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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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生气了,想必那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她的耳中,所以,他等着她的话。
她说:“不是你甩了我,是我甩了全世界!”那么大的风声,都盖不过她拼尽全力的嘶吼。
他看着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没有回头,他无法踏出步伐,这是他的疏忽,因此,由他来承担后果。
她去了法国,他留在了原地,处理一些早该处理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放完考前假世界就剩我和试卷面对面谁也不认识谁了o(╯□╰)o
☆、白驹过隙
法国的塞纳河很美,塞纳河畔的画家在画一幅很美的画,坐着长椅的女孩,望水,她在吟诵泰戈尔的诗集,发音动听的中国女孩,很难得的景色,年轻的画家捕捉到了这美丽的风景。
画将近成功,另一个东方人过来,打断了他的创作,说着赶不上飞机的话题要将长椅上的女孩拉走,年轻的画家急了,过去请求她们再停滞一会儿。
长椅上的女孩同意了,让他画完,然后,年轻的画家向她致谢,她被匆匆拉走。
“你为什么这么受欢迎?”艾莉亚很难过,她长得不差,但从没遇到过被人求着画的情况。
荏苒想了想,回答:“也许你应该试着念一点书。”
“不要,念书就像是在慢性自杀。”艾莉亚是个厌学的姑娘。
“或许吧。”她已经自杀了三年。
“我们要去中国了吗?”艾莉亚从未去过那个很东方很东方的东方国度。
荏苒笑着说:“我是回去,而你是过去。”
艾莉亚嘟着嘴,这是她不高兴的表情,“我很想去的,但是妈咪不让我一个人去。”
“是的,”荏苒点头,抬首看法国蔚蓝的天空,“一个人,很不好。”
艾莉亚背着一个登山包拎着两个大箱子,兴致勃勃过安检,荏苒已经在另一头等她了。
“你的国家,很美吗?”艾莉亚问她。
“没有法国美。”
“那有好吃的吗?”
“垃圾食品比较多。”
“唔房子呢?是像罗马那里一样有城堡吗?”
“中国有个形容住宅的词,叫贫民窟。”
艾莉亚很疑惑:“那这样,你为什么要回去呢?”
荏苒歪头,笑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我想,你一定想家了。”艾莉亚肯定地说。
“也许是的。”她无法肯定。
飞往中国的飞机起飞,艾莉亚一上飞机就犯困,靠着荏苒睡得很熟。
这个马来西亚的华人,住在法国,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毕业,现在要陪着她,去那个人口众多的国家。
飞机一停艾莉亚就醒了,慌里慌张地问荏苒:“我的中文不好,会被人笑话吗?”
荏苒答:“很多中国人中文说得还没你好。”因为中国还有一种语言,叫做方言。
艾莉亚放心了,于是她开始用很蹩脚的中文和中国人打交道,以至于荏苒一路有得飞快。
那栋房子三年没有人住,荏苒开门的时候甚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霉味。
艾莉亚在满是灰尘的房子里走来走去,问荏苒:“为什么这么小?”
荏苒正在找抹布,随口答道:“因为中国寸金寸土。”其实这房子不小,只是相对于艾莉亚的家,着实迷你了。
“哦,我不知道你活得这么艰难。”艾莉亚满怀同情地说。
荏苒擦桌子擦椅子擦茶几,回头瞪她:“可否来帮个忙?”
“可是,我从不做家务。”艾莉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荏苒笑:“你的勤劳决定了你今晚的膳食是面包还是牛排。”艾莉亚挽起袖子抓起抹布就上了。
艾莉亚不会拿筷子,所以荏苒买了刀叉,让她切牛排。
她们一直用法语沟通,去超市购物的时候引人注目,两个中国人说着法语,怎能不惹人眼光。
艾莉亚没住过小区里的房子没有看过中国的大街,晚饭过后总是很新奇,在街道上到处走。荏苒为了防止她走丢,她们牵着的手就没放开过。
“嘿,我们唱歌去吧。”艾莉亚说风就是雨,“庆祝我来中国的第一天。”
荏苒找了个稍微高档次一点的地方,好让她肆意狂歌一回,毕竟艾莉亚的歌声实在不能让人恭维,有段日子她只要唱歌,荏苒再困,都会一瞬间惊醒。
艾莉亚唱得嗓子疼,拿着酒瓶当矿泉水瓶,仰脖饮尽。
荏苒陪着她喝,两人酒量都很好,一箱酒殆尽,都只是微醉。
艾莉亚酒品勉强,醉了喜欢跳舞,她有七级芭蕾舞证书,荏苒醉了只会不说话装睡,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Ranny,看我跳舞啦!”艾莉亚转了好几十圈,发现没有观众,很难过。
荏苒悠悠转醒,见她醉得差不多了,将她架着走。
艾莉亚也不闹,只是大声地用法语破口大骂着什么。荏苒听清了,在骂她的前男友,一个漂亮的法国男孩儿,只是人家屁颠颠去了加拿大,她还在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荏苒见证了一段没有伤感的分手,因为艾莉亚分手当场穿了睡衣哭着抱着那个男孩子的大腿,她只顾着把她拖回去,不在那里丢人现眼。
“Ranny,我要找个中国的男人。”艾莉亚说。
“可以。”她除了说这个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可以和他做吗?”
