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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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消遣的玩意,但风景还算不错。”
谪阳居然愿意让其他人去他的念慈观!
陆颖知道这完全是看在她的份上,不由得心里一甜,望向谪阳的眼神多了一分热切。
谪阳表面淡定,心里甜滋滋的,拉拢人心这一招果然使对了。
谪阳让陆颖送出大门,便劝她回去。
坐进了轿子,谪阳可谓是心满意足,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伸去撩开轿子的窗帘,看外面的风景,目光却扫到一直跟在轿边的风清扬。
清扬面色如常,可是眼睛里的光却是剧烈变幻:震惊、愤怒、不甘、嫉恨……
他的情绪实在失常,一直到了念慈观都没有发现谪阳一直在沉着脸观察他。
将公子送回了房间,风清扬平静的道了声:“公子,你先休息。清扬去为您准备沐浴用的水。”
谪阳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慌。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风清扬压抑自己的情绪已经好久,本来打算离开公子的房间后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下,却不想公子却开口让他留下。
“公子有何吩咐?”他手在袖子里捏捏拳头,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了一点。
谪阳端起茶几上的茶碗,轻轻吹开茶叶,抬眼看着风清扬良久,抛出一个炸弹:“我和陆颖成亲,让你这么不高兴吗?”
风清扬心里咯噔一声,手一抖,后退了一步,眼睛带着微微恐惧看着谪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谪阳站了起来,向他缓步走了过来:“我差点忘了。不光是我和陆颖相识四年,你也是一样。”
风清扬感觉身上压力陡增,公子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气势,每一步仿佛都带着剑气,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想要后退,但这个时候,他不想让步。
哪怕是公子,哪怕是以下犯上,他也不想退步。
谪阳在离他三步的距离终于停了下来,声音冷淡:“什么时候?”
“什么?”
风清扬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明白谪阳在说什么。
“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陆颖的吗??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JJ小受刚刚不知道和谁滚床单去了,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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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风清扬额角冒着冷汗,面色一阵发白,一阵涨红,抓紧了身上的红衣,“我也不知道。”
日久生情吗?
谪阳心里判断,不由得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
清扬对陆颖的特别,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只是从来没有认真去想。包括他选定陆颖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到清扬平常露出的蛛丝马迹意味着什么。
以前,是不在乎。
现在,在乎不在乎都没有关系。
他自认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但是在选自己的女人这件事情上,他不打算让步。既然他有天然的优势可以借用,身份也好,相貌也好,态度也好……那么他绝对会利用的连渣都不剩,而不是搞什么公平竞争。
有的事可以竞争,有的事——除了不顾一切的强势进攻外,没有价钱可讲!!
“清扬,”谪阳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面色却依然冷漠,“你自小跟着我,比陆颖跟我的时间还长。我的性子你明白,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虽然,陆颖是不同的,但是我的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
风清扬死死地低着头,咬着嘴唇,身体微微抽搐着,显然是强压着情绪,不让自己爆发。
“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或许对我要陆颖很不满意。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我不仅要她,我还要她此后一心一意,专情专性。什么三夫四侍,什么通房小厮,是绝对不允许——所以,请你不要妄想什么!”赵谪阳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弄,却没有丁点轻蔑。
风清扬心里最后一丝委曲求全的希望被谪阳无情的掐灭,一股绝望和愤怒并驱而上,拥堵在胸口,如同海浪一样一次又一次冲击着他胸膛。他的身体禁不住发抖,声带都在打颤,话也说不出来。
退后一步,风清扬一手抓着椅子背,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身体不再发抖,缓缓的抬提头,一字一句的迸出:“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你——公子你明明可以选择出身更高贵、更出色的人,为什么非要选她?为什么?”
恨意逼人。
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连赵谪阳也听得背后一阵发凉,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清扬既如此恨我,按他的性子,将来恐要做着不利于我的事情,是否要就此将他抹杀?
