的马蹄声,只觉心焦如焚。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人声,似乎是到城门口了,终究没顾及车夫叮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却是一惊。

    “停车!你这是哪道城门?根本不是去往宁朔的路!”

    车夫并不理会她,乔月龄不顾狂奔的车速,企图跳车,却见马车两旁各有一队护卫,全都紧盯着她,根本难以逃脱。

    她一咬牙,抽出匕首探身出去,撇开车夫,纵身跃上一匹马,割断套着的缰绳。马匹狂乱,好不容易调过头,前后左右却都围满了墨城军士。

    侍卫匆匆赶回城主府禀报,乔月龄不肯出城去西域,非要调头回中原,已经僵持在城门口。

    她在墨城出现的消息可不能走漏。师雨怕事情闹大,匆匆拿了面纱覆面,亲自打马赶过去。

    百姓们都被远远隔开,乔月龄如今装束普通,也实在不易被一眼认出来。她正愁找不着正主,就见师雨打马而来,不顾团团围着自己的士兵,怒道:“你究竟想怎样?”

    师雨横马立在她跟前:“实不相瞒,你大哥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你此刻前往西域避一避,还有活路。”

    乔月龄瞪大双眼,脸上血色褪尽,不多时又蓦地撰紧缰绳道:“我大哥是冤枉的,我要入都为他伸冤!”

    师雨冷笑:“他不冤枉,他所做的,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乔月龄手上的匕首横了横:“我就知道你是假装亲近他,你是要报复他夺城之仇是不是?为何要我独活,亲眼看着唯一的亲人丧命!”

    师雨半张脸遮在面纱后,唯有双眸森冷:“你这算不上亲眼,我那才是亲眼看着唯一的亲人丧命。一刀直入心胸,一点一点慢慢咽气,可比你大哥被一刀斩头难受多了。”

    乔月龄愣了愣。

    师雨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想必很快圣旨就会传遍天下,你此刻走还来得及。”

    乔月龄咬牙:“就算出了城,我也会绕道回长安去,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随便你。”师雨眼角弯弯,笑得甚是温柔:“我救你一命,仁至义尽。以后你要想去送命,与我无关,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觉得值得。乔定夜已经由风雅儒官沦为居心叵测的反贼,在我眼中更是不堪。你死了,他便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留在世人心中;你活着,大约还有他曾经好的一面活在这世间吧。”

    她挥挥手,吩咐士兵放行,转头打马回府。

    即墨无白立在吹雪阁上,遥遥望着城门口的动静,其实看得并不真切。

    夕阳完全坠下之时,师雨出现在他身边。

    “情形如何?”

    师雨摇头:“不知,随她便吧,命本来就是她自己的。”

    即墨无白微微叹息。

    很快,台阶上转来脚步声,夙鸢登了上来:“城主,乔姑娘自己出城去西域了。”

    “还好是个明白人。”师雨转头与即墨无白相视一笑,并肩望向城门,暮色四合,那里果然已经平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感谢大家昨天的祝福,虽然又老一岁,但感觉自己还是萌萌哒(^o^)/~(滚←_←

    唉,霸王们好狠心啊,周末也不出来找我耍,咬手指祝你们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o( ̄ヘ ̄o#)

 第六十二章

    因为有秋后问斩的习惯;眼看就快步入初冬;乔定夜的罪名在定下不久就被问了斩;其家眷却仍在关押之中。

    乔定夜身负谋杀、盘剥数罪,本已是死路一条;其家眷受连累却是因谋反罪而起。可谋反罪一定;必要严惩,否则岂不是要叫天下百姓没了威慑?偏偏乔定夜利欲熏心;妻妾多为联结权势所结;嘉熙帝如今正有意清除他在都护府中势力;当然不想松口。但即墨无白上疏了数次,老宰相和鸿胪寺卿焦别也多加求情;他最终才同意年不足十二岁的家眷可免除死罪;改为流放边陲。

    如此一来;乔月龄仍旧不在其列。

    好在嘉熙帝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几个不长眼的官员上奏说乔定夜还有个妹妹没有落网,他便派了几个人去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墨城里因为乔定夜的死还欢喜了一阵,霍擎更是大张旗鼓地领了官员们去阿瞻墓前祭拜,师雨自然在场,稀奇的是霍擎居然也请了即墨无白同往。

    城中自然流言纷纷,邢越在酒家里听到后,拍桌嚎了一句:“那有什么,人家本来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成了亲啊!”

    百姓们被他这嗓子嚎得莫名其妙,他这边已经火速抹油跑路了。

    今日是与自家媳妇儿相聚的日子,好不容易摆脱即墨无白和师雨的魔爪,临走也要给他们弄点儿麻烦才开心啊。

    喧闹了几日,城中才算稍稍平静。

    天气越来越凉,即墨无白在宁朔与诸位新上任的官员会面结束,一面系披风一面跨马出城。杜泉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没有跟在身边,否则一看他这要去墨城的架势,又得唠叨不止。

    师雨的伤已无大碍,如今每日只是喝些补身的汤药。用完药,夙鸢端着晚饭进来,就见即墨无白跟在后面进了书房。

    “咦,我来得巧啊。”他解了披风,热络地在桌旁坐了下来,夙鸢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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