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不做你的皇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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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听他奏曲······
“咳咳咳,扶朕起来。”熵珏缓慢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可是身上那种冰凉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赫连若然嘟着个嘴不甘不愿地走上前去将熵珏扶着坐了起来,靠在那床上,熵珏又咳嗽了几声。
“以后,你就自己本来的样子就好,不必因为皇后的头衔而强迫自己装得那么稳重那么冷淡。”熵珏淡淡道。
扒拉着袖子,赫连若然嘟囔道:“好个墨伊,连这些事情都要说出去,看我回去不一剑砍了你和你那宝贝琴!”
笑了笑,熵珏自己端起了放在床边的粥碗,折腾了一个晚上一点饭食都还没有进。赫连若然见着连忙把碗给夺了过去,舀起肉粥送到熵珏嘴边,道:“即使你我知道对方的一切,即使你无法给我我想要的幸福,而我也替你找不回来那个‘她’,可是现实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商南帝国的皇后。从我坐上花轿的那一刻起我就与你一同负担了这整个商南帝国,所以如果你倒下了那我的担子就会更重。即使是装模作样,我们也必须得装给全天下的人看······是不是啊,夫君······”
赫连若然故意拖长了那“夫君”二字,房门突然嘭地一声被撞了开来。只见熵琋重心不稳地差点绊倒在地,而小媛则是一头给栽在了地上,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皇上皇后饶命啊!小媛不是故意的!”
“皇兄!”熵琋咽了口口水,少年英俊的脸庞红霞一片,“臣弟······臣弟只是来看看皇兄病有没有好一些······”
“是啊是啊!”小媛也接话道:“奴婢也只是来看看娘娘这一整晚有没有歇息好,可是,可是到了门边却听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笑声,奴婢不敢打扰······所以,所以就等在门口······”
赫连若然一脸青黑,倒是熵珏却浅浅地笑着。
有很多时候,看到别人的鲜活的生命在自己身边充满笑意的绽放,这对死者也是一种安慰和救赎。
奚慕,你的天下······我会为你好好地守着。直到有一天,我连自己都无法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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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离开杭州
日子一天一天地恍恍惚惚而过,江南的日子快得如同飞逝的流年。
以为会发生一些什么,却一如那许多年淡漠的日子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里是她曾经到过的地方,也是她曾经爱恋过的地方。如果不是派去了牟许之,恐怕她当初也不会那么快地回去。即使一切都只是阴谋与计算,可是料得到那绚烂的开始,却始终没有料到这衰败的结局。
清冷的院落,张开犹如巨大伞盖般的枫树叶子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枫树下,一盆一盆的暗绿色植物茂盛地生长着,仔细看去可以看得到那隐藏在叶子间的白色花骨朵。每一个都饱胀得犹如丰腴的美人,只等月光一瞬间的眷顾,便开始这一生唯一的一次绽放。
那些植物间,一张挂着白色纱帘的小胡床静静地摆放着。床上安静地睡着一个女子,女子苍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睁开。
胡床边,一袭青衣轻轻地将那女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那女子,却装满了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你明明答应过我,你明明跟我有过约定会好好地活下去······”青衣男子的声音浅淡而温柔,轻轻地传了开来,“为什么,我拼尽了我的全力······你却还是不睁开眼睛?”
那女子丝毫没有反应,全身上下只有脖颈处那微弱得几乎消失的脉搏证明她还有着一息尚存。
青衣男子将脸埋入了女子的手心,没有人看得见他此刻的表情。
庭院后,一男一女安静地看着院落中的两人。
“左护法······红叶公子为什么这么坚持?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倪荌儿眉心微微皱着,她是知道卿红叶的,她知道卿红叶从来都是一个淡然的男子,似乎世间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似乎他身边的一切都只是浮云,飘过了便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然而,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件事情这么执着。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重视一个人的生命。
牧宥溪斜斜地靠在墙边,有些苦涩地微微一笑,道:“因为他欠这个女人。他欠她······很多吧······”
笃笃笃,笃笃笃······
院落外,稳重而坚定的敲门声持续传来。惊扰了院落内的两人和庭院后的两人。
不等卿红叶起身,牧宥溪率先走到了院门前,虽然有些疑虑,却还是吱嘎一声打开了院门。
院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江渝独自一人冷冷地站立。牧宥溪双目一凌,惊道:“是你!”
