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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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几个人从街道上走过,浑然没有发现缩在一堆垃圾后的身影。
待人走远,那黑影才“呻吟”一声,颤颤巍巍地顺着墙根,躲在阴影之中离开了。
而他却没有发现,月光重新露出皎洁的面容之时。在他之前的藏身之处,并排走来两道欣长的身影,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准备怎么办?”赵世衍问杨广北道。
“他受了伤,又知道王府在找人,必然不敢轻易露面。我猜。他会趁着今夜搜索不紧,回家取了伤药钱财,离开京城养伤出了京城之后,他还能有命回来?”杨广北言语平淡,却分外让人觉得冷。
赵世衍抿着唇没有说话。
珍珑院。
赵玲珑懒懒地躺在榻上,听到外面隐隐的喧哗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都不睡觉?”
“奴婢出去问一问。”一个丫鬟应声出去,很快又回来,对赵玲珑欲言又止,嗫嚅道:“听说有贼人想要混进珍珑院来,在外面被人发现乱打一通,最后贼人还逃走了”
“什么样的贼子这么厉害。居然想要来闯王府?”赵玲珑本来漫不经心的,但看那丫鬟的神色,又想起她提到的“珍珑院”,不禁心中一动,目光刮过丫鬟的脸蛋儿。冷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那丫鬟噗通一声跪下来。
她身子打着颤,仿佛是怕的厉害,道:“奴婢听人形容,仿佛那人是,是”
“是谁?”赵玲珑问道。
“是李公子。”那丫鬟总算说出了这个名字。
赵玲珑坐直身体,道:“怎么可能是他!”
那丫鬟便低下头,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觉得小姐被关起来今日出门遇到李公子,就同李公子说了。李公子就同奴婢说,会想法子进来看望小姐您奴婢当时以为他不过是说着玩的,哪知,哪知都是奴婢的错!”
瞧这丫鬟怕成了这个样子,那人八成就是李文博了。
但,李文博居然会冒险摸进来看她?
赵玲珑摸了摸自己的脸,缓缓又坐了回去。
他居然会冒险来看她。
赵玲珑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呆呆地坐在那里,坐了许久许久。
直到跪在地上的丫鬟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那轻微的动静才惊醒了赵玲珑。
赵玲珑想了想,道:“你去问问,那人到底抓到了没有。”
清晨,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王府中洒扫的粗使婆子和小丫头才开始起床,辛苦地清扫着王府各处。
一个身着粉红褙子的丫鬟一大早便跨个包裹低着头,从那才打开的通向后街的小门溜了出去。
“哦,你这脸是怎么了?这是去哪儿?”守门的婆子拦住那丫鬟问道。
“麻烦芳婆婆,我是珍珑院的云朵,正要往外面替郡主买醉月楼的脆皮蛋羹去。”她摸了摸自己蒙着面巾的脸,露出面巾下红彤彤肿起来的脸让守门的婆子看了一眼,道:“我做的脆皮蛋羹不合小姐的口味,而小姐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
她的声音有些黯哑,仿佛是哭过了一般。
那婆子见那面上的“伤势”也是唬了一下,想起最近关于郡主又被世子“关”起来的传闻,忙道:“可怜的,顺便让大夫给你瞧瞧,别落下了痕迹!”
郡主不是心情不太好,而是脾气不太好吧?看这样子,是这云朵做的脆皮蛋羹不合口味,就被倒在她脸上,将人都烫伤了?真真是
那婆子拿了笔在本子上做了一个记录,又让丫鬟按下了一个手印,才让那丫鬟出去了。
丫鬟出门之后,在街上左走右走,找了个僻静无人处换了一身普通的绸布衣裳,扮成一般人家的小媳妇模样,依旧包着面巾,快速地向前走着。
天光放亮,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那小媳妇走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赵世衍和杨广北站在一家茶楼的二楼窗前,看着她融入了人群。
杨广北嘲讽道:“没想到,她居然真能舍了一切跑了出来难道她以为,她无论怎么犯错,只要肯回头,就依旧能被原谅,还做她高高在上的郡主不成?我本来以为她好歹要聪明一些,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个蠢的。”
也是,能喜欢自己亲哥哥而死不悔改的,能指望她有多少脑子?
赵世衍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广北淡淡地道:“她自己做了选择,我哪有什么意思?赵兄,你如今要想的是,要怎么样去善后吧!”
