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邪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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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袭魅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地摇头,“我待会儿回房里躺下就行了。”
“你确定?”柏绅伊一脸担忧,不赞同地摇头,只是双眼中却满布不相衬的阴狠冷意。“世伯看你脸色很差,好像情况不太好。”
“谢谢世伯关心,我”袭魅突然脚软,所幸及时伸手扶住墙,才没跌倒在地。“没没事”
“魅儿,你还好吧?”柏绅伊垂下眼,阴沉地笑了。
“我真的没事。”他气虚地笑着,脸色更苍白了。“只是闹肚子疼而已。”
“小心!”
柏绅伊出声警告摇摇欲坠的他;虽叫得急迫,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一道黑影突然凌空而至,及时勾住袭魅下滑的身子。
“你没事吧?”
“没事。”袭魅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光芒,整个人大方地赖在他怀里,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冷刀轻蹙眉头,两人距离这么近,他当然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光芒。
只是他不是身体不适,怎么
他陷入沉思之中,没注意到两人亲密的姿态,直到一旁柏绅伊尴尬的干咳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肇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冷刀紧皱眉头,不懂他为什么暧昧的挤眉弄眼。“世伯,你眼睛不舒服吗?”
柏绅伊长叹一声,苦口婆心地开口道:“肇啸,你们两人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咱们现在的社会风气似乎对呃,还有,你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事若传出去不好吧。”青楼那天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平心而论,他们两人外表都是上上之选,一黑一白搭在一块也非常吸引人,只是这世人眼底还是容不下这种不寻常的关系。
“世伯?”他实在不懂他在说什么?
“世伯知道。”柏绅伊一脸“我能理解”的模样。“这种事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只是你们多少也该收敛些,给长辈留点面子。”
“世伯,你到底在说什么?”
“好、好,你们年轻人不爱长辈罗峻,那我也不多说了。”误将冷刀的纳闷当作不耐烦,柏绅伊直摇头,哀声叹气地转身就走。
“世伯,你请留步。”袭魅突然出声叫住他。
冷刀低头看着他,以为他同样被柏绅伊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你也不懂?”
柏绅伊停下脚步回过头,长叹道:“魅儿,你别多心,世伯活到这把年纪,不会多嘴的。”
“世伯,你误会了。”她笑嘻嘻地摇头道。
“误会?”冷刀和柏绅伊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小侄叫住世伯不是为了我和肇啸世兄的事,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世伯不小心忘记的事。”
柏绅伊伸手指着自己,“我忘了什么事?”
“刚才世伯不小心从我房里拿走一个黑色金子。”袭魅依旧笑脸迎人。“小侄想世伯可能是一时顺手,不小心把东西拿走了。”
柏绅伊脸色一僵,但立即恢复过来。“我有拿你的东西吗?”
“怎么,世伯没拿?”袭魅纳闷地喃喃自语,和冷刀身高上的差距刚好可以让他把脸靠在他的肩上。“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世伯把我的盒子塞进胸前。”
冷刀和他有默契地同时看向柏绅伊胸前略微突起处。
柏绅伊眼底闪过一道冷残的杀意,不着痕迹地看了下四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魅儿,你确定世伯真的拿了你的东西?”他阴沉地笑了,不再在两人面前伪装慈眉善目的好好先生。
袭魅舒服地枕在冷刀肩上,并不讶异地的转变。“世伯,你说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刀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奇怪的是突然变了个人的柏绅伊竟让他有股熟悉感。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袭魅安抚地拍拍他道。
他像对待小孩的态度令冷刀不满,用力瞪了他一眼,脑中同时快速地闪了下,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拉拉失神的他,袭魅神情认真地直视他的双眼,“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待会儿可别扯我后腿,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神色凝重,不再是开玩笑的口吻。
“好。”冷刀直觉答应。
“你们小两口说完了没?”柏绅伊阴森地笑着。
他略微拔高的音调让冷刀全身一震,不禁脱口叫出“师父!”
袭魅错愕地瞪大眼,“你叫他什么?”