倒是江渝却似乎根本就不惊讶会在这里碰见牧宥溪,只是开门见山,冷冷地道:“我要见皇后娘娘。”
“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奚慕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牧宥溪脑子倒是反应得快,说着便顺手想要将门给关上。可是江渝却一把长剑带鞘插入了门缝,让大门根本无法关上。低声道:“我知道娘娘在里面!我只求见娘娘一面!”
牧宥溪嘿了一声,不耐烦地一脚顺着门缝将那长剑给踢了出去,“跟你说了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嘭咚一声,大门被关得死死的。
江渝派了自己的手下私底下调查江南所有隐秘而清净的并且没有主人信息的院子,再从那些院子里一个一个地排除一个一个地拜访······虽然就像是大海捞针一般,可是这是他唯一能够为胤焱做的,即使是最后的一丁点希望,他也不会放手。
“娘娘!江渝求见您一面!”
“娘娘!皇上为了您付出了自己一双腿!您难道忍心看着他再付出自己的一生来悔悼么?娘娘!如果您在里面,就请您开恩见江渝一面!如果您在里面就请您给皇上一次机会!娘娘!”
江渝站在门外喊了很久,然而门内却仍然只传来夏日的凉风吹刮着碧绿的枫叶的声音。
“娘娘!”江渝还不懈地喊着,突然地,那门吱嘎一声从里面被打开。然而站在门口的却是一袭淡漠的青衣。
打开门后,卿红叶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了庭院中,坐在那胡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那双目紧闭的女子。
江渝有些犹豫,接着却又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入了庭院。然而,当看到那枫树下胡床上躺着的女子时,江渝双手倏然紧握,一张阳刚的脸上尽显阴霾。
“娘娘······”
“她早就不是你们夏平王朝的皇后了,以后不要再用‘娘娘’二字称呼她。”卿红叶淡淡开口,“她的名字叫奚慕,记住。”
江渝半跪而下,不忍地闭上了双眼,低声问道:“她······还会醒过来么?”
“会。”卿红叶没有丝毫的考虑,云淡风轻般地道:“她总有一天会醒过来,我不会让她就这么永远睡下去。她答应过我的······”
江渝的脑中有些混乱,原本以为奚慕还活着,原本他暗中找到卿红叶等人也是为了能够劝奚慕回到胤焱的身边。可是现如今这个样子······如果让胤焱知道奚慕这样半死不活,他恐怕会比现在更加疯狂。
“红叶先生,”江渝咬了咬牙,沉声道:“江渝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恳请红叶先生现在立马离开杭州!”
抬眼,卿红叶凉凉地看着半跪在胡床前的江渝。牧宥溪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一下子蹦了出来吼道:“这杭州是你的啊!凭什么你说让我走我们就必须得走!”
“好,我们离开。”出乎意料的,卿红叶一口应了下来。将牧宥溪原本打算骂的话一口气全部都憋了回去,心里头顿时堵得发慌,“叶!你说什么呢!”
卿红叶转头对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倪荌儿道:“去收拾收拾,将重要的东西带上,我们过了今晚就离开。”
“等一下!”牧宥溪皱着眉头道:“这些昙花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到江南来收集了这么多!如果一下子离开根本不可能将这些昙花带走!”
卿红叶淡淡道:“这些花今夜就会盛开,我们只要绽放的一瞬间摘下的忧昙。”
“可是······可是就因为这个人几句话我们就要搬走?”牧宥溪还是有些不爽。可是江渝却也只有深深地低着头,不时地抬眼看着胡床上那一动不动的奚慕,眼神不忍却又坚定。
卿红叶抬头,那棵硕大的枫树沙沙沙地响着。
“原本以为可以等到红枫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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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月下的追逐
夜深沉,月华洒落江南水乡,远处山黛不复初见,隐隐约约如同鬼魅般幽幽然飘忽不定。
只是因为素凝曾经认识奚慕,或者说因为她作为一个局外人却恋慕着同为女人的奚慕,所以他才愿意留下来听她奏上那么一首奚慕曾经也愿意倾听的曲子。只是,到了那最后,素凝却醉了。
坐在轮椅上,天空的明月显得那么的遥远,比以前更加的遥远······然而他却还是抬了抬头,心里也被蒙上了一层月华般的朦胧醉意。
看着素凝,看着醉了之后的素凝,他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那个在一瞬间失去了双腿,失去了仇恨和爱情的君王······那个孤独地坐在龙椅上,睥睨着空荡荡的殿堂,睥睨着空荡荡的天下的君王。
深深地闭上了双眼,胤焱的唇边闪现了一抹笑意。
原来,没有她存在的天下······竟然是这么的空旷,这么的孤独。
江渝站在胤焱身后,轻声提醒道:“主子,夜已经很深了,太医吩咐您一定要好好调养······”
有些淡淡的笑意,胤焱没有回头,“你不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么?”
