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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教授难求-第47部分

小说: 教授难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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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潘显跟他们回家,进屋后潘显一直是小心翼翼和赔笑的态度。景向晚视若无睹,该吃什么就吃什么,恍若潘显出现在他们家没什么好过多注意和尴尬一样。
  倒是景初如坐针毡,连着吃早餐都味同嚼蜡。事实上他爸跟她妈四天前刚刚签了《离婚协议书》,这会儿他们的手续以及后续都还没办好呢,潘显就被堂而皇之地被请进他们家。
  只要一想到潘显如今还爱着自家爹,而自家爹在很久很久以前曾和潘显有过一腿,景初就觉得纠结和难以接受。可事到如今,再怎样难以接受,他也不得不支持自家爹的任何决定,毕竟景向晚老了,他需要身边有个伴侣时刻照看他关心他。
  一顿早餐吃得索然无味,景初草草地吃了两口,就宣称说吃饱了,然后一个人躲进房间。
  景初回到房间也没有什么睡意,只是单纯想要逃离而已。他张开手脚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然而心里面却是很乱的。
  但没过一会儿,简白也跟着回房间了。
  简白坐到景初身边的床沿上,手肘撑着身体俯下身在景初下巴亲了一口,看到身下的小孩满脸郁卒和纠结,不由得微微一笑,问:“在想什么呢?看你那么忧心的样子。”
  景初伸手抱住简白,这时候也只有抱抱这个老男人,能让他暂时感觉到心灵上的慰藉。他在简白的怀里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在思考今后我爸和我干爹应该是什么关系。”
  某树:简教授乃应该讨好未来的岳父啊,乃今天肿么能这样呢?!
  简白:我要是因为潘显被阿初迁怒,最后闹分手,到时候还需要讨好未来岳父咩?!


