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华绝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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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命中富贵,自然不会注意到那些奴婢奴才的事。”毓菊苦笑。
“毓菊,不要觉得自己命苦。”柳伊看着毓菊,心里明白,“我也不是什么命中富贵的人,有时候我还羡慕你们。”
“娘娘说话哄毓菊罢了,毓菊心里清楚。”说着毓菊的眼眶有些泛红,“高高在上的娘娘,怎么会羡慕我们这些低贱卑微的奴婢呢?娘娘只是为了安慰奴婢罢了。”
“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想法而已,你若不信我也没法子。”柳伊无奈地摇了摇头,步子也放慢了下来,“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定如表面那般风光。就算是皇上,就算是太后,也一定有辛酸苦楚的地方,而就算是卑微如奴婢,也一定有快乐的时候。”
毓菊听了似懂非懂地看着柳伊,茫然地点了点头,“奴婢确实有快乐的时候。”
柳伊笑笑也不再多语,继续朝前走着。
这宫里的每一步,蕴含的辛酸与苦楚,有谁能体会呢?除了同自己一样正在走这条路的人,过路的看客又怎么会懂其中的酸苦,又怎么能明白那看似繁花似锦的一切其实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草枕头,毫不值得留恋。
五日一晃而过,宫里更是热闹非凡。
赫连雁聪神秘的面纱还是没有被揭开,人们只看着那一抹娇俏的身影穿着火红的喜服与瓦剌太子对拜成为了夫妻,从此也成了瓦剌的太子妃。
柳伊作为淑媛也参加了成亲大典,坐在了冉贵妃旁边的下座。看着那抹火红的喜服,不知为何竟会莫名地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让柳伊有些迷乱。目送着那抹火红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柳伊收回了思绪。赫连雁聪,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必然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了错觉。
视线收回,却瞟见了坐在对面的王妍冉和西门楹。多日未见,两人的姐妹关系似乎更甚了。说来也奇怪,西门楹竟也没来探望自己,看来似乎是发现自己知道她们的事情了吧。
柳伊的视线扫过,刚好与西门楹四目相对。两人互看了一眼,西门楹却慌张地躲过了柳伊的视线。
呵呵,柳伊心里冷笑着,没想到你竟也会觉得惭愧么?
反观坐在西门楹身旁的王妍冉,却是一脸的淡然。看到柳伊望向自己,王妍冉倒是大方地举起酒杯向柳伊示意,甜美的笑容让柳伊差点觉得自己曾经是不是误会她了。
然而这虚假的示好终究是假的,还未等柳伊举起酒杯回礼之时,王妍冉却早早地放下了酒杯,满脸的嫌恶。
柳伊伸出去的手略显尴尬地停在了空中,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柳淑媛是要向本宫敬酒么?”这时,在柳伊的侧上方的冉贵妃却打破了方才的沉寂,主动端起酒杯。
柳伊赶忙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回礼,“冉姐姐客气了,是妹妹唐突了。”
“妹妹如此知书达礼,平易近人,也难怪皇上宠爱妹妹了。”冉蕊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并拿起手边的方巾轻轻拭去了嘴角的酒渍。
“姐姐谬赞了。”柳伊见冉贵妃如此也不好不喝,便也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水。
这杯酒下肚,柳伊只觉得血脉喷张,一股火辣辣的热流从嘴里流进了肚中,甚至让柳伊沁出了些许泪水。
看来今天是喝太多了,柳伊这样想着。轻轻放下酒杯,毓菊很适时地递过来方巾为柳伊拭去了酒渍,又悄悄地拭去了柳伊眼中沁出的泪水。
“多谢。”柳伊轻声向毓菊说着。眼角微转,只见冉贵妃正定睛看着眼前的表演,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毓菊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后退一步,复又回到了原先站的位置。
那夜,每个人都喝得有些多,墨哈谯亘更是醉地胡话连篇。最后宇文轩看不过去了,便遣人送瓦剌太子进洞房。
随即,结束了这场闹剧一般的成亲大典。微醉的主子们都在奴婢奴才的搀扶下各自回了自己的寝殿,或是出宫回了自己的府邸。
那一夜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的亮,却始终驱赶不走那朵试图遮住它的乌云。
一朝选在君王侧 第十三章 唇亡齿寒道理深
当太阳再次在这片土地上升起时,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昨晚上的纸醉金迷中,直到从宫中的某个角落里引发的一阵骚乱惊动了宫中上下。
柳伊扶着微痛的额头坐起身,只听见门外一阵阵急促地脚步声。
“毓菊?何事如此慌乱?”柳伊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披了件外衣穿上鞋径直走到门口。只见院中人马混杂,除了宫女和太监之外,还有宫中禁卫军。而带队的,正是元访枫。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间,均有些微楞。
“娘娘!”毓菊这才发现自己慌忙间竟没听见娘娘的喊声,立马迎上前,“娘娘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毓菊,何事要劳动禁卫军在此?”柳伊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再望向元访枫。
“末将参见淑媛娘娘。”不知何时,元访枫已经走到了柳伊的面前。一个恭敬地下跪,行礼,作揖,一气呵成。
“免礼。”柳伊强压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只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微抬起的手已经颤抖不已。
“娘娘,清晨露重,先进屋换好衣裳再来处理这些琐碎事吧。”毓菊倒是并不疑他,只觉得是天寒的缘故,扶着柳伊准备进屋,不时又唠叨了一句,“娘娘伤重未愈,还是好好歇息的为好。”
站在原地的元访枫立时颤抖一下,疑惑地看向柳伊。柳伊并不说话,也不敢与元访枫过多的对视,只眷恋地看了一眼便在毓菊地搀扶下进了屋。
“毓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柳伊很快意识到了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也不会惊动宫中的禁卫军前来。
“娘娘,瓦剌太子携同太子妃逃跑了。”毓菊一边替柳伊穿上衣裳,一边倒是很平静地说道,“方才元统领就是来押星月奴去审问的。”
“瓦剌太子和太子妃逃跑了?”柳伊觉得事有蹊跷,“难不成昨夜之事不过是一场戏?”
