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改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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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当时,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她,想要把对妹妹所有的疼爱和愧疚,统统的补到苏心怡的身上。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冷夏,居然要娶心怡,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呢?
他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这不是乱伦吗?他们的孩子,又怎么能容于世情呢?要遭天下人的嗤笑的!
听完了这一切,冷夏完完全全的蒙了,脸色如灰,而血医却神色恍然,轻轻的说道:“恨不得当年,我们都只听说老门主和夫人大吵了一架,都还奇怪呢,老门主平素对夫人可谓是言听计从的,怎么会舍得和夫人拌嘴,却从来不知这其中细由,原来如此。”
“啊”冷夏突然大叫一声,疾步奔出了房门,月白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花红柳绿之中,只留下一阵冷风拂过,伴得那声的哀号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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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问天
看着冷夏状若癫狂的冲了出去,夏宛如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面上也显出痛苦之色,细长的柳眉交蹙在 一起,冲动的站起了身,想要追出去,安抚儿子一番。
“夫人稍后再去,先让门主独自冷静一下也好。”血医适时的叫住了她,柔声的说道:“夫人说的这件事的确太过惊人,换做任何人换作门主,只怕一时也难以消化,就先让他自己缓过劲来再说。”
夏宛如想了一下,止住了脚步,看着侍女莺儿端来的午膳,低叫一声罢了,然后对莺儿说道:“再去拿一副碗筷来,今日留血医在此用膳。”
莺儿应了一声,布置好了饭菜,转身又去取碗筷,血医诧异的看着夏宛如,黝黑的双眸中微微荡起一波暗流,“夫人?”
夏宛如微微一笑,示意他在桌旁坐下,才道:“这些年,为了我这身体,也辛苦你了,今日就当我略表谢意好了。坐下吧,不用拘束。”
这些年来,她虽然一直没有清醒过来,但是神志断断续续尚在,每天血医按时过来为她把脉诊治,对她的饮食悉心调理,从未有过一丝不耐,甚至为了她的病情有时发出长吁短叹来,让她感动颇为亲切,下意识里,对这个相伴十余年的男子已看作至亲好友一般,所以并不避讳。
血医微一点头,面带恭敬的说道:“治病救人,乃大夫职责所在。夫人所言,令血医惭愧。”
夏宛如也不再多说,拿起银筷,细细的挑拣,慢慢的吞咽,须臾便面带愁色,发出一声轻叹,直接问道:“血医,你说我该怎么办?”
血医一怔,放下筷子,细想片刻,才慢慢说道:“夫人何须庸人自扰,一切都看门主如何处理吧。倘若处理不好,夫人再费心想办法便是。”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孩儿,我怎舍得让他担上嗜子的不义之名?”夏宛如猛然睁大了双眸,急急的说道。
“这”血医也迟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面现难色。
也是,这天下有哪一个男人能够狠得下心,去扼杀自己的亲生骨肉?更何况,那还是与自己最心爱女人的孩子?
门主自从当年那事出来之后,一直对人都淡淡的,很是冷清冷心,如今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女子,却是这般结果,这让门主如何能够承受的了?
要门主亲手拿掉自己的骨肉,那要承受多大的煎熬,多少的痛苦啊!更别说苏心怡肯吗?她又会如何看待门主?这都是极大的麻烦啊!
一时之间,房内寂然无声,只剩下血医那单调而又富有节奏的轻叩之声,“啄啄啄”的响起,气息压抑而令人愈加烦闷。
不知过了多久,夏宛如怔怔的看着门外被轻风不断吹拂着的小草,一双水眸中渐渐聚出一层层的水雾,她忽然闭了闭眼,一滴晶莹如玉的泪珠悄然从脸颊滑落,开口咬唇说道:“也罢,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听到此话,扰是一向内敛的血医也不禁动容,脱口叫道:“夫人,你”
夏宛如趴伏在桌上,双手掩面,微微抖动的肩头泄露了此刻她的心境。“当年我一语不慎,酿成大错,造成了多人的痛苦,没想到居然延至后代如今,我怎能忍心看着夏儿的双手染上亲子的鲜血。既然我已经错了一步,那就再错一步吧,总比让夏儿痛上加痛的好。”
她的声音虽然低柔,但却带着一股坚决,仿若是从容就义般的毅然,只是,越说到最后,语声渐歇,声带哽咽,几乎泣不成声,让血医直直看向她的眸子也悄然染上一抹怜悯不忍,以及些许晦涩难懂的复杂。
静默了片刻,血医的双手悄悄的握了起来,手背上隐隐暴出几许青筋,他的脸蓦地一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腾的站起了身,沉声说道:“血医不才,愿为夫人解忧。”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停留,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势极快,带起的衣角呼呼生风。
“血医?”夏宛如猛然抬起了头,万分惊诧的看着他,慌忙叫道:“万万不可!”
