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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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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只得这二人来,她心花怒放,都不用谁言语相哄,笑盈盈的站起来,舒心道,“外面落雪了,真好,待会儿去找梦娇姨娘和四婢,我们到城外透透气,顺便去接女皇。”
  半个月前,收到祁国女皇的亲笔书信,她都快高兴疯了!
  粗粗算下日子,虽下了雪,可定迟不过午时就能到。
  这几天大王宫里到处都在忙着准备,里里外外喜气洋洋,堪比盛大的节庆。
  昨儿个下午汐瑶在外面闲逛,遇上三个族长,难得大家都面带笑容,一团和气。
  比起她刚来时的横眉冷眼,如今对她亦是不得成见了。
  真是天下太平万事兴。
  就连祁云澈在晚膳时都不停对她说起从前在宫里时的趣事。
  她在他那张俊容上望见飞扬的神采,和她初识他时,有着天壤之别。
  由着菱花湛露给自己换装,汐瑶心情雀跃。
  两只豹儿在后花园玩耍,听到里面有了动静,撒丫子的跑回来,见它们的娘亲在妆台前坐下梳头,忙不迭蹭上来讨宠爱。
  挤得菱花都没法为汐瑶好好梳头了。
  忍不住,她怒骂道,“这两个畜生,来了呼奇图之后越发放肆,宫里宫外的乱窜,坏透了!”
  湛露拖着其中一只的尾巴,将它拉开,应和道,“就是!成天只会到处撒欢,瞧这一身的肉,再不听话就将你们拔了皮,拿来做袄子过冬正好!”
  飞墨好似听懂她的话,说它胖便算了,还要剐它的皮?
  它被湛露连拉带拽的赶到一边,委实不甘愿得很,却又晓得她是不怕自己的,只好佯作攻击的形态,露出獠牙嗷两声。
  汐瑶斜目警告的望了它一眼,它和凌歌才消停。
  来了王城后,豹儿们竟还晓得出去溜达,入夜前再回来。
  起初汐瑶担心它们吓着城里的百姓,不放心的跟出去看了一回,亲眼望见四、五岁的孩童趴在它们身上玩闹,旁边的妇孺们做着手里的活,哪里管得了这样多!
  众人似乎对未来汗妃这两只黑豹子是又新奇,又喜欢得紧。
  祁云澈同她说,蒙国人生性胆大,最好驯凶猛的野兽为宠,越是这般,越能得到其他人的敬重。
  想到此,她颇为得意,梳好头后,她再对两只老实坐在一边装乖的豹儿道,“好吧,看在你们那么乖的份儿上,一会儿带你们一道出去。”
  凌歌飞墨登时龇牙咧嘴的嗷叫,两只大猫在地上打滚耍赖,好生有趣。
  汐瑶没辙的摇头,站起来在镜前照了照。
  里面的女子做一身蒙国贵女的打扮。
  紫红的裙袄称得她肤白胜雪,圆帽两侧,珍珠和玛瑙珠帘长长垂下,修饰了她越发丰盈的鹅蛋脸。
  那帽子上绣着蝴蝶和石榴的图案,据说,石榴寓意多子,蝴蝶象征着多产。
  她伸开两手,扭腰照侧身,与祁国完全不同的袖子,全然贴合着手臂。
  袖口似马蹄,放下来可将手完全包在其中,这样天冷时策马就不怕被冻坏了手指。
  这样的别出心裁,倒比那些累赘要清爽利落许多。
  穿戴罢了,汐瑶连早饭都不想食,高兴的一转身,就连凌歌飞墨都跟着肃然起敬。
  遗憾‘走吧’这两个洒脱的字还没出口,雪桂板着张冰山脸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
  未来的汗妃娘娘登时愁眉苦脸。
  菱花湛露撇过头去,掩笑。
  她以为她今天躲过了,所以才这样高兴?
  看着雪桂杀气腾腾的朝自己走过来,汐瑶双手贴合向她求道,“难得今儿个他要和族长商讨国事,这药就少喝一天吧”
  都不知道是谁捣鼓来的求子良方,每天换不同的飞禽炖着药材,闻着味儿都想作呕,孩子还没怀上,她腰上的肉都钻出许多来。
  打早她醒来见祁云澈不在身边,心里乐和得都快笑出声了。
  不想,还是没逃过。
  站定在汐瑶面前,雪桂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姑娘也不看看这都是哪月了,真是皇帝不急,先急死了太监!你就是不想想自个儿,也得想想陛下、老太爷,梦姨娘还有张嬷嬷,还有”
  没容她数完,托盘里的汤药被端起,汐瑶捏着鼻子一口闷光,放下只剩下药渣的空碗,冲豹儿们挥手,报复的说,“走,不带雪桂去了。”
  雪桂哭笑不得,才不管那样多,姑娘喝了药就好!
  她假意黑面冷哼,“外面雪大,梦姨娘她们都不愿出去,奴婢和心蓝还得照顾粉乔,倒是嫣絨就在殿外。”
  汐瑶顿了步子,回首问她,“你真的不和我一道去?”
