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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军婚日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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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一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并没什么损失,你别乱来。”
   “这个城市太拥挤,少一两个也无所谓。”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不屑,视人命如草芥,“孟孑然,你疯了。”
   “呵呵~~不过是玩个的游戏而已,听听这声音多美妙。”
   话筒里男人痛苦的嘶嚎,她觉得自己的陷入了一个很大的困境,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那边紧接着挂断了电话,剩下一段机械的女声,她僵硬的转身,穆梁和一身军装立在灯光下,手里拿着军帽。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没事。”
   “去洗手,吴嫂说马上吃饭。”
   穆梁和半信半疑,伸手将军帽挂在衣架上,脱去的军装也挂在了衣架上,她反手关上卫生间的门,掬了捧水扑在脸上,身体抖的厉害,镜子里的女人,嘴唇没有血色,眼眶红红的,几乎是要哭出来,如此反常,他肯定是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问。
   孟孑然动姓黄的不过是在做给她看,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一个人消失,也就可以让穆梁和消失。
   “清宁,好了没?”
   “嗯,我马上出来。”
   出来穆梁和已经坐在了桌前,正在给她盛饭,她抽了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也坐了过去。
   “今天提早下班?”
   “嗯,没事情就提早下班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谢清宁说谎的时候会不敢看人说话,低着头脸颊也微微的红,这个习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直没改掉,她恨透了这个习惯。
   穆梁和没在多问,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
   晚上穆梁和照旧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她搬了张沙发进去,就坐在他对面,膝盖上放了一个笔记本,插着耳机看动漫,浏览网页,看见他茶杯里没水了,便放下笔记本去给他装满,到10点多钟的时候,她下楼做了夜宵端上来。
   “清宁,我马上要去别的军区演练,你在家好好地,有什么事情让陈铭找我,估计到了那里电话不怎么能用。”穆梁和放下卷宗开口。
   “哦,去多久啊?”
   “快则7天,慢则9天。”
   “嗯,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好好的演练,我等你回来。”她其实还想说你腰上的伤还没好,不应该去的,但想到他是一个军人,宁愿死在战场上的军人,也不愿意做留下来的那个。
   “趁热吃吧,我给你收拾衣服,那里天气比这里冷。”
   “别忙和了,跟我一起吃。”穆梁和把她拉到身边,坐在怀里,两个人一口一个饺子。
   “我要吃蘑菇馅儿的,这个给你。”她耍赖的把咬了一口的芹菜饺子塞进他嘴里,穆梁和不挑食,笑了笑咽下去。
   “这个应该是蘑菇馅儿的。”穆梁和用筷子挑出来,她正准备去夹,被他忽然丢进嘴里。
   “首长,你赔我饺子。”
   穆梁和攥住她在胸口胡乱拍打的小手,吻了吻嘴角:“乖,有点组织和纪律。”
   “我没组织没纪律怎么了,又不是你的兵。”
   “夫人说得对,首长是夫人的兵。”
   穆梁和是在第三天清晨去了外地,她并没有送他,那天早上外面下着雨,雨滴打在墙角的芭蕉树上,啪嗒啪嗒,她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数着水滴,车子的引擎声渐渐消失在雨声中。
   一室的凌乱,可见离别前的疯狂,是她最主动的一次,他的炽热穿透她的身体,火热的吻由下往上,揉捻着,啃咬着,被他吻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羞涩的用被子盖住脑袋,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被子里也有他的味道,很浓很浓,她伸出脑袋,卧室的空气里也是,赤脚下床拉开窗户,屋子外面的雨丝绵延不绝,染上秋季的味道,雨丝薄凉,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和花朵的气息。
   军用飞机降落在异地,穆梁和拢紧身上的大军衣,撑着伞大步往前走,飞机的螺旋桨带起的风卷起衣角,刚到外地,谢清宁接到过穆梁和的电话,大概都是在晚上8点,两个人瞎拉扯着无聊的东西,却谁也不愿意挂电话。
   “还有三天就回去。”
   “嗯,首张夫人定列队欢迎。”
   这头穆梁和低低的笑,“有纪律多了。”
   她也抱着电话笑,“回来家法伺候,俯卧撑300。”
   “好,算数。”
   她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穆梁和磁性低沉的声音犹在耳畔,心里甜甜的痒痒的,期待他明天的电话,一定要告诉他,她喜欢听他说话低沉醇厚的声音。
   只是第二天晚上穆梁和的电话一直没打来,她拨过去是关机,第三天依旧是关机,三天之后,他一直未归。
   等到失去穆梁和联系的第四天晚上,她焦急难耐,给老首长打了电话。
   “清宁,梁和去救灾了。”明天一更,估摸着也是这个时候,另外谢谢yaya扔的雷雷,破费了呦
 

☆、第三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没经历过灾难的场面,但是也从电视上看见过那些震撼人心凄惨的画面,洪水淹没整个村庄,视线里白浪浪的全是洪水,淹毁了无数的村庄和农田,人们无家可归,甚至因为洪水丢失了生命。