“这奴婢也不清楚了。”毓菊很利索地替柳伊披上最后的罩纱,“许是双宿双飞也说不准。”
“毓菊,休得胡言乱语。”柳伊听了此话不禁有些激恼,“院里的禁卫军还没走呢你就在这胡说八道,小心立刻被捉了去。”
“奴婢不敢了!”毓菊这时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罢了,这话也就你我知道。下次切莫注意了。”柳伊见毓菊吓得如此,也就不再说多什么,叮咛几句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毓菊见柳伊并没有太过于怪罪自己的样子,也就悻悻然地起身赶忙跟在柳伊身后出了屋去。
“淑媛娘娘。”元访枫见柳伊出来,再次抱拳向柳伊请安。
柳伊也稳定了不少,轻抬的手也不再颤抖,示意元访枫免礼。
“听闻元统领此次前来是想要我徳若殿的一个奴婢。”柳伊略显生硬的口气让元访枫不禁一愣。
周边的不少宫女都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淑媛娘娘是否会保住星月奴之类的。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若有得罪娘娘之处还望谅解。”元访枫略带歉意地看着柳伊,眼睛也死死寻觅着柳伊身上的伤口。
一旁的毓菊略有觉察,一声怒斥,“元统领,我家娘娘敬你身份对你有礼相待,何故统领如此不顾礼法!竟敢如此盯着娘娘看!”
“末将不敢。”元访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急忙歉意地抱拳向柳伊请罪。
柳伊只是摇摇头,“罢了。”也不再多追究什么。这份情,终究不能说出口。
“元统领既然是奉命行事,那就将人带走吧。”柳伊答应得爽快,让周围的宫女太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主子,将自己的人交出的如此爽快,日后可还靠得住?
“多谢娘娘谅解。”元访枫得到柳伊的点头,急忙命人将星月奴押着带走了。
“娘娘,您为何将星月奴交出去。”待元访枫走后,毓菊有些气恼。哪有主子不护着自己的奴婢奴才的?万一星月奴记恨着,胡说八道将不相干的人都扯进事情里怎么办?
“如果不交呢?”柳伊看得出毓菊的想法,轻笑道,“是皇上下的旨,元统领亲自来提人。如果不交出去,只怕是整个徳若殿都要遭殃。”
“可是娘娘,皇上如此宠爱您,您若是向元统领求个情或许可以晚几天将星月奴带走也说不定。”毓菊还是不死心。
“晚几天又如何?”柳伊突然觉得眼前的毓菊有些幼稚得令人发笑,“毓菊,说实话你在宫里多久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柳伊只发现毓菊身上的单纯可爱和一些俏皮,全然不似当初来送簪子时的那个小奴婢那样乖巧却很有城府的感觉。
“回娘娘,奴婢自幼跟在司徒司设大人身边,不曾离开司设一步。”毓菊突然小声嗫嚅起来,“奴婢只在宫中少数地方走动,很少与人打交道。”
“原是如此。”柳伊心里暗叹,原来第一次见面的印象果真只是错觉。这丫头,其实还入世未深。
柳伊看着毓菊,让毓菊心里有些发憷。许久,也不再多开口说一句,毓菊也不敢再与柳伊顶撞,柳伊便独自进了寝殿,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而宇文轩此刻正忙着派人四处打探墨哈谯亘的下落,任何与瓦剌相关的线索和细节都不放过。
“臣以为,此次所谓的太子大婚正是瓦剌的诡计。”说话的正是冉贵妃的父亲——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冉雄全,“我驭龙国应当即刻出兵讨伐瓦剌,一雪前耻!”
听了这番话,宇文轩眉头深锁。瓦剌国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偷回太子,那么就一定有万全的后路,如果贸然出兵只怕会折损驭龙国的精英将才。
“大将军此番豪言的确振奋人心,只不过”一旁的长孙久龄终于开口了,“大将军可曾想过战火一开所带来的后果?”
