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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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为何要彼此折磨?
祁云澈释然一笑,“若连这点都做不到,就算今后这天下都是我的,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我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只宠着她一人又有何妨?”
帝王之权,不正是如此时候才用么?
他们苦心周丨旋,自小深谙此道,为的到底是什么?
真的是天下苍生?
莫要傻了身为人,哪个没有私欲?
若为国君,拥有这广阔疆土,却无法得到心爱的女人一笑,这皇帝做来何用?!
祁若翾毫无抵抗的被说服了,只因她亦是女子,只因她身在帝王家,比任何人都要懂!
走出一线天,穿过巨石阵,外面白雪茫茫,青山秀水在一夜之间被上了一层银装。
祁国的冬,特别的寒。
马车早就准备好了,来接祁若翾的是沈家武功最为高强的暗人,在这方面,沈瑾瑜倒是安排得十分让人放心。
“好了,我这就回京了。”
站在马车边上,祁若翾心情复杂的同祁云澈道别。
她看他的眼眸始终闪烁,全因之前的对话,实在叫她
“我既是心意已决,你又何必多忧?”冷不防,祁云澈凝着面前的人笑道。
闻言祁若翾才觉觉自己多管闲事了,也罢,她道,“我知你凡事心中有数,不过我身为祁国的公主,有必要提醒你,汐瑶不是红颜祸水,你可别因此害她背负个坏名声,遗臭万年。”
“母皇那边,我自会想法子应对。”祁云澈也实在厌倦被祁尹政和赛依兰当作傀儡操纵。
这些与汐瑶有什么关系?
让她去承受,太过委屈她。
祁若翾明白他的意思,遂点点头,“如此便好。”蓦地她又想起一事,神色里便多了两分迟疑,难得吞吐的问,“那丫头可有怪我?”
“不知。”祁云澈干脆回她两字,当即让她面僵。
是不知,还是知道也不说?
祁若翾何其聪明,登时反映过来,再开口连语调都变了个味儿,“看来你昨夜过得不太好。”
祁云澈不否认也不承认,只为她掀起车帘,抬手与她做扶,道,“不送。”
见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祁若翾摇头直叹没趣,也亏得汐瑶将他看上了。
扶着他的手上了车,她又探出头来道,“京城那边就先由我帮你操持了,若能拉拢老三固然好,拉拢不得,只怕你这安宁日子也过不了多久,好好珍重吧。”
随着车轮滚滚,马车渐行渐远,天空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片片纯白。
祁云澈站在原地目送,白芙和白鸢侧立在旁,直到那车转了出去,再也看不见,他却仍旧不动,心思早就沉到极深极远处。
已是十二月了
“七爷,外面寒气重,回庄子吧。”白芙见他许久都没有回的意思,便壮着胆子上前来请道。
忽而,闻他淡声问道,“今日初几?”
白芙愣了愣,遂回道,“回爷的话,初八。”
初八,原来已经初八了
祁云澈舒眉露出浅笑,抬首望了望苍茫的天色,姿态闲雅的伸出大掌,让少许雪花落在自己手心里。
一片片白色的冰雪触及他温热的掌心立刻就化开,太脆弱的,这让他想起此刻身后庄子里的某个女子。
也不知可醒了。
无论旁人如何看慕汐瑶,无论昨夜她手段看似多干脆利落,在他心里,她始终都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只他实在舍不得欺。
“回吧。”收回了思绪,他转身,又对白芙吩咐了句,“给她准备些冬装,明日用。”
白芙不是很明白,七爷口中的‘她’自然是慕小姐,可是山庄里不如外面天寒地冻,准备来有何用?莫非
不等她问,就听祁云澈好心情的说道,“明日是她生辰。”
带她出去玩一趟无妨。
河黍临东边界——苍阙。
此城乃大祁东面边城,出了苍阙两百里外,便是无边无际的东华海。
东华海上有一国,常年与大祁交好,故而苍阙作为临东最大的商贸之城,极其的繁华,与江南烟雨城其名。
连日来因为张家谋逆,整个河黍人心惶惶,城池戒严,对来往百姓商旅盘查得十分严厉。
西城门,一辆造型普通的马车被侍卫再三盘问后,终于入了城。
日中的天,大雪下了彻夜,连夜赶路的袁洛星早就被冻得手脚发僵,眼看到了城门口,不想却耽误了半个时辰,恼得她差点亲自与那不识好歹的侍卫理论!