  雪桂正色,“陛下走前吩咐过,望姑娘信守诺言,午时前回宫。”
  汐瑶没劲的叹气,转身边走边伤心的叹道,“你是我的人啊”
  
  在呼奇图小住近两个月,祁云澈白日里有无数政事要处理。
  几乎每天,各个部族的族长,还有边境小国,还有居于蒙国的其他少数民族的领头人,总会带着无数琐事来找汗皇。
  自然他们除了事务之外,还会带来不同的礼物。
  富裕的大多呈上奇珍异宝,普通的就牵着牛羊。
  商议的事情中,大至部族牲畜过冬,小至谁和谁闹了不快的鸡毛蒜皮。
  先几日汐瑶跟着祁云澈早起去见识了一回,清早各自入座在最大的神殿中,一边喝酒,一边商讨每样事的对策,实在无趣得很。
  不过和祁国的早朝比起来,倒显得轻松许多。
  图亚这个汗皇,做得相当亲和。
  过了这阵新鲜的劲头,汐瑶变得与豹儿们一样游手好闲,只她还不如它们自由
  今日逮着祁若翾以女皇身份亲自来访蒙国,汐瑶身为未来的汗妃去迎接她再合适不过。
  出了大王宫的南门,马车早已备好。
  见到轸宿坐在车夫的位置,两手牵着缰绳,满面讨好的冲自己笑,其他朱雀死士骑着马,俨然成了自己的护卫,汐瑶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一个雪桂,换一个朱雀部,很合算
  就是不知将她许给哪个合适。
  雪还在零星的飘着,汐瑶做着思索钻进马车,却见到二哥哥早已在里面坐得安稳,手里提着一壶小酒,独乐乐。
  她人是微愣,“二哥哥也要去?”
  还着一身祁国男子装扮的沈瑾瑜淡淡睨他,“为兄去不得?”
  汐瑶讪笑,“去得去得。”
  只要他觉得无碍,怎样都使得。
  四匹马儿拉动起坚固的马车,向南城门行去。
  在蒙国,仿佛所有都与汐瑶一种厚重之感。
  就拿这辆马车来说,里面为实木所造,但支架和外面统统都有铁皮包裹,宛如勇士身上的盔甲,无坚不摧。
  车内比祁国用的马车宽敞许多。
  中间有个四方的凹槽,用以放上炭火,取暖或是温酒,哪怕不嫌呛人,烤肉都是可行的。
  此时沈瑾瑜正靠在左侧的车角,他穿着蓝色锦袍,墨发上束着紫金冠,一只臂膀下垫着两只柔软的枕头,修长干净的长指捏着白玉杯,无事般一杯接着一杯。
  看起来,面色已显出红晕,越发的公子无双。
  才到辰时中,他这么个喝法,诚心想将自己灌醉不成?
  汐瑶缩在一旁望了他半响,心下拿不准可要开口劝劝。
  至于自己这大小道理都通透在心的二哥哥,真要她劝,她当真不知从何讲起。
  却与此时,他先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道,“真当为兄是在烦恼女皇的事?”
  “难道不是?”汐瑶不敢乱猜。
  长长叹息看声,沈瑾瑜放下酒与杯子,“是,也不是。”
  她眨眼,不太明白这话,难得听二哥哥模棱两可,“那你且说‘是’的与我听听。”
  掀起眼皮,他冲她展颜一笑,“世间所有烦恼,皆因有得选,若没得选,便就淡然了。”
  汐瑶似懂非懂,想了半天,恍惚是领悟了些。
  也就是说他可以选要不要同祁若翾在一起。
  之所以两难,是因为祁若翾已贵为祁国女皇,此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她的二哥哥顶天立地,是沈家如今唯一的依附。
  他手执富可敌国的家财,怎可能甘愿屈膝,效仿颜朝?
  可他说因为有得选而烦恼,足以证明是真正动了心的。
  “你怎么看?”见她不语,沈瑾瑜忽然望住她问道。
  汐瑶眸光微颤,还真被难住了。
  “我怎么看不重要,在乎你啊。”
  罢了,她蹙起眉梢,转而笑道,“不过我觉得二哥哥并非是会甘愿与他人分享的人,更何况还是和天下去分。”
  沈瑾瑜点头,“说得不错。”
  略作沉思,他忽然又道,“倘若想要独得她,只怕该先建起军队,争这天下了。”
  状似轻描淡写的一言,骇得汐瑶变了脸色,“二哥哥,你在同我说笑吧?”
  他弯了眉眼,“为兄是在与你说笑。”
  换别人,汐瑶会觉得那个人定是在痴人说梦,可若是她的二哥哥就没个准了。
  祁国广禹州的天灾刚过,国库里的银子大多入了沈瑾瑜的私囊,要是他那会儿心狠些,朝中大臣大半归他摆布,祁若翾能不能顺利登基都是个问题。
  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上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种心情,一般人根本不能体会。
  他又是如此争强好胜,再言汐瑶更知,祁若翾对他也并不得
  “听闻祁国的女皇有了身孕。”
  倏的,汐瑶还在纷扰的思绪中,闻得沈瑾瑜不着边际的一语,她一时不曾反映,只抬首和他相望,接着是陡然僵住!
