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邪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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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冷冷的瞪了袭魅一眼,才转向一样因错愕而停住手的郯肇亭。
“他是谁?”黑衣人冷冷地又逼问了一次。
郯肇亭冷笑一声,不回答他的话。
既然母亲和妻子有袭魅照顾,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对付眼前的黑衣人。只是没想到他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小舅子竟身怀绝技,武功高深莫测,而他们和他相处那么多天,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
带头黑衣人也没打算从他那儿得到任何答案,在开口的同时,已经恶狠狠的朝他攻了过去。
“太卑鄙了!”袭黧气愤的大叫,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再次陷入苦战,她紧张的抓住袭魅的手,急声道:“魅儿,你快去帮你姐夫!那个黑衣人好卑鄙喔,怎么可以趁说话的时候攻击人。”
袭魅拉下她的手,无奈的叹息道:“兵不厌诈,你没听说过吗?”
知道她蠢,但没想到会蠢成这样。
“可是也不能这样!”袭黧不满的轻嚷。“他至少该先跟你姐夫打声招呼再动手才对,怎么可以闷声不响就动手。”这样很不君子的呢。
袭魅无奈的仰天长叹,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就算是说干了嘴,她也不会接受“兵不厌诈”这简单的四个字。
“你放心,姐夫他们会没事的。”黑衣人武功虽高,但有他在一旁照顾郯家妇孺,少了后顾之忧,郯家人足以对付黑衣人。
情况也确如他所说的,少了后顾之忧后,郯家人开始全力对付黑衣人。
带头的黑衣人见情势超出预料,攻势更为猛烈,眼前这个白衣书生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让情况变得棘手,和之前计划的完全不同。
没了后顾之忧,郯肇亭得以全力发挥,不一会儿工夫,带头的黑衣人便和他陷入苦战。
先前出声的另一名黑衣人观察了下眼前的情势,在那名白衣书生出手后,情况似乎对他们十分不利。
他目光扫了下四周,不着痕迹地示意其他黑衣人准备趁混乱离去,无视正和郯肇亭陷入困战的同伴。
下一刻,所有黑衣人开始发动猛烈攻势,并趁着混乱时乘机离去,让大伙将注意力转向正与郯肇亭继斗的带头黑衣人身上。
为了怕伤及来观礼的来宾,黑品东等三人只得任由黑衣人离去。
随后,他们开始转攻唯一还在场的黑衣人。
身处四大高手围攻之中,带头黑衣人起初仍是游刃有余的还手,但时间一久,再加上其余黑以人已经先行离开,他开始有些捉襟见肘,渐渐招架不住。
“唰”的一声,他蒙在脸上的黑巾让郯肇亭一把拉下霎时,全场安静无声,只能呆愣愣的盯着他那张和郯肇亭一模一样的俊脸看。
若非郯肇亭今天身着新郎倌的红蟒袍和黑衣人的衣着明显不同,再加上黑衣人酷若寒冰的冷峻表情及眉头上一道长有寸余的伤痕,他和郯肇亭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众人的错愕之中,殷莲儿突然大叫出声,若非郯钧修及时阻止,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扑到黑衣人身上。
“啸儿!”她拉着丈夫、神情激动的朝黑衣人叫着。
趁着大伙有又激动又错愕的时候,黑衣人见机不可失,举刀往郯肇亭的胸口划去“铿”的一声,黑衣人的尖刀在空中与一支玉笛互击。
“黑衣兄,你这样未免太小人了吧?”袭魅突然出手,及时挡住他致命的一击。
虽然他与郯肇亭的相似让他着实呆愣了下,但却不如其他人错愕到忘了周遭一切。
毕竟他才初来乍到,对背后的缘故并不清楚。
黑衣人冷哼一声,左手快速的舞动黑色兵刃,如流水般绵延不绝的朝袭魅攻去。
黑衣人的凶狠让所有人惊呼出声,终于从乍见到他真面目的错愕中恢复过来。
郯肇亭见他攻势凌厉,虽然对这个一身邪气的小舅子有些意见,但一想到待会儿新婚妻子对他的见死不救会有的怨言,即使不想出手,也非得出手不可。
但只是黑衣人的攻势连绵不绝,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出手,只能在一旁伺机而动。
看着黑衣人一副不杀了他誓不罢休,想和他同归于尽的狠样,袭魅轻挑了下眉,突然朝他轻吹了口气。
黑衣人愣了下,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他心下一惊,一阵酸麻的痛感由手臂往全身散去,双臂渐渐不听使唤。
