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生死三八线-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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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把烈士的姓名登记好,选一处干燥的地方,将尸体埋好!”王勇看看山脚下摆放的四十多具烈士遗体说道。
“是!”胡大彪答应一声,默默的带着几个战士挖开一个前边部队留下的被炸塌的隐蔽部,将登记好姓名的尸体抬了进去,几经翻找还是有炸烂的几具尸体无法确定身份,由于多支部队在此战斗过,甚至连他们是哪只部队的人都无法确认,只能以无名氏的身份暂时长眠于此!
安葬好烈士,一排所有的人在王勇的带领下向烈士敬礼,没有亲人为烈士送行,没有枪声告别,此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小小的砥平里成了志愿军的‘麦城’。当王勇他们撤出战场已经过了午夜,纷飞的大雪很快遮盖了整个战场,一切厮杀的痕技被埋没在这片荒野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归途决非坦途。一师的百余名伤员滞留在一条战场后的隧道里,寸步难行,心急如焚。副师长颜文斌亲率通讯营的2个连携110副担架赶来接援,伤员们感激涕零。当他们踏上归途时,天降大雪。飞舞的雪花,是对没有制空权、徒步撤退的志愿军部队最好、最及时的掩护。
吴信泉将军在回忆录中由衷地写道:“多么可爱的满天大雪啊!……不知多少人仰天望着这大雪飞舞的天空,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感叹道:‘这真是马克思在天之灵,天助我也!’”
二师于日白天才收到撤退的命令—了免遭空袭,师长率部坚定地廷在阵地上,黄昏之后才转移。40军118师353团负责断后±军坦克3次围住该团,3次冲破包围而脱险。志愿军参战各部向北转移,向龙头里(砥平里北)至横城一线及北至洪川东西一线以南地区集结。至此,第四次战役第一阶段结束。
激战过后,李奇微乘直升机到达砥平里,他看到阵地前还有数百具尚未掩埋的中**人的遗体。参加砥平里战斗的志愿军各部损失较大。四十军参战的三个团死伤1830余名官兵,在向上级报告伤亡情况时,泣不成声。
砥平里战斗给交战双方以不同的启示±军以死伤800人的代价守住砥平里,并得到成功的经验。从此,美军放胆守卫孤立的据点±、韩军方非 常(炫…书…网)重视砥平里战斗所产生的后果。《美国第第2师在砥平里的英勇坚守后来证明是挡住共产军进攻的转折点。”《韩国战争史》认为:“砥平里战斗,是美军同**军作战中,在战术上取得的第一个成功战例,鼓舞了全军的信心和消,解除了美决策当局对战局发展的顾虑。这次胜利的意义可与英国第8军在阿拉曼取得的胜利相比拟,也可以说是‘第二仁川’。”
志愿军得到的却是失利的教训。1951年第四次战役的政治动员令,指出:“第四次战役的主攻就要开始了。这个任务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要求我们必须胜利才行。因为只有胜利才能巩固已得的阵地和三个战役的成绩,只有胜利才能挫败敌人进攻的气焰和增加敌人内部的矛盾,只有胜利才能继续提高中朝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胜利信心,只有胜利才能争取休整补充的机会和争取最后消灭敌人的准备时间。这个战役关键的重要性,凡我全体指战员必须清楚的认识,务以全力争取这个战役的全部胜利。”显然结果并不如人意。
砥平里攻击受挫,成为我军第四次战役饮痛的转折。从2月18日起,敌人不让我军得到休整转移的机会,马上发动他们的“屠夫行动”攻势、“撕裂者行动”攻势、“狂暴行动”计划一系列攻势,朝鲜战争的主动权,几乎有5个月被敌人夺走∫军再次被迫陷于被动,从此开始了我军更为艰苦、复杂的战斗,我军第四次战役转入第二阶段,实行机动防守的长期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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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谁与争锋 第六十四章 艰苦
砥平里战斗之后,联合**在李奇微的催促下,迅速恢复向北进攻的态势,并且没有受到中**队的严重抵抗。李奇微再次确定了他的判断:中**队正处于困难境地,必须立即开始新的攻势,进一步扩大北进的战果。新制定的作战计划被定名为:“屠夫作战”。
