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鱼缸里的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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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女人是不喝酒的，遇到想喝酒的就心醉了。”白芊芊轻笑。
谢雷有些醉眼朦胧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亮晶晶的眼睛，和含蓄的笑容。想起曾经初恋的那个她，两个人儿重叠在一起。
“嫣嫣，嫣嫣，”谢雷抓起芊芊的手。
芊芊听得模糊不清地低语，她埋下头，使劲地分辨，终于挺清楚了他嘴里那个人的名字。“颜嫣？”抓起谢雷放在桌上的手机，瞄了一眼。白芊芊冷笑了一声。一声不吭地抓起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
第二天早晨，颜嫣在雾气中睁开了双眼。韩冰并没有带他去他校外租的住处，两个人就坐在公寓旁的小操场上聊天，直到她靠着他坐在石凳上睡着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了，淡淡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月亮。偎依在韩冰怀里，裹着他的白色外套和他的气息，睁开双眼便是他的笑意，那种幸福的感觉让她竟有点手足无措了。
“醒了？”韩冰微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颜嫣扬了扬脖子。
“你没睡？”颜嫣问。
“一个美女靠在我肩头，我怎么睡得着？你是在考验我啊？”韩冰坏笑。
颜嫣笑着，往韩冰的衣领里吹气，他躲，她追，两人笑着往学校走去。
推门而入，李欣和元素抬头看了颜嫣一眼，便各自收拾上新闻史的书籍了。颜嫣看见白芊芊的床上蚊帐挂起，空空如也，除了她皱巴巴的被子。
“芊芊也没有回来？”颜嫣心中一动。
“和你一样，都是被爱情滋润的，就留下我们这些无人问津的可怜少女。”素素扯出书包，催促：“曹老师的课，别迟到了！”
上课前，李欣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嫣嫣，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A级、B级还是C级？”
颜嫣脸一红，什么A、B、C？“我们就牵了手而已”
李欣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整个一副不相信眼神。
今天上课，颜嫣几乎没有什么精神，有点泛困，但更大程度上是心不在焉。她不停咀嚼着昨天晚上的一点一滴，每每想起韩冰在信中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我第一个陪你过的圣诞节，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在德克士和你一起过第二个、第三个她就心跳不已诗人说，友情是一杯水，而爱情是一杯醇酒，颜嫣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奇怪的是，韩冰今天并没有给颜嫣打电话，也没有约她。她以为两个人一旦确立关系，肯定会形影不离，就像学校里的一对对情侣，一起上自习，一起吃饭。但早上分开时韩冰却似乎只字未提。
中午午饭，李欣接到王同的电话，真准备离开寝室，看见颜嫣闷坐在床上。
“怎么不去吃饭？”
“他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颜嫣心里翻腾起来。“两个人不是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吗？”
“是啊！”李欣答。“你和韩冰确定关系没有？”
颜嫣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没有说那个字。”
李欣拉颜嫣出门，“别想了，身体最重要！男人和女人，距离才能保持美感。一旦得到了，就没有新鲜感了。”
“那你和王同是不是没有新鲜感了？”
“是啊，我已经和他熟悉得没有距离，摸他的手就如同摸自己的手。唉——”，说完又补充一句：“你以为爱情就是每天都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对于女人来说，男人就是全部，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你打消了我对爱情的全部向往。我的愿望就是和我喜欢的人朝夕相对，你是鱼来我是水。”
“幼稚！”李欣嘲笑，“这样的爱情太柏拉图了，完全不切实际！”
颜嫣对李欣的论调不置可否。
下午，颜嫣和李欣约好，去图书馆找些报纸编辑的资料。两个人拐过教学大楼，李欣捅了她一下。颜嫣看见了韩冰和另一个女孩子！尽管她只看见了女孩子的背影，但那熟悉的披肩发仍旧让颜嫣知道是谁。他们俩站的很近，韩冰低着头看着她，很急切地在对她说着什么，而她埋着头，发际低垂，他拂了她的发
颜嫣就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心里陡然凉透了！难道昨天晚上如此真切，一幕幕历历在目，难道还不能说明韩冰的心？她的心低落到了极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
