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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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兴候夫人抹干净了脸,道:“母亲,您这般病着,最后亏的不还是自个儿的身体?儿媳求您好起来,有了力气,到时候任你打也好骂也好,儿媳都乖乖受着,行不行?”
她说了这么久,红月大长公主终于抬了一下眼睛。
两日没有开口,她的声音很是虚弱沙哑,道:“老三媳妇,你怨我不公平是应该的。你说的对,老三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的确会偏心一些。我既公平不了,也不想公平”
“再说我既然应下了分家,就没有再怪你的意思。”她淡淡地道:“你往我面前哭诉一场,心中的委屈也该哭诉的差不多了。如此你便出去吧。我真没怪你。”
武兴候夫人并不相信,拿着泪眼看红月大长公主。
红月大长公主道:“我这也不是大病,你们该搬家就搬吧。待我日后好了,再去瞧瞧你们的新武兴候府,有没有布置的像你祖父年轻时候的样子。”
武兴候夫人这才有几分相信了。她疑惑地道:“母亲若不是因为生我们这些儿女的气,那是为了什么?您说出来,我们总能替您想到办法的。”
红月大长公主却是垂下了眼睑,淡淡地道:“听你哭诉了一场,我也累了。你们出去吧,我想歇一歇。”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武兴候夫人无法,只得同杨广度退了出来。
她出了内室,对兴国公施礼道:“二伯应该都听到了我能说的话都说了听母亲最后的意思,恍惚不像是为了分家之事而生气。”
“那能是因为什么?”兴国公夫人听到武兴候夫人那哭诉中几乎都是对她的指责,老大不高兴地道:“除了这个,母亲还能因为什么?”
“你闭嘴!”兴国公呵斥玩自己的妻子,拧起了眉头。
林宜佳迟疑一下,开口道:“我听到祖母最后还是提到了故去的祖父我想着,祖母这番病的蹊跷,是不是还是因为思念祖父的缘故?”
她看着几位长辈,欲言又止。
兴国公便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你一片孝心,说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
林宜佳抿了一下唇,道:“是这样的。我从前听说过好几回相似的例子。比如说,一位含亲茹苦病入膏盲的母亲,心心念念地都是儿子能成亲。按理说到儿子真成亲那一日,母亲应该十分喜悦病能轻了三分才是。但却有这样的母亲,却在儿子成亲次日就被发现其含笑而去”
“又有那夫妻情重的,丈夫早逝时候无不悲痛欲绝,想要追随而去。这时候未成人的小儿女才能让妻子断了求死之念只是,多年过后,儿女长大成人安身立业,妻子也是早早病故的多”林宜佳迟疑地道:“祖母和祖父一向情深意重而如今咱们府上,原本需要祖母操心的夫君也已经有了爵位和子嗣,再有分家一事,祖母会不会觉得她的责任已尽,可以放心地去同祖父交待了?”
“这都是我的猜测之言,若是说的不对,还请叔父原谅。”林宜佳说罢,朝几位长辈团团拜了一下。
在场众人相互看了几眼,俱是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兴国公道:“怕是如此了。”
兴国公夫人嘀咕道:“我就说嘛。若是没有分家,这么大一家人,人人都要母亲操心的,她总是忙着呢,怎么会想不开?就像我,若是没有母亲指点,好多事情还是弄不好呢。”
兴国公夫人这话,一下子又提醒了众人:二房眼看娶到了一个能担起来的媳妇,似乎也不需要有老太太再坐镇指点了的而三房武兴候早就能够自立出去,原就是根本就不需要老太太操心的。
兴国公瞪了自己夫人一眼,而后拧起眉头道:“那如今怎么办?”
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事情,突然让老太太有了一种自己责任已尽,儿女都不再需要自己的感觉,就想起了去世的丈夫于是意志低迷,恼起了病
“要不,将祖母这个状况,同宫里娘娘说一说?”林宜佳提议道:“娘娘虽是皇后,但今上心存猜忌,以至于娘娘至今没有子嗣而选秀在即,今上年轻,我听说不少显赫人家都欲送女儿进宫去博一场富贵那么,今后前朝后宫,云谲波诡,定然危机不断,想必是肯定需要祖母那样的老人儿坐镇吧?”