“你竟然”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邪笑得意无比的白衣少年。
袭魅得意的点点头,也不隐瞒的诚实说:“没错。我是下毒了。”
他是没大师兄耐打,不过实力也不算太差,认真和他打起来,他也不见得会输,只是他实在没啥耐心和对方再纠缠下去。
“你”黑衣人又惊又怒的瞪着他,费尽气力地想握住手上的黑刀。
“对,我卑鄙。”袭魅又朝他点头微笑,只消一眼就知道黑衣人想的是什么。
“是个无耻的小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黑衣人狰狞的死瞪着他,若不是现在双手不听使唤,恐怕早已冲上前将这个不停贼笑的年轻男子大卸八块。
见黑衣人忽红双眼,额头青筋激动的浮现,郯钧修连忙上前,快速的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待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昏迷过去后,他转身交代郯总管将已昏迷的黑衣人带到后院的厢房并要人严加看管。
等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底后,大家才恍然回过神,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袭魅好笑的看着和大伙热烈讨论的胞姐,她似乎没注意到一旁的夫婿已经黑了脸,竟然还不怕死的和人聊着。
终于,郯肇亭再也按不住性子,又气又闷的大喝了一声,在大家错愕的注视下,恶狠狠的开口“我、可、以、入、洞、房、了、吗?”
第四章
一千多年来,他从不觉得在仙界的日子苦闷无聊。
一直以来,他以为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平静、无味得像水一样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是如此令人烦闷,无聊得令人想仰天大叫。
他后悔了!
就如恋凡所说的,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到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
但就算他真的这么做,顶多只是折损一把好刀罢了,他还不是会好好的在这儿继续埋怨自个儿。
“恋凡?”
口中喃喃念着“恋凡”两字,花子墨出神地瞪着手中的水仙花,没注意到向来厌恶花花草草的自己会破天荒地对着一朵白花发愣。
闻着花朵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又想起另一朵“水仙花”。
以往,他总是抱怨她身上粉味太重,老是散发着花香味,没想到时日一久,他也习惯了,甚至渐渐迷上了这独特的香味。
后来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她爱打扮。而是她 与生俱来的香气。
“恋凡啊”
他真的想她,好想、好想她
“唉!”花子墨长叹一声,忍不住自问:“我该不该去找她?”
才下了决定,不到片刻他又后悔了。
以恋凡的个性是绝不会轻易原谅他,从那天她离去时撂下的狠话就知道她是气炸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你到底要在那走来走去多久?!”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花子墨愣了下,但这熟悉的语调让他又不由得心一跳,一阵喜悦上心头,开心地望向来人。
“恋凡你怎么来了?”
白恋凡冷哼一声,“请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是本姑娘的地盘,不是你的。”
嘎?花子墨愣了下,下意识地看看四周,错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白恋凡的居处。
“我恋凡”他支吾地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做什么?”
“我呃我是来”
“来做什么?”支支吾吾,谁知道他说些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请了。”
“恋凡,你听我说。”见她转身欲走,他忘情地伸手拉住她。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她诧异地转过身子,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你跟我道歉?”
要下红雨了吗?
