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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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道:“是啊,我也刚听说,那个断臂的华师傅被杀了。你说程家怎么会得罪东厂的?”
那个道:“或许是树大招风吧,程府富甲天下,难免让人眼红。”
程闵大惊,才从家里出来一个时辰不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跑过去,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激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程老爷被抓走,什么我师傅怎么会被人害了?你们可别瞎说。”
那人认得程闵,肩膀被捏得疼痛,心里害怕,颤声道:“程。。。。。。程少爷,我也是听说的,不关我的事呀。现在东厂的人正要捉拿你。哎哟,我的肩膀好疼啊。”
程闵松开手,欲往府里跑,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跑回到府后,发现整个程府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忽然见地上有一滩血迹,他脑袋更是一片空白,大声喊道:“爹,娘,师傅,你们在哪里?”
“少爷。”一个微弱的声音叫道。
寻声而找,见老管家福伯躲在一个暗角里。程闵马上跑过去问道:“福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爹娘呢?师傅呢?都去那里了?快告诉我。”
“少爷,呜呜。。。。。。。”福伯还没有说便先哭起来。
程闵急着道:“福伯,你别哭呀,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才冷静下来,道:“你刚出去一会,程府便被番子围住,带头的是好像是什么厂主,还有马家父子。他们硬要说华师傅是什么刺客杀手,还说老爷和夫人包藏朝廷重犯,要抓他们。后来华师傅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叫那些人不要为难老爷和夫人,说完便自尽了。呜呜呜。。。。。。,那些人见华师傅死了,便把他尸体抬走,又把老爷和夫人给抓走。我当时躲在厨房里,吓到不敢出来。少爷,你说现在改怎么办呀?”
程闵既悲又怒,道:“王八蛋,一定是姓马搞的鬼。我去杀了他们。”
福伯连忙拉住,劝道:“少爷,你不能冲动,他们人多势众的,一个人斗不过。”
程闵道:“斗不过也得斗,纵使赔了性命也要把爹娘救出来,为师傅报仇。”
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冲进了五名番子,为首的队长,指着程闵道:“你束手受擒吧。”
程闵怒火顿起,正愁着没地方发愤,二话不说,一跃而起,一掌拍出。那人急忙去拔腰间的刀,但还未拔出鞘,便中掌倒地。程闵顺势夺过佩刀,抽刀一劈,将那队长人头分家,再顺势一戳,靠近的番子应声倒下,然后展开重剑剑法,以刀当剑,虽不相称,却误打误撞,正好发挥了剑法的精髓。重剑剑法讲求的是稳,劲,准。一招一式都以刚见长。程闵虽已领悟到重剑剑法的精髓,但内力修为有限,劲力不够。此时以刀当剑,兵器的重量增加,弥补不足,立竿见影。
三招后,程闵又砍了两名番子。剩下的番子怕死,不敢再战,撒腿便跑。程闵飞身追上,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番子顿时脚软,跪地叩头,哀求道:“好汉饶命,大侠饶命。”
程闵喝道:“说出我父母被被关在哪里便饶了你。”
那番子犹豫道:“这。。。。。。”
程闵稍用力,刀口便浅浅地划破番子的脖子。
那番子慌忙道:“我说,我说,死的那个被抬到东城门口,厂主说明天要鞭尸示众。被捉的准备关在知府大牢里。”
程闵听完便用刀面朝番子的脑袋一拍,将其打昏,走到惊魂未定的福伯面前道:“福伯,这里不能久留,你快回乡下吧。我要去救出爹娘了。”
福伯从未见过如此杀人场面,颤声道:“少爷,你。。。。。。要多加小心呀。”
程闵点头离去。
原来,马良向程百万提亲后便马上修书给干爹曹仁,请其到余杭城来喝喜酒,想笼络一下关系,免得失去大靠山。
谁都知道曹仁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多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几个。只要他们送银两来孝敬,统统相认。前不久,曹仁在京城忙得要死。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十分厌烦,便与刘瑾告假,说要到余杭捉拿朝廷钦犯,离开京城,游走江南,忽然接到马良来信,料想有财可捞,便立即前来余杭。马良见曹仁转眼便到,十分惊喜,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干爹前干爹后叫个不停。
当曹仁问到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干孙子的喜酒的时,他马上跪地,哭丧着脸道:“干爹,您老人家这次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呀?”说完便流出了两滴早已准备好的眼泪。
曹仁把手中的茶杯完重重一放,道:“怎么啦?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欺负我的干儿子。”
马小良忙走过去替曹仁捶背,道:“干爷爷,您不要生气,不能气坏身体。”
曹仁拉着马小良的手,道:“恩,真乖。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会帮你们做主的。”
于是,马良父子便把程碧儿与郑凡私奔的事添油加醋大肆说了一番。马良最后道:“这么多年来,若不是老被程家欺负,孩儿孝敬给干爹的礼物也不至于如此寒酸的。”
这马良果真是马屁精一个,察颜观色最为在行。曹仁比他大不了几岁,但居然能左一句干爹右一句干爹地叫,连一旁的番役听到都起鸡皮疙瘩。
最后那一句话正说到曹仁心坎上去了。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这还得了,你们怎么不告诉他们,我便是你的干爹?”