“”她要理解,外国人很开放,只是艾莉亚有必要这么大声喊出来么,幸好是用法语。
迎面走来几个人,荏苒赶紧拉着艾莉亚到一边,她这么手舞足蹈的,万一打到人就不好了。
拿着人就要从她们身边过去时,艾莉亚突然抓住一人的手臂,用所有人听得清的分贝喊:“请和我做一次!”她说的是中文,罕见的字正腔圆。
整条走廊都寂静了,荏苒拉不开艾莉亚,只能道歉:“抱歉,她醉了。”
那里人中走过来一个,荏苒一抬头,愣住。
“你也醉了。”他的声音,穿过三年的时光,传入她的耳中。
她退后了一步,后背撞在墙壁上,很疼。
“Ranny!”艾莉亚突然大叫,“我要男人!我们去找男人!”她抱住荏苒,差点将她扑倒。
任轻想去扶她们,荏苒不着痕迹地站稳,艾莉亚说着两国交杂着的语言,晃晃悠悠地被搀着走。
走出这家会所,抬手打出租车,艾莉亚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荏苒分身乏术,把她拉起来,她酒劲一上来,疯劲大,连带荏苒一起被拉到。
“艾莉亚!”荏苒冲她叫,艾莉亚看着她,一脸茫然。
“”她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说什么呢?荏苒抚额。
下一秒,她腾空,靠着一个温暖的躯体。
“飞哦!”艾莉亚被人半扶半抱起来,张牙舞爪地要飞天遁地。
“我自己能走!”荏苒挣扎,却没力气挣脱。
任轻抱着轻飘飘的她,上了车,有司机帮他关门。
艾莉亚在另一辆车上嚎得天翻地覆,荏苒想过去,但车子已经发动了。
“她不会有事。”任轻安抚她。荏苒不领情,撇头看窗外。
车子开了良久,荏苒眼皮沉了些,意识迷离的时候听到一声轻叹:“阿苒,我不会放手第二次。”第一次,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醉酒不可怕,可怕的是醉后隔天醒来,头疼至极。
荏苒从陌生的床上爬下来,找到浴室,洗澡。
出来时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大亮,她看了看没电的手机,又去看矮柜上的闹钟,很久没这么晚起了。
她这身衣服早就摆放在床头,这里的主人是个细心的人。
走出房门,她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是两国的语言。
走下去,在楼梯口就看到大厅沙发上的两人正用各自的语言“交谈甚欢”。
艾莉亚用法语说:“你们中国男人怎么可以随便把女人带回家,这是绑架!”
那位也就是任轻的亲弟弟——任泽,幽怨地说着中文:“你是个中国人,居然不会说中国话,知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艾莉亚听他说话大声了,自己更大声了:“我不管,总之你必须赔偿!”
任泽见她伸手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牵你的手吧,我们中国人没那么开放,对一个陌生女人我提不起兴趣。”
艾莉亚大叫:“赔偿!”
任泽也大叫:“不牵!”
荏苒:“”这就是所谓的沟通障碍吧,为何障碍得这么有喜感?
任泽欲哭无泪,崩溃地看向荏苒,求救:“嫂子救命!”
“我不是你嫂子。”荏苒蹙眉,从他身旁走过,到玄关处换鞋,回头喊艾莉亚:“走了。”
艾莉亚跑过去,嚷着中国男人不靠谱不靠谱,穿了鞋子蹦哒出去。
荏苒开门,后面传来任泽的声音:“我哥中午回来,你过会儿再走哇!”
“嘭”大门关上。
这是任轻在市区的房子,一出门就能打到车,她打车去有食物的地方。
法国餐厅,她这是迁就艾莉亚。
“不正宗!”艾莉亚指着盘子里的鹅肝用中文道:“没有法国的好吃。”
荏苒用叉子对着她:“这里,不是法国。”
“好吧,我将就。”艾莉亚把鹅肝吃完。
荏苒撑着头,窗外的景色迷人,她渐渐陷入沉思,在法国三年,她变得喜欢发呆,总是对着一处,放空自己。
“Ranny,你在想男人。”艾莉亚有一双发现奸情的眼睛。
荏苒叹气:“艾莉亚,这顿饭你准备买单吗?”