然而下一刻,目光落在风清扬的脸上,谪阳心里蓦得一软,小时种种浮现心头,终是叹息一声,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颖虽然与他相识久已,然而风清扬却是同他一起长大的,比起陆颖的情谊来说,清扬陪伴他的时间更长,父亲离开人世后,他最难过的那一段时间,也是清扬陪伴着他熬过来的。虽说是情敌,他却是下不了这个手。
“你叫什么名字?”小谪阳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爬在自己脚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公子,奴才这儿子没名字,不过排名第三,所以唤做三郎。”
“我没问你,我问他呢。”小谪阳把脸一寒,粉琢玉砌的面孔颇有几分威严。一边的大管家表情淡定的站着,尽职尽责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大的赶紧闭嘴,向小的丢眼色。
“小人姓风,大家都唤小人三郎。”小身影低着头乖乖的回话,一字一句清晰明了,配着脆脆的童音,听起来很悦耳,只是遣词用句中规中矩,显得有些老气横秋,显然事先已经被调教过规矩了。
“风三郎?没意思,我教你一套剑法,以后你就叫风清扬吧。”小谪阳抱着青花瓷茶盏,脑袋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嘴角却是微微笑着。
“奴才谢谢公子赐名。”刚刚“诞生”的风清扬又叩头谢礼。
小谪阳见他小脑袋在自己脚边磕来磕去,有些不耐烦:“风清扬,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从了。别人怎么着我不管——你是我的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你给我记牢了两点!”
小风清扬连忙仰起头,竖着耳朵听。
“第一,除非正式场合,不许给我奴才来奴才,自称我或者清扬。第二,平常行礼,鞠躬就可以了,除非是非正式场合,不许跪来跪去。”他既然到了这时代,自然不会无聊的去宣扬什么人人平等,那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不过礼节过于繁琐也不是他的风格,既然依他的身份在这平南郡王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就由他任性的改改吧。
“大公子,这不合规矩。”大的赶忙提醒。
小谪阳眼睛一瞪:“本公子没跟你说话,你再废话一句,就给本公子滚出去。”
大的赶快低头,斜眼看了看一边继续装死的大管家,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大管家都不吱声,自己多啥事呢。
“清扬,你听见没有!做不到就给我出去,本公子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人。”小谪阳细细的眉毛一挑,气势逼人的人俯视着下面的小风清扬。
小风清扬抬起头,先是怯怯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小谪阳,稍稍思考一下,脸上无措的表情略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褪去,干脆地从地上爬起来,利落地拍干净自己膝盖上的灰,规规矩矩走到小谪阳的手边,垂手直立,挺胸含颐,声音清脆地回答:“是,清扬知道了。”
小谪阳赞赏地笑了,运气不错,看来他找到了一个聪明又伶俐的小仆人。
“清扬,你听好了。这套剑法叫做独孤九剑,是本公子自创的。”略大一点的小谪阳,拿着一把为他量身定做的细剑,在风清扬面前演示,“它最大的特点是快!万招可破,唯快不破。你要记住了。”
小风清扬狠狠地点头:“我记住了。”
小谪阳一招一式的演示,小风清扬跟在后面比划。等小谪阳演示了三遍,小风清扬便开始自己练。
小谪阳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用树枝这里打一下,那里拍一下,纠正他的姿势。
两个少女远远地走过来,看见两个一本正经练着剑的男孩,不由得莞尔:“小郡卿,你自己好武也就罢了,难道还打算把自己的侍子也教成一名武林高手啊?”
虽然只是开玩笑,但是语气中淡淡的嘲弄和不以为然却是明显可见。
小谪阳用树枝指着两人,转头对小风清扬命令:“去,在她们身上试试你新学的招式。”
两个少女愕然。
小风清扬微微愣了一下,便挥剑扑了过去。
两个少女对看一眼,轻蔑的一笑,她们也是将门出身,从小习武,也是同龄中的佼佼者。然而小风清扬虽然人小,出手快如闪电,招数简单却刁钻有效,是她们从所未见,一时竟然被逼得连连后退。
“清扬,回来。”
小风清扬闻言迅速收剑,快步退到小谪阳身后,尽管占了上风是他自己,但净白的小脸上也流露出了极大的愕然。他有些不敢置信,认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他不过是第一次摸剑,竟然能逼退两个从小习武的少女——这到底是什么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心中虽然惊愕,但是同时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喜悦和感激之意,小风清扬看着自己身边的大公子,手里握剑的手,紧了一紧,眼里流露着坚定而热切的光。
“两个蠢货!”小谪阳瞥了两个少女尴尬无比,狼狈离开的背影一眼,明明应是天真烂漫稚童的眼眸却是带上少年的狡黠和高傲,“就这副德行还想入赘平南郡王府,以为我的妻主是这么好当上的吗?”