   这是她对洪灾的整体印象,因为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它的残酷,不过在电视上看见那些解放军救灾的场面,心里的感触还是挺大的。
   公公穆宏军说他完成任务之后因为临市发生了特大洪水,所以带着他的部队去了那边救灾,这才联系不上。
   谢清宁挂了电话之后特地去网上了解了相关信息,洪灾发生的地点和现状,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简短五分钟的视频看的她心惊肉跳,湍急的河水冲破堤坝,冲垮了大桥,还有塌陷的山体,这一切都跟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旋转,又想到穆梁和的腰伤还没好,若是这个时候出个什么事情,简直不敢想象。
   或许她不该往坏的方面想,但是脑子就像不是自己的,完全控制不住。
   抖着手关了电脑,拿着手机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那头依旧是关机,机械的女声听的恼火,结束了本次通话。
   这晚她在床上反反复复了许久也睡不着,半夜起床去了书房,他桌子上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张军用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左边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俩的合影,是她在家里阳台上用手机拍的,他一身军装,硬挺帅气,她是一身小碎花裙子,卷发披在肩膀上,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手,因为当时是用手机拍的,像素不高,洗出来的时候放大有点迷糊。
   她的手指摩挲着相框,里面的男人,笑的很淡,嘴角只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眸子也只是弯了一点,一直都知道他是不苟言笑的,听婆婆梁柔华说他少年老成的很,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玩,从来不跟同龄的小朋友玩,她听了后笑他怪癖。
   受到气象的影响,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滴滴答答几天了,也没个停下放晴的预兆,她放下相框靠在书房的窗子边,底下是一条水泥路,水泥路的两边种着几颗白杨树,因为季节的原因,树叶几乎都被秋风染黄了,也凋落了许多,白杨树显得有点斑驳。
   一夜几乎未眠,早上吴嫂过来做早餐,她在楼上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把抽屉里的现金放进小皮箱子里,带了一个斜背样式的包包,环视一圈子之后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拎着小皮箱子下楼。
   “夫人,你要去哪啊?”吴嫂正在饭厅摆弄碗筷,看见她拎着个皮箱子从楼梯口下来,吃惊的问她。
   “公司临时有点事情,要去出差一趟。”
   “哦,外面还在下雨,你带把伞出门。”
   “嗯,陈铭呢,让他送我去车站。”
   “在外面,我去叫他。”
   她拎着箱子站在门口望着外面绵延不绝的雨丝,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折伞,是她从住的地方带过来的,当时选黑色是因为觉得庄重,现在看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吴嫂把早饭用保鲜袋装好给她在车上吃,陈铭已经发动车子,她弯腰坐进去,车子滑进雨帘里。
   到了车站,陈铭拎着箱子非要送她进车站,她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等他车子驶远之后,她拦了辆车租车直接去了机场。
   飞机降落在B市,中途又转了一辆大巴才到了目的地W市,汽车站外面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她拿出在车站买的W市地图摊开,灾区地是一个县,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她在车站的窗口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上了辆出租车。
   W市的地方口音她完全听不懂,用普通话跟司机说要去金湎县,司机说了一大堆她没听懂,直接从包里拿了几百块钱递过去,司机才开车。
   一路上雨势就没停过,啪嗒啪嗒的拍打在窗户上,听着雨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知道外面的雨势是多大,车窗的玻璃上一片模糊,她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感觉车子行使了很久,刚开始没觉得颠簸,后来时不时的颠簸,最后车子停在了路边,司机师傅回头。
   “就在这里下吧,前面过不去。”
   一口W市的话音,她领悟了一会才明白,说了声“谢谢”后拎着小皮箱子下车,外面的雨势很大,她撑着伞往前走,道路上白浪浪一片,都被水淹没,偶尔会遇到几辆小三轮车,艰难的行使,她从包里拿出GPS导航,搜索位置,找了许久才找到信号,金湎县离这里不远,若是开车的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此刻她是步行,估摸着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从C市出发之前所做的考虑来看,她知道自己金湎县一行是势不可挡的,她不放心穆梁和,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好好地,说她不懂事也好,还是其他别的,她都无所谓了,就是不想留在家里苦苦等待他的电话。
   脚泡在水里,沁凉,她穿的是双短靴,此刻里面灌得全是水,一手提着小皮箱子,一手撑着伞,风大的时候,就两只手撑着伞,衣服从下车没一会就湿透了,暗自后悔应该穿个雨衣的,伞在这么大的雨势里根本没用。
   “小姐,前面是金湎县吧?”
