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幸福-第1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可以,你是卫戍队长。你家是叶家。”苏婉儿一字一顿地说。
“正因为我的身份,我才不可以搞特权。所以,我更不能违法,何况——”叶瑾之振振有词,然后一把捉住她的手,一下子凑,说,“何况,我根本不愿意。”
他面带浅笑,让苏婉儿想一拳挥过去,将这似乎掌控一切,居高临下的笑容都打碎。这么些年没有人可以让苏婉儿这样手足无措,这样抓狂。
她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看着他,看他脸上的笑渐渐隐去。他似乎觉察到她神色的不对劲,低声喊:“小乔,怎么了?”
“叶瑾之。你到底想如何?”苏婉儿缓缓地问,语气满是疲惫。
叶瑾之神色一凝,缓缓地说,“我刚才说了,我要你一辈子都跟我绑在一起。”
苏婉儿只觉得疲累,轻轻放开他的衣领,摇摇头,说:“叶瑾之,别人都说你是十二路卫戍队长里最冷静,最深谋远虑的人。可我怎么发现你看不清,又看不明呢。”
叶瑾之蹙了眉,缓缓地问:“我看不清,又看不明了?”
苏婉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屏风前,慢慢地说,“你跟严清雅六年,却没有幸福的迹象,如果相爱,必然不会如此。那么,说明不爱。这一点,你没看清。其次,你这一次使用跟我结婚来做掩护的计策,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不是你跟她能幸福的长久计策。第三,你认识我这么久,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说实话,叶家也好,陈家也好,或者你也好,只困得住我一时而已。”
她慢慢说,语气云淡风轻,连同先前烦躁的心也平静下来。是的,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想困住她一辈子的,除非是绝对的幸福,否则,谁可能困住她一辈子的。
叶瑾之听完,良久没有说话,只坐在床边,像是在思索。苏婉儿继续说:“当然,也许你有你的苦衷。不过,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有些局,拖得愈久,变数越大,不易掌控。好了,我也不多说。总之,你我认识一场,得你照顾不少,我一向感激。所以,也希望你不被一些事、一些人所累,能过轻松自在的生活。”
“小乔,有些局,并不是自己说了算,而且一旦入局,就不能没有丰厚的猎物。这些,你不懂。军令如山,身不由己,你到底明白多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否又知道?”他叹息一声,像是十分疲累。
苏婉儿听他说这些,略微思考都感觉累,于是便坐下来,凝视他片刻,说这些,听起来就很复杂,千头万绪的。但那是属于你的人生。而我,无意于这么复杂的人生与局面。如今,你拖我入局,已经是不道德的行为,为何还要继续困住我,你叶瑾之,不该是这样自私的人。”
叶瑾之笑了,是那种悲凉的笑,如同夕阳落山的灿烂,却带来无尽的悲。
“苏小乔,你说我看不清,看不明。可在你这件事上,我看得很清楚,形势在那里,我必得如此。”他说,一字一顿,全没有平素里的自信。
“可你知道么,我若不爱你。那一纸婚书根本就困不住我。”苏婉儿问他,想起彼此相处的点滴,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差一点就不顾一切与他生死天涯。可是,每一次都因为他有一个严清雅,他是别人的男人,而让她悬崖勒马。
“我知道。可是,我必得如此。”叶瑾之说,眼神深邃,一时之间,让苏婉儿看不清。只是,她心不由得乱跳。他说必得如此,只因为是她么?