☆、第四章 天塌了下来

  早餐吃过后没多久,景向晚就把景初找出来,语重心长地让他跟简白回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景向晚如今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家里太多人反而让他得不到片刻放松。
  景初想到自从黎金拿着离婚协议回家开始到昨天,自家爹一直都极为克制和冷静,完全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异样。他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景向晚不是不难过,而是对方总是在人前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景向晚永远这样,在所有人面前,他总是极其克制自己。
  景初还是有点不放心景向晚,可到底还是尊重了自家爹的意愿,吃过午饭后,就跟简白和钱开回他们同居的那间别墅了。
  只是钱开把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景初却让对方转换方向,改道去芒城的东部客运站。
  大家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景初知道他的那群亲戚一定会从东部客运站坐车回老家,而从芒城去往他们县城的车只有下午三点那趟。尽管他的三姑六婆们已经对他们绝望,但他还是想偷偷地再看他们最后一眼。
  景初他们仨抵达客运站的时候才一点多,离开车还有两个多小时。景初不敢进到客运站里等他们给他们送行,于是只让钱开把车停在客运站外边的马路上。好在客运站外面乱停乱放的车很多,而且客运站人员往来非常多,一般人不会发现他们这边的存在。
  他们在车上静坐了一个多小时,景初在车后座上眼睛却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就好像被父母遗弃在路边却固执地等在街头的小孩一样,他仿佛不甘心就这样被整个家族遗弃,必须亲眼看到那些人完全离去才彻底死心。
  直到两点过十分的时候,景初才看到他们家亲戚前后从两辆出租车上下来。他的奶奶由他的大伯扶下车,姑妈则在一旁给老人打伞。他的奶奶经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夜之间似乎更佝偻了,身体单薄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一般。
  景初隔着车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用力得指甲几乎嵌进他的掌心里。在他的亲戚来到之前,他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当这一刻来临,他的心脏仍在痛,痛得撕心裂肺,难以呼吸。
  最后一群亲戚头回也不回地走进了客运站,十分钟后完全消失在人来人往中。
  那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整个世界坍塌了一角,有什么东西像沙漏一样哗啦啦地流逝,剩下的,空荡得令人窒息。
  景初觉得他的心脏透心的凉。明明是在八月酷暑的盛夏,可他整个人就像掉入冰窖一样,浑身冷得几乎要结冰。
  所有人他们终究没有任何迟疑地走了。
  那一刻,景初只觉得一阵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灭顶的孤寂。
  过了很久,景初才忽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覆在自己冰冷得几乎要僵硬的手上,然后一个散发着灼人温度的拥抱紧紧地把他包裹起来。就好像婴儿被包裹在母亲羊水那样的温暖和爱意,然后景初明白这个世上,他只剩下简白这么一个人可以依赖了。
  这是多么脆弱得如同玻璃仿佛轻轻一吹就会碎掉的依靠呵,可景初此刻也只能紧紧地拥抱住这根最后的稻草了。
  景初在简白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心脏抽痛得令人窒息,他原以为自己还会掉泪,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人到绝望的极致反而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眼眶实在干涩得可耻。
  随后钱开缓缓地启动车子,飞快地离开客运站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回到别墅。
  景初身心俱疲,一进屋就直奔卧室缩在被窝里,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简白一直在旁边陪着景初,直到景初彻底陷入沉睡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才一出门口就看到一直在卧室外候着的李叔。
  简白二话不说就往书房走,李叔则低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简白没走多久,钱开就出现在他们卧室的门口外。他轻轻地扭开门柄,因为怕发出声响,他光着脚走进卧室,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在床上熟睡的景初。
  钱开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想伸手揉揉景初的头发,可才伸出手却在半途中僵硬不动了。他从头到尾参与了这件事,所以对景初从头到尾都没有当面指责简白哪怕骂简白一句,感到微微心疼。
  作为一个正常人,钱开不相信景初心里没有产生过一丝丝的怨恨,可最终那些怨恨都比不过对简白的爱意。对方是如此深爱着简白。
  钱开默不作声地在边上看了景初一小会儿,怕在房间里待太久反而引起简白的疑心,于是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边的椅子旁,椅背上挂着景初刚刚缓下来的裤子。他小心翼翼地在景初的裤袋里掏了很久,然后找到一串钥匙,小心翼翼地分辨了好一会儿,偷偷从那串钥匙解下一只,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
  景初是下半夜才醒过来的,哦不,应该说他是被简白摇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简白满脸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焦虑,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想问简白想怎样,然而这个老男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阿初,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景初顿时一个激灵,一般来说当有人说这番话就意味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要出事,他忽然产生不好的预感:“我爸出了什么事?!”
  简白没有直接回答景初,而是把景初拉起来,镇定地说:“你先穿好衣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医院!”
  在灾难面前,这个老男人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极为冷静且思维清晰地处理景初和善后事务。在这一刻,这个老男人表现出极其强大的控制能力,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挡着。
  可即使简白没有明说景初也知道一定是景向晚出事了,而且是非常大的事情!
  这几天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这时候景向晚再出什么事情那真的是比世界末日还要令人恐慌而且可怕的灾难!景初被这接二连三的重创打击,心脏承受不住几乎要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不过在简白的影响下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只是身体因为莫名的恐惧抖得厉害,好几次都穿不上外套,最后还是简白替他一把套上的。
  之后简白带着他往外跑,到车库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开去。
  他们抵达医院急救室门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凌晨的医院走廊空荡荡的,这本该是人们进出熟睡和甜美梦乡的时刻,但此时钱开却颓然地靠在急救室外面的墙上,怔怔地抬起下巴,目无焦距的盯着走廊正上方惨白的灯光。
  刹那间景初脚下一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还是被简白半抱半搀扶着走到钱开身边。
  可是走近钱开,看到对方身上的那件衬衣起码大半都染上猩红的血迹,那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景初瞬间脸色苍白如纸,再也经受不住刺激,立马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简白连忙蹲下来拍拍景初的后背,最初的那一阵干呕过去后,才把景初抱起来放到不远处那一排座椅上,紧紧地把景初抱在怀里。
  简白刚刚想过去问钱开里面怎么样了,可现在这种时候问也是白问,何况这边还有个小破孩需要他安慰。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一般人都承受不住这样接二连番的打击,简白生怕景初会崩溃会垮下来!
  手术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好在景向晚被人发现得及时,而且手术又非常成功,最后景向晚被救活了下来。
  钱开是学医的,在医院这边本就有有些人脉,而且凭借简白在芒城的影响力,医院方不敢怠慢他们,很快就给景向晚安排在了**病房,并且给景向晚安排最好的医生和护士。
  景初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麻木地跟在简白身后给景向晚办理住院手续支付押金后,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病房里,一言不发地盯着景向晚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厚厚的绷带。
  他完全的,完全的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自家爹妈离婚,被整个家族抛弃,最后自家爹经受不起现实的打击在半夜割脉自杀他该怎么反应,又该有怎样的表情?
  失声痛哭吗?不,此时此刻他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因为眼泪早就流干了啊
  家里的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
  他们接二连三地把他推向绝望的沼泽还不够,事到如今,他爹甚至亲自把他最后的希望给抽走他们是想把他逼死对不对?!
  那好啊,既然连景向晚都不想活了,他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干嘛?那就一起死吧!一起,一起走向毁灭!
  然而景初这个疯狂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简白却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景初一怔,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为自己刚刚那可怕的念头感到后怕:他真的是被景向晚这种愚蠢的行为气疯了,可看到简白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没法像景向晚一样从容赴死,即使已经失去了全世界,可若真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到底感到有些遗憾和不甘心的。
  最终景初心力憔悴地闭上眼睛,转过头把连深深地埋在了手掌心里。