好好一个郡主不做,居然离开出走了呵呵。
想来荣亲王府的每一个主子的脸色都像此时赵世衍一样不好看。
——荣亲王府不能出一个离家出走的郡主,只能有疾病而终的郡主。对待赵玲珑的问题上,荣亲王府中的他们难以抉择,那么他便替他们抉择好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赵世衍面色阴沉。
杨广北淡笑着看着赵世衍,问他道:“有这么一个妹妹,你难道不觉得恶心么?”
赵世衍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林府。
林家母女又聚在了风荷坞。
午后的阳光很好,有白色的蝴蝶在紫色的花海之中翩然起舞。
能走的孩子们便聚在一起,在紫藤瀑布前面嬉闹玩耍,就连福姐儿,也被放在了小小的摇床上,在阳光下笑着吮吸着自己的指头儿。
这样一幕温馨闲适的画面,让人怎么看也不会觉得够。
林慧佳手中拿着帕子,给林大夫人煮了一杯水,正想继续说些什么,便见她的墨梅匆匆走了过来,到她身边轻轻回禀道:“郡主病的严重,听消息说是要不行了”
“你说赵玲珑?”林慧佳讶然问道。
林宜佳听到这话,也抬头看墨梅。
墨梅点头道:“就是玲珑郡主。说是突然间得了急病王妃派了人来接您回府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慧佳沉下声。
赵玲珑一向是身体很不错,她回门才几日,怎么突然间就不好了?怎么瞧,怎么都古怪!
墨梅神态之间也有些疑惑,回道:“奴婢不清楚。来的是王妃身边的郝嬷嬷,却是无论奴婢怎么问,她都不肯明说。只说让您回去,到了王妃那里,就一切都清楚了。”
郝嬷嬷是王妃身边恨得信任的嬷嬷。
王妃待林慧佳如亲生一般,王妃身边的嬷嬷们从来都肯同林慧佳亲近。此时墨梅问不出来,那就是事情真的不能说。
林宜佳便道:“那你先回去吧。”她看了看林慧佳的几个孩子,道:“孩子们就先留下来若是有必要,你再打发人过来接。”
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有孩子在林家,林慧佳想要再返回的话,也有现成的理由。
“恩。”林慧佳应了一声,又听墨梅说郝妈妈催的急,且她的人此时就在二门外等着,都不肯进来拜见林大夫人,想来是真有十分紧要的事,便收拾了一下,同孩子们交待了一声,出了门。
356 失踪
林慧佳走了之后,母女几人难免又猜测一番。
哪知到了傍晚,林慧佳就打发了墨梅回来,说近期三五日内都难以返回林家了:“玲珑郡主病发的很急,估摸着像是天花。府内人心惶惶,又不敢往外传,只能将她的院子封了起来,不让里面的人外出,吃用全都是抛进去的。”
“主子说,三个小主子暂且就留在家中,且看看玲珑郡主的病情再说。主子又说了,姑奶奶的病,还请您们保密。”墨梅神色严肃地说罢,又道:“奴婢还要回去侍候。”
“恩,你去吧。”林大夫人并未多问,只是嘱咐道:“自己留意些,千万不要大意了。”
时人谁都知道天花的厉害。
若赵玲珑真的是天花,根本就不用林大夫人多做叮嘱,为自己的小命着想,自然会采取隔离,消毒,甚至若万一有人没撑住,则会焚毁身后事
只是,赵玲珑好好的,怎么会染上天花这种要命的病?
墨梅走后,林大夫人十分不解。
“报应。”林敏佳嘴角神情中满含厌恶,道:“她那样心术不正行为不检的,说起来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林宜佳没有林敏佳那么多的情绪,仔细想想之后,皱眉道:“我倒是觉得,她病的有些蹊跷。”
天花当然厉害,一旦发现,就会迅速扩散,人人恐慌。但正是因为这样,这种疫病也就像各种旱涝天灾一般,并不轻易出现。更何况,从一个郡主身上开始。
“这种病,只会将人吓的远远的,绝不住有人想要去探视她。”林大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道:“病了几天宣告人没了,亲王府一把火将人给烧了,干干净净的。还要被人赞一声知晓轻重”
也就是说,打从王府将院子封起来时候起,就再没人能见到里面赵玲珑的真容了。或者,她到底在不在里面。谁又知道?!
