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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宦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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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这样好!”邬菡立刻雀跃,夺过孟谨行手上另一块巧克力大快朵颐,顷刻间就把那块巧克力给消灭了。
  孟谨行偷笑着站起来,打电话给曹萍,说中午的饭局他不参加了,来了客人。
  邬菡显然很满意孟谨行对她的重视,冲过来就在他脸上“叭叽”亲了一口,“这是奖励你中午推了别人陪我。不过我中午要吃顿好的,罚你!”
  “呵呵,奖罚分明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受罚吧?”孟谨行拿纸巾擦着脸问。
  邬菡对他的动作很是鄙夷地皱皱鼻,“一个寒假到现在都开学了,你都没来看过我,也没打电话邀请我来玩,该不该罚啊?”
  “人家?人家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啊?”孟谨行逗她。
  邬菡果真跺脚,“哎呀,你怎么也会这么笨啊?人家说的人家就是人家啦!”
  孟谨行闻言大笑,邬菡撅嘴跑过来,握着小拳头往他背上好一通擂。
  由她闹了一阵,孟谨行才拉住她的手问:“告诉哥,这次不是偷跑出来的吧?”
  她眉眼弯弯地说:“爷爷和我一起来的。”
  “你爷爷也来了?”孟谨行一愣,“那他人呢?”
  “去观山了。”邬菡说,“那边的种植基地好像遇到点技术问题,请他去帮忙。”
  “技术问题”这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禁又让孟谨行扬起了嘴角。
  邬菡呆呆看着他笑的样子,喃喃地说:“姑姑说你笑的样子很迷人,真的哦”
  孟谨行心头一紧,瞳孔收敛,看着她问:“你姑姑最近还好吧?”
  小丫头还傻愣愣地看着孟谨行,直到他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她才捧着头顶嚷嚷,“不许打人家头啦!姑姑忙都忙死了,chun节都没有回来!”
  孟谨行眉头轻蹙,“她一个人在南海岛过的?”
  “不是。”邬菡摇头说,“在燕京过的。”
  “她什么时候去燕京的?”孟谨行追问。
  “哎呀,干吗老说姑姑啊?”邬菡不耐烦地推推孟谨行,“不如我们去观山找爷爷吧?”
  “你想去?我让司机送你。”
  “人家是说和你一起去啊!”邬菡不满地嘟起嘴。
  “我得上班啊,小姐!”孟谨行摊摊手,“要不等下午下了班,我们再去观山,好不好?”
  “也行。”小丫头还算讲理,孟谨行吁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差不多,叫了徐旸、刘爱宝一起带她去吃饭。
  邬菡与刘爱宝认识,在申城又常听刘爱娇提这个姐姐,所以见面亲热得不行。
  四个人在香韵楼要了个小包厢,满屋子就听见邬菡叽喳不停。
  “对啦,谨行哥哥,爱娇姐姐说你要搞公益?”小丫头吃到一半突然想起这茬,冲口就问。
  山氏药房的真正产权属谁这件事,外界是没人知道的,邬菡突然当着徐旸说这事,让孟谨行心头一阵狂跳。
  徐旸与孟谨行关系虽然亲近,但从徐旸来筹建办后,孟谨行就渐渐发现徐旸把他自己定位在了亲信这样一个角sè上,即使孟谨行再怎么把他当兄弟对待,徐旸却始终恪守一个亲信所表现的态度。
  而孟谨行从来都不接受“亲信”一说,既是这样,他便不会愿意让徐旸知道自己更多的私事。


 第147章 毛氏矿厂

  前些天肖云山刚刚在学习会上领学30个“不准”,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经商的,孟谨行在一办一局也组织了相关学习。
  刘爱宝因而知道个中厉害,立即将邬菡的话岔开去,与小丫头大谈学校趣闻。
  有了这一节,孟谨行更铁了心要让刘爱娇尽早把山氏药房转为公益xing质。
  下午孟谨行到编制办开会,邬菡被托付给了刘爱宝,直到傍晚六点多孟谨行才来接她,把她急得直叫“闷死了”,刘爱宝在一旁听了好不尴尬。
  时间已晚,孟谨行干脆让赵涛先找家干净的饭馆,三个人吃了晚饭才上路前往观山村。
  好些ri子没有去过观山村,孟谨行的车一出现在村口,就有村民看到后满世界去报信,等他刚刚走进许力家,这边还没寒暄完,门口已进来一大批人。
  姜凤山走在头里,梁虎父子跟在后面,老老少少地都来与他握手寒暄,许力一家忙进忙出替大家拿凳子,结果还是有好些人没地方坐,孟谨行干脆蹲在地上与大家唠嗑。
  “村里的路修得挺快啊,这一段进来开得很顺畅!”他说。
  姜凤山接道:“是啊,靠陈老板帮忙,村里也成立了一个施工队,不但把咱们观山的路啊桥啊的都建好了,还接了其他几个村的活。”他手指朝围着的老少一划,“你看看,青壮的都去施工队挣钱啦!”