江渝抬了抬头,而后低声道:“回主子,是很美。”
“既然明明知道那么美······又为何还要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错过呢?”
“主子,月色再美终究只是月色,到了天明月亮便会消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今夜的月色过了,还会有明晚的月色,后天晚上的月色······”
“可那终究不会再是今夜的了。”胤焱呢喃般地道。可是随即又淡然一笑,“走吧,回去了。”
江渝心知胤焱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走到了胤焱的身后,推着轮椅慢慢地离开了晃荡着明月倒影的湖边,往他们住的地方而去。
然而,胤焱却突然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两人立在湖边,月色清明,可是湖面上却渐渐地有了些雾气。只见湖的对岸处一艘小小的船若隐若现。
船上载满了一盆一盆绿色的植物,那深绿的叶子在月色下显得那么的幽然暗淡。
绿叶间,一袭青衣静默坐立。月光度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的隔世出尘,那么的淡如孤竹。
胤焱的脸色有些僵硬,手指也有些不自然地抓紧了轮椅的木轮。
那青衣男子专注地看着船上的那些植物,然而仔细看去,却发现在那些暗淡的叶子间,躺着一个穿着雪白衣衫的人。
因为相隔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躺着的是什么人,可是却能够分辨清楚那青衣男子的身形和轮廓。
眼看着那小船越走越远,胤焱突然用力滑动着椅子的木轮,向着那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而去!
虽然失去了双腿,可是胤焱的内力和功夫还在,耗费着大量的真气推动着木轮飞快地往那小船离开的方向追去,胤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一刻也不敢停息。江渝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主子!主子!”江渝大声喊道,“主子你怎么了?!”
因为江渝的阻拦,胤焱一个眨眼便失去了那小船的踪影。一丁点划过的痕迹都没有。
“主子?!”江渝皱着眉头低声喊着,刚才那一瞬间,他以为一年前的那个胤焱回来了,没有目的,没有方向,颓废而疯狂得让人跟着心碎神伤。
胤焱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推动木轮而被磨出了些许的伤痕,可是他却用那一双有着伤痕的手突然抓住了弯下腰来的江渝的肩膀,呼吸有些不稳地问道:“她在刚才的船上!!她跟卿红叶一起在刚才的那艘船上!!”
“主子!”江渝担忧地道:“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船啊!西湖上所有的画舫都已经靠岸,采莲船也不会现在出来,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船经过!主子您是不是累了该歇着了?”
“不,不!刚才确实有船!我看见她躺在船上!我看见了!”
“主子!”江渝噗通一声突然跪了下去,恳切地道:“一年前娘娘就已经死了!在主子面前死去的!她已经被南宫谷主带回去安葬了!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主子定然是过于思念娘娘才产生的幻觉,也有可能是今夜喝了些酒微醉了!”
“够了!”胤焱深深地吸了几口岸边的凉风,终于稳了稳心神,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湖面,那原本跳跃的眼神也渐渐恢复平静而黯淡了下去,用近乎呢喃的语气道:“你何必,每一次都这么清醒地提醒我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主子······”
再次看了眼那平静的湖面,胤焱转动着木轮转了过去,低声道:“回去了。”
看着胤焱那坐在轮椅上的孤独的背影,江渝皱紧了眉心,回头看了眼那有些雾色的湖面,眼神凌厉而深邃。
吱嘎······
熵珏推开了房间的门,踱步走了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赫连若然在梳妆镜前放下了梳子,转过身来行礼。
“你不是说了今后在江南都不行礼么······”
“那只是臣妾担心身份暴露,而今在这房间里只有臣妾和皇上,这规矩是不能够免的。”
看着赫连若然低垂的脸庞,熵珏眉心刻着一抹淡淡的折痕。其实,他何尝不知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为了家族和商南的利益才嫁给了自己,她从来都没有错误,她和当年的奚慕一样,也只是一个牺牲品。只是身份换了一下,当年的胤焱变成了自己,而那奚慕便是现在的赫连若然。
今日那素凝谈及奚慕之时的哀伤表情全部在熵珏的脑中重演,他只觉得有些烦躁和心神不定。忽而一股寒冷的感觉从心肺突然窜出游走全身!四肢百骸顿时觉得如同冰冻一般!
赫连若然低垂着头,却久久听不到熵珏的声音。抬头一看,却见熵珏脸色青白,唇上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