“屠夫作战”的目的是:为了不给中朝军队以休整和重新编成的时间,再次发动进攻。在西线,摧毁南汉江桥头堡,占领汉江一线;在中线,推进到砥平里——横城——芳林里北侧一线;在东线,进至江陵北侧一线,修理战线的凹凸不平,以准备下一次正式的北进行动。
志愿军此时开始执行运动防御,每天规定撤退的距离,阻止敌人的前进,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为了政治上的需要,完全背离了我军过去大踏步的前进,大踏步的撤退的运动战原则,战士们白天坚守在阵地上,撤退都选择在晚上,而敌人像疯狗似的咬着志愿军的脚后跟追击,死死的缠住,很难摆脱敌人的进攻。
志司有指示,叫做步兵前轻后重,炮兵前重后轻。三十九军三个师采取前三角配置,横城以北洪川以南为二师,一线散开,在后面把一师部署在洪川公路以东,以西为三师】个山棱线上构筑单人掩体,山的斜面都挖防炮洞,在山头本该放一个排,现在放个加强班,本该放一个连,现在放个加强排】个山头都防御,但兵力展开并不多∴对地说,以山头为单位作战,特别对山的两侧注意戒备≡公路,在不影响作战行动的条件下进行破路,并用炸药包、爆破筒每连组成反坦克小组,专门对付沿公路前进的敌人坦克。
王勇躺在一个山头的背面抬头看看阴翳的天空,稀稀拉拉的春雨已经停了,乌云没有散开,也看不出是什么时间了≈在虽然到了初春,气温依然很低,他的棉衣已经让雨水浸透,几乎榨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量。
王勇他们在这个山头距离公路只有一百多米,何不足五十米的山头被敌人猛烈的炮火炸得面目全非,他们挖的掩体也以看不出模样,但他们已经在这坚守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得到撤退的命令,只能死死的守在这里。
根据上级的安排,公路边上的每个山头都放兵坚守,分散敌人的火力。部队向后转移是按照预定计划,在夜间有秩序地进行的。坚守的原则是白天不准撤退,打完就算,这是针对美军的弱点而说的。只要我们山头有人,敌人就不敢上来±军步兵完全靠飞机、大炮的火力,打得没有人或很少有人敢冲锋∫们的炮兵分射置,集中使用。迫击炮、六炮对付敌人冲锋的第一梯队,七五山炮集中火力打敌人第二梯队。因为采取的战术正确,伤亡并不大,相反,进攻的敌人伤亡很大,敌我兵员损失达到了二比一。
今天天亮后敌人只发动了一次进攻,被打退了以后,就没有在发起新的进攻,双方僵持在这里。
“排长,吃点东西吧!”胡大彪端着一碗不知道用什么野菜煮的糊糊汤说道。
“大家都吃了吗?”王勇没有接,而是反问道,他知道他们已经断粮好几天了,现在虽然是春天,但野地里长出来的野菜也只是刚冒芽,能吃的更少。
“吃了,每人都分了一碗,这个是给你留的!”胡大彪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说道。
“把你的碗拿来!”王勇接过饭碗对胡大彪说道。
“排长,干啥?我真的吃过了!”胡大彪楞了一下,反映过来了。
“少废话,服从命令!装什么啊,虚头吧脑的你的肚子比我的叫的还响。”王勇说着一把拽下胡大彪腰里栓的碗袋子笑骂道。
“排长,这···”胡大彪伸手去抢可慢了一步,王勇已经倒出他的碗,分了一半糊糊给他。
“吃吧,还热乎着呢!”王勇一边喝,一边把碗递给了胡大彪。
“排长,你说我们这叫打得什么窝囊仗,天天白天挨炸,晚上后退,心里憋气!”胡大彪边吃边说道。
“我也看不懂,每天这么一点点的后撤,也许是在以空间争取时间吧!”王勇心情也跟天气似的不太好≈在他们所面临的困苦和牺牲都是巨大的。春寒料峭,冰雪未融,冷雨霏霏』有粮食,每天只能吃野菜和树皮充饥。一套棉衣一个冬天没能脱下过,很多地方都已经露肉,战士们用粗针缝上一块布遮住,被磨烂的袖口使露出的半条胳膊冻得发紫,战斗力极度的被削弱。
“大彪,你手怎么样,还流血吗?”王勇舔干净了碗问道。
“还在流血,这天寒地冻的,就是不结疤!”胡大彪伸出手,手背上裂了道寸许长的口子,不停的往外渗血。
“那我给你治治吧!”王勇笑着说道。
“排长,咱们缺医少药的,你那什么给我治啊?”胡大彪惊奇地问道。
“把你的针线包给我!”王勇说道,刘颂牺牲后,三班的针线包一直由胡大彪保管着。
“排长,你衣服破啦?”胡大彪疑惑的掏出针线包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王勇故作神秘的说道,他拿出一根针,把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暖了暖手,认上针,“你忍着点疼啊!”