兴国公和武兴候一听眼神一动,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他看了看兴国公夫人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到了林宜佳身上,道:“如此,还是要麻烦侄儿媳妇走一趟了。”
林宜佳微愣了一下,点头应下道:“叔父言重了。既然如此,我明日便进宫求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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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慢劝
兴国公夫人只怕并不能办成事,而这个时候,三房和二房还别扭着,因而也不能麻烦武兴候夫人。男人们在后宫行走又十分不便,只有林宜佳合适。
又不是危险的举动,林宜佳并未推脱。
这种时候,也不能推脱。
兴国公立即向宫中报上了牌子。
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谁也不敢卡着不让见。
于是,次日一早,林宜佳便穿戴打扮了,由杨广北陪着,乘着马车进了宫门。
林宜佳顺顺利利地到了坤宁宫。
皇后一早便在偏殿等着她。一见面,皇后也不让林宜佳参拜下去,示意流云将林宜佳扶在宽大的阔背椅上坐了,立即便问道:“祖母到底怎么样了?本宫听御医说了一通,也没说出个头绪来。”
林宜佳答道:“正要同娘娘说起呢。”言罢看了看殿上服侍之人。
流云姑姑便领着宫女们退了出去。
林宜佳这才颇显为难地道:“祖母这病,说来话长”
林宜佳将昨日自己在荣享堂上的那番猜测又说了一遍,最后道:“说起来也都是我们做子孙的不是,没有留意长辈的心思,以至于大长公主想左了,同自己赌起了气来。”
林宜佳坐在椅子上微微向皇后欠了欠身,道:“本来让长辈万事不操心地颐养天年才是孝顺之道,只是如今情况不同料想娘娘在深宫应有许多为难之处,便想要娘娘同大长公主述说一番。民间都有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像我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哪里能少的了一位见识深远的老人家坐镇?”
“如今大长公主难免对我们这几房后辈心存不满,唯有娘娘您说话,才能让她老人家听进去一些”林宜佳说的十分心诚,道:“希望娘娘最好能移驾杨府,不知道娘娘能不能成行?”
皇后娘娘听到此,点头道:“陛下待我尚为宽仁。微服出宫,并无多大问题。宜佳,你且稍等,本宫这就向陛下示下。而后同你一同回去,也少惹人注意。”
林宜佳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我希望,娘娘还是能稍晚些再回去。”
“这是为何?”皇后不解。
林宜佳便低低对她说了几句,皇后娘娘微微沉吟一番,道:“本宫会尽量做到的。唉,只希望祖母能早些明白过来才好。”
无论富贵贫穷,是人总有产生轻生之念的时候。有人能自己想明白了,而有人则需要别人来点醒。
林宜佳从宫中返回。稍梳洗一番,到了红月大长公主的床前。
她让蓝田端了个凳子放在红月大长公主床头,同其轻声问了安,并未得到回应也不在意,缓缓地锦凳上坐下了。而后摆摆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内室。
林宜佳看着红月大长公主,轻轻说道:“祖母,我刚刚进宫去了。”
红月大长公主眼皮动了动。
林宜佳继续说道:“二婶娘不够聪明,耳根子又软容易被误导,若是没有被细细交待过,根本就做不好什么大事儿;三婶娘聪慧能干但如今为了苏家姑娘。三婶娘心中不知道多怨二婶娘她们呢,哪里会愿意去见皇后娘娘呢?”
“所以,只能我去了。”林宜佳摸了摸凸起了很多的小腹,再次感觉到孩子的小脚踢了她一下,便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而她的笑容又慢慢地黯淡下去,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轻声道:“连续茹素近两个月回来之后,我请了大夫,说是孩子已经受了影响,怕是将来出生之时会体弱多病一些让我好好地养着,再不能有任何不精心之处”
“祖母也知道。宫中本为是非之地,哪里是一个孕妇好走动的地方?但今日却是没了选择,三婶娘不愿意了,就只能由我顶上去”林宜佳看着红月大长公主,希冀地道:“若是祖母好好的,何须这样?就算是我同祖母一同进宫去了,由祖母照看着,我又何须向今日这般提心吊胆的?”
“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倒是没有为难我,并不召见,便让我离开了。到了坤宁宫娘娘哪儿,只看到娘娘在对着满桌面摆满的画轴发愣。见我到了,才回过了神,同我说起话来。”
“我问了娘娘一句,娘娘只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来年选秀的待选秀女们的画像罢了。从前没怎么见的,闲来无事便瞧一瞧。”林宜佳抿了一下唇,将放在温盒里的粥拿过来在手中用汤勺轻轻搅拌着,道:“可娘娘真的不在意么?”
