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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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武兴候未及替父报仇,便被召回盛京为母侍疾、为父守孝,留下一位庶子配合朝廷人家整合西北军,接手西北战事。现任武兴候是杨家二郎,杨大郎才成人就死在西北军中,仅留下杨广北一个血脉。因杨广北年纪太小,老侯爷和红月长公主才决定将武兴候的爵位给杨二郎继承。老侯爷和红月长公主并未提及将来归还武兴候爵位的说法,而是由红月长公主承诺,为成年之后的杨广北再讨一个爵位——据说,长公主已经讨到了先帝的旨意,只是暂时没有公开罢了。
而留下的杨家庶子是杨三郎。也是老侯爷名下唯一的庶子,生母据说是公主侍婢,得老侯爷酒后宠幸,留一子,其人没能熬过生产之关,难产而去。红月长公主留下了孩子。虽未记名。也从不刻薄,同其他三位哥哥一样长大,教导其弓马读书,成人后同样去西北军中历练。
杨二郎允文,杨三郎允武。在西北军中,杨三郎的威望隐隐还要重一些。西北军不能没有杨家人,留杨三郎。也是较好的选择。而如今一年多过去了,西北军终于稳住了阵脚,跟西凉大军硬碰了几次也没有吃亏反而有小胜,也证明了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话说回来,武兴候府尚在孝期,三年不得婚嫁娱乐,更别说闻名大显的菊花宴了。再说。红月长公主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的。哪还有办宴会的精力?
杨广北面沉如水。
宋阶却是仿若未见,似笑非笑地说道:“也是瞧瞧那些家的公子哥儿,论家世论相貌论品性,的确没有十分出色的。以老师和师母的眼光,定然瞧不上那些人。”
杨广北面色似乎缓了缓。
宋阶继续说道:“恩,盛京除去三位皇子和宗室子弟实话说。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去这些人,其实还有一个很不错的。家世才学。人品相貌,无不是小师妹的上上之选。”
说到这里,宋阶没有说下去,而是不紧不慢地品起茶,赏着新发的小荷尖儿,十分悠哉。
“谁?”杨广北咬牙道。
宋阶笑眯眯地瞟了杨广北一眼,才开口道:“窦家玉麒麟。”
窦家是百年名门,家风清正,子嗣繁盛,从前朝起,族中就有科举出仕之人,大显开国之后,窦家出身的进士已经有好几位,举人几乎难以一一例数。窦家玉麒麟,是外人对于窦家新一代最优秀者的赞称,年放十九,文词风流谦谦如玉又洁身自好,是盛京贵妇眼中定定看重的金龟婿。
宋阶料到这一位会让自己这位小兄弟紧张,却没想到杨广北非但不紧张反倒是极为古怪的样子,心中疑惑,微微皱眉道:“据说窦家自视清高,窦家人私下没少隐晦林家家风不洁的意思”
或许正是因为窦家并不愿意同林家结亲,林家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一直都未将窦家玉麒麟考虑在内。窦家太过分了!竟然如此看待林家,如此侮辱小师妹宋阶心中不禁愤慨起来。
他心中正盘算着,却不料杨广北突然灿然一笑,洁白如玉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笑什么!”宋阶不乐意了。
“宋大哥,幸好你没有真同林大人和林夫人面前提窦家那小子不然,你师母不拿大耳刮子抽你都是便宜你了嘿嘿,窦家玉麒麟,好一个窦家玉麒麟!哼!”杨广北脸色转冷,眼中有寒意一闪而逝。
宋阶闻言愣了一下,不禁皱眉:“你的意思,那小子很有问题?而且老师和师母都知道?”
“当初大选之年,窦家欲求娶林三小姐林家一直避免让女儿进宫受苦,在那样紧急的关口,林大人和林夫人都没有应下窦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杨广北冷声道:“两位一片爱女之心,若是窦家小子真像传闻那么好,二老又何必将林三小姐远嫁!林家是读书人,康家远在广州不说,还是舞刀弄枪的!”
是啊,按照世人的眼光,对于林家来说,窦家都比远在天边的康家好很多,更别说康永同的容貌也不如窦立白多矣。
“你知道什么?”宋阶坐直了身子。
杨广北淡淡地盯着宋阶瞧了好一阵子,才淡淡地轻启双唇,道:“那玉麒麟,其实是个兔子。”
“他就算比不得麒麟,也不说是只”宋阶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骇然道:“你说什么?他他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杨广北淡淡地道:“当年林大人和林夫人可是亲自找人验证过的。不然,当年他已经颇具名气了,二老如何推脱了窦家的好意?还不是因为发现了苗头”
“再说,世家哥儿洁身自好的不是没有,但你见过哪个大家哥儿身边连个丫鬟都不用,只肯让小厮动手的?至于温润公子谦谦如玉呵呵。”杨广北露出一丝鄙夷。
宋阶是不愿意相信的。他与那窦立白不过是点头之交,并不了解,往常只觉得那是一个文弱秀气的,从未多想。但宋阶心中也清楚的很,杨广北敢这么说,还说自己老师师母都清楚其中底细那么,那位玉麒麟就真的是只兔子!
