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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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人就从不对女儿避讳她们的亲事。她总是询问她们心中的想法,用许许多多的例子,告诉她们,为什么错了,又该怎么规避这种错。她会告诉她的几个女儿们,这个男子,从他的长辈到他成长的环境到他品格的形成种种,来告诉女儿们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若同其生活,会面对什么样境遇
林大夫人总是不厌其烦,淳淳教诲。
但在大显,从来不会有母亲对女儿这般教诲过。
时人总是避讳同闺阁少女谈及婚姻,所有相关的教诲只在成亲后。但成亲后,来不来的及另说,这母女之间,又能有多少促膝相谈的时间和机会呢?
就像此时的杨锦心,听到“夫妻”二字,便会羞涩避讳。如此这般,又怎么能够做好“融入一个陌生人家”的准备?!
武兴候夫人作为母亲,已经十分难得,但她怕也绝不会同女儿商讨其亲事吧
杨锦心既然主动避讳,林宜佳便也不能真的拉住她私下低语。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姐姐”似乎没能教给“妹妹”什么,心中未免有些遗憾。
想了想,她问道:“前几日听二婶娘说给广度相中了国子监苏家的千金,祖母吩咐了请其到府上相看,不知道安排了没有?那苏家小姐锦儿可认识么?”
听林宜佳提到这个,杨锦心也来了兴趣,微微俯身同林宜佳含笑低语道:“怎么不认识?那苏家小姐闺名唤作宁柔,是苏家的嫡长女。平日我们聚会的时候,也总是在一处说话呢”
“那三婶娘有没有同你说起过她,怎么评价的?”林宜佳笑着问道:“三婶娘相中她做儿媳妇,总得有个原因吧?”
杨锦心略显兴奋地道:“我娘说,宁柔姐姐温婉柔和,又聪慧坚持,是个好的。我记得,有一次,苏家摆宴,宁柔姐姐叔伯家还有几个同龄的姐妹待嫁,一个个都表现的极为出挑,只有宁柔姐姐管了茶水点心,不声不响的。但我娘却是看中了宁柔姐姐”
“那你娘亲有没有说为什么呢?”林宜佳又问道。
“我娘说,宁柔姐姐周到细致,能顾全局”杨锦心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说话间慢了下来,道:“那一次家宴,她管的茶水点心当然是十分周到,却并不像其他苏家小姐一样在长辈和客人面前表功劳而且,有两位苏家小姐争斗相互使绊子,也都是宁柔姐姐不声不响地给描补圆了”
“那一天,几位苏家小姐都各自展示了才艺,热热闹闹的,而宁柔姐姐也做了一首诗,却只是不好不坏,半点都没有出风头”杨锦心说道这里,抬眼看向林宜佳,轻轻咬着粉唇,低声道:“大嫂,我好像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谁都知道武兴候世子亲事未定。且,武兴候世子绝对是惹人眼红的对象,家世、人品、长相,无一不是极好的。因而可以想象,盛京有多少闺阁少女都在盯着武兴候世子夫人的位置。
苏家的小姐们,绝对不会例外。
而众位小姐争相表现之下,武兴候夫人却选了苏宁柔,而不是其他几个琴弹的好的画儿作的好的或是诗文写的有格调的,更不是选了最美貌的
林宜佳笑了。
她品了一口花茶,又道:“你这位宁柔姐姐合了你娘亲的眼缘,将来嫁入武兴候府,压力自然会小很多,她将来的生活,便有了一个极好的开始”
“那,然后呢?”杨锦心咬着唇,眼中有些羞意,却是亮晶晶地看着林宜佳。
“然后,就要看她同你哥哥之间的相处了。”林宜佳对杨锦心促狭地眨了眨眼,瞧见杨锦心唰的一下涨红了脸,笑容欢畅起来,故意问杨锦心道:“锦儿还想要知道吗?”
杨锦心脸上仿佛是涂了过多的胭脂,粉唇都咬成了青白色,手中帕子绞成了千般形状,却呐声道:“大嫂,你就说说看嘛”
竟然撒起了娇。
林宜佳不再逗她,微微收起调笑之色,问道:“你觉得你哥哥会喜欢苏家宁柔吗?他们相识吗?”