马良一脸委屈道:“我说了,但他们仗着有一个武艺高强的护院,连干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曹仁大怒,道:“哼,不给点颜色他们瞧瞧都不知我的厉害。来人,把程府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溜掉。”
第二十回:侠义之心
大批东厂番役将程府包围,当时程百万与华毕正在为离开而做准备。忽见管家福伯慌慌张张跑进,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番子。”
程百万道:“所担心的事果然来了。夫人,你与福伯先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程夫人摇了摇头,道:“都这么多年夫妻了,你还不了解我么?遇到困难时,我何时候会弃你不顾呢?”两夫妻当年经历了许多磨难才走到一起,感情至深,不离不弃。
程百万感动地牵着夫人的手,道:“好,我俩夫妻一起面对,走。”
华毕知道老爷与夫人一向情深似海,相敬如宾。原本他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但这些年来,在程府的耳濡目染,感受到了难能可贵的亲情,受到程府上下人的尊敬。这时他下定决心,便是赔了性命,也要保护好程老爷与夫人。
三人一并走到前院,看到马家父子趾高气扬地站在院子里,在两人中间有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头戴官帽,两鬓花白,但脸却没有什么皱纹而且还施了脂粉,口唇殷红的老太监。两旁有大批的番役守护,其中有一队弓箭手。
马良道:“程百万,你女儿逃婚一事已经传开,害我马家的脸都不知往哪搁了?今晚特意前来讨个说法。”
程百万道:“小女逃婚,我也是被瞒在鼓里的。要是你觉得没有面子,那便对外宣称是你们嫌弃小女,不想娶她过门,如此一来,就捞回面子了。”
马良听完怒道:“哼,是你的女儿和男人私奔在先,我怎么宣称?我连干爹爹都已请来,准备喝他孙子的喜酒,结果呢?岂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程百万道:“当初我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原本以为你会出手相助,帮程家渡过难关的。没想到你却煽动其他人上门讨债。你不守诺言在先,怪不得我悔婚在后。”
坐在太师椅上的曹仁忍不住站起,道:“放肆,本厂主原本不明白区区一个程府怎么敢如此嚣张?原来身边有这么一位高手。华毕,想不到我们十年后会在此再见吧?”
华毕曾是天狼教四大护法之一,十年前令教主之命,前来余杭行刺曹仁,结果寡不敌众,负伤而逃,躲进程府里才逃过一劫。当他认出曹仁时,心里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镇定回道:“华某确实想不到当初的小太监竟然已是东厂厂主。”
曹仁自从当上了东厂厂主之后,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太监。他愤怒一拍,身旁椅子顿是被掌力震碎,木屑横飞。
站在左右的马家父子被吓得跪倒在地。曹仁看着两人,道:“你们跪下来干嘛?我责怪又不是你们,快起来。”马家父子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但冷汗仍冒。
曹仁对程百万道:“你们好大胆子呀,竟窝藏朝廷重犯。按照大明朝的律例理应发配塞外充军。来人呀,将他们绑起来,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慢着。”华毕挡在程百万夫妇前面,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程家上下没一人知道我来历,算不上窝藏。你不就是想要我华某的性命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请你答应,不要动他们半根毫毛。怎样?”他已想清楚,这时整个程府都围满了番子,一个人杀出重围倒不难。只是程百万夫妇不会半点武功。若番子放箭,即使我武功再高也救不了两人。想想这十年来,程家对他大恩大德,不能不报。绝不能因我而连累两人。
曹仁听完便想:这个华毕武功非同一般。想当年若不是手下舍命相救,恐怕我早已命丧于他剑下了。于是道:“好,看在你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份上,我答应你。”
华毕转过身道:“程爷,夫人。华某在这多谢两位一直以来的照顾。两位今后多多保重。”
“华师傅你这是?”程百万担心问道。不明白这位跟随自己多年,侠义心肠的人怎么一下子便成了朝廷重犯?