柏绅伊得意地仰首哈哈大笑,“冷刀,不枉师父扶养你这么多年,光凭师父的笑声,你就能认出我来。”
“你真的是师父?”
没回答他的话,柏绅伊指着袭魅,无情地说:“冷刀,杀了他。”
冷刀犹疑地回视他,迟迟没有动手。
“冷刀!”见他迟疑,柏绅伊怒不可遏地大喝:“你忘了你父母的血海深仇吗?”
“我没忘。”冷刀摇摇头。“你说过的话我全牢牢记在心头。”
“既然如此,你还不赶快动手!”
冷刀轻推开怀里的袭魅,目光注视着他,“我刚才说过不会扯你后腿。”
“所以”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想和自己动手。
“冷刀!”柏绅伊不敢置信,怒冲冲地大叫,“你这个叛徒!”
“我不叫冷刀。”冷刀突然恶狠狠地看向他。“你以为我前一阵子突然失踪是去哪儿了?”
“那你是去了哪儿?”袭魅好奇的发问。他曾问过许多人,就是没半个人知道,有人甚至还以为他又像上次一样一声不响地跑回师门。
“苏州。”
“你到苏州做什么?”
“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林巧如。”
柏绅伊愕然地瞪大眼,林巧如不是早已经
“林巧如是”在冷刀不客气的白眼下,袭魅识相地乖乖闭起嘴。
“很意外她没死吧。”冷刀冷笑地看着扶养他十年的人。“她把事情全告诉我,包括当年她诈死时压根没怀孕。”
柏绅伊瞪着他,突然大笑出声。
“没想到我布了这么久的局,最后竟会因为林巧如而坏了整盘棋。”
“绅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郯钧修扶着妻子自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郯肇亭和黑品东等三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突然出现的三人,让柏绅伊措手不及,傻眼地愣在当场。
“是魅儿约我们大家来的。”殷莲儿含泪的看着他,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一直藏身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人竟是他。“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我要报复你!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柏绅伊仰天大笑,恨恨地瞪着他们夫妇俩。
“你明知道我从小就爱慕你,但你宁可守着郯钧修那个活死人也不愿意退婚。
你知道当你一脸幸福地嫁到郯庄时,我的心有多痛。我守着你这么多年,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带走啸儿,让我们以为他早在十年前就遇刺身亡,最后再让他以假啸儿的身分回到我们身边,借机灭了郯庄。”郯钧修痛心地说。昨晚啸儿从苏州回来之后,把所有事都和他们谈开了。
“你说得没错,我当初的确是这么计划。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等着看你知道灭了你们全家的人就是自己儿子时的表情,没想到”柏绅伊惋惜地摇头。
“你的心机未免太重,一个计划竟然可以等上二十多年。”郯肇亭不敢置信地摇头,他真的很难相信他的其面目竟是如此阴狠、毒辣。
“成功的果实是甜美的,等待只是加深果实的甜美。”柏绅伊得意地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顾忌隐瞒。
“除了一直隐瞒我懂武功,让你们疏于防范外,其实我一直知道郯钧仕就是郯芸儿。”他笑着摇头。“郯钧修,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郯钧修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你和郯钧仕是双生兄弟都没郯芸儿和郯钧仕来得相像,郯钧仕死亡时间和郯芸儿出现时间又这么的巧合,你为我会看不出来吗?只是我千算万算,竟没有把林巧如给算进来,更没想到你会把二十多年前的事告诉冷刀。”
他本以为郯钧修为了保护胞姐,绝不会把这事实真相说出来,所以他大胆地让冷刀以为郯钧仕和林巧如是自己亲生父母。
“你和郯庄的仇为什么牵扯到我家?”袭魅突然出声,原本他只是想向大家拆穿柏绅伊就是当年灭了袭家堡的黑衣人,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一段来。
“这还不都要怪你爹。”柏绅伊不屑地轻哼一声。
“我爹?”