自认潇洒的抚了下袖子,不料忽然却被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抱起来。
小谪阳意外受惊,轻轻啊了一声,但很快就从绣着白鹤松纹的衣袖上认出是父亲,松了口气,定了定神,有点苦笑不得:他虽然自小习武,内力强过同龄人数倍,耳力也敏锐过常人数倍。但他这位父亲的脚步异常轻柔,行走几乎不带烟尘,若不集中注意力,即便是他有时也难以发觉父亲靠近。
“爹爹,快把我放下来,会被人看到的!”小谪阳自认不论是心理年龄还是生理年龄都过了让父亲抱在怀里逗弄的时期。无奈此刻的平南郡卿大概偏偏瞧着爱子窘迫得全身不自在的样子很有意思,怎不也不肯放手。
“怎么,又把你两位姐姐气走了?”平南郡卿打趣的问他。
“谁叫她们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对我指手画脚,她们是聪明过我,还是打得过我?”小谪阳赶忙为自己辩驳着,“她们是有大才华,还是有大德行——除了出身好一点,养得白嫩一点,我看不出来她们比其他人有什么好,还眼高过顶,不知所谓!”
平南郡卿扑哧一声笑了,在儿子白皙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小谪阳身子蓦地僵住了,血刷的涌上脸,烧得他快要冒烟了,却又不敢挣扎。
再瞥一眼旁边,小清扬仰着头,眨巴着眼睛,偶尔偷看自己一眼,眼睛里是强忍的笑意,却假装没有看见自己的恼火和无奈,自顾自拿起短剑,一个人在旁边练起来。
小谪阳不得不乖乖让平南郡卿将自己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环着自己的身子,笑眯眯坐看小清扬的剑舞,不时夸奖几句。
小清扬嘴角上扬,剑光越发灿烂,渐渐融会贯通,连成一片,远远看去,仿佛庭院里有梨花不断的绽放开来。
小谪阳见摆脱不了父亲的宠溺之举,只好妥协,渐渐得也习惯了,脑袋靠着父亲的胸膛,感觉越来越舒服,不禁困意涌上,一手牵着父亲的衣袖,合眼睡着了。
院子里,杏花飘,风正好,梦中人迢迢。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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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阳目光从风清扬的脸上收回来,对于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只是淡淡道:“清扬,你走吧。”
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与他以前总仿佛是不在状态的情形仿佛,似乎只是在说:清扬,给我倒杯茶。
这话如一柄大锤捶在风清扬的胸口,他身体一颤,微微晃了一下,本来微微张开的嘴,马上紧紧闭上,牙齿牢牢咬着下唇。先前的愤怒,瞬间转为震惊,紧接着是说不出的惶恐和无措,然后一股夹在胸口无法排解的郁愤,将他的心一点点的碾碎。
公子这是要赶他走了吗?
为了陆颖,为了独占她,所以,要将他赶走?
将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自己——赶走?
谪阳虽然没有向风清扬刻意灌输任何独立平等的观念,可他平常特立独行早已经将他的内心的世界观、价值观都展现了出来。他性子强势,有意无意的引导、熏陶着那时年幼、思维还是白纸一张的风清扬,同时又将风清扬罩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不许外人的干扰,给了他自由成长的空间。多年下来,风清扬的许多观念自然而然几乎照抄谪阳,他的思想并没有其他男子的柔弱和狭隘,他的自我认知也没有身为侍子的低贱和卑微。
所以风清扬才会在发现谪阳看中陆颖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爆发出自己的真实情绪。在外人看来,他确实没有一个世家公子的贴身侍子知进退的基本条件。
“公子,”但多年锻炼下来的坚韧心态此刻并没有帮助他什么,风清扬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几乎是梦呓的口吻在问,“你要赶我走?”
谪阳面露讽刺:“不赶你走,难道要把情敌留在自己身边?”
风清扬眼底慢慢的红了,面色却慢慢的白了,眼框发青,看上去无比憔悴,声音散发着怒气,却带着类似哭泣的强调,一字一顿的说:“公子,你——不能这么做!我跟了你八年了,八年了——公子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贴身侍子,这么多年我也——”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却是他不能说出口的。风清扬毕竟不是谪阳,森严的等级观念,到底还是没有让他说出他心里早把谪阳当成自己最依恋的亲人。
“我自小跟着公子,公子教我念书识字,教我练剑武功,从来不许别人欺侮我——公子,怎么可以对我说不要就不要?”他从小就自认为自己一辈子就栓在公子身边,从来没有想过有分开的一天,就如弟弟对哥哥的感情,心中时常抱怨哥哥的欺压,嫉妒哥哥的强大,但有朝一日,突然发现要被分开,那种亲血脉被生生割离的感觉,却是惨痛无比。
谪阳身后的手捏紧了,口上却一点没有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