“对。”他用力点头,深怕她不信。“我真的是来跟你道歉。”
白恋凡摆明不信,她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的个性又臭又硬,要他认错还不如宰了他。
“你到底有什么咦?”她突然看到他紧握在手中的花朵。
“喂!你太过分了喔。”
他过分?
花子墨轻蹩眉头,不解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恋凡”
白恋凡一把冲向前抢下他手中被捏烂的花朵。“你就一定要这么恶劣是不是?
痛恨我到这种地步,非得要到我这儿捏烂一朵水仙花向我示威!
“明知道他是无心之过,但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他明知道她的元神是朵水仙花,说什么也不应该在她面前捏烂它。
花子墨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抚着手中的白花,轻声细语地对它念咒语,不一会儿,她手中原先枯萎的水仙花开始绽放光芒,又恢复之前娇艳欲滴的模样。
“你干嘛?”
直到白恋凡不客气的问话,花子墨才发现自己竟然伸手去抢她手中的花朵。
“我呃”他讷讷地收回手,有些羡慕被她细心呵护的水仙花。“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她怀疑地睨着他,“真的?”
花子墨用力点头,“当然。”
见他一脸诚恳,白恋凡这才递过手中的花。
花子墨开心地接过来,却又在下一刻愣住了,“恋凡,你”
“我什么?”她拉着地走到亭里坐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恋凡,你”在她的白眼下,他连忙集中精神,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你怎么会穿女装?”认识她这么久,他头一次看到她这么女性化的装扮。
“我是女孩子。”她没好气地说。
花子墨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她耸耸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太了解他了,虽然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私底下活像个二愣子。
“很好看。”他喃喃地说。
“嘎?”
花子墨一张俊脸有些微红,“没什么。”
她奇怪地睨了他一眼,才说:“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光看他满脸的尴尬,一定是来向她道歉。
花子墨吸口气,突然握住她的手,“恋凡,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呃”
“坏心。”她鸡婆地替他补充,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看了她一眼,他有些不甘愿地接下话,“对,坏心。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坏心,虽然错在你,可是我不应该生气,更不应该对你不理不睬,我应该当作没这回事。”
虽然他的话似褒实贬,可是白恋凡开心得不想和他计较这么多,毕竟他肯来她就很满足了,代表他心里真的有她。
这些日子没见着他,她的日子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无聊沉闷,若不是怕其他人起疑心,她连和其他仙子交际应酬都懒。
“我酿了花酒,我倒给你喝好不好?”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她突然说。
花子墨很想开口拒绝,他实在不爱花酒的花香味,可是看她一脸兴致勃勃,他又不忍拒绝。
白恋凡咯咯地笑出声,他一脸的别扭她全看在眼底,她当然知道他不爱花香味,可是前些日子受的气,她多少也得讨些回来。
失神地望着她巧笑情兮的娇媚样,花子墨心弦一动,管不住自己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俯首吻住她醉人的笑靥
全身无力,手指犹如百斤重,冷刀忍不住轻吟了声,慢慢睁开眼,无神的看着头上雕功精细的床柱。
一时之间,他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他好像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栩栩如生的一切,好像他身历其境一样。
直到一阵无力感攫获了他,这才回神过来,想起自己失手被擒的事。
看着四周舒适的环境,冷刀不由得轻蹙起眉头,这姓郯的也未免太奇怪了,竟将刺客关在如此舒适的地方。
他有些怔愣的想着,直到一阵轻脆的笑声惊醒了他。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
袭魅轻笑的在圆桌旁挑了个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挑眉笑看着他。
他这么早就清醒,的确让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冷脸家伙的内力还不赖。
冷刀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把他和梦里的白衣姑娘重叠在一块。
虽然他们的容貌并不神似,可是那感觉却是
该死的相似!
袭魅轻挑了下眉,不懂他做什么直望着自己发愣。他昨天下的药应该不会影响脑子才对,怎么这黑脸兄看他竟看得出神?
“不错吧?”
冷刀愣了下,“什么?”
“我说我不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