   她颤巍巍的转身,身后停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蓝色的雨披,脚上是一双到膝盖的胶鞋,摩托车的轮子有将近一半都淹没在水里,她点点头,中年男人又问:“你是那里人?”
   “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男人大概很不能理解,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偏偏这个时候去那里找人:“正好我也是,你走过去估计要很久,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吧。”
   她求之不得,点点头爬上了摩托车的后座,车子在水里行使,中年男人开的很慢,她撑着伞在头顶,风大,伞折坏了两根铁丝,有一边塌下去了,她用手顶着,皮箱子被她放置在胸前。
   “前面是两条路,是哪一条?”
   到了分岔口的时候,中年男人停下车子,她看了眼前面的两条路,拿出GPS导航,但问题是这个时候怎么搜也搜不到信号,地图根本打不开,懊恼的朝他摊摊手。
   “就走左边的一条。”
   他们现在都是在赌,但愿是赌赢了,只可惜到了半路就被一群解放军拦下来了,无法向前。
   “前面是灾区,十分危险,不能进去。”
   把他们拦下来的一个解放军这么跟他们说,因为山体塌陷,原本的公路被堵住了,滑下来的泥石流堵住了出路,运送物资的车子进不去,所以解放军们带着挖掘机疏通公路。
   中年男人因为不能进去将一封信递给解放军,让他交给一个村民,然后望着被切断的路叹息了声,不舍的骑着摩托车回去了,她撑着伞立在树下瑟瑟发抖,怎么也不愿意回去,看见一个扛着泥巴袋子的解放军走过来,她从包里拿出穆梁和的照片。
   “不认识,我昨天晚上才到,若是前几天来救灾的,应该在灾区里面。”解放军瞄着照片上的男人,以及他肩膀上的星星杠杠,知道军衔很高,又打量了一番眼前浑身湿漉漉的漂亮女人,明明冷的发抖,却紧咬着牙。
   “我能跟你们进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他妻子吧?”
   “嗯,我就想见见他。”
   “那好,一会你跟我们的车子进去。”
   年轻的解放军答应她,让她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等一会,等将泥土清走,车子能过来,就可以带她过去。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飞过去,就站在树下,看着他们一点点的将泥土清走,道路慢慢的出来了,那边一辆蓝色的大卡车驶了过来,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才下午四点钟。
   大卡车上都是解放军,不知道刚才她问话的那个人和他上级说了什么,她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上,开车的也是个年轻的解放军,皮肤黝黑,笑起来跟顾成以一样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的递了条毛巾的过来,她心里一热。
   车子行使的很慢,也颠簸的厉害,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达了灾区的临时救助中心,听他们说所有救灾人员晚上换班后都会在这里休息。
   临时搭的帐篷里挤了不少人,目光惊慌的、犹豫的、她拎着箱子撑伞立在外面,想着见到穆梁和第一句话应该说点什么好,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哨子声,只看见一群解放军从帐篷里迅速出来,爬上了大卡车,没一会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听见身旁路过的妇人说,这是情况紧急的讯号,她心下暗自吃惊一把。
   没来之前不知道,来了才知道灾情的严重,望着夜幕下摇摇欲坠的帐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还有些小孩子可怜兮兮的穿着湿衣服站在帐篷前,用手抠着袋子里的食物,抠出来的只是屑子。
   她静了静浮动的情绪,正准备向着解放军帐篷走去,背后忽然一声嫂子,她僵硬而又欣喜地转身。
   “嫂子,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顾成以原本还不确定,待看到正脸时候,完全确定了。
   他身上的衣服和她一样都是湿漉漉的,裤子上都是泥巴,只是她撑着伞,而他穿的是雨衣,脚上是双到膝盖的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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