“排长,你不会想拿这个把我的伤口缝上吧?”胡大彪吓了一跳,猛地收回了手说道。
“你说对了,如果你怕疼就算了,可我告诉你,你的手要是不缝上,伤口感染了就得截肢啊!”王勇见他害怕,连激带吓地说道。
“不就是根针吗,刺刀老子都不怕,还怕它啊!”胡大彪把心一横伸出了手,脑袋拧到一边,又回头小心地说:“排长,你行吗?”□勇笑笑用雪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会儿,让他的手冻的失去了知觉,开始用缝衣服的针线给他缝伤口。
“排长,你是不是跟楚军医学的这手啊,还会缝伤口。”胡大彪还是忍不住地回头看,呲着牙说道。
“别胡说啦,我这是上学时候学的急救知识,头一次用!”王勇边缝边说道。
“啊?!排长你拿我试手呢!”胡大彪委屈的说道。
“甭管咋样,我给治好了就行了!”王勇缝一针打一个结,然后割断线再缝一针,连着缝了四针,他又翻出一截绷带,给他紧紧的扎住,伤口总算封住了,不再渗血。
······
彭德怀总司令在21日赶回了国内,要求解决前线的实际问题,在会议讨论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时候,有些领导开始强调自己的困难,彭德怀实在听不下去,禁不住拍案而起:“这也困难,那也难办,你们整天干的是什么?我看就是你们知道爱国!难道几十万志愿军战士是猪?他们不知道爱国吗?你们到朝鲜前线去看看,战士住的什么,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这些可爱的战士在敌人飞机坦克大炮的轮番轰炸下,就趴在雪地里忍饥挨冻,抗击敌人的猛烈进攻,他们不是为了崩国家吗?整个北朝鲜由于战争的破坏,物资粮食根本无法就地解决,在第一线的连队缺粮缺菜缺衣的现象相当普遍,其艰苦程度甚至超过红军时期。经过几个月的苦战,伤亡了那么多战士,他们为谁牺牲,为谁流血?战死的、负伤的、饿死的、冻死的,这些都是青年娃娃呀!难道国内就不能采取紧急措施吗?”彭德怀的声音震动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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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谁与争锋 第六十五章 困难
每撤退到一道阵地上,饥寒交困的士兵立即就用简单的工具修筑阻击工事,同时还要修筑防炮洞以应付坦克大炮的轰击和危机的轰炸。如果还能再有点时间,战士们就拔掉阵地前的野草,扫清射界,打出防火带。天亮了,除了警戒哨在警戒外,只要敌人没有进攻,战士们就随便往嘴里填些什么,然后倒在冰冷的泥水中闭上眼。在战斗中,弹药的极度缺奉中国士兵们丧失了崩阵地和他们自身的基本方法,朝鲜中部那些山岭上的石头常常是他们用来与大炮坦克搏斗的武器。
夜里,四连又向后退了两公里,部队此时减员严重,又一直战斗在前沿,新兵补充不上来,营里把四个连重新编组。伤亡最重的四连五连合并到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连队,六连、机炮连和营部的后勤人员组成了一个连,营部除了营长教导员就事一个不满编的通讯班。
王勇的一排和五连的一排合并成了新一排,他们的班排长都打没了,王勇让胡大彪代理三班长,五连的一个老战士蒋全海代理一班长,二班长还是方志强,经过补充后一排勉强凑足了三十个人。
拂晓,一排守卫的山头又成了雾海中的孤岛,早晨的空气里还充满着呛人的火药味,阵地上的白雪已变成了黑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满山是撕裂的和烧焦了的树干,树枝,战士们在修理炸平的工事中,度过了寒冷的夜晚,又在迎接一场新的战斗。
七点来钟,天渐渐的亮了,大雾还没有完全消失,敌人开始攻击了。战斗一开始就很凶猛,敌军以八架飞机三十多辆坦克,几十门大炮,集中火力轰击山头。整个阵地又犁过了一遍,震得防炮洞的土簌簌直落,气浪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勇担心着前沿山脊上三个警戒的战士,现在炮火猛烈,人根本出不去,他只能困守在洞中耐心等待着,但是炮火整整打了一个钟头还没有廷,大有非要把这个山头削平不可的架势。
大雾在炮火中消失了,炮声渐渐稀落下来□勇飞身窜出防炮洞向左前方跑去,刚跑出四五米远,四架喷气式飞机又俯冲过来了。“扑通!”一颗汽油弹在王勇前十几米的地方爆开,他急忙扑到身旁的一个弹坑里,头上的帽子溅上了油点着火了,他抓下帽子在地上扑打了几下也没扑灭,干脆把帽子一扔,提枪绕过眼前烧起的熊熊大火往左前方跑去。
到了山顶的警戒阵地,王勇不由一愣,工事没有了,三个战士也没有了,连山也被炮火变了模样,他一时竟搞不清他们原来是站在哪里了□勇一下就懵了,“张福,孙凯,胡大彪···”他喊着三个战士的名字,在不大的山顶上转着圈子,忽然间,他瞥见了眼前一个隆起的‘坟包’,一下子弄明白了,这不是他们设置警戒阵地的地方吗?他急忙用手连连扒着上面的覆土,扒了一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