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爱不悔:妃尝舍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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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有何吩咐?”他转过身来。
“赵興,今日皇上封燕姑娘为玉燕公主,不日就是本王的王妃,以后就由你负责王妃的诊病请脉等事宜。”
“然。”赵興匆忙退出奕雄的书房,伸手抹掉额头的汗水。乖乖我的娘呀,那燕姑娘感情是连升几级了,难怪唉,难得王爷看重,俺得提着脑袋仔细办事了。
遣走了赵興,奕雄陷入一片静寂。
那夜,他还给她留下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但来的太不是时候。如果天意不让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出世,就还之一片净土吧。可是,如果燕儿知道了,会如何呢?
他突然觉得父皇今日马上就两件大事一起诏告满朝文武大臣,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这间习惯了安静的王府,大概晌午后就会极为热闹了吧?
奕雄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冷飞燕。
以往面对生死,他都未曾如此犹豫不决,今时今日,又是夫又是父的,他怎么了?静坐了许久,他决定还是要去看她好些了没有。
竹园里依旧安静,空气中飘来阵阵药香味,想来赵興已经开了药。
管家跟着他,小声地提醒:“王爷,您还未用午膳呢”
“撤了,还有你回去吩咐府里的所有人今日不得外出,门庭内外全部打扫干净,晌午后有圣旨到。”
“然。”管家是明白人,不再问第二句,赶紧执行主子的命令去了。
冷飞燕躺在院子中的美人榻上,身上披着奕雄送的那件狐皮大氅,闭着的双眼睫毛刻在稍微苍白的脸上,极是醒目。
新鱼看见王爷走进来,赶紧竖起食指做了个小声的暗示,然后行礼问安。
奕雄倒是有些满意,看来新鱼挺在意燕儿。他挥挥手,新鱼便回避了。
冷飞燕头顶的长发只是随意挽了个斜髻,余下的青丝散落在肩头和椅背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头上没有什么珠饰,只斜插着两只流云桃木簪子,簪子坠下的流苏是两颗一白一绿的小玉坠子,耳朵上的吊饰也取下了,柔软的耳垂上洞眼粉粉的;她光洁的额头下是两道适中的俏眉,紧闭的双眼久久颤动着细长的眼睫毛,大概是做梦了;不施脂粉的她竟然是如此纯美可爱,就连微微翘起的双唇都流露着若隐若现的娇俏。奕雄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和带着深深的怜惜端详着眼前的人儿,心内到底起了什么涟漪,别人或许能猜着,他自己倒是没办法完全明了。
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听着她细弱的呼吸,奕雄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些许弧度,眼里流露出来的柔软,只为她。
那边捧着药走过来的素秋远远地看见了她家王爷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表情有些痴了:要知道,王爷从来就是铁面无情著称的,早先面对两位侧妃时,都未曾见过半点温柔的笑容。
王爷心里终于真真地有人了!
素秋又是欢喜又是失落,脚步就停滞在那儿了。
冷飞燕慢慢踱到走廊上散步,再不动,只怕骨头都锈掉了。
没几时,新鱼就端来一碗飘香的粥。冷飞燕搅了搅,热气飘起来伴着清香扑到她脸上,暖暖的,她不禁食欲大开,一边吹气一边吃起来。
“新鱼,今天的粥好吃,是你的手艺么?”粥里有一些小小的瘦肉丁,配着葱花、南瓜粒,已经好久吃不得肉的她竟然也可以吃了,她心情不由好多了。
“姑娘见笑了,新鱼哪有那新意,是王爷嘱咐的。”新鱼头一扬,很是得意。
“哦。”她低头继续吃。她还看不出来他竟然还有这般本事与心情呢,想到这里不由嘴角微微一笑。
☆、055乐极生悲
“燕儿姑娘,王爷让您速速更衣了到前厅。”刚吞下碗中最后一口粥,管家就在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喊。
“哦,管家,有要紧事吗?”她淡淡地问。尽管奕雄已经提示过了,但他卖关子,她就不和他着紧,看他怎么办。
“宫里来人了,王爷他们都等着您呢。”
宫里来人?那她可不敢怠慢了,让新鱼给换上正式一点的梅花百褶纱裙,梳了个简单但不失端庄的流云髻,淡淡地施了脂粉,很快一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就站到管家跟前,管家自打她进府里从未见过她正式的打扮,竟然是如此地出尘俏丽,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喜滋滋地领着竹园的主仆几人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奕雄正和宫中的管事太监喜公公一来一往地说着场面上的话,但见得摇曳而来的冷飞燕,喜公公满脸堆笑朝奕雄拱了拱手:“王爷好眼力,王妃真乃天姿国色。”
“公公过誉了。”
“既然人都齐了,咱家就宣旨了。青王爷、冷飞燕接旨!”