听到叫声,学医顿住了身形,背对着她,缓慢说道:“夫人,血医自入得血煞门来,未立寸功,常在心底暗叫惭愧。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立功,还望夫人能够成全血医。他日,门主定会为此事来奖赏血医。”
他口中说的是奖赏,其实二人心下都清楚的明白,若是他们真的设法打掉苏心怡腹中的胎儿,只怕冷夏在暴怒之下不知会做出怎样的惩罚。
而血医此番作为,竟是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她夏宛如何德何能,怎能让人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她同意,将来死后到了地下,只怕丈夫也会怪她自私!
想到这里,她断然喝道:“不行!此时由我而起,自然有我出面解决才是。再说了,我毕竟是夏儿的母亲,万一有什么,他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太过为难我。”
血医一呆,从未见过夏宛如这样厉言厉色过,倒也被唬乐意跳,随即想了想,劝道:“夫人莫急,先冷静两天,看门主如何处理,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刚才夏宛如的急切,只是因为突然看到冷夏发狂的样子,母子连心,一下情急了起来,听他如此一说,夏宛如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低头凝神一想,点头说道:“也好。”
时至寒冬,山外漫天飞雪,千里冰寒,纵然是闭门不出,窝在家中也觉寒冷彻骨,这个山窝中虽说没有那么冰凉,鲜花绿叶常在,但毕竟这个时节的风,再轻再柔,多少还是有些寒意的。
此刻,一身水蓝衣裙的夏宛如神思却不知道随着那天上的白云飘向了何处,在冷风的吹拂下,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更显得几分萧瑟。
血医看在眼中,挺眉微微一挑,转身向院外走去,只留淡淡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夫人,天凉,多加件衣服。”
玉指峰顶,北风呼啸着刮过,鹅毛般的大雪四处飘扬,远远的,连绵不绝的山峰都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素裹,显得分外的宁静。
崖顶处,一道洁白如玉的白影一动不动的伫立在那里,形影单吊,宛如一尊千年不化的石刻。
离得进了,才依稀辩得出来那是一道人影,身上已然被白雪厚厚的盖了几层,身体的轮廓已然模糊。
在山顶极高处的冰天雪地里,谁若站在这里让身上积满了那么厚的积雪,只怕不是冻僵,就是冻死的下场。
只是从那人口鼻间呼出的微弱白雾才知,这人还活着。
但见他额头上,鼻梁上,两腮上,以及下巴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那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眸时而眨一下,震落些许白雪,以及那近抿的薄唇因微弱的热度而露在外面。
天色转黑,风更劲,雪更急,狂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连在一起,砸到了他的眼上,他终于动了一下,一声长啸出声,震动天宇,身上的层层雪花被震得四散飞去,惊起附近丛林中一阵兀鹰聒噪的叫声,他低喃道:“你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可是,我才刚试了个开头,便遭到你和娘亲的一致反对,而娘亲更是爆出了这么个惊天秘闻,这还让我怎么再试下去?我还能再试吗?我还能再试吗?”
他神色间颇为激动,一边说着,双手不甘心的在半空中狠狠一抓,似乎想要牢牢的抓住什么物件一样,语至最后,声音逐渐高亢,带出厉声凄啸,巨大的声响直透彻整个山峰,在半空中一次次的回响着,震得附近丛林中,那高挂在枝头的积雪也不堪受惊的扑簌簌落地。
又是一团飞雪在狂风的带领下,狠狠的砸中了他的面颊,他伸手抹了一下脸,抬头冲着天空高喊:“亲兄妹!亲兄妹!臭老天,贼老天,为何在我需要亲情的时候,爹惨死,娘昏睡,让我身边再无一个亲人;而在我需要爱侣的时候,你要把她变成我的至亲兄妹?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有何面目坐在宙宇,朝朝暮暮的接受着世人的供奉?”