  张了张口,话没问出,见他面色清淡,一双锐眸中千愁万绪的烦恼。
  “二哥哥,是不是”
  “不是我的。”沈瑾瑜浅笑,笑中苦涩。
  摇着头,他又伸手去拿酒来饮,道,“若是我的,大抵我是会心甘情愿护她一生。”
  可惜不是。
  他更没有做选择的必要了。
  “那你出城是去”
  “回塔丹呆几日,不见为妙,你说呢?”
  汐瑶语塞。
  都说二哥哥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如今这般,自是不见最好了。
  “与你相比起来,为兄这些都是芝麻小事了。”沈瑾瑜说着淡话,垂下的眼眸只盯着手里的酒,问得更轻松,“近来可有动静?”
  本就在语塞中的汐瑶听后,眉头间的折子便多了两条,她也苦笑,“还没有。”
  “竟然还没有”玩味着她的话,丰神俊朗的沈二公子不禁替她忧虑起来,“这事可要抓紧了。”
  一行车马出了南城门,缓缓往祁国车马的来路相迎去。
  车中兄妹两人,各怀着心思,一时无言。
  已快到十一月的大婚,汐瑶本该高兴的,然只消想到身体里的毒,心里就一阵忧愁。
  明明大夫说过她的身子不错,受孕并非难事,可日子一天天的数着就过去了,就是不得反映!
  夜里,祁云澈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暗自跟着着急上火。
  她以为老天会对她有所眷顾,天下都太平了,不会对她多做刁难,哪想
  “你就当作好事多磨吧。”走了许久,沈瑾瑜对她安慰道,“不知如何说,为兄觉得你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汐瑶笑了笑,“我也觉得该是这般。”
  只不过
  她也不知如何说。
  梦里再没有与云昭皇帝相遇过,她总觉得前尘未了,今生,老天会许她圆满吗?
  不觉,她又沉到前世的回忆里去,许久才反映过来,沈瑾瑜正用他那双尖锐深沉的眼眸望着她。
  “二哥哥怎如此看我?”
  “为兄在想,你是何时变的。”
  汐瑶暗惊。
  沈瑾瑜道,“数月前国师借我商队入北境,为颜莫歌换血续命,那日他同我说,你命数里有一劫,便是在这年就会发生,你知为兄向来不信这些说法,没有将这些说与你听,不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未见起色的肚子,“如今有些信了。”
  汐瑶遂低头望去,她的肚子就是那一劫么?
  祁国向来有一说,得道高僧能望国家兴衰,能看人的前世今生。
  又在此时,她猛然想起头年在东都,忘忧行宫下的竹舍外。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国师,她自称‘奴婢’对其施礼,却被免礼,还十分肯定的说,她不会是奴婢,至少今生亦不会是。
  今生亦不会是
  汐瑶大诧,差点忘了自己身在马车中,人就想要站起来。
  “那国师,他会一道来吗?”她急急问。
  沈瑾瑜不知她想到什么,反映这么大,只微微瞠了眼皮,道,“这为兄就不晓得了,对了,如今的国师乃你从前的夫婿十二王爷祁璟轩,下回再见,当叫他无戒国师了,这次他并未来蒙国,想来是有避嫌的意思罢,你想见他的话,对祁若翾说上一声,她定会如你心愿,只他能不能如从前那一位那般会看人命数”
  经他一说,汐瑶霎时了然,“要找到无名大师谈何容易。”
  这位国师乃祁国史上唯一一位连法号都没有的神僧,历经三朝,据闻太宗皇帝当年就是得他指点,才坐稳天下。
  这样的人,他想见你容易,你想找他却难。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汐瑶还是懂的。
  “罢了,随缘吧。”她左思右想,淡语道。
  老天想她活命,送她回十年前都可行!
  老天真不想她活了,就算此时她想要的应有尽有,独独那孩儿不与她,她又能如何?
  沈瑾瑜赞她道,“有志气,不愧是我沈家的表小姐,就是不知你一命呜呼去了,英明神武的汗皇当如何是好?”
  汐瑶气结,“机关算尽的二哥哥还不是有退而避之的时候?我要一命呜呼也是快得很的,就不知道你这一躲,能躲多久?”
  “你真的觉得为兄在躲?”一挑眼色,沈瑾瑜扬起抹邪气非常的笑,“比起‘女皇的男宠’而言,为兄更喜欢他们叫我‘睡过女皇的男人’。”
  “不愧是我二哥哥!”
  “承让。”
  兄妹两耍着嘴皮子便过了半刻钟,依稀,远远听到对面有一阵马蹄声行进,来人了!





  祁皇VS大汗
  更新时间:2013…11…6 0:14:46 本章字数:6529

  随着马蹄声靠近,马车也停了下来。
  车中的二人停下打趣,彼此面色都略有不解,总觉得刚离王都没多久,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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