冷飞燕愣了,接旨,接什么旨?难道这就是奕雄说的事情?此时突然降下关于她的圣旨,会是怎么样的?
奕雄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轻轻地拉她跪下来:“奕雄、冷飞燕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王爷胆识过人,文武双修,乃孤皇儿中之翘楚,靖王灭匪剿逆,于我天朝国定民安有卓越功勋,特赐靖王府金匾。拨白银千两,黄金百两,用于扩建修缮靖王府。冷飞燕乃利国相府小女,本名墨燕儿,机缘巧合到我天朝,天降祥瑞以迎佳人,封为玉燕公主,即日起享例银等同于孤之亲生公主。玉燕公主德才卓越,贤慧冰心,艺貌皆美,着三日后与靖王奕雄成婚。特赐珠宝十箱,黄金百两,玉如意一柄,锦绸百匹,宝驹百匹,婢女二十,以贺孤之双喜临门”
冷飞燕听到后面已经傻了,什么公主,什么成婚的,她直接就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脚后跟上 ,浑身发软,那喜公公说的什么也再听不进去。
奕雄早就留意着她,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模样心里一阵难过,好在没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待喜公公宣旨完毕,便扶起早没了自主意识的冷飞燕谢恩,然后安置她坐下,送喜公公出府。
“王爷,您这里今后就热闹了。”
“呵呵,托父皇的福,还要感谢喜公公不怕劳烦跑来,无怪人说最是高兴见着喜公公,喜公公传的旨意,十有八九是喜事。”奕雄破天荒地恭维起人来,闹得喜公公讶异得直作揖以表卑微。
奕雄也不客气,将喜公公送至大门,便疾步回前厅照看心里还惦记的冷飞燕。
那丫头心里尚且记挂着利国的小皇上吧,虽然经历了变故,内心埋藏着伤痕,不敢回去也不敢想什么,她自是不知怀了他的孩儿,也不知那夜他的罪孽,父皇突然降下的圣旨,她或许无法抗拒,但她的心里,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会不会怨,会不会恨,会不会怕?她的眼神猛然间失去了生气,会不会,他再难以见到那个活泼可爱的燕儿?
冷飞燕就呆呆地坐着,脑子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想,一直到奕雄带进一阵凉风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抬起脸怔怔地看着他。
她才记起刚才被皇帝赐婚了,嫁的就是眼前这个眼里流露出关切的男人。
靖王?靖王妃?
不!
我不要!
奕雄回首屏退左右,偌大的前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儿?”奕雄突然又后悔自己孟浪的举动了,自己为什么不先和她商量了才向父皇禀报请旨呢?不对,是自己自私了,害怕失去她,没准更会失去她。
“燕儿,对不起。”
冷飞燕冷冷地看向他,现在的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温柔,就连声音里面都透着沉重的关切,可是她觉得这个人好陌生好疏远好可怕。他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她?他既然想要她,为什么一直装得和真正的兄长一样甚至比他真正的兄长还要亲切,他为什么不直说?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天他才将她禁锢在他的王府里面?
不,不能嫁给他!我敬他恋他但不是爱他呀!
她突然站起来,双唇因内心激烈的斗争苍白地颤抖:“王爷,你就是这样对一个真心信任你的人么?王爷的错爱,燕儿消受不起”
一阵寒意自心底扩大,她的脸色猛然发青,身形晃动几下便直接瘫倒。
沉湎于愧疚、怜惜中的奕雄料不到她会晕倒,直到她的头撞到桌角发出“嘭”的一声才猛然惊醒,一闪身迅速接过她就要倒地的身子。
“来人!速传赵興!”
侯在门外的吴念急忙派人去太医馆寻赵興,自己到王爷跟前待命。
奕雄扶着冷飞燕头部的右手感觉掌心里有股温热的黏乎乎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见到犹豫的吴念,大喝一声:“愣着作甚,赶紧到书房里取药箱过来!”
吴念连应声都不应就跑得连影子都见不着了,他可是跟着王爷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过的,机灵得紧,要不主子也不会安排他来做二管家。
其他仍侯在外头的人看着二管家飞也似地跑了,除了新鱼和素秋,都战战兢兢地杵在那儿,也不敢过来张望或问询。安置好了皇上赏赐的一干豪礼,管家兴冲冲地过来给王爷禀报,却见到众人跟霜打了似地,心下一个咯噔,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前厅。
他见到王爷抱着双目紧闭的燕儿姑娘,那紧紧按着姑娘后脑勺的手里滴下鲜红的血,眉头一皱,回头喊素秋与新鱼:“你两速速回竹园烧好热水,将姑王妃的被褥枕头换成干净的候着!”
“王爷”
“赵興来了没有?”