狠狠地瞪了韩冰一眼，颜嫣转身便走。
听见身后李欣在喊：“嫣嫣——”
整个下午，颜嫣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听课，曹老师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在空气里飘荡着。白芊芊坐在她背后，表情怪怪的。
李欣推了推我，递给颜嫣一张纸条：“他们在一起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人都看得懂！肯定两个人有一腿！”颜嫣拿笔写道。
“你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呀。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解释？看见我跑了，根本没有追我，他要是真的那么坦荡早就解释了！”颜嫣一想起韩冰的眼神就来气。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下课后，她直接回了寝室，没有吃晚饭。
“你怎么啦？”素素端着饭盒走了进来，看见颜嫣懒心无常地躺在床上。
“我该怎么办嘛！”颜嫣把一肚子苦水往外倒。最后，她问素素，该不该给韩冰打个电话，问问原因。
素素胸有成竹地说：“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男人和女人就像一个天平，你越在乎，他就越不在乎，你越不在乎，他就越在乎。说不定，他现在在食堂里吃得正香呢！你呢，却在这里受煎熬！我告诉你，你不给他打电话，保准不出两天他就给你打过来！快去吃饭吧！”
听着素素的分析，颜嫣一下子轻松了一半。“算了，我不饿，我等他电话！”
“千万不要让男人看轻你。他一打电话你就接，不是说明你很在意他吗？这样的话，他不仅不知道改正，说不定还有下次！”素素告诫。
“那怎么办？”
“他打过来，你就不接。我们帮你说不在，考验他一下。”
听了素素的一番分析之后，颜嫣去食堂吃饭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疙疙瘩瘩的。回到寝室，李欣告诉她，韩冰已经来过电话了。颜嫣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叮——电话铃声响起了，颜嫣立即抓起话筒：“谁？”
“找李欣——”颜嫣听出了王同的声音。她不甘心地把电话递给李欣，心情郁闷。
“她呀，还不是和韩冰闹矛盾了！”李欣便拿着电话呢喃，便斜眼看了看颜嫣。
难道打一通电话，听到自己不在就打退堂鼓了？不会吧？颜嫣心里在细细揣摩着。但为了不让室友看出自己的失落，颜嫣强颜欢笑地与她们说着话，可心里却总感觉有点惴惴不安。
已经九点了，韩冰还没有动静。元素也有些挂不住了：“你的白马王子真娇气啊，我就说了你不在，对了，嫣嫣，你那个时候确实不在嘛，他就不打过来了。哎，这可不是我的错啊。”素素一脸无辜壮。
“检查热得快的来了！”不知道谁在走廊上喊了一句。李欣从床上跳了起来，几个人赶忙手忙脚乱的把“热得快”用报纸卷了卷，往铺里塞。
一个女孩子“吱呀”推开了门，探了个头进来：“我们学生会的，检查热得快。”门推开了，看见王同、何文，最后韩冰怯怯地站在门口。
颜嫣愣住了，看着韩冰，突然白感交集，眼泪婆娑地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出来一下，嫣嫣。”韩冰轻轻地说。
颜嫣走了出去，随他下楼。
“其实我和她没有什么。”韩冰低语。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摸她的头发？没有什么你心痛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摄影协会她就坐你旁边，含情脉脉看着你，你昨天还跟我在一起，今天呢？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你的什么？”颜嫣想说“当成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当成了爱人。”韩冰顿了顿说了两个字。
颜嫣愣了。
韩冰拉着颜嫣的手，“如果我不在意，就不会给你打电话。如果我不在意，我就不会打着检查‘热得快’的幌子来找你了。颜嫣，你要相信我，是，她是对我说有点喜欢我，我也曾经犹豫不决，尤其是当赵华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但，今天我已经明确告诉她喜欢你了。你要相信我。”韩冰认真地对颜嫣说。
有爱人如此，夫复何求？颜嫣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我现在终于明白爱情是怎么样一回事情了。因为你，所以哭，因为你，所以笑。大悲大喜，都在一瞬间。”
第二十九章 元旦之夜
更新时间：2010…06…30 15：06：52 字数：2084
“今年元旦，学校要举行舞会！”李欣小喇叭广播站开始播音了，“今年可是百年难遇的千禧年哦。不对，不对，是千年难遇的。”话音刚落，新闻班的女生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美其名曰舞会，说白了就是找个机会让男的勾兑女的，女的勾兑男的呗，当然最好来个身体的近距离接触。在没有恋爱前，对于帅哥的幻想对于每一个女生都是稀松平常事，所以为了寻求高质量男生，尤其在S大学这样的偏重文科的学校，长得略为有几分姿色的男生还是非常吃香的。所以，大家的心情值得理解。”素素一语道破。
