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不做你的皇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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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焱小心地搂着那娇弱的身子,玉芷今早一醒来便说想要去御花园看看。虽然担忧她的身子吃不消,可是拗不过她,只得摒除了所有的人带她来赏花。“你说缺了什么,我立马让人从宫外补进来。即使是天山雪莲我都可以办到。”
玉芷摇了摇头,道:“缺了人气。”
胤焱看着玉芷苍白的脸颊,只听她继续道:“这花园固然很好,可是却少了赏花之人。冷清得有点过分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人少一点,没想到······”胤焱宠溺地道:“那我明日就让紫宸宫的大小丫鬟以及太监奴才们全部都陪你来赏花。”
玉芷温柔地看向胤焱,病态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瞬间的红润,可是仍然掩盖不了她毫无血色的唇,“焱······”
“怎么了?”
“我······”玉芷摇了摇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已故的娘亲而已。”
胤焱扶着她来到了御花园的湖心亭,指着湖中才露荷尖儿的睡莲道:“等夏日到了,莲花盛开,我们便泛舟于此,采莲剥子,赏湖中风光美景,大可慰藉你思乡之情。”
玉芷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江南碧湖千里,年幼的她便是随母亲在碧湖上采莲子为生。只可惜后来变故突生,抛乡离井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人的一生,只要你还没有到盖棺论定的时候,那么下一步的风雨,便是谁也预料不到。
“按照以前的习惯,你应该不会这么早来的。”墨伊仍然是一身黑色的长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唯独可以看见的只是那双如同黑夜中闪烁着的曜石一般的眼睛。
奚慕细细地烫着茶具,淡然的眼光中似乎只有手中的茶杯。
“今天的晨露不比以往多,可是却有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我也在茶中稍加了点含苞茉莉。”奚慕将清茶仔细地滤好,斟了小小一杯递给墨伊。
墨伊端起杯子闻了闻,确实有一股茉莉香,与茶香丝丝缕缕地缠绕着,难舍难分。
奚慕坐了下来,樱花树上的樱花已经开到荼糜,只是偶尔还有几片倔强的花瓣实在拗不过徐徐而来的清风缓缓飘下,坠落杯心,荡起几缕茶香余韵。
替自己斟了杯清茶,奚慕细细地品着。这是才上贡的明前绿茶,虽比不上那上贡的西湖明前龙井,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能够喝上这春茶,已是很不错的了。
“有什么心事?”
奚慕淡淡笑了笑,回视着墨伊的眼神,道:“没什么,只不过在想,什么时候能够让你喝一口这茶。”
墨伊搁置着眼前已经渐渐泛凉的茶水,他每一次都只是闻一闻那茶水的清香,却从未揭开那神秘的面纱仔细地品一品奚慕亲自冲泡的茶。墨伊愣了一愣,将脸别向了一边,“等,等有机会的时候吧。”
奚慕饮尽了杯中茶之后便坐到了另一张石桌旁,那石桌上摆放着一尾通体透白的整玉古琴。
指从弦上轻轻拨过,那弦音似与心脏跳动的声音同脉而出,接引着你的心神俱与那琴音相协。每一指的撩拨都似碰触到了心中最为隐秘的深处,在那阴暗窄小的空间里徐徐吹来一股凉凉的和风,墨伊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抚琴的奚慕,若是此生皆能如此而过,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几曲终了,奚慕的手指轻抚过琴弦,问道:“墨伊,这琴,是何人所有?”
墨伊答道:“但凡是这皇宫里的东西,都是‘那个人’所有的。”
奚慕看向墨伊的双眼,却无法在后者眼中看到任何东西,“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琴抚来悠远却不失内韧,厚重而饱含柔和。就连我都很少得见如此好琴。”
墨伊笑了笑,却只能够从他眼角眉梢的跳动可以看出笑意来,“只是因为你的琴技高超罢了,刚才那曲仲尼之叹》还是我第一次听一个深闺女子将它弹奏得如此沉稳悠远。”
谈笑之间,宝儿站在院口恭敬地道:“娘娘,快午时了。”
奚慕拂袖起身,道:“我不会再勉强你陪我用膳,那对你简直就是惩罚。”每一次奚慕想要跟墨伊一起用膳墨伊都坐着看奚慕吃,可是奚慕不知道,其实那对墨伊而言并不是惩罚。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心中便永远都如樱花盛开的时节一般,明亮而欢快。
回到慕楚宫,奚慕看见桌上昨晚铿然断掉的古琴琴弦已经被修好,眉头一敛,低低道:“你来了啊。”
只见一个穿着华贵锦衣的男子从偏厅走进,谄笑着便要下跪,“微臣······哦不,罪臣奚午徵参见皇后娘娘!”
宝儿知趣地退了下去,吩咐御膳房等一会儿再送菜来。
“不要多礼。”奚慕坐了下来,淡淡地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问道:“父亲身体可好?兄长此次进宫可有要事?”