杨锦心略微拧了眉头,迟疑地道:“应该是认得的,却并不熟识。至于我哥哥”她摇摇头,道:“我说不好,只知道他应该没有意中人吧。”
“广度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他其实同广南、甚至同我大姐夫一样,都是有足够匹配他们身份地位的才能和品格。这一类男子,对于妻子的要求,不仅仅是温柔小意,不仅仅是闲情雅趣,也不是如何美貌,而是想要有一种夫妻间的契合吧”
“至于如何契合人各有不同,我便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林宜佳摇头笑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契合,并不是一味的迎合失去了自我怎么说呢?我娘亲曾经说过,这世上的男子,总是想要自己的妻子先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而聪明的女子,却会在这种迎合的过程中,将夫婿慢慢地改变成能接受自我的人”
“大抵就是这样吧。”林宜佳道:“或许,你可以同你的宁柔姐姐学一学她正好给你做为例子呢。”
杨锦心坐在那里,低头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嫂,以后能常来看你吗?”
林宜佳笑道:“那当然了,我还想听你抚琴呢。”
杨锦心笑了起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恩,大哥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要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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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 温情
杨锦心站起身,看向院门的方向,笑容有些促狭。
在哪里,杨广北正龙骧虎步,像她们这边走过来。一身绛紫色玄色滚边绣兰竹纹的锦帕,衬的他的人丰神俊朗,仪表非凡。
杨锦心那促狭的笑容滞在了脸上,看着杨广北竟然闪了一会儿神,待他走到近前了,才恍然红了脸蛋,同杨广北行了礼,却是对林宜佳低声却清脆地道:“大嫂!大哥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好看了!难道成亲后还有这样的神效不成!”
这话脱口而出,她倒是不嫌害羞了!
不待林宜佳笑而发话,杨广北便开了口,斥责杨锦心道:“二妹怎么如此口不择言!”
他一板起脸,便是任何表情也无,配合他没有波折的声音,当真能够唬人。
至少,杨锦心看着就胆儿一颤,忙告罪口称“知错”,继而立即告辞,带着她的丫鬟离开紧走慢走地离开了。
她走后,林宜佳也没从椅子上起来,只仰面侧目看着杨广北笑。
才不过片刻,杨广北便不能保持他“白玉板”一样的表情,伸手摸了摸比往日显得英挺了许多的鼻子,面容生动起来,那笑容中微微带着些不好意思。
“同二妹妹处的可还愉快?”杨广北开始找话,目光一扫看见那摆出的琴案,道:“她的琴音倒是好的,应该能给你解了闷吧”
林宜佳睨了他一眼,道:“千里这般紧张,好像我真的不能同任何杨家人和平相处一般”
说话间,她向杨广北伸出了手。
杨广北立即轻轻地将她从圈椅中搀了起来。二个人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往院墙边走,开始这一日的晚课——散步。
有阵风吹来。几丛湘妃竹刷刷啦的响。
旁边的新堆叠的假山边上,围了几十盆白的黄的红的菊花,开的十分的鲜艳。看着这些花朵的鲜艳色彩,便觉得这天气也没那么阴沉起来。
红色的蜻蜓在低空盘旋。
林宜佳倚着杨广北的手臂瞧了一会儿,问他道:“庄子上的作物都收齐了吧,这天会下雨吗?”
杨广北应道:“钦天监报了有雨。至于咱们那个庄子,呵呵,今上看重。那日出动兵将差役很快就收好了。番薯和土豆都已经晾了晾后在地窖里窖上了。玉米也没脱粒,还挂在场上晒呢。”
“我又特别顾了几个有经验又勤快的壮年农夫在庄子上,想来不会出什么事儿。”
林宜佳站直身体,杨广北也不强要扶着她不可,两人便成了并肩而立。
听到杨广北这么说,林宜佳点了点头。轻轻吐了一口气,道:“由你安排,我肯定是放心的。不过是白问一句。唉,这前几个月这不老不作不操心的,尚不觉得如何只最近,怎么就觉得长日漫长了呢?”
“觉也少了一些。”林宜佳有些苦恼。
她的觉,像是被前些日子睡够了一般,这些天开始少眠起来。再不复前些日子一日要睡上大半日的光景了。如此,漫漫长日的,她困在这微光院中又没有消遣,自然就觉得光阴难捱起来。
有孕之后,她手上几乎所有的事务。都被杨广北接了过去。
就连庆余年这一两年在各处收留的孩子的未来,都被他接了手。
看书才看半个时辰。就会被蓝田强行收走。习字时更是只准站立一刻钟。而小腹凸出来,她已经不方便亲自去抚琴了。至于棋,同样被限了时不说,也不是她说喜欢的。
或者,原本她兴致颇浓的,此时却不知为何变得兴致缺缺。
微光院又没有什么家务需要她主持。
“今儿锦儿过来陪我闲话。我还是挺高兴的。”林宜佳说起这个并不想从杨广北那里得到什么答案。此时,她笑道:“她悄悄地问我说,为什么我们几个姐妹,一个个嫁的都十分得意,夫君都是一心一意的,说她们那些闺阁待嫁姑娘们聚会的时候,一个个都眼红的很呢。”
“哦?”杨广北有些惊讶,摇头道:“二妹居然有胆子问出这样的话?那宜儿你是怎么答的?”