然而,只是瞬间的想法罢了。她便立马清醒,成为清冷自持的苏婉儿。是的,在没有心与心的坦然相融之前,不能去谈相爱到永远。否则只能是飞蛾扑火的灿烂,结果不过是灭亡罢了。
如果爱一个人,我就要跟他白头到老,直到永远。这是苏婉儿的心声,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与梦想。她记得,曾跟周瑾讨论时,这样说过。
那时,周瑾骂她傻,并且谆谆教诲,说这世间男女大多天雷地火,但到头来纯粹是一场荷尔蒙的冲动,并且专家也说过荷尔蒙的萌发最多不过十八个月,超过十八个月,一切就尘归尘,土归土。
周瑾让她别傻了。她相信周瑾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向往,忍不住反驳那我就宁缺毋滥,我一定要等到那个人。我这世间一定有这么一个人,生下来就是等着我去蹂躏,等着跟我白头到老的。”
“好吧,这世间大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你就一定能够幸运地遇见么?”周瑾问。
“我一定会遇见的。所以,我不会轻易去爱任何一个人,如果不够幸福,我就不爱。”她哈哈大笑,那时,大三刚开学,江南的秋天晴朗时分,有说不出的明媚。
“真是固执的家伙,不够幸福就不爱。”周瑾说,然后发了一首歌曲《I KNEW I LOVED YOU》给她,说希望有一天你遇见一个人,能觉得这首歌写得恰如其分。
“呔,音乐狂,也有歌词控的一天。”苏婉儿十指如飞。后来,她喜欢听那首歌的歌词,也一直期望遇见一个能让她觉得这首歌恰如其分的人。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时刻,她忽然想起当初跟周瑾在网络上讨论的这一段。
“我必得如此,小乔。”叶瑾之又喃喃重复一遍,窗外的天光收得差不多了,夜幕已然降临。
“那些都没有意义。你知道,若我没有爱上你,那婚书没有任何效用。叶瑾之,所以,你将这没有任何意义的结婚证注销了吧。”她缓缓地说。毕竟这结婚证有点让她不安。
“你都说了那结婚证没意义。那么,注销不注销又有什么关系呢?”叶瑾之很无赖地说。
苏婉儿的怒火再度升起。她竭力压住怒火,缓缓吐出一口气,斜睨他一眼。叶瑾之却是笑了,凑过来,低声说,“何况,你今天这样一闹。即便我跟严清雅有什么,她也永远进不了叶家的门。基于这点,其实,你是很爱我的,对吧。”
“你想多了。”苏婉儿立马反驳,像是被说中心事似的。她当时去见严清雅,打得那么狠,其实有这么一点私心在,你严清雅让我丢脸,不好受,那么,从今以后,我就让你进叶家门的希望都没有。
“好吧,就算我想多了。你不是爱我,你是心疼我,对吧?”叶瑾之挪了挪,拉了凳子坐在她面前,继续循循善诱,那神色目光透了成竹在胸的笑,直直逼人。
“你跟她纠纠缠缠六年,朋友、亲人都看不下去了。担心你的人多得是。”苏婉儿立马说。看到叶瑾之还是那副笑,于是,清清嗓子。继续说,“那啥,你也帮过我不少,所以,逮住这么个机会,我就自作主张一次。这件事,于你,好处不只一二,你不会不清楚吧。”
“嗯,不太清楚。”叶瑾之耸耸肩,用手支了脑袋,认真盯着她看。
苏婉儿立马将凳子挪了挪,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说,“第一,若是相爱,经过本宫这醍醐灌顶的严厉苛责,两人都会幡然悔悟,观己反思,择不善而改之,将来就是幸福生活了。第二,我这么牺牲自我形象来一闹,你们幡然悔悟,发现彼此不和,各自奔向另外的幸福,这也是好处,毒瘤总要切除嘛。第三,若是别的什么情况,我一个劲儿地说你多么多么爱她,嗯,然后,你懂的。”
“嗯,没有了?”叶瑾之懒懒地问,神色有些慵懒迷离,脸还有些红。
作者的话:看到有些评论,我不做任何回复,也不做任何解释。只是一句话:不要用你的立场来评价小说里的人物,若要评价,你得处到他们的立场,才有资格。
80
第080章 他与严清雅
苏婉儿看他神情,一脸狐疑,仔细想了想,当初去找严清雅,不外乎就这几个原因啊,要说私心,也是有一点,也就是叶瑾之刚直接了当指出来的。再说了,他都指出来了,也就不是说这个了。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于是,摇摇头,说没有了。”
叶瑾之懒懒地瞧她一眼,然后问,“其实你说的这些都是次要原因,对吧?”
他一脸老谋深算的样子,让苏婉儿有不祥的预感,立马防备地说,“你想多了。真的。”
“其实,你爱上我了,对吧?要不然,你会在这个时刻为我考虑这么多。否则,也不会希望我摆脱她。”他说,语气笃定,那神色还有点醉态。
苏婉儿被戳中心事,慌忙说,“这一次,你真想多了。我真不爱你。”
她一说出口,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不由得自问:这句话会不会切断彼此所有的退路,从此,与叶瑾之就楚河汉界,隔了蓬山一万重。或许因为这一句话,这缘分就戛然而止了。
她忽然有些莫名的害怕,于是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叶瑾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有些醉态的脸上露了笑容。
“怎么了?”她看不懂他的神色,便小声地问。
“没事。只是看你穿汉服,戴凤冠,真好看。像是我想了好多遍的模样。”他说,那话语有些慵懒,脸有些红,神色也略微迷离。
苏婉儿这才想到他喝了不少那酒,方才阿碧似乎说了那酒喝一点点就好,看来真是后劲很足。
“小乔,你真好看。”他又说。语气已然醉了。
苏婉儿听得不自在,连脸都滚烫了,又觉得在这洞房之内太暧昧。于是,立刻转移话题,说,“别胡说了。刚才让你不要喝那么多的。看吧,这酒后劲很足的。行了,天色晚了,你去休息吧。”
苏婉儿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看看四周,似乎只有一张大床。今晚,他喝多了,就让他去睡吧。一会儿拉一条被子,在这长椅上将就一夜就好了。
叶瑾之也站起来,摇摇头,说,“你不休息,我也不休息。来,我替你把这凤冠拿掉吧,戴着不累么?”