  孟谨行笑道:“那家里不是又缺劳力了?”
  “孟领导,你让我们搞养殖、种药材,这些都不是重体力活,我们这些人的筋骨硬着呐,还能干个十年八年!”有村民回他。
  “十年八年太长了!”孟谨行笑言,“该享福的时候啊,你们就该享福!旅游示范区的建设马上就要铺开了,到时候,包括咱们观山在内,都成了景区,大伙儿不但可以坐享分红,还可以请工人来帮你们搞养殖和种植!”
  “这可太好喽!”许力的婆娘捧着茶盘眉开眼笑,“这么说,咱们也能当老板啦?”
  众人一阵大笑。
  为村民指导完的邬晓波,这时在姜忠夏的陪同下进了院门,邬菡立刻扑了过去。
  “邬老,辛苦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孟谨行上前与邬晓波握手。
  邬晓波微笑道:“看着大伙儿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我替他们高兴,多跑些路也是值得的!”
  有人帮邬晓波端了凳子来,也有人递上了毛巾、茶水,看到大伙儿对邬晓波自然流露的尊重,孟谨行很是欣慰。
  过去说观山村民风彪悍,事实上,这里住的都是些质朴的山民,没人侵犯他们的权益,让他们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们自然就会收敛起彪悍的一面,把真诚好客的一面流露出来。
  等邬晓波坐定,孟谨行随口问道:“这次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他这一问,邬晓波的神sè立刻沉重了,目光瞟过围在边上的村民,话数度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孟谨行察觉到邬晓波神情中的犹豫,心头平添几分疑惑之余,没有再追问,趁着边上有人向邬晓波咨询虫子养殖中遇到的问题,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月上中天,客人散尽。
  孟谨行、邬晓波、赵涛挤住在许力儿子的房间,邬晓波重提孟谨行刚刚问的问题。
  “种植基地有条引渠是从北坡上来的,我察看后发现,水源被污染了。”邬晓波说,“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判断,所以在没有确认前不在村民面前提这个,也是怕他们听了恐慌。我建议你回去找相关部门来检测一下,那条河原本很清澈,今天我看到的却是一条浑水河,里面大量的死鱼。”
  孟谨行的心头一下压上了巨石,整夜没能入睡,天未亮就带着赵涛一起去了大凤山的北坡。
  大凤山是孟谨行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对北坡更是熟悉,那是梁小山失足之处,也是卜凤珍、梁坤母子说出真话的地方。
  不同的是,以往孟谨行都是从山上往下望,这一次他是从山脚绕到北坡底下。
  北坡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凤起河,以河为界,河南面是观山村地界,河北面则是青坪村的地界。
  孟谨行与赵涛来到河边,沿着湍急流淌却水面浑浊的凤起河往北岸的上游望去,沿河零星散落着一座座简易棚子,棚子的下面置放着一些设备,地面上堆着黑灰sè的细沙。
  “要不要到对岸去?”赵涛打量着周围的地形问孟谨行。
  孟谨行点点头,但马上又说:“沿上游走,绕到东面的青坪山,我们往山上走。”
  从沿岸那些棚子和里面的设备来看,青坪山后面应该有矿厂存在,凤起河浑浊的河水应该就是拜矿厂所赐。
  二人沿上游一路向东,遇到一对开手扶拖拉机的父子,孟谨行拦下他们,打听往矿厂去的路。
  这对父子听说他们要去矿厂,神sè便不太友好,儿子生硬地说“矿上人都死光啦”,随即驾着拖拉机就走了。
  孟谨行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
  凤起河下游沿青坪村流过,然后汇入丰水河,最后流入都江。
  这条河受污染,不但意味着整个青坪村失去了天然水源,还同时意味着下游水源同时受污染。
  二人花了一个多小时,上了青坪山,站在山头往下望去,一眼就看到山坳里的简易棚子、机械和一个个浑浊的水池,四周的山坡上寸草不生,到处是裸露的岩渣。
  从山上下来,在山脚又遇到了那对父子,父亲这回主动拦住他们,询问他们找矿厂的原因。
  孟谨行指指大凤山沿北坡而上的引渠说:“水受了污染,我们想找出源头。”
  “你们是观山承包种植基地的老板?”那儿子说,“还是观山村好,引进的都是既赚钱又没污染的生意,哪像我们青坪,简直成了垃圾场!”
  孟谨行立刻问:“好像以前没有矿厂啊?”
  那父亲叹着气道:“就是去年十一月份迁来的。你们看看,才这点时间凤起河就这样了,要是再过个几年,青坪恐怕真连活人都没有了!”