自己居然拿一只老师师母都知道的兔子来威胁刺激这位小侯爷!想想刚刚自己的做派,宋阶面红耳热,咬牙切齿,当真是无地自容。瞧此时换做了是杨广北在似笑非笑悠然从容地品茶,宋阶眼睛一亮,突然扯开嘴角,探身微笑道:“谁说世家哥儿中再没有不用丫鬟只用小厮之人?你杨广北杨小侯爷不就是么?”
“噗!”
杨广北一口茶水当下冲宋阶喷了出去。奈何宋阶早有预料,话未说完就闪到一边,此时瞧见杨广北羞愤难言,当即畅快大笑起来。
162 安悯
宋阶笑的肆意,杨广北也不开口辩解,起身便向宋阶攻去。
一时间,凉亭内拳脚喝喝之中夹杂着闷哼声,不一时两人便拆解了上百招。小半个时辰之后,杨广北终于占尽了上风,宋阶再也不敌,只大声喊停。而宋阶偏偏不肯停,硬是在宋阶身上留下几次狠的之后,才总算解气住嘴。
“我说小北,你也太狠了点吧?”宋阶此时大汗淋漓,再没有往日那潇潇洒的模样,歪在椅子上直喘气。不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至于嘛!我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若不知你是玩笑话,我的拳脚可就往脸上招呼了!”杨广北冷哼。
身上青紫了不要紧,隔了衣服谁也看不见。若是自己一张俊脸变了形那真是没法出门见人了!宋阶连忙拱手道:“谢谢老弟手下留情小北,你这功夫是小有长进啊,年前我们还能切磋切磋不分高下呢。”
杨广北没有说话。
宋阶唤人重新上了茶水,用了一盏之后,才又正色开口道:“小北,你若真有心我劝你还是抛开顾虑,积极争取才是。不然,若老师和师母心急之下,真给小师妹定下亲事,你别一辈子后悔!”
见杨广北抿唇不答,宋阶摇摇头,叹息道:“言尽于此,你自己自己掂量吧。”说罢便不再开口。
杨广北静坐了一阵子,站起身。道了一声告辞,也不走门,就在宋府后院隐蔽处纵身翻墙出去了。
宋阶独坐了一会人,叹息一声,也走开了。
是夜。
宋阶着人弄了一桶药浴,**着坐了进去,顿时全身是火辣辣的痛,让他不禁又皱眉。
安悯公主瞧着自己丈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之下。眼泪如珠子不停掉下来。她抿唇几次没能忍住,不禁埋怨道:“小北莫非是疯了不成,怎么下这样重的手!他我找红月姑姑说理去!”
“行了,他又不是没有分寸。”宋阶摇头道:“不过是些瘀伤,泡个药浴睡一觉也该消了。你若是往外一告状,难道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夫君输了吗?再说。小辈之间玩闹,哪能告到长辈哪里去。长公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拿这个烦她呢。”
安悯公主眼泪直掉,听宋阶这么一说,又觉得心中委屈的慌,呐呐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乱了分寸了吗?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去红月姑姑哪里告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安悯公主又想到自己小时候,母妃不在。自己有幸跟在太后身边,每日却也战战兢兢,纵然受了委屈,也从不敢在太后那里述说,只怕太后和父皇他们嫌弃自己爱惹事厌恶了自己她是公主没错,但深宫中哪的快活一日!告状别的皇子公主都能告状,就她没资格安悯公主想着想着眼泪掉的越发凶狠了。
宋阶总算注意到了自己妻子的动静。眉头若不可察地皱了几下,放柔了脸色。道:“怎么就哭了?快别哭了,我这伤真不重。你若是心疼,回头我将小北叫来,安悯替为夫报仇可好?量那小子不敢还手”顿了顿,他又道:“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医可说了,孕妇可不兴哭的。”
安悯公主这才终于忍住了眼泪。
没多一会儿,她自己也觉得难为情了,俯身轻柔地替宋阶擦洗后背,一边低声歉意地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情绪变化很大”
“太医不是说了,是因为有孩子的原因吗?”宋阶道:“安悯,这个孩子你可要小心一些,再不能向上次那样了。师母也说了,当娘的心情开朗了,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高兴,将来也能得一个聪明爱笑的孩子你啊,日常让人弹弹琴,让丫头们读点儿书什么的,不费恼不费心的,不是挺好?”
