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不做你的皇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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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妖异的重瞳悄然睁开,唇边还残留着墨伊留下的温度,一滴清浅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窗外,那无边的黑暗中,曾有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温柔而宠溺,曾经在无数个日夜陪伴着她,陪她走过了那些清宫的孤寂,陪她熬过了那些将自己牢牢束缚层层伪装的日子。让她即使在最为绝望的时候,也依旧有着依靠与信任。
重瞳再次深深地紧闭,纤长的睫毛上沾染了些许的晶莹。任阳光普渡,却无法融化那抹冰封在眉间的褶皱。
溪风谷谷口,寒风烈烈,将长袍迎风吹起。
墨伊脸上仍然戴着那银色的面具,手中执着一封烫金浮龙帖。南宫紫玉淡淡地站在墨伊面前,低声道:“胤焱想要怎么做?”
那封烫金浮龙贴其实在一周之前就已经到了墨伊的手上,然而,他却视而不见般地将其一直放在一边。他应该猜测得到,里面是什么内容。
“他只是想要为他们的国家获得更多的利益······以及,赢回二十年前输掉的威严与霸权。”墨伊淡淡道。
南宫紫玉那狭长的双眸冷漠而犀利,那是属于溪风谷谷主的眼睛。
“溪风谷会倾尽一切避免战争。”南宫紫玉冷冷地道:“就像是二十年前停止那场战争一样。”
墨伊唇边一抹微笑浮现,“历史的背后,总会有一些明明很重要,却无法载入史册的人物。”说完,墨伊却转身向着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卿红叶道:“千古名琴‘赤水’终究抵不过一尾普通的桐木琴。她的琴音里有伤,有痛,也有刻意封存的爱。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宝儿口中的那个红叶先生,也是曾经奚慕心里的红叶先生。不要再辜负她,好好对她。”
“我没有那个资格。”卿红叶淡淡道,眉心间一抹深刻的皱痕,唇边却是一抹苦涩的微笑,“她早已将一切都还给我了,是琴,也是情。”
墨伊眼中闪过一丝暗淡,而后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寒风吹翻衣袍,吹乱了发丝。
也,吹乱了人心。
溪风谷内,仍然是一片宁静幽然的模样。然而,那原本应该躺着奚慕的床上,却空无一人。
倪荌儿手中的药碗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三天来连床都不能下的奚慕,现在在什么地方去了??
越往下走,空气的温度便更加低冷。然而,那冰冷的温度,却比不上内心嘭咚嘭咚的跳动。
手中的烛台被迎面的阴风吹得有些明灭不定,而那虚浮的脚步却支撑着柔弱的身子一步步往下而去。
这里,是南宫紫玉书房内的密室。
也是上次,奚慕没有能够下去的地下室。
蜿蜒的台阶绵延了很长很长的距离,然而,眼前的黑暗却一点一点地消散。四周的墙壁上凝结了层层冰霜,就连呼出的空气都会变成阵阵白雾。
台阶终于走完,平整的地面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然而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那原本就是一层厚厚的冰层。
狭小的空间瞬间变成了硕大的冰窟,冰晶悬吊,四周都是无数数不清的冰块和冰渣,却被雕刻成了精美的梅树形状,一棵棵梅树上都是用冰晶雕刻而成的逼真的透明梅花。这里,就像是一个地下的冰梅园,花开遍地,却没有香味,也没有色彩······更没有温度。
四面八方一共放置着十六颗硕大的夜明珠,将这个深入地底的冰窟照得亮如白昼。
奚慕站在冰窟的入口处,靠着旁边的墙体才能稳住虚弱的身子。然而,那双重瞳,那双妖异的重瞳却定定地看向了冰窟的正中间。
那里,被万千梅花树所包围着,有一个稍稍高出平地一些的冰台。冰台上,一方闪烁着阴寒气息的透明冰棺静静地摆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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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鬼殊途
如果说这世上的女子应有美丽之人,那便应该是这样的吧。
眉如峦黛,唇若桃花。白皙的皮肤上一双本应清亮的眼浅浅闭着,就似随时都会睁开一般。
水晶棺内,一个穿着素色白纱的女子静静地躺着,眉目如画,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衬得那肤色更加清丽更加白皙。
奚慕所见过的女子中,玉芷的美应是如莲般纯洁无暇,肜妃的美就像是尘世的牡丹,妖娆而艳丽,瑾晶的美丽则是火红的杜鹃,泼辣明朗却又缜密倔强。然而,眼前这个躺在棺木中的女子,应该如何形容呢?美丽却不妖娆,清丽却非纯雅,宁静而安详的眉目间透出几许月华的皎洁与出尘的绚烂。
有如那静止的烟花,绽放的瞬间天地凝结,冰冻了一世的绝美。
