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难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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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虽然也是同,但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这个城市的G圈。也不是他不想进,只是觉得如今这样一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很好的。学院的研究生群体因为数量少,所以大家的关系都处得不错。所以景初这么久以来都不缺可以一起去玩一起倾诉的朋友。其实这样一个人的生活也就足够。
但没想到景初有一天竟然就跟简白一起坐在海边一间位置偏僻的GAY吧。
“阿初?”简白轻声喊他。
“”景初默默地转过头看对方,却没有搭话。
☆、第二十八章 趁人之危
“阿初,”简白温温地笑了笑,目光落在景初跟前半点没动的沙拉上,“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对肠胃不好。”
“”单吃沙拉也不见得对肠胃好啊!魂淡!
景初忘了在酒吧里除却沙拉,别的都是些水果拼盘鱿鱼丝一类根本填不饱肚子的零食。然后他气呼呼地抓起桌上的叉子,翻着白眼,囫囵吞枣地吃了。他敢保证他要是不吃的话,简白能一晚上都唠叨这一句。其实对方大概也是为了他好,可景初就是很恼怒,心中有股怒火怎么也灭不下去。
简白失笑不已,只好从口袋里找出餐巾纸,从里边抽出一张,折好。他忽然站起来,俯下身,脸凑到景初旁边,然后用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景初嘴角沾的食物碎屑。手指在擦拭过程中不小心碰触到景初的唇,柔软湿润,呵出的气体里仿佛带有淡淡温暖的甜香。让人很想就这么吻下去,那本该是属于他的权力。
简白怕自己在这么下去会做出什么让景初暴跳如雷的事情来,于是勾勾唇角,忽然把餐巾纸塞小破孩手里,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景初却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景初怔忪了好一会儿,才蓦地回神。他立马气鼓鼓地低头用餐巾纸恶狠狠地擦嘴唇,粗鲁地把叉子甩回盘子里。叉子撞上白色的瓷器猛地发出急躁又清脆的声响,就好像一个人在发泄心中的烦躁不安一样。
“阿初,”简白轻声说道,“你要气可以直接找我,犯不着憋在心里,小心闷坏自己。”
景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愤怒,好像只要跟简白在一起,他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把头扭向一边,沉默。自从和简白重遇后,他的确表现得太反常了。
“温和跟我说,嗯,”简白顿了顿,似乎是在想什么恰当的措词,“你其实只是在吃陈昔的醋?”
景初一听,立马回头恨恨地瞪住简白。我勒个擦!什么跟什么嘛?!小爷我像那种会吃醋的人吗?!何况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好不?!就算吃醋也早过了最佳时候了好么?!
可生气归生气,十几秒过后,景初便又陷入莫名的心虚中,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尼玛当初好像真的就是为了陈昔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他才下定决心跟简白分的
不能怪景初单纯,主要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简白又混淆视听,他便稀里糊涂地被简白偷换概念,把“简白根本没有爱过我才分的”变成了“因为吃陈昔这个人的醋才分的”,尽管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可简白却忽然郑重其事地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跟陈昔在一块儿十年没错,跟他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他念念不忘也不错。可是阿初,距离我跟陈昔分手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包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我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揪着这个原因不放,但我现在想一起生活的那个人是你。”
其实简白也不敢保证说出这段话有没有效果,毕竟温和根本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今天下午三个龌龊老男人凑一块儿,讨论着讨论着,温和就忽然说出这么一回事了。温和说当初景初似乎总是缠着他说简白和陈昔的事情,会不会一切的事件的转折点就是在这里呢?这在江乔眼里根本不算一回事儿,于是话题很快又回到如何扑倒景初上了。
但就这么一句话,却如石子投入湖面,在简白的心里激起阵阵浪花。
所以他就挑了这么个时刻,试探一下景初。没想到小破孩一听,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掺杂着恼怒和心虚,就好像一个叛逆期的少年被戳破心事一样。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简白微微一笑。
☆、第二十九章 放过我吧
之后景初就不再搭理简白了,他一个人闷声不吭地把那一大杯鸡尾酒喝光后,又点了好几大杯。整个晚上他都把头扭向窗外,皱着眉,一言不发地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像陷入了某种沉思。
别桌有一对情侣见他们这一桌有点意思,尤其是看到景傲娇充分发挥了他的别扭气场,简白这个外表温润儒雅内里却是以苦逼货只能闷闷地陪在景初身边,顿时觉得这世界狗血又欢脱。于是心情大好,招招手让服务员送杯酒过去,算请他们的。
简白无奈,事实上他并不希望景初喝太多酒,他家破小孩应该是又干净又温暖,完全跟酒这类物品绝缘才是。不过他却没有出言阻止,毕竟以如今景初性格,他要是出言反对景初怕是要反其道而行了。
这下可好,连些无关人等也跟着凑热闹了!