喊了一通,他激狂的神色渐渐平复下来,身子再也无力支撑,轰然向后一倒,坐在了被雪覆盖的青石上,静静的出神。
恢复了冷静的他,猛然想起苏心怡还被他锁在房内,想起他听闻娘亲说那十余年前的旧事之后苍然离开时,娘亲那担忧而焦急的眼神,他心下一窒,面上很快恢复了往昔的沉静淡然之色,起身踉跄的往家中走去,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却充满了让人心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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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释怀
夜晚的玉指山上,北方呼啸,雪花飞舞,触目所及,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一片银白。冷夏慢慢地走在通往血煞门的山凹的路上,刚刚拐入一道狭长的通道,顿觉呼入鼻间的空气暖和了许多,头上的冰凌茬子也渐渐消融,转为水滴,顺着凌乱的发丝,滴滴答答地落在衣上、地上。
“门主。”把守在狭道口的守卫一看到他,立刻恭敬地唤道。
“恩。”冷夏淡淡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抬脚继续往前行去。没走两步,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转了回来,沉着脸走入一旁的守卫房,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拿起纸笔,一挥而就。
细心地吹干了宣纸上的墨汁,装入桌上的信封中,递给守卫,沉声说道:“即刻用索道下山,快马加鞭赶往盐城,尽快交到情义山庄庄主楚子枫的手中,若延误了时机,门规处置。”
那门卫被他冰冷的话吓得一个哆嗦,接过了信封,宣誓道:“门主放心,属下保证两天内赶到,不敢耽误片刻。若完不成任务,属下任由门主处置。”
冷夏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掉头就走。
虽然他这几天一直在血煞门中,并无下山,但是和外界的联系一直都没有中断,他的门人始终不断地把楚子枫的近况以及楚卫两国交战的情况时时的飞信传来。
所以,他知道,楚子枫的具体行踪,也知道楚子枫的手下此刻正疯了般的找自己和心怡的下落。
此刻又想到心怡,他的心中又是一酸,双眸带着自嘲的冷笑,这里距离楚子枫所在的盐城有两日的路程,一来回的四天路程,我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
楚子枫,希望你看到信后,立刻动身,还能及时赶到否则否则
不过,你若真的来了,我
一想到楚子枫若真的及时赶到,他的双拳就不自觉地捏得死紧,猛地迈开大步,向血煞门的大厅走去,月色的白袍被风吹得翩然起舞,衬着两旁各色斗艳争奇的花儿,更显得无比的亮眼,却也显得那般的飘渺虚无。
走入书房之前,他面无表情地冲在书房两旁站岗的血卫说道:“传令下去,血煞门五日之后,办喜事,告诉黄长老,喜事由他一手操办,别来打扰我!”
说完,砰的一下,将书房的门重重掩上,惊得两旁的血卫浑身一颤,同时吃惊得睁大了双眼。
这个,血煞门要办喜事了?是门主和那苏小姐吧?
天呀,这个可是天大喜事呀,血煞门多年都没办过喜事了,等会一定要和黄长老说说,要好好热闹热闹!
没一会,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儿气喘吁吁地直奔后院而去,面见了夏宛如,激动得两眼泪花,顾不上请好,便颤抖着嘴唇说道:“老夫人,这次门主的喜事黄某觉得,一定要大办特办,要广邀天下英雄豪杰,顺便昭告天下,我血煞门不日将重出江湖!憋了这么多年,黄某都觉得双手都快残废了一样。所以,老黄觉得,门主的亲事万万不能操之太急,五天的时间真的是太仓促了,即便匆忙中赶出来,只怕也会寒酸太过,岂不让天下各大宗派笑话我血煞门太穷酸了?”
夏宛如的手中正捧着一盏最为心爱的梅瓣紫砂杯,慢慢地品尝,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惊,一口气不顺,猛地呛了起来,双眸瞪得圆圆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呛得。“黄长老,你你说什么?夏儿的亲事?谁说的?”
闻言,黄长老也是一惊,门主的亲事可谓喜事,怎么老妇人不知道?难道说是那两个血卫搞错了,传错了话?
但那两名血卫可是门主在血煞门最为贴身的护卫,平时为人很是谨慎,又怎么可能搞错?
黄长老细想片刻,才慢慢说道:“回老妇人,刚刚老黄听血大和血二说,门主交代,让老黄为门主操办婚事,三日后成亲。”
夏宛如一听,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理会黄长老还在身边,只顾急急地拔脚往门外走,一张脸阴得犹如暴风雨快要来临时刻的天空。
“夏儿!”一手推开书房的门,夏宛如便低喝道:“夏儿,是你下的令,五日后成亲?和心怡吗?你怎么能这样,你明明知道你和她是”
“娘!”冷夏揉着额头,不耐的打断了夏宛如的话,满脸憔悴,昔日明亮清澈的双眸此刻也暗淡无光。“娘,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不行!今天不把这事给我说清楚,娘就和你耗上了!”夏宛如愤怒地坚持着,待看到冷夏那黯然失色的脸庞,却也心疼儿子,只长叹一声,放柔了声音劝道:“夏儿,你不可以如此糊涂,你们是亲兄妹!”
“娘,您不用一直提醒我,我知道。”冷夏抬眸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知道?知道你还这样?”夏宛如瞪了他一眼,复又叹息一声,走到他的面前,将他的头揽在怀中,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