“本将自由信心扫平瓦剌全国,让瓦剌再不敢冒犯驭龙半步。”冉雄全偏头不屑地喷气,对于那些文邹邹的官,他始终是看不惯。尤其是这个叫长孙久龄的,政见不合久矣。
宇文轩也不顾眼前战火弥漫的硝烟味,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长孙久龄,“长孙大人不知有何高见?”
“回皇上,臣以为应当先派使者出使瓦剌,探探究竟。”长孙久龄见皇上发问,立刻恭敬地回禀,“如果是瓦剌太子自行逃离,那么瓦剌可以与我们联手一起寻找。如果是瓦剌包庇,那么就如大将军所言,踏平瓦剌也不足为惜。”
“此举尚可,只是不知应派谁去出使瓦剌呢?”宇文轩对长孙久龄的看法很是赞同,而唯一的忧虑就是使者的人选。瓦剌不如驭龙颇有文学素养,马背上长大的人自然更为凶残嗜血一些,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遵守不斩使者的成文默规。
“臣以为,兵部尚书王墨王大人最为合适。”长孙久龄惬意地一笑,“王大人为人机敏,善变能力更是无人能及。相信由他出使瓦剌最为合适不过了。”
“王墨?”宇文轩提及此人眉头一皱,当年就是王墨帮自己办妥了章家的事情,事后便再无重用此人。如今这长孙久龄提起此人,是否别有深意?
“提起兵部尚书,朕倒是有好久没有重用过他了。也不知他今时今日如何了?”宇文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长孙大人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
“臣只是觉得王大人合适罢了,并无他意。”长孙久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一旁的冉雄全见皇上对长孙久龄的提议思考颇深,心里更加不痛快,“皇上,不如让臣出使瓦剌。若有不妥,便可直接踏平瓦剌!”
宇文轩略有不满地看了眼冉雄全。这个莽夫,只知道行军打仗,从不肯动用脑子想想捷径。“冉将军身份特殊,还是不宜出使为好。”宇文轩看向长孙久龄,“依朕看,长孙大人的方法可行。待明日朕就下旨遣王墨出使瓦剌,也望他能不负重托。”
“臣遵旨。”长孙久龄行跪拜礼后,还不忘得意地看了眼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冉雄全。心里更是暗叹,冉雄全啊冉雄全,也怪道你女儿只能做个贵妃而我女儿却是个皇后,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果真是不一样的。
次日,王墨接旨出使瓦剌。
一路颠簸,总算问明了瓦剌的意向,开开心心回来禀报的路上却被劫杀。因使者死在驭龙国境内,瓦剌又毫无责任,这桩人命案子就只能暂且搁置一边。宇文轩正急得焦头烂额之时,却又传来瓦剌太子在瓦剌国西部大举进攻,直逼瓦剌都城。
瓦剌的老皇上听说自己的儿子造反了,干脆眼睛一闭,两腿一蹬,驾崩了。二皇子授命登基,成为瓦拉的新国君。而二皇子登基的第一要事,便是除去自己的哥哥——墨哈谯亘。
瓦剌国的内斗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从小被宠惯了的二皇子哪里是墨哈谯亘的对手。墨哈谯亘自幼时便拘禁在驭龙国的皇宫内,忍辱负重,盼的就是杀回瓦剌夺回皇位。一路嗜血杀敌,让二皇子的军队节节败退。
瓦剌的纷乱倒是让驭龙国松了一口气。
二皇子管制不力,眼见自己的权利危在旦夕,不得已派人向驭龙国求援。而使者,也正是瓦剌的当朝宰相。
驭龙国得知瓦剌的消息后,为瓦剌宰相接风洗尘大摆宴席,然而瓦剌宰相却是急着说要紧的事情。
“瓦剌宰相不必多礼,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宇文轩含笑示意,“瓦剌与驭龙也算是邦交之国,自是不用客气的。”
“瓦剌现如今正逢大乱,继位的二皇子又还年幼,自然敌不过那阴险狡猾的墨哈谯亘。”瓦剌宰相说到墨哈谯亘时,便是满脸的不屑和鄙夷,“乱臣贼子如今扰我瓦剌,他日必定冒犯驭龙国。驭龙国处在瓦剌国的东部,墨哈谯亘此番正从西向东杀来,企图一举吞并瓦剌和驭龙。正所谓唇亡齿寒,还望驭龙皇上能出兵与二皇子联手抵抗墨哈谯亘。”
“宰相顾虑的是。”宇文轩点点头,这点确实不是没有可能。墨哈谯亘如今胜仗连连。他幼时便被囚禁在驭龙国,难免不对驭龙国心存怨恨。更糟的是,在驭龙国的多年生活让他对驭龙的民风习俗颇为熟悉。眼下他正如日中天,若夺回了瓦剌,那么很有可能借着势头来犯驭龙。到时,生灵涂炭不说,若是保不住这江山更是对不起驭龙的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