景初这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空腹。所以不到两个小时,酒精就攻占了他的大脑,整个人晕乎乎的,脑子瞬间成了一片浆糊。
但景初也只是晕乎乎的而已,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且情绪高亢兴奋,但他知道他的意识却很清醒。在最后结账的时候景初甚至还记得冲向前抢着付账,可惜景初清醒的时候就不是简白的对手,如今有点儿醉了,就更抢不过简白了。
看见简白不徐不缓地掏出钱包,景初只得气鼓鼓地丢下简白离开酒吧,他觉得简白欺负人不止欺负那么一点点儿。
简白刚把从钱包里掏钱给服务员,便看到景初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酒吧大门走,怕这个醉鬼闹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他连零钱也懒得找了,连忙站起来追出去。
简白在酒吧大门终于追上景初,赶紧拉住他的手腕。
然而景初却猛地转过头,简白只是看一眼,心脏便像被什么紧紧地攥住,揪痛了一下:
景初不知道为什么,两眼通红,眼泪如掉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从眼角坠落。他盯着他的时候,满脸的委屈和伤心。
“简白你是个大混蛋!”景初咬牙切齿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可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停都停步下来。
是,简白就是个大混蛋!
他凭什么在他已经决定不爱之后跑来他面前说他爱他?!他凭什么在他在这段感情里受尽委屈后才跑来说他要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他恨他!这世上没有比简白更让他深恶痛绝的人了!
——可为什么明明应该是这样愤怒和憎恨的情绪,心底仍旧觉得委屈?
景初的心疼痛得简直要窒息,对自己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因为他娘的他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个老男人嘛,都分开两年了,可还是被对方轻易逼入绝境,他发现自己依旧爱得这样卑微,狼狈不堪。
“”可简白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把景初拉入怀里。他把景初紧紧地抱在怀里,霸道又强势,根本不容对方反抗。
起初景初在简白怀里仍不服气地激烈挣扎,可越是挣扎简白就越抱得紧。渐渐地,景初便心灰意懒地放弃了所有抵抗,因为他知道任何抵抗都毫无用处,他总是这样,对简白毫无办法。
再然后,景初便听到自己心底的叹息,他终究还是向自己妥协了。尽管他知道这个妥协非常愚蠢,甚至将来有可能会让自己再次受伤,但还是伸出手回抱住简白的腰肢,把脸埋在简白的胸膛无声地哭泣。
也不知道这样哭了多久,瞬间爆发的软弱终于随眼泪全部流出体内。
景初蓦地惊醒一般,猛地推开简白。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有些难堪。他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了,也只是喝了点酒,竟然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一刻景初只想逃离。也只能逃离。他根本无法面对自己:他竟然抱着简白哭了!