“程爷,华某曾是个杀手。十年前也就是暗杀那太监不成,躲在程府里才得以逃过一戒。记得叫闵儿好好练功。”华毕又对曹仁道:“你一定要遵守诺言。”
曹仁点点头,道:“来人啊,把他给我绑起来,带走。”
几个番役走上前欲绑华毕。
华毕突然把重剑横摆胸前,吓得那几个番役停住脚步,不敢上前。他仰天大笑,突然手腕一转,挺剑直刺胸口,刹时剑尖从背后透出,血一滴一滴的从剑尖滴下,身躯亦慢慢地倒下。这便是杀手的信仰与下场。
程夫人含着泪把头靠在同样悲痛万分的程百万肩上,轻轻地抽泣。
曹仁想不到华毕会如此的刚烈,宁死不屈。他把手一摆,道:“撤了,把华毕的尸首抬走”
马良赶紧上前,指着程百万夫妇道:“干爹,就这样便走了?那他们呢?”
曹仁道:“我有言在先要放了他们,难道你要我食言么?”
马良眼珠子一转,道:“不敢,不敢。不过程百万却资助天狼教,与朝廷作对。”
曹仁道:“你可有证据?”
马良道:“干爹先把他们抓起来再说。”
曹仁岂有不知马良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若是能从程府捞到好处便会有自己的一半的,想到这里,便把刚才所谓的诺言忘得一干二净,示意手下把程百万夫妇带走。
第二十一回:互斗
然后他再交代一名小队长,道:“你和几个人把那人的尸首抬到城门口,吊起来。让整个余杭城的人都知道与东厂作对的下场便是如此。”那小队长领命,率人按照厂主命令而做。
马小良走到曹仁身旁,道:“干爷爷,这程百万还有一个儿子叫程闵,此时不在府内,但可不能让他跑掉了。”
曹仁道:“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会回来的。”
马良凑近道:“干爹,您打算把程百万关在哪里呢?”
曹仁回道:“本厂主来到余杭还没来得及知会知府大人,便将他们关在知府大牢里吧。”
马良道:“干爹,这恐怕不稳当?陈知府与程百万可是老交情,怕他会徇私。”
曹仁点头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马良道:“马府里有牢房,要不就关在那里吧?”
曹仁便点头同意。一行人刚回到马府门前,便见到陈永领着一帮衙役在等候。
原来这几天陈永发现余杭来很多东厂番役,便暗暗派人去跟踪查探,以便随时了解番子在余杭城里的一举一动。当他与慕容父子畅饮时,一名衙役急忙前来禀报东厂包围了程府。他马上离席前往程府,忽然想起东厂在捉拿犯人时,当地官员是不得干涉的。如果直接去程府,不但救不了人,有可能被曹仁反咬一口。于是他便带着衙役直奔马府而去。刚好碰上,陈永上前道:“曹公公,怎么来到余杭都不知会本官一声?好让本官设宴款待呀。”
曹仁却道:“陈侍郎,好些年不见,近来可好?”
陈永忙摆手,道:“曹公公如此称呼本官实在不妥,我此时是余杭知府。”
曹仁忙道:“哎呀,你看我,忘记了!人老了,记性差了许多,请陈大人多多包涵,莫怪。”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想借此机会羞辱陈永而已。甚至还在心里骂陈永笨,这么多人不得罪,偏偏得罪刘公公,咎由自取。活该!
十三年前,陈永官至工部侍郎。那时刘瑾尚未能够呼风唤雨,但已开始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打击报复与其敌对的大臣。陈永与众多大臣一起联名写奏折弹劾刘瑾,一一列出刘瑾的罪行,而且还附带证据。
当时的曹仁乃是孝宗帝的近身太监。他不小心看到了那本奏折。一心想巴结刘瑾的他便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悄悄地把奏折偷走,交到刘瑾手上。
刘瑾看了那本奏折后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奏折没有让皇上看到。不然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后来,他便想方设法打击报复奏折上的联名大臣。而给陈永的罪名则是疏忽职责,办事不力,导致黄河缺堤,造成数万百姓无家可归,降官至四品,贬至余杭知府。待刘瑾得势后,曹仁便平步青云,坐上了东厂厂主一位。
这时,陈永问道:“不知道程府的人犯了什么罪?曹公公要把他们捉起来?”
曹仁道:“本来东厂办事没有必要通传给陈大人的,但我们是老交情了,告诉你也无妨。他们窝藏朝廷重犯华毕。虽然重犯已经正法,但他们却脱不了干系。”
陈永想:华师傅怎么变成重犯了呢?但此刻容不得多想,问道:“那曹公公想把他们关押在哪里?知府衙门可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