有些呼吸的停滞,有些制止不住双手的颤抖。奚慕缓缓趴伏在了冰棺旁,妖冶的重瞳忧伤地看着水晶棺内的女子,眉心被冻结的哀伤纠结蔓延。
她的身子是冰冷的,然而脸颊上的皮肤却柔软顺滑,就似只是睡着了一般。水晶棺内传来了淡淡的药香,奚慕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眼睫,仿佛那里,还可以睁开来,让自己看见那纤长的睫毛下覆盖的,是一双比自己更加诡媚,更加深邃的重瞳。
她是,妫长歌。
能够被南宫紫玉如此珍惜地深藏在他书房地底冰窖内的,只可能是她。
然而,此刻的妫长歌,却没有如同阿婧说的那样,拥有着凌风而立仗剑长歌的灵锐和潇洒,却只有着作为一个女子应有的宁静和婉约。
因为,奚慕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气息。
活着的气息。
噗通,噗通······奚慕感觉得到自己心口的震颤。她更加感觉得到,那一种来自于血脉深处的熟悉和温暖。
眼前躺在冰棺中的,就是她的姐姐,妫氏王朝的长公主,妫长歌。
她终于见到她了。
“无数次,你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奚慕的声音轻若飘絮,似乎怕惊扰了眼前这熟睡的人儿一般,“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
然而,当奚慕的手渐渐下移,来到了妫长歌的心口时,自己的心口却突地犹如被刀剑划开一般疼痛起来。
奚慕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颤抖的手却并不停止,咬着牙拉开了妫长歌的衣襟。
睁开眼睛,奚慕整个人瘫软在了冰棺前,颤抖的身子趴伏在冰棺边,一声压抑的呜咽声回荡在冰窖内,久久,久久地都无法散去。
“来人!!封锁溪风谷!立马把她给我找回来!!”南宫紫玉站在奚慕的房门口厉声咆哮着,那么多的侍卫竟然看不住一个病重的女人!倪荌儿吐了吐舌头,要是像上次那样找不回奚慕,这次可没有左护法那样的人来挨着紫玉公子的怒火了!
卿红叶也眉心紧皱,现在的奚慕不能够出谷,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出谷!!那么大的溪风原,以她的身子,根本就走不出去!
然而,一个小丫鬟却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喘着气道:“找,找,找到了!”
血色的古玉光华流转,映得那执着这古玉的女子的脸粉若桃花。
古玉那诡异的花纹正是这溪风谷的地形图,然而那地形图的正中标示的,却是一个硕大的花园。花园内亭阁楼台,假山池沼,山水如画般美丽。根本就想不到,在这溪风谷之外的溪风原上,竟然是那么一片荒凉的景象。而此刻,奚慕正坐在这硕大花园内的回廊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古玉。
一把扯过了奚慕,南宫紫玉有些恼怒,“你身子明明还不好,为什么到处跑?!”
然而,此刻的奚慕却并没有回以一个淡漠的眼神,却是微笑着,用那双再熟悉不过的重瞳盈盈看着南宫紫玉,笑道:“只是在屋子里面呆久了,觉得闷而已。”
南宫紫玉有一瞬间的愣怔,就连站在一旁的卿红叶也愣了愣。那种微笑,那样的没有尘世污染的微笑,已经三年之久都没有再看到过了。
噗嗤一笑,奚慕轻声道:“被我吓到了?难道······我笑起来这么难看?”看着南宫紫玉和卿红叶两人完全在自己面前愣住,奚慕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还是说,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又在打什么算盘?”南宫紫玉冷冷地道,抓住奚慕的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让奚慕吃痛地皱起了眉头。以后,他都不会轻易让奚慕出去了,夏商两国都需要她的前朝公主的身份,一旦出了这里,那便将是茫茫无际的危险和**。
眉头紧紧地皱着,奚慕想要将南宫紫玉的手拨开,却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就无法让南宫紫玉松手。
有些气恼,奚慕咬着嘴唇瞪着南宫紫玉,气道:“紫玉,你把我弄痛了!”
一瞬间,南宫紫玉的身体自觉地做出反应,立马放开了奚慕的手臂。可是那疑惑的眼神却与卿红叶同样疑惑的眼神相对,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奚慕,从来没有像这样直接称呼他为“紫玉”。
奚慕揉着自己的手臂,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有点饿了,去让厨房给我弄点吃的好不好?听荌儿说,溪风谷最好吃的是梅花糕,我想吃那个!”那样清明的眼睛,那么澄澈、没有纠结的哀伤和空洞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卿红叶和南宫紫玉,就像是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了一般,阳光懒懒地映着奚慕的侧脸,还有那浅浅微笑的唇。
“站在门外干什么,”奚慕端着碗里的热粥,吃着手里拿着的梅花糕,对着门外的那抹青色身影道,“房里又没有鬼,你进来啊!”