若是不在意,又何必去关注那些秀女们的长相家世什么的。
“若是娘娘如今能有一男半女的,才能真不在意新进来的会有些什么人,只高居凤座之上,看着她们彼此争斗就好了吧?”林宜佳叹息道:“我娘曾经同我们说过,这女子生产,早也不好,晚也不好。尤其是头一胎,以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最合适。早了,女子母体未稳定长成,难免容易发生滑胎等意外;而过了二十二岁,盆骨等等又会过于固定老化,如此时候,生产时就格外费力一些。”
“可娘娘今年已经有二十三个春秋了。”
可她却依旧没有孩子。
林宜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我听流云姑姑说,今上每每留宿坤宁宫,次日必然赏下一碗药粥。”
“你说的可是真的?”红月大长公主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林宜佳,目光中有三分锐利。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任皇上如此明目张胆地让皇后服用避子药。就像从来没有哪一个丈夫敢给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下避子药是一样的道理。
身为丈夫的,的确能够通过种种手段不让正室夫人生孩子,但避子药当他人都是泥捏的没有气性呢!
而汤药这种手段,从来都是给贱妾服用的。就算是在深宫,皇后也没有明目张胆地让妃嫔们用药的道理。
而如今,服那药的,却是皇后!
林宜佳点点头,轻轻地道:“这件事情,如何能敢说假?那汤药虽娘娘从不许人验看,总是尽饮了干净但只要想一想”林宜佳顿了顿,垂首看着手中的碗,道:“我不敢想。”
杨元心在嫁进深宫之前,身体无疑是极健康的。
而她却这许多年都没有任何消息。却会有清晨的那一碗药粥。这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而用将对付贱妾的手段用到正宫皇后娘娘身上,这无疑是对皇后的极大侮辱,也是对杨家的极大侮辱!
“岂有此理!”红月大长公主额头一颗颗冷汗直冒,愤不能言。
林宜佳又道:“娘娘听说您病了,便去派人请皇上示下,想悄悄回来一趟,看望于您”她顿了顿,道:“我不知道流云姑姑是怎么跟娘娘回禀的。只是我最后告辞的时候娘娘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怕是娘娘的要求,没有被允许吧。”
红月大长公主已经连续两三日没有好好用餐,此时难免十分虚弱。
林宜佳垂首,低声道:“若是娘娘没有子嗣,且不知道将来她人得宠生子,娘娘将站在何处?我们杨府,从祖辈开始,便为大显立下无数功劳。远不多说,只能老侯爷和我未曾谋面的公公,难道不是为了大显江山,奉献了一切?”
“若杨家功劳只换的娘娘膝下空虚孤苦终老,那有什么意思?不如不进宫去。”林宜佳声音再次拉低了一些,道:“难道这一切,都换不到一个拥有杨家血脉的皇子?更何况,娘娘她是您的亲孙女啊!”
杨元心本来就有皇室血脉!
如今她贵为皇后,凭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否定了杨元心,且不说是对杨府,对老侯爷的否定提防,也是对红月大长公主皇后公主血脉的否定和提防!
红月大长公主面色潮红,双眼圆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紧紧抓住下面的床单,手背上青筋突起。
林宜佳像是终于将那碗热粥给搅凉搅匀,将粥碗放下,探身用力将红月大长公主扶起来半坐着,轻声道:“祖母,这粥温度正好,您快点吃吧。”
林宜佳舀了一勺送到红月大长公主唇边,凝视着红月大长公主的眼睛。
红月大长公主终于张开了嘴,将那勺粥含在了口中。
不多时,一小份粥用完。林宜佳拉绳让人将粥碗收了去,又送了清水等等进来。她亲自服侍了大长公主洗漱净面之后,吩咐道:“让厨房再熬一份粥来。”
林宜佳服侍红月大长公主坐好,又低低地同她说道:“祖母,你知道吗?薇儿表妹其实并不是想进宫去。进宫做什么?同自己表姐争一个男人吗?薇儿表妹觉得没意思的很。”
“听说她已经出来了?”红月大长公主不悦地开口道:“你姑母她怕就是为了气我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
“祖母说的对,薇儿表妹真的有些不省心呢。”林宜佳轻轻地接着红月大长公主的话问道:“祖母您怕也当是娘娘设计了一出,将薇儿表妹给吓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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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低诉
“不是这样吗?”红月大长公主微微挑起眉。
林宜佳摇头,道:“祖母您该知道,娘娘其实心不在深宫,说句不能说出来的,娘娘的心,也是不会在今上身上呢。祖母是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