本来林宜佳只打算在院子中绕个几圈,但此时却被杨广北引导着往院外走。林宜佳心想去外面园子里看看景致也是不错,便随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她边走边轻松地道:“我自然回答说是母亲眼光独到了”
林宜佳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飞了杨广北一眼,笑容虽然浅浅的,但看在杨广北眼中却像是盛满了蜜。他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赞同道:“更是岳母教的好。”
林宜佳点点头,想起什么便说起什么,道:“我娘关于预备有喜和孕期保养,还有将来小儿护理上,都有很多不一般的心得呢。她说,趁着这会儿得闲,会将这些整理出来,汇编成小册子出售呢,只不知道有没有人肯相信就是了。”
“这孕育之事,最易发生各种意外。”杨广北微微皱眉,道:“若是有人遵照册子所言行事,却偏偏有了意外,那岂不是要产生纠葛?宜儿,我自然是认同岳母的经验,但万事有例外不是吗?这公开出售,是不是太草率了?”
“宜儿,你写信劝一劝岳母,只将这等宝册只做亲眷家的私人赠送吧。”他看向林宜佳,补充道:“当然,我们二人正需要这宝册,肯定得是第一位读者了。”
杨广北毫不掩饰的反对之意,让林宜佳微微有些愕然。愕然之余,她又笑了起来——这样不盲目附和、哪怕是能够讨的妻子欢心,也能够坚持发现自己观点的男人,才会是一个真正优秀的男人吧。
她微笑道:“千里,你不用担心。那册子,我娘当然是不会具名的。一个突然出来的人。所写出的东西,又怎能被人奉为金科玉律呢?我娘说,但凡能够有人从中借鉴一二,让那些没来及在人间走上一遭就回头的宝贝们少一些,就是大功德了。”
“岳母想的周全。”杨广北言语间带着钦佩之意。
他这也绝不是作伪。
若是如他所言,册子弄出来,只在亲眷好友中间私人赠送的话遇见那不相信的,册子定然要被束之高阁;遇到那相信其言若获至宝的。也大抵会将其作为“家传”之物珍之藏之,轻易不示外人了。如此,何时才能让那珍贵的经验传播开,让更多人受益呢?
而挂个虚名公开出售,天长日久,影响力定然就有了。
这就像是林大夫人想要推广新作物的做法。
她不介意以新作物牟利相反。将一盘南瓜丝和土豆丝卖出“高价”,恰恰是她想要看到的——世人趋利,只有这样哗而告之。才能让百姓们愿意放弃祖祖辈辈种植了多年的高粱小米,在珍贵无比的土地上种下他们所不熟悉的新作物。
而越是同岳家接触,杨广北便越是钦佩他的岳母林大夫人。而对于他的岳父林世卿,反而是对长辈的尊敬居多,钦佩要少几分
杨广北心绪回转,又听林宜佳说起旧日来:“好几年前父亲才从广州府平调回京的时候,我在路上生了病,身体很弱,昏迷了好久。我长在广州,那里一年四季都热的很。到北方这冷天,更是难受的很。快到盛京城的时候。宋大哥便将我们一家劝到了一个温泉庄子上”
“我记得宋大哥说,那个温泉小庄子是‘杨小侯爷’的千里,他说的真的呗?”林宜佳侧脸看向杨广北,眼睛忽闪忽闪。
杨广北见状禁不住失笑,摸了一下林宜佳的脑袋,不负所望地点头道:“宋兄自然不会骗你。那个小温泉庄子。是很早前我才十二岁的时候,从西北归来,祖父从祖母那里要过来交给我的。”
“我只是那时候在里面住过一阵子,后来便搁置了。府上另有更好更大的温泉庄子,所以也没有旁人去住过。只没想到那一年,给了宜儿方便。”杨广北含笑触了触她的侧脸,道:“找机会我请了祖母同意,咱们三口人去那里住上一阵?”
这一句话深的她心。
林宜佳笑容甜蜜满足,纤手抚摸着小腹,用力地点了点头。
二个人在园子里走了一大圈,这才折回微光院去了。
这样安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中秋。
杨广北一天中会有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三四个时辰在外行走,更多的时间便在府中陪着林宜佳。而杨广北外出的时候,杨锦心又来过几次,最后又带着天真活泼的杨乐心过来玩儿,帮助林宜佳消磨了许多时光。
红月大长公主依旧是不大精神。
就连兴国公夫人主动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