只是不知道,她又折腾出什么事情,让王府彻底放弃了赵玲珑?打从现在时候起,赵玲珑这个人只怕真的要“没”了一个郡主,呵。
“不关我们的事情,不必上心。”林大夫人抬抬手,对着林宜佳说道。
林宜佳缓缓地点头。
这时候,前面有人来回禀,说李大夫人前来求见,已经领到松林院的厅上等着了。
“她坚持要进来。院门上的人也不好拦着不让。”冯嬷嬷回道。
林大夫人起身道:“恩,我这去。”
林敏佳和林宜佳没有跟着——因为李文博的关系,她们都不想面对李大夫人这个亲戚。
“她怎么这会儿来了?”林敏佳皱眉疑惑,而后又叹道:“来了也没用。是圣上亲旨夺了李文博的官职战功,谁来说又能有什么用?父亲如今是起复了。但却是礼部的官员,不说没那个情面替李文博求情,也管不到军部上面去。”
“之前表婶也求到了我家门上,听说大姐那里也去过去了,但是”林敏佳摇摇头。
李文博谋划林宜佳的名誉,林家哪个肯帮他。
只是觉得李大夫人有些可悲可怜,都没有同李大夫人说破罢。至今。李大夫人都还以为,她的大儿子是浪子回头,血山血海里的功勋,是大出息的,却是因为莫名其妙之事就将这些功勋一笔勾销,再也不算李大夫人心中觉得十分不公平。
“我们爷告诉表婶。说待事情冷个两三年,再做谋划。”林敏佳拧眉道:“表婶得了这个说法倒是很久没再苦求了。爹娘才回来的时候她也没多说什么,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来。”
“待会儿去问问娘不就知道了。”林宜佳心中突然想起赵玲珑的病,心中跳了一跳,抿了抿唇。
松林院。
林大夫人听了李大夫人的话吓了一跳。问道:“你说文博失踪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夫人比起几年前不知道苍老多少,容颜憔悴,头发都白了大半。此时她哭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痛不成声地道:“文博他前日还在家中好好的,昨天清晨仆人就没看见他人了他的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丢了好些东西不说,地上还发现了好些子血迹”
林大夫人一听严肃起来,问道:“屋里有血?你没有看错?”
李大夫人摇头道:“这怎么能看错。他有一件黑衣裳都成了硬壳,就丢在床底下”
“报官了没有?”林大夫人问道。
李大夫人再次摇头,哭着道:“没有。老大那样情况,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得罪了谁,心头没个主意,也不敢轻易报官。”
李文博得罪的人林大夫人沉默片刻,想着刚刚李大夫人的说辞,其中多有蹊跷,又问道:“都丢了什么东西?”
“一些金银珠宝说不定是有强人上门,伤了文博,抢了东西走了了。”李大夫人低泣不已:“可抢东西就是了,文博的人去哪儿了?金银总能再挣,人没了,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说到此,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林大夫人劝慰道:“嫂子且别忙哭,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她对冯嬷嬷道:“去叫少爷来。”而后,林大夫人对李大夫人说道:“夫君去了衙门暂且不在,我让家康领那可靠人陪你去看一看。嫂子,你也知道文博他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大阵势,等闲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你且安心,守住家,别让其他人给钻了空子”
李大夫人听林大夫人这么一说,仿佛是得了一个多了不得主意一般,心头大定——是啊,她儿子都没死在战场上,怎么反而在盛京城这地方没了命?那些血什么了,也不一定就是他的
就算是他的,她瞧着心疼,文博他并不一定就当回事!
反倒是家中去年的时候替文强娶了眼皮子浅了,此时见家中乱了,指不定要偷偷藏起多少东西,然后只说是丢了想到此,李大夫人擦干眼泪,道:“弟妹说的是,我的确不能自乱阵脚。”
“嫂子能这样就对了。”林大夫人目露赞赏,安抚她道。
不一会儿,林家康得了消息从前院赶过来,见了礼。
林大夫人便把李家的情况略说了说,吩咐他道:“家中护院里有个叫周成的,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前哨,人是极可靠的,你带上他,替你表婶查探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家康二话没说应下,领了吩咐,出去点了人,跟同李大夫人走了。
这一去,也没耽搁多少功夫。
下衙之前,林家康就带着那周成回来,向林大夫人回禀道:“看痕迹,并不是强人入侵,倒更像是李公子从外面受伤回来,从后墙跳进了院子,开门稍稍包扎了一下,而后拿了伤药金银等物,再次从后院墙翻走了。”
“的确是李文博从外受伤而归?”林大夫人再次确定问道。
“没错,这样的痕迹,属下还不至于看错。”周成说的笃定。
林大夫人心中清楚周成的能耐,知他这般确定了,应是*不离十。那么,李文博在外受伤,而又不敢在家养伤林大夫人沉思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