  “村里没人管吗?”赵涛插问。
  “这本来就是镇里请来投资的老板,占的地都是村里镇里同意的,谁会管啷个?”那儿子白了白眼睛,一腔的愤懑。
  “山坳里原来是水田吧?”孟谨行问。
  “可不是!”那父亲答,“以前田可肥喽。现在全由村里作主租给了矿厂,租地的人家每亩地每年拿200到300不等的补偿。”
  “这钱能弥补你们原来的收成?”孟谨行又问。
  那儿子冲冲地说:“事情都是上面定的,咱们没说话的份儿,能不能补足都这样了!为这事,五一村老邹头替我们村的李家兄弟去县里,结果状没告上来,老汉的脚却被人打折了,到现在还床上躺着呢!”
  孟谨行大惊,“老邹头被人打了?”
  “你认识老邹头?”那儿子惊异地问。
  这时,那父亲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人来过村里,就是被观山村人捧为大财神的孟乡长!
  认出孟谨行,父子俩一下热情起来,愣要孟谨行他们上拖拉机,父子俩载他们去矿厂实地看看。
  拖拉机“突突突”一路直奔山坳。
  孟谨行终于知道这对父子姓仇,父亲叫仇永康,儿子叫仇余年,而山坳里那家矿厂因为老板叫毛福生,取名毛氏矿厂。
  听到毛福生的名字,孟谨行和赵涛都呆了一下。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
  二人都缄默不语。
  来到山坳,孟谨行近距离看到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这里就像当初的下湾石场,沿山坳用围墙划出偌大的厂区,所不同的是,当初下湾石场是就地取材用石块垒的围墙,这里只是简单的用竹跳板象征xing地圈出厂区。
  透过竹跳的缝隙望进去,厂区的车间就是一个个简易棚,隐约能看到棚顶底下一块大木板上钉着电闸,棚子下边是大池子,隔着老远的距离,孟谨行他们依然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仇余年站在竹跳围墙尽头,往里斜指着对孟谨行说:“那位置还有一个大池子,下面埋了很粗的管子,一直通到外面。”
  “能找到出口吗?”孟谨行问。
  “我带你去!”仇余年说着往西面走,孟谨行他们都跟了过去,在河边的草丛里,仇余年扒开一堆凌乱的杂木,孟谨行一眼看到了那个足足有30厘米直径的水泥暗管,管壁上尽是黑灰sè的矿泥。
  孟谨行眉头深锁,对仇家父子说:“这件事我回去要仔细调查,为免打草惊蛇,希望你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来这里看过!”
  仇余年年轻人心xing,听孟谨行这样吩咐,立刻感觉自己像肩负了神秘使命,很是郑重地点头之余,还探头探脑地打量起周围环境。
  出山坳后,孟谨行请仇家父子送他去了老邹头家。
  这位老状讼看到孟谨行,昏花的老眼里滴出了浑浊的泪水。
  “孟领导,你要给青坪人作主,给我老邹头作主啊!”老邹头拉着孟谨行的胳膊泣不成声,“毛福生是地地道道的流氓!打着投资的旗号骗了镇里骗村里,骗了村里又骗村民,他是要害死青坪人呐!”


 第148章 翁氏丰碑

  “老邹头,不要急,你一点点把事情告诉我!”孟谨行替老邹头顺着胸口说。
  老邹头半躺在床上,叹着气说:“听他厂里的人说,他的厂子本来是县里招商引资来的项目,去年因为扰民、污染等原因,被县里下令整改,改了几次都没通过,他就把厂子搬到山里来了。”
  “我找过镇里,他跟镇里谈投资的时候,说是开铁矿选矿厂,实际上他根本不是干这个。”老邹头愤愤地说。
  “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孟谨行问。
  老邹头有些黯然,“具体我也不懂,只听他们厂里的人说,好像是搞什么金属提炼。”
  “没事,我去了解吧。”孟谨行说完又安慰老邹头一番,走前掏了两百块出来放在他床头,让他买点吃的。
  仇家父子热情地将孟谨行和赵涛送到许力家,才告辞离开。
  邬菡撅着嘴出来抱怨,怪孟谨行出去没带着她。
  邬晓波则关切地询问看的结果怎样?
  “比我想像的严重。”孟谨行说完就冲邬氏祖孙和许力说,“我得马上回县里,这事情必须尽快上报处理。”
  “爷爷,那我们也一起走吧?”邬菡立刻对邬晓波说。
  “谨行哥哥有正事要办,你就不要添乱啦!”邬晓波没有同意孙女的要求,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擅自离开。
  孟谨行上前摸摸她的头说:“等我忙过一阵,去申城看你。”
  邬菡心里不乐意,但只能点头。
  邬晓波送孟谨行上车,边走边说:“雅沁打电话回来,说雷卫红告诉她,你和雷卫红的女儿要结婚了?”
  孟谨行一耸眉,轻声道:“我还想抽时间打电话给学姐,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邬晓波看他一眼道:“雅沁替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有时间来一趟申城取走吧。”
  孟谨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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