奚午徵笑着道:“爹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最近老是咳嗽!倒是为兄来看看妹妹最近过得可好?”
奚慕浅浅一笑,可是连眼角都看不到丝毫笑意,“好吃好住好睡,再好不过了。”
“那就好,为兄我这也就放心了!”奚午徵笑了笑,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见奚午徵那谄媚的笑容,奚慕心中凉如冬雪,“兄长此次究竟有何事,但说无妨。”
奚午徵尴尬地咳了两声,笑道:“妹妹你也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为兄我就一直闲赋在家,爹的病情虽然不至于恶化,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奚慕凉凉地看着奚午徵,突然反问道:“你觉得皇上还可能任命你?”
“这······”一句话将奚午徵噎在了那里,嗫嚅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端起桌上的茶水,奚慕浅浅地啜了一口,道:“兄长你难道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我的处境吗?”
奚午徵抽了一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
奚慕讥讽般地一笑,反问道:“有哪一个皇帝还会信任一夕之间变为罪臣之女的皇后?!”
“妹妹,我知道是爹和为兄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看看你现在,虽然不被宠幸但是好说歹说也是贵为一国之后啊!要不是当初我和爹两人将你送进宫来你现在只能够跟着我们吃苦!”
“哥哥,”许久之后,奚慕冷冷地看向奚午徵,问道:“我,只不过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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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游园诗画会
奚午徵怔在当场,“这,这谁说的?!妹妹你怎么可能是棋子呢?!”
“够了!抱歉,你的忙我帮不上。请回吧!”奚慕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那求官而来的奚午徵。
奚午徵看奚慕如此决绝地回绝了自己的要求,怒然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念多年兄妹之情,那罪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罪臣这就告退!”
待奚午徵退下后,奚慕端着茶杯的手渐渐捏紧,两行清泪突然翻滚下脸颊,于消尖的下颌处交汇,滴答一声落入茶杯。
宝儿推门进来正好看见握住茶杯出神的奚慕,慌忙跑上前来将那滚烫的茶杯拿下来,焦急地查探着奚慕的手掌,关心地问道:“娘娘!娘娘你的手没事吧!”
奚慕脸上泪痕未干,可是刚一抽回神来便又恢复了平日里淡然的神色,嘴角轻轻上扬,任由宝儿关心地吹着那双被烫红的素手,道:“我没事。”
宝儿嘴巴一扁,眼泪唰唰地就来了,“娘娘,你何必这么折弄自个儿呢!”
奚慕将手从宝儿手中抽了出来,轻轻地揩拭着宝儿簌簌的眼泪,笑道:“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宝儿连忙将奚慕的手重新捧在自己手心里,哭道:“娘娘,恕宝儿犯上了!虽然您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宝儿知道您心里苦!看到娘娘您苦,宝儿也跟着觉得苦!娘娘对宝儿对下人们犹如在世菩萨,可是老天对您鄙薄!我们都怨那老天不公上苍无眼!宝儿是跟着您进到宫里来的,老爷和少爷干的那些事儿宝儿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那些跟娘娘无关!娘娘是无辜的!可是娘娘您却要替他们背负那些个冤罪受这不该受的苦!宝儿心疼啊!”
奚慕的笑容渐渐淡去,看着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儿,眉梢不自觉地便凝了起来,“宝儿,你觉得我苦?”
宝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奚慕,抽噎着点了点头,“您贵为皇后娘娘,可是却处处忍让,皇上甚至于压根儿就没有来过慕楚宫!这一切都是因为老爷和少爷干的那些事儿!凭什么要让你来受罪啊!”
奚慕嘴角重新勾了起来,嗔笑道:“说实话,他不来,我心里倒是欢喜得很。最好是他什么时候根本就忘了这儿还有一个皇后的存在,干脆另外立一个,那样我才是更加地欣喜。”
“娘娘······”宝儿突然揩了揩眼泪,满眼担忧地问道:“您···您难道还惦念着那位红叶公子吗?”
奚慕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空落落的紧皱地发疼。
凄然一笑,奚慕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在这处处小心的皇宫之内,你还是不要再提了。”
宝儿抽了抽鼻子,道:“是,娘娘。”
“你去叫御膳房将菜送来罢,我好像有点饿了。”奚慕吩咐道。
宝儿连连点头,听见奚慕说自己饿可是一件求之不易的事情,宝儿连忙跑了出去准备午膳。
奚慕看着那空落落的房间,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夏天就这样不期然地就突然来了,原本只是一个个小小的荷尖也已经绽放出了莲花那出尘的美丽和淡然的清幽。
“娘娘!娘娘!”
奚慕正坐在那棵早已樱花落尽的樱花树下抚着那尾整玉古琴,墨伊也听得入神。宝儿却兴高采烈地跑到了院子口,欢快地道:“娘娘!刚刚太皇太后的人去慕楚宫了,说是太皇太后一时兴起,明晨想办个游园诗画会,要您去呢!”