于是他连忙跑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刚一拦下车就慌手慌脚地钻进车内。
可惜他才刚跳上车,简白就紧跟着挤进后车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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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见状,慌忙伸手想要打开车另一面的门,他如避蛇蝎一样想要避开简白。可惜手才碰到车门,就被简白拦下来了。对方抓住他的手腕,强势地把他禁锢在怀里。然后转过头淡淡对司机说:
“师傅,麻烦你开到S大。”说完,简白就转过头,严肃道,“你喝醉了,好歹让我把你送回去。”
明明景初刚刚还在简白怀里哭得昏天暗地,可转眼间景初就像逃难似的逃走。简白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觉得自己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可上了车,看到景初水润红肿的眼睛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就再也没办法继续逼破小孩,干脆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是淡淡地关怀,如同长辈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一样。他在搬台阶给景初,也是给自己下。
司机见景初一副刚哭完的醉鬼模样,又见简白满身正气,也就相信了简白,启动车子开往S大。
一路上景初都被简白圈在怀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浑身难受,也就再也没有力气挣脱了。简白心情亦很沉重,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破小孩离他越来越远了。即使两人近在眼前,心也远在天边。
两个男人在车里搂搂抱抱的难免让人感觉诡异,司机甚至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瞥了车后座这两个男人好几眼,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学校。
景初立马推开简白跌跌撞撞地冲下车,好在他还剩最后的自控力,强撑着跑到路边巨大垃圾桶旁,才朝着垃圾桶里吐得昏天暗地。他吐得黄疸水都要出来了,这瞬间的经历和两年前急性肠胃炎半夜发作重合在了一起,同样吐得撕心裂肺费,同样绝望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景初才虚弱地跌坐到垃圾桶旁边的草地上,后来干脆平躺下去,大口喘息。
他妈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果然喝醉后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他应该好好爱惜自己,而不是像这样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然后简白的鞋子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侧,对方蹲下来,用微微湿润的纸巾轻轻擦拭他唇角的污渍,然后把一瓶绿茶递给他。
简白的声音非常平静,然而语调却非常沉重:“起来漱一下口,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景初却下定了什么决心,坐起来,用绿茶漱口后,忽然冷冷地扭头对简白说,“你知道吗简教授,两年前我也像今天晚上一样吐得撕心裂肺,是半夜急性肠胃炎发作,第二天早上被家人送医院的时候,我差点就因脱水严重而休克。”
“”简白蹙眉,只觉得胸口闷得难以呼吸。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这样了。我应该好好爱惜自己,只是真可惜,为什么每次我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不堪,都是因为你呢!
——所以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我们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可以吗?我怕再跟你纠缠下去,有一天我真的会因你而死。”
☆、第三十章 真的要这样吗
“”简白脸色终于剧变,一般人听到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都会感觉自尊心遭到严重打击。
他实在不明白小破孩此刻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若说对方对他无情,可有时候景初在他面前却分明还有情;若说有情,为什么景初要这样一而再地把他推开?
不过简白很快还是控制住自己有些烦躁的脾气,面上依旧带有淡淡的微笑。他后退一步,跟景初保持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他知道现在的景初需要这样的距离,不气不恼,心平气和地说:“回宿舍好好休息吧,草地晚上的寒气重。”他避重就轻,甚至选择直接忽略他们之间最尖锐的问题。
景初瞬间感觉自己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空有一身怨气却无处发泄,这种感觉非常憋屈。他也明白自己今晚失控了,有些话说得非常过分,——他明明不该是这样不干不脆的人,他一向清楚自己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今晚却把一切弄得一塌糊涂。
景初又不好再跟简白说更过分的话,于是只能把头扭向另一边,想了想,觉得还不如早早回宿舍缩着,以免跟简白在一起越处越错。于是他一骨碌爬起来,在残余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感觉都是飘着的,但还是跌跌撞撞地朝宿舍区方向走了。
但景初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刚刚冲动之下跟简白说了那些话。他明明不想说的那样决绝,他只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重蹈覆辙,那样不顾一切的爱这辈子一次就够了,谁还那么白痴地让自己置于如此卑微的位置上?
但似乎真他妈太糟糕了!
他俩沉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林荫道上的行人很少,路边的灯光也黯淡得仿佛连个人影都照不出来。眼看着宿舍区越来越近了,在林荫道的尽头,简白蓦地停下脚步。
“阿初,”简白喊住他,整个人陷在树下的阴影中,景初回头看去的时候也只能看见模糊的一片人影,根本分辨不出简白的五官。
很久以后,景初对简白的印象便只剩下漆黑树影下模糊不清的那个人,以及那一刻仿佛预感到离别后,酸涩苦楚的心情。
简白继续说,“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一会儿回去后记得喝点酸奶,当然,如果可以,你以后少喝酒,尤其是出了社会,我认识太多人都死在酒桌上,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对了,听你家老板说过两个月你就要去实习了吧,出去以后记得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也得多留心身边的人和事情,多留个心眼总比没有心眼的那些人要好。嗯,就这样吧,我似乎有点罗嗦了,你故意又要不耐烦了吧?”他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好了,再见。”说完,简白转身就走。
“你”景初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