☆、第五章 求生意识

  景向晚大约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终于醒过来,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可当景初看到景向晚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珠漫无焦距地盯着雪白天花板的时候,几乎要喜极而泣。
  这世上大概每分每秒都有人想着自杀,但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救活了那些自寻短见的人欢喜得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才好。
  简白一直在一旁陪着景初,看见景向晚立即按了急救铃呼唤医生过来给景向晚检查身体。
  钱开忙活了一个晚上,从他发现景向晚在家里的鱼缸割腕到天刚刚微亮,忙活了七八个小时没有好好合眼,这时候他正趴在另一张床上小憩,一听到动静就惊醒过来,慌忙冲到病床前,看到景向晚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悲喜交加。
  然而没等钱开询问景向晚如今身体怎样,简白却忽然轻声唤他的名字:“钱开。”
  “是。”钱开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过身对简白点头应是。
  “你跟我出来一下。”说完简白就抬脚往外走。
  钱开没辙,幸而景向晚已经醒过来,而这家医院最好的一声也会赶来给对方做全面的检查。钱开虽有些放心不下,但也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景向晚一眼,然后跟着走出去。
  病房里终于没有闲杂人等,就剩景初父子俩。
  景初忽然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家爹听不听得到,但有些话他不得不问:“爸,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原以为这个家里景初是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人,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崩溃的竟然是一直以来看似强大而坚强的景向晚。
  然而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就跟个活死人似的。
  景初陡然记得凌晨医生离开前嘱咐他的话: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唤起病人的求生意识,否则病人能自杀一次,也能自杀第二次!
  “爸爸,你难道用刀割手腕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吗?!”景初勃然大怒,为景向晚无动于衷的态度,“你要是真的想死当初你干嘛跟我妈生下我?!你他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生我,这样我俩正好各安其所,乐得安稳清净不是?!”
  “”依旧沉默。
  景初骂完后,只觉得自己的力气都打在了石头上,非但没有影响到对方,反而惹得自个儿痛得不行。他只能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瞪着床上的人,无能为力,毫无办法。
  对待一个一心寻死,对外界刺激毫不在意的人,旁人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对父子俩于是就在病房里这么僵持着。
  而在医院顶层的天台上。
  简白站在天台的护栏旁一言不发地远处高楼林立的石头森林,他的身后跟着一样沉默的钱开。这时候天台上除了他们一个外人都没有,只有高空呼啸而来的大风吹起挂在天台上一排又一排的白色床单。
  良久。
  简白转过头问:“你昨晚怎么发现景向晚出事的?”简白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对这件事持有怎样的态度。
  钱开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低头掩饰。然而一想到像简白这样的人根本任何异常都瞒不过对方的眼睛,便又咬咬牙,抬起眼眸毫无退缩地直视简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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