奚慕抚琴的手却并没有停下来,墨伊也还是听得专心致志,似乎宝儿的愉悦并不能够感染到这同样淡然的两人。
宝儿惊讶地看着他们,许久之后才明白自己觉得的兴奋事儿他们俩根本就不在意,努了努嘴一脸孩子气地坐在了那石墩儿上。
一曲终了,奚慕习惯性地摩挲着琴弦,似乎在抚慰那每一次拨弄所带给它们的伤痛。
“如果政务不忙,‘那个人’也应该会去。”墨伊淡淡道。
奚慕勾了勾唇角,“那我就称病不去?”
“以太皇太后的脾气,即使你病了也得去。”
夏日的热气渐渐拢了上来,奚慕笑了笑,“去的人很多,我尽量不引起注意就是了。”
盛夏真的来了,御花园的湖心亭周边放着一整块一整块的冰,老太后和几位王妃以及诸多在朝高官的千金小姐都聚集于此,小姐们都手执罗扇浅笑低语着,每一个人都为能够有此机会来到御花园与老太后和皇后以及诸位王妃共赏夏荷而感到荣幸备至。
奚慕坐在老太后的旁边,她的身旁又坐了恭王妃、宁王妃和郑王妃。
太皇太后虽已年迈,但是精气神仍然很足,正乐呵呵地和郑王妃说着当年郑王和先帝小时候一起打猎的趣事。肜妃也笑得花枝招展地坐在郑王妃之后,不时地和旁边的宰相千金聊着。
“这焱儿怎么还不来呀?”太皇太后说完一轮之后,突然问道。旁边的季公公连忙屈身道:“皇上恐怕是有奏折要批,忙着呢!”
“政务啊······”太皇太后眯着眼睛不满地道:“这政务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嘛!你去传个话让他过来!”
“是!”季公公捏着拂尘便要召来小太监传话。可是奚慕却淡淡一笑,道:“太皇太后,现在夏日炎炎,烈日晒死了不少庄稼,恐怕有一些地方正在闹旱呢!虽然奏章确实耽搁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些灾民们却亟待朝廷的安抚和重置。现在的天气对于他们来说,即使是一个时辰都好比一年那么漫长,皇上体恤民情勤于政务,这是天朝的幸事百姓的福气。太皇太后您有这样好的皇孙,也应该高兴才是。”
“皇后的意思难道是说太皇太后让皇上放下政务来御花园就是不体恤民情不关心百姓咯?”肜妃瞪着双凤眼不怀好意地瞅着奚慕。一时之间这湖心亭的气氛便冷了下来。奚慕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仍然淡淡地笑着。其实她也不过是想阻止季公公去找皇上过来而已,只不过没有想到这肜妃一心和自己过不去,偏要将白的说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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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胤焱的决定
“放肆!”太皇太后突然怒道:“皇后说话哪有你妃子说三道四的份!”
肜妃根本就没有料到太皇太后会完完全全地站在奚慕那边,连忙跪下惊慌地道:“臣妾,臣妾知罪!”
“皇后也是一番好意提醒哀家不要扰了皇帝的政务。你倒好!在哀家的面前居然都如此放肆!难道你平日里都是这样不分尊卑地和皇后说话的吗?!”太皇太后威严不减当年,反而更加添了一份老太太的独有气势!
“臣妾,臣妾没有哇!臣妾······臣妾真的知错了!”肜妃连连地磕头,她可也是听说过这太皇太后年轻时候整治后宫那些跟她作对的妃子的事情,虽是女流之辈,可是下起手来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心狠手辣!肜妃这次真的是忘了这茬儿了!
“你也是!一点皇后的威严都没有!以后皇帝的妃子会越来越多,难道你都任由她们这样吗?”太皇太后略带宠溺地对奚慕道:“不要辜负了哀家的厚望,哀家还一心指望你将这后宫治理规整呢!”
“规整?”宁王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声地嗫嚅着。
太皇太后人老耳未老,扭过头去问道:“宁王妃有什么要说的吗?”
宁王妃听这太皇太后问起来了,反而噤嘴不语,不知该如何说。
郑王妃连忙解围,道:“太皇太后,您是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现在宫里宫外都传遍了!听说紫宸宫里面住进去了一个民女啊!”
奚慕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这下事情要闹大!
太皇太后刚刚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被提了起来,“此事当真?!焱儿居然将一个民女接到皇宫里来了还让她住进紫宸宫?!”
郑王妃扇了扇绢扇,巧笑道:“我们也只能够是‘听说’,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恐怕还得问皇后娘娘了,毕竟这后宫是皇后娘娘管着的嘛!”
“皇后!是否真有此事?!”太皇太后正对着奚慕问道。奚慕低着头不语,此时的湖心亭静得连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