“你爹一直知道我对莲儿的心意。她成亲那晚,他为了安慰我,陪我喝了整晚的酒,还醉到把你家传家玉佩的秘密给说漏嘴。说到底,还不是怪他自己蠢。”
富可敌国的宝藏谁不爱、谁不想要?
“你”
袭魅低吼一声,突然快如闪电地朝柏绅伊出招攻去。
众人错愕地看着袭魅迅捷的动作,招招凶狠、毫不留情。
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他的功夫高深莫测,只是没想到竟高到这种地步。
突然,黑品东大叫一声,颤抖地指着袭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大家终于稍稍从打斗中回过神。
“我知道袭魅的真实身份。”
众人没好气地睥道:“这我们也知道。”
“不是,我说的和你们想的不一样。”黑品东直摇头。“袭魅就是这几年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可是却一直没人见过的‘邪魅书生’!”
“你说他是”郯肇亭错愕地瞪着他,“莫敌剑客那帮人口中的小师弟邪魅书生?”
说起邪魅书生这人,这两三年来在江湖上可有名了,除了他有几个了不得的师兄外,最重要的是在莫敌剑客他们夸张的吹捧下,武林有谁不知道他们有位精通他们绝技的小师弟?
“是啊。我有幸见过莫敌剑客动过手,袭魅的功夫和他一模一样,更别提
啊,他们打到外面去了!“
错估袭魅的实力,柏绅伊狼狈地吃了他一掌,慌乱之中,他飞身往在外逃去。
袭魅冷笑地追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连忙施展轻功跟了出去。
一行人直到郯庄后山的万丈悬崖前才停下来,这一路上柏绅伊前后又中了袭魅数掌,暗器数枚。
柏绅伊见大势已去,但仍不死心地要做垂死的挣扎。
他立身于悬崖前,一手托着黑木盆,严重的内伤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过来,我就把这玉佩丢丢下一会!”
“拾人牙慧,了无新意。”袭魅站在他身前,嘲弄地说。“学个七岁小孩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
“有有用就行。”
“我劝你最好把那盒子还我。”袭魅表情突然一变,怜悯地看着他。“不然待会儿你可别怪我。”
“哈哈哈,你作梦!”柏绅伊将黑木盒拥在怀里,一脸满足得意。
“这富可敌国的宝藏注定属于我。”
“你确定?”
“当然确定。”
“祝你好运。”袭魅好心地向他恭喜致意。“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两件事。”
“哈哈咳咳!哪两件”柏绅伊笑得太尽力,一口气险些提不起来。
“第一,盒里那枚玉佩是假的,真的在他那儿。”袭魅勾着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冷刀,从他怀里掏出一枚紫色玉佩。
冷刀莫名其妙地看着地,这东西什么时候跑到他身上来了?
瞪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玉佩,柏绅伊双眼圆瞪,七手八脚地打开盒盖。
“还有,你千万不要在剧烈运动后,打开那个黑盒,因为”
“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柏绅伊发出惊人的哀叫痛呼声,双手捂住脸,身子摇摇欲坠,最后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后摔落悬崖。
“里头的黑蝎子会从暗层里出来方便,顺便咬咬人。”
袭魅轻声叹息,状似遗憾地对着失足摔落悬崖的人喃喃说着。
郯肇啸紧蹙着眉,将早已半空的酒罐里的酒仰头饮尽。
一切事情都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他确定了自己是郯肇啸,而袭魅也报仇雪恨,手刃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事情结束后,袭魅打算明天就离开郯庄。
袭魅可以开心的离开,而他呢?
他心中的苦恼又有谁能明白?
拉过另一个酒罐,他用力地拍开罐口封泥,仰头又灌下大半罐的酒。
迷蒙的醉眼往敞开的窗户看去,只看见一轮莹白的白玉盘高挂在天际。
该死的!今天竟又是满月夜,抚着灼热的左胸,他的心中再度泛起熟悉的痛。
虽然还弄不清梦里那名白衣女子的身分,但他知道袭魅就就是那名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但那感觉就是对了。
日日对着袭魅那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