苏婉儿这才发现一直戴着压得脖颈都疼的凤冠,因为方才的一系列状况,倒是浑然不觉了。于是点点头,说:“麻烦了。”
苏婉儿话音未落,叶瑾之已经走过来,将她摁在凳子上坐下,然后很轻地帮她拆卸凤冠的绳带,生怕将她弄疼。最后,才翼翼将凤冠拿下来。
“谢谢。”苏婉儿说。叶瑾之呵呵一笑,然后,将凤冠放到架子上,说:“这凤冠,虽然添了一些饰品,做了一番修整,但却是我奶奶当年嫁给爷爷的那一顶。他们幸福了很多年。”
苏婉儿“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留到以后得成古董了。”
“这就是古董,是江家时代留下的。据说,每一代用这凤冠成婚的人都会白头到老的。”他说,语气很轻,然后轻抚凤冠上展翅的凤凰羽毛,金灿灿的凤凰羽毛在烛火里显出艳丽的色彩。他的语气很轻,苏婉儿一时无法分清那是羡慕还是遗憾。于是就静默地坐在那里,周围烛火跳动。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京城的秋夜,有些许的凉寒。
“我小时候基本上都住在江府郡园,在南方老宅的日子倒是很少。周伯总是要打理这里,不让这些霉烂。我记得很小时,就看过这凤冠,真是美得惊艳。周伯就跟我讲过。那时,我总想有朝一日,我心爱的女人也要这般,这样凤冠霞帔跟我白头到老。”叶瑾之手抚那凤冠,完全沉入的回忆里。
苏婉儿也不说话,心中腹诽:所以,你就喜欢清雅如梅花啊。
“我还记得有好几次,那时,我还小。奶奶还在世,清早起来,开了一扇窗,她在窗前化妆。爷爷为她梳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她脸上有灿烂的笑,爷爷那样铁血人,也有灿烂的笑。你不知道,那场景多美。以至于很多年以来,每次想起那场景,都会觉得若是此生能得一人,如此相伴,便是立刻死去也值得了。”
苏婉儿没说话,心里却是说:叶瑾之,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那场景有多美?我的爸爸妈妈也是那样相爱的。那样的幸福与灿烂,也是她一直渴望的。
“小乔,小乔。”他忽然转身,急切地呼唤她,那声音却是那么低,沙哑的嗓子有某种诱惑。
“怎么了?”苏婉儿力求的语气看起来清醒而疏离。
叶瑾之站在那花好月圆的丝质屏风前,神色语气都有些迷醉,说:“你从来没问过我跟严清雅之间是怎么回事吧。”
“那是你的事。我没有兴趣。”苏婉儿立刻说。她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其实对于他跟严清雅之间的事,她一直很好奇,很八卦的。但是今天这个时刻,不适合听。她怕一听到什么就心软,会改了之前的计划。
“小乔。”叶瑾之喊,语气有些不满意。
“行了,改天说。我看你似乎醉了。”苏婉儿立刻说。
叶瑾之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踉跄,于是扶住屏风边的椅子,缓缓坐下来,慢慢地说:“卫戍里没有女人。她姐姐是普通的兵,可是因为执行任务,她却因救我而丧命。她,死在我怀里。那一次,我初入卫戍,心高气傲,那一次是我判断失误。那时,那女子满面是血,她最后的话语,就是放心不下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清雅。”
叶瑾之慢慢地叙述,话语里有了低低的呜咽。这个男人靠在椅子上,流了泪。一直高高在上,一直清冷疏离,似乎高傲地俯视周遭,冷静地谋算着一切的叶瑾之,竟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有如此脆弱的内心。
“小乔,那不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可是,她却是因为我的失误而送命。”叶瑾之有些激动。
苏婉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是神,你不可能掌控一切,那怎么能说是你的失误呢,别自责了。如果太记挂,会让死者不安的。”
她安慰他,心里疼惜他,语言也是苍白。同时,她也觉得难过。因为倘若他跟严清雅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在,那么,与他又岂止隔了蓬山一万重。
“这些年,我筹划任何事,竭力周详。只是因为总是看见那个女子的脸,被血浸染。”他自顾自地说,语气懊恼。
“好了,都了。你现在很累。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