上次的孩子没保住,太医隐晦地说,是因为母体情绪起伏的缘故为此,安悯公主日夜自责难安,迅速就瘦了。若不是出去那些日子放开了心思游玩,只怕他们还得不到这个孩子呢。
“我知道了。”安悯低声道:“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
宋阶轻轻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心中叹息:自己自问待安悯非常好了,历来没有一句重话,更从不碰家中的别的女人,就是必要的应酬,也是逢场作戏,从未在外过夜了,她怎么就是不能安心呢?
自己做的也不必老师差很多吧?为何安悯就不能同师母那样,自信从容,一看就生活的极为幸福舒心?
他也不敢让安悯劳累,从安悯手中接过浴巾,道:“你如今可受不得累。行了,你先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来。”
安悯公主嗯了一声松了手,却没有走开。她站在半人高的木桶后边,神色几经变幻,才犹犹豫豫地道:“夫君要不,你还是睡书房吧府上你想让谁伺候,我绝没有二话红柳绿柳她们随便哪一个都好,长的漂亮,性子也好”
宋阶猛然回头,冷冷地盯着安悯公主。
安悯公主心中一惊,半张着嘴说不下去,再定神看向自己的夫君时,似乎刚刚那冷然只是她的错觉,不过是温和的无奈罢了。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宋阶放柔了声音:“别说傻话了,我怎么能放下心你?孩子出世之前,我会一直守着你,哪也不去你别在胡思乱想了,好么?”
闻言细语如同涓涓暖流进入安悯公主的心底,她不禁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
“安悯,你若是在家觉得闷了,就去林府找师母或者小师妹说说话也是好的。”宋阶心想,若安悯能同自己师母谈的来,会不会不像现在这般模样?若日子也能像老师师母那般和谐安宁,该多好宋阶温言道:“师母经多识广,你多听听她说的话,说那些南北风景什么的,肯定也十分有趣的。”
“而且师母养了四个孩子,个个都是极好的,肯定有很多心得。”宋阶想起自己自幼跟着老师师母一家的那些时光,笑容愈发温暖柔和起来:“安悯,你多去取取经,总是不错的。”
安悯公主闻言,点头应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3 听从
次日,安悯公主果然在柳荫半遮中坐了,让琴姬操琴。
初夏阳光和煦,清风微暖,耳闻叮叮咚咚如流水经过山林的声音,安悯公主果然觉得心中轻快多了,几欲睡去。
任姑姑轻手轻脚地近前,将安悯公主身上的薄毯拉了拉。她一动,安悯公主就睁开了眼睛。
“吵着公主了?”任姑姑微笑问道。
“不是。”安悯摇头道:“我这会儿真睡了也不好,我一向少眠,白天补够了,怕晚上就难熬了。夫君说,师母说了,有孕的女子最好不要用任何药物,因为是药三分毒,胎儿脆弱,经不起的。”
任姑姑微微蹙眉:“几位御医不是说无碍的吗?不过是安神汤而已,用的也多是滋补的药材,不至于那么严重吧?再说,主子您若是睡不好,小主子怕也不安稳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安悯公主道:“夫君说,师母怀孩子的那会儿,四次都没有沾任何药材,连保胎药都是不肯吃的。当年有宜儿小师妹的时候,师母染了风寒,硬是坚持硬熬了过来。”
任姑姑并不认同,却也没说什么。
安悯公主抚上自己的小腹,笑道:“任姑姑你看,林家的四个孩子可不是都好的很?一年四季都难得生一场小病,或许师母的坚持是有道理的呢。再说了,既然夫君叮嘱了,我岂能不照做?”
任姑姑这才没有话说,只道:“只是主子体弱,也太辛苦了些。还有八个多月呢。”
“太医院给开了食补的菜单”安悯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往日是我自己太任性。挑食很厉害,身子才总是不够健康。如今为了小家伙,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要吃下去的。”
想起夫君说不能一味坐着躺着,就算是前三个月也需要少许走动。安悯公主便道:“扶我起来吧,我要溜一会儿。”
任姑姑赶紧搀住了自己的主子,沿着柳荫下平整的木板路面慢慢地踱起了步。
安悯公主微微笑着,闲话道:“你可是和她们都说清楚了?真不是我要拦着,而是夫君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都这些日子了,她们几个心中也都清楚驸马爷的性子。公主请放心,她们都是懂事的。”任姑姑欣慰地道:“驸马爷真真是难得。奴婢仔细留神了,自打公主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