“不,我没带钱包。”艾莉亚心平气和地说。
钱包?!荏苒想起一件事:她忘了拿钱包!身上的现金都用来打车了,她刚才在车上却没想到。
现在是怎样,吃霸王餐?荏苒看着吃得乐不思蜀的艾莉亚,她知道后会抓狂的。
手机没电,里面的号码也为数不多,毕竟她当年一出国就换了号码。
趁艾莉亚还没扫荡完,荏苒将这个悲惨的事情告诉她,她先是一愣,未来得及尖叫,荏苒用巴西烤肉堵住了她的嘴,小声道:“你的手机借我,我来求救。”
艾莉亚的手机握在她手上,而她,却不知道找谁求救。
“你记得谁的号码?”艾莉亚这么问。
她记得的号码只有一个,却不想求助于他。按出号码,她却迟迟不肯拨出去。
艾莉亚急了,抢过手机,打通电话,噼里啪啦用法语说了一堆,荏苒握着叉子的手缩紧。
“他说马上过来。”艾莉亚收了电话。
荏苒突然站起来,看着她:“你让他送你回去,我先走。”她转身走到服务生那里,对他说明了情况,服务生点头后,她不顾艾莉亚的呼喊,夺门而出。
走了很远的路,她走不回家,不知道这是哪里,S市变得陌生,她只是个异乡人。
天黑了,她在夜市里走,回家的路,她找不到。可家在哪里呢?羌镇?肖家?她是个不被人需要的孩子。
夜半,最冷的时间段,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曾有一次,她去写生,晚归了,宿舍进不去,她还未认识艾莉亚,一个人在法国的街道上当游魂,没钱,只能在长椅上屈就一夜,这不是问题。
深秋,她能听到呼啸的风声,昏暗的灯光下,荏苒想起那一次,一觉醒来,她回学校,艾莉亚在大门口上窜下跳,她是新来的,不知道该往哪走。
这一次,艾莉亚艾莉亚被她一怒之下抛之脑后。她很久没这么任性了,只因为那个姓任名轻的男人。
他的隐瞒,他的欺骗,让她生气,可是十几年的情分,她割舍不断,她还是他的徒弟。
那年深冬,她问他:“你教我东西,我该叫你老师吗?”
他正在看金庸的武侠,很入迷,于是道:“不,叫我师父吧。”
这一声“师父”,承载了太多。
路灯一闪一闪,她以为这灯要熄灭了,却没想到一闪一闪的灯光外,走来一人。
掠过黑暗,掠过人潮,掠过寒冷,他找到了她。
“你”她起身看着气息带喘的任轻,怔愣了。
任轻大步流星过去,一把抱住她,她没反应过来,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凉。
“还好”他低声细语。荏苒被他身上轻微的颤抖吓住,发生了什么吗?
好一会儿,她找了个话题:“艾莉亚呢?”
任轻依旧抱着她,“在我家。”
荏苒放心了,任轻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很痒,很熟悉。
“阿苒,对不起。”迟了三年的道歉,他说:“那个婚约,是我们的爸妈订下的,阿泽也是后来知道,东窗事发之前追着他的女朋友去了加拿大,公司群龙无首,我只能顶上,那时来不及处理婚约的事情,女方那里突然将消息散布,等我解除了婚约镇压了消息,一切风平浪静后,你却不在了。”他不是没想过追过去,但理智告诉他,她若爱着他,一定会回来,反之,是他们有缘无份。好在,他等到了,她回来了。
“师父。”兜转三年,她还是喜欢她的师父大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任轻揉揉她的头,终于露出了笑容,一时间月朗星明。
荏苒不知何时已被他调整姿势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听着他胸膛处的心跳,她问:“师父,你刚才在紧张什么?”那样的慌乱,不是任轻该有的情绪。
任轻搂着她慢步着走,道:“你不见了,我害怕。”
是吗?荏苒挑眉,很不靠谱的答案啊。
任轻心情很好地将荏苒带回了自己的家,任泽正和艾莉亚用各自的“方言”对骂。
任泽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没教养的女孩子。”
艾莉亚叉腰怒道:“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士蹬鼻子上脸!”
任泽看着她,冷哼:“泼妇。”
艾莉亚把枕头砸了过去,“你一定是在骂我!”
然后他们就开始掐架。
门口的两人愣了一会儿,一人一个把撕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艾莉亚,冷静。”荏苒拉住艾莉亚。
任轻直接将任泽撂倒在沙发上,“和一个小姑娘大家,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任泽龇牙咧嘴地说:“哥,这泼妇你哪带回来就送哪里去,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
那边艾莉亚向荏苒哭诉:“Ranny,他很讨厌,他刚才一直再骂我对不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