卿红叶淡淡地看着奚慕,跨步走进了房间。倪荌儿会意地退了下去,临走不忘跟奚慕说如果不够还可以给她端一盘梅花糕来。
把桌子上的梅花糕朝卿红叶方向推了推,奚慕笑道:“真的很好吃,你也吃一块?”
“你到底想要怎样?”卿红叶眉心浅皱,看着吃着东西的奚慕,那种模样,明朗得让卿红叶的心里印下了重重的阴霾。
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奚慕看着卿红叶,问道:“只是让你吃块梅花糕而已,干嘛做出这样的表情?!”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卿红叶一下子拿起了奚慕的手,指尖探着她的脉象。一切正常,脉搏平稳,比之刚刚苏醒的时候更加有力了。
“我的病还没有好吗?”奚慕问道。
卿红叶淡淡地看着奚慕的眼,奚慕笑道:“不然你干嘛给我把脉?”
“只是确认你有没有发病。”
“你才发病了!”奚慕嗔道:“我好着呢!”说完突地站了起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很好似的,却不料因为坐久了突然站起有些晕厥,一下子又跌回了椅子中。卿红叶连忙将她扶住,“不要逞强。”
“我真的没事了。”奚慕回以一个让对方安心的微笑,“红叶······”奚慕顿了顿,低下了头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而后却又抬起头来,脸上那明媚的笑容有些刺伤了卿红叶的心,“红叶,就让我偶尔任性一次。”
卿红叶唇边的笑容凝固,她想要怎么做?她想要干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那双妖异的重瞳看着卿红叶淡淡的眸子,低声道:“就让我任性地,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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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改变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晚。明明已经入夏,然而这皇宫的深处,却始终寒冷如冰。
琴音低低地传来,低缓沉重,却夹杂了无尽的思念和回忆。
“皇上,夜深了,明儿个还要早朝呢,您还是早点歇着吧!”侯公公担忧地拿着一张毛毯站在一旁,然而熵珏却犹如没有听到一般,手指不停地拂过那冰玉琴的琴弦。
侯公公低低地叹了口气,却听到了熵珏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皇上!您没事儿吧!要不要请太医······”
熵珏做了个制止的动作,道:“一点小事,不必大惊小怪。如果传了太医,左丞和惠王妃那些人又该小题大做了。”
“是,皇上。”
黑暗中,暗夜部队的人静静地跪着,风影以及软剑双侠也跪在面前,等候着熵珏的发落。
这是他们的君王,即使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君王和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可是,背叛终究是背叛,他们没有听从熵珏的命令,他们一心想要奚慕死。风影等人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了,然而熵珏却始终没有让他们起来。
铮然一声,手中的琴弦颤抖呜咽。熵珏终于停下了弹奏的动作,站起身来走入了那黑暗中,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些黑暗中的忠臣们。
“风影。”熵珏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
“属下在!”风影终于听到了这年轻的君主的声音,现今,即使是让他们为了自己的选择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然而,熵珏却淡淡道:“你老了。”
风影浑身一颤,软剑双侠也惊讶地抬头,却听到熵珏冷冷地道:“你们为了这个江山,你们为了当年给我父皇所作出的承诺已经付出了一生,你们该好好地颐养天年了。”
“皇上!”风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待说话,可是熵珏却打断了他,一字一句地道:“暗夜部队的首领位置,我已经找好了**人。你们可以不必再有后顾之忧了。”
“可是皇上!”
“这是朕的决定。”熵珏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之后便转身,抱起了那石桌上的冰玉琴之后离开了这庭院。风影双手死死地握紧,软剑双侠也轻声叹息,道:“难道,我们真的该离开了么?”
黑暗中,那个明黄的身影却越走越远,坚定而执着。
“皇上早就已经长大了,他已经不需要我们的羽翼了······或许,我们这么的执着,只会让皇上禁锢在我们的保护之中······那样的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代明君。”
“一代······明君啊······”
溪风谷内,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扉,照在了那还在睡觉的人儿身上。
轻颤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因为阳光的照射,几乎可以看见她脸上那细细白白的小绒毛。只可惜,那抹眉心的褶皱,却犹如被封印的诅咒一般,阳光如此温暖,却无法融化分毫。
一整夜,南宫紫玉都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他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奚慕那清朗的笑容。为什么,她会对自己报以一个微笑?她明明······
眼前原本熟睡的奚慕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的存在,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却看见是南宫紫玉,咧开了一个笑容,道:“这么早,找我有事?”
南宫紫玉心中一颤,原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因为疑惑,只是因为另外的一些原因才让他走到了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