“周末，一起去逛街哈。”
“知道了，素素，你这是第四遍在重复这个话题了。为了帅哥下血本了啊？”李欣搭了一句。
“那是。对了，姐妹们，那天去上田老师的摄像课，我觉得物理系有个男生还长得多不错的。有点像你们家韩冰，只不过高点，胖点。”素素叹息一声，“可惜他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众人无语。
星期六一大早，四个女生七点半就开始整装打扮了。九点，出门。
手挽手去逛S市的商场。这是颜嫣第二次来，上次是和谢雷一起。因为囊中羞涩，除了白芊芊，颜嫣、素素和李欣以打折区的为主要下手目标。
白芊芊一件一件看过去，手里拿起了一件白色的小西装，她拿起来在身上比划。
“小姐穿着很合适，现在秋装打特价，335，原价669的。很划算的。”售货员连忙介绍，“原价我们都买得很好，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件了。
颜嫣看着芊芊手中的衣服，自己也有一件，芊芊是知道的。白芊芊看了看，“是很好看。可惜样式过时了。”说完，瞥了颜嫣一眼。
颜嫣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什么也没有说。她淘到了一条红色的格子裙，呢子料，手感挺好的，打三折，才五十九块。
元旦夜，学校四周洋溢着节日的狂欢气氛。颜嫣换上了新买的格子裙，和韩冰一起在学校内闲逛。学校的喷泉又开闸了。王同弄了个三脚架，架上相机，在那里吆喝：
“一张二块！保证质量！不满意不收钱！照片附送千禧年的时间哈！机会难的！”李欣一脸无奈地坐在他旁边。
颜嫣和韩冰站了几分钟，好几个学生让王同给照相，他一边拍照，一边往口袋里塞钱，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走了。”韩冰拍拍王同的肩膀，拉着颜嫣向学校篮球场走去。
为了元旦晚会，篮球场特意装扮了一下。各色彩灯悬挂在头顶，淡淡的，映衬着昏暗的天空，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中间的主席台空了出来，放了几个架子鼓，话筒，音响，看来，学校要来真格的。
美女、帅哥们陆陆续续涌进了篮球场，人山人海的，有些嘈杂。好些人似乎都认识韩冰，走过来搭塔肩膀，打打招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颜嫣一眼，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八点，音乐响起。大喇叭震耳欲聋，男的女的开始情不自禁地原地扭动着，开始热身活动。几个穿的十分嘻哈的男生围在一起跳街舞，还有个男生直接支起手臂转起圈来，引得周围女生一阵尖叫。素素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喂，喂”几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舞台上，大概是音乐系的吧，一个皮肤黑黑的男生，寸头，一身黑皮夹克，很酷地站在麦克风前试话筒：“同学们，朋友们，今天是1999年的最后一天，今天，让所有的悲伤和泪水都将属于上一个世纪！让我们尽情地唱歌、跳舞，为过去画一个圆满的句号，用狂欢来迎接新世纪的曙光！”一阵尖叫——
伴随着重金属的声音，架子鼓、贝司、吉他齐鸣，年轻的自由、荷尔蒙的冲动开始激发起来，有点狂野，有点铿锵有力的节奏，有点动感，有点梦想与疯狂，人们开始亢奋地摇摆起来。我也在这样激昂的旋律中开始跳起来。
“今天，我弹一首歌老狼的《恋恋红尘》送给大家。”一个磁性般地声音响起，全场安静下来。颜嫣抬头一看，是个头发长长的胖乎乎男生，样子长得有点像刘欢。男生弹起吉他，看见了韩冰，便点头示意。韩冰也点头。
那天黄昏
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冈
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
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走吧；女孩
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
你迎风吟唱
露水挂在发梢
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啦
一阵疯狂的口哨和尖叫声，“再来一首！”大家高呼。
一把大手突然从舞台上拉了韩冰一把，似乎要把韩冰拉起来似的，颜嫣抬头，正是“刘欢”，他正示意韩冰上去。韩冰看了颜嫣一眼，颜嫣点点头。
“这一首是我和我女朋友最喜欢的歌曲，《我是一条鱼》，送给我的女朋友颜嫣，也送给大家！”韩冰低沉的嗓音响彻全场。
大家挥动着手臂：
“可不可以不想你
我需要振作一下
七八九月的天气
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能不能让你清醒
爱是快乐的事情
我只有真心而已
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我是一只站在岸上的鱼
如何能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