“未见。”管家将一张垫脚用的矮凳子塞过来,让奕雄坐下。
“王爷要哪件?”吴念也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打开药箱问道。
“白色那瓶!”奕雄松开手掌,翻过冷飞燕的脑袋,解开绑着的头发,仔细翻开头发查找伤处。
☆、056不舍仍舍
“拿来。”奕雄看着裂开的一道一指宽的小口倒吸了口冷气,这小家伙身体还没好全又撞出这么大的伤口,怎教他不心疼。他将瓶子里是创伤药粉倒在已经差不多止血的伤口上,看着药粉在伤口处凝结成黑红色的一团,没有血再往外冒了,才松了一口气,他的力道一松去,所有的重量全压到那张小矮凳上面,便听到叽叽嘎嘎的几声响,好像马上就要给压垮了一样。
“王爷,先让夫人回竹园躺着吧?赵太医来了就让他到竹园给夫人诊治。”管家小心地问道。
“好。”奕雄缓缓地抱着冷飞燕站起来,管家想了想赶紧到厅门口取下奕雄那件带着帽儿的披风,招手让外头的一个使女进来给冷飞燕罩上。
“王爷,莫让夫人头部见了风。”
奕雄回头看了管家一眼,算是答应和赞许。
吴念拎着药箱跟着奕雄,心想老管家不愧是老姜,就连刀山剑雨都经过的王爷都有些儿乱了阵脚,他还那么镇定,就连这不能见风的细节都记着,看来自个儿要多学学。
吴念哪里能明白奕雄的心里早已经风雨交加了,可谓情到深处心自乱,他尚是不懂。
那边素秋和新鱼,适才一阵大喜现在又大惊,就连打水时手都几分抖。她们也不明白,姑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受伤了呢?
疑惑、紧张得不得了的两人见着王爷抱回冷飞燕时,赶紧跟着听候吩咐。
这时候赵興也赶到了,他也知道二王爷今日是大喜连连,突然见到有人来召,不知道有什么变故,不敢怠慢便骑着马来了。可怜他本是南方人,平日是甚少骑马的,现在两胯可是又辣又痛。
“王爷,姑娘的脉象虽然弱些,但没甚大碍,但小的不明白姑娘如何就晕厥了?”
奕雄见他说无大碍,胸口的大石便咯噔放下了:“哦,太医莫怪,本王爷不清楚,许是情绪波及吧,烦劳太医再仔细看看。”
“王爷需让人将姑娘脸上的胭脂水粉洗了去,让姑娘的皮肤清爽些,那伤口两日日内莫牵动,否则会开裂,服侍姑娘的人需十二分仔细了。”赵興将伤口附近的一部分头发剪了去,“王爷的金创药乃极品,姑娘的伤口几日便可无碍,只要前两日多烦劳些。”
赵興走了,奕雄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冷飞燕,叹了口气,见素秋要给她抹脸,一把抢过那暖湿的巾子:“本王来。”
这是一件奕雄自出生以来从未如此仔细轻柔的细活儿,不能牵动她脸的皮肤,不能让巾子凉了寒了她的脸,停下手中的动作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蒙了一层细汗。
“王爷,三王爷、五王爷来了。”管家进来通报。
“你们仔细照看着,不得让燕儿碰了伤口。”
“然。”
前厅里,奕汉正盯着地上滴落的几点血迹发愣,而奕惜则不耐烦地在厅门口踱着步,见着奕雄过来。
奕惜先开口说道:“恭喜二哥双喜临门,二哥好本事啊,五弟自愧不如。”
“哪里是二哥好本事,父皇抬爱了罢。”奕雄知道奕惜内心不服,不过是碍于皇命不敢造次罢了。
“二哥,这厅里的血是怎么回事?”奕汉也不客气,开门见山便问。
“三弟来了正好,适才燕儿突然晕倒,头撞到桌角,你看下吧。”奕雄拉起他的手便朝竹园走。
奕汉皱了皱眉头,本想挣开的,但最终还是让奕雄拉着往前走。
“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到头?二哥,是不是你强迫人家?”奕惜也仅仅跟着,一边走一边还不留情地说。
“五弟莫要胡言,二哥岂是那般人。”奕汉瞪眼凶了自己不知好歹的弟弟一眼。
“可紧要么?”奕惜嘴巴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问她的情况。
“嗯。赵太医也看过了,无大碍,就是身子骨弱些,你也好多天不来了,二哥想,多个人看了,二哥也好放心。”
奕惜“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碍于奕汉不许他乱说话,便忍住自己满肚子愤懑讥讽的话语。今儿早朝上的圣谕就如油锅里滴落水般炸开,青王爷封为靖王爷无人会奇怪,不过加一级俸禄而已,众人更多的是讶异圣上为何突然就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认作公主还赐婚于靖王爷,就连芳将军的内侄女嫁入王府几年还不过是个侧妃,这冷飞燕是何许人也,居然同时得圣上与靖王爷的垂青?别人不过是讶异,惊叹,而奕惜这里简直就是天雷阵阵天日黯淡,父皇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