幸而,被同样乔装的雷格拦下了。
他吩咐赶车的侍从找家干净的客栈投宿,罢了,才回身来对袁洛星道,“你方才想教训那个侍卫?”
“不可以么?”她反问。她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城门兵能将她如何!
见她表情不可一世,雷格不禁讥诮,“苍阙的城主五年一换,由大祁和独孤家的人轮流做,我听闻如今的城主独孤夜是个六亲不认的,这里远离京城,你以为左相之女很了不起么?”
袁洛星拧了拧眉,本想两句回击过去,可趁了口舌之快对她似乎没什么好处。
故而即便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忍了下来。
无所谓,只要能他能带自己找到那个人便好。
拐走他的媳妇
更新时间:2013…9…7 23:41:38 本章字数:6351
宽阔的街道上人声鼎沸,除却两旁的门面,往来人中最多的便是小贩。
他们随身背着一种三面都能装上货物的箱子,一边沿着喧闹的大街行走,一边吆喝,成为苍阙独有的风景。
也因此,马车行得特别慢。
袁洛星缩在车中颤颤发抖,手中的暖炉丝毫不起作用,娇艳的小脸被冻得发白,她敛着眉目,咬着下唇,努力忍受从未尝过的受冻滋味。
天晓得苍阙会冷成这样,可是她又不得不来。
雷格坐在对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她的耐性早就用完,偏偏马车还不如外面的人行得快,雪越下越大,天色灰暗,难辨时辰。
灰蒙蒙的光线,越发冷冽的空气,无一不折磨着常年被琼浆玉液灌溉娇养的人儿。
这是袁洛星头一回擅作主张外出,自然是她以为的轨。
她所不知的是,雷格故意让随从选苍阙最拥堵的街道绕路,而这一切,全都是左相大人的意思。
东都之乱方平,祁明夏已在皇上面前参了祁煜风一本,奏他对张家谋逆知情不报,有意投机立功。
在这个时候,左相竟然纵容袁洛星出来寻祁云澈,还刻意叮嘱雷格,沿路上让她吃些苦头。
真是有趣!
这是否代表袁正觉也认为自己的女儿太过娇纵,不适合做帝王身边的女人呢?
如此看来,袁家是否洞悉了圣意,要将祁煜风当作弃子扔掉?
“还有多久?”思索中,袁洛星抬首来对上雷格阴暗的眼神,颤着声音问。
东都四季怡人,此次出行仓促,她穿的还是初冬的裙裳,连外面的袍子都单薄,刺骨的风不断从马车的缝隙穿透进来——
冷,冷得她无法忍受!
闲适的靠在车壁中,雷格目光里渗出同情和戏谑,“这点就受不了了?”
袁洛星不语,钉在他脸上的眼色越发锋利。
出行三天四夜,他不断的与她找茬刁难,连说话都带着刺,她极力忍让,他却变本加厉。
最初他接近自己,她以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只想利用其一番,而今却越来越看不透他。
默得一会儿,袁洛星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他恼火道,“若是不愿帮我,在东都时你大可拒绝便是。答应与我随行却又处处与我难看,这算什么?!”
一通说话,怕是马车外靠得近些的行人都能听见,可雷格没有丝毫不悦,反倒倾身向她靠去,伸出大掌将她冻僵的小手包裹住。
“你是在恼这天气太冷,还是我给你难看?”
这动作让袁洛星错愕的颤了颤,灼目盯在他包着自己的手上,无法抗拒的暖源源不断的的传来,令她一时竟忘了要抽开。
再想他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
冰天雪地,在此地,他想与她调丨情?他配么?!
雷格像是看懂了她眼底泛出的厌恶和矛盾,倏的就将她的手松开了,同时,他对外面的侍从吩咐了一句,马车遂即停下。
失去了他掌心的温度,让袁洛星蹙了蹙眉,明明她是那样讨厌他,将他看得极其轻贱,可方才
车门被拉开,外面站着两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一个貌似妙龄的少女。
袁洛星不觉微怔,那老妪有些驼背,应该是个瞎子,睁开的双眼看不见眼珠,雾茫茫的一片,眨也不眨,很是慎人。
而她身旁的少女虽相貌不错,却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袁洛星看,明目张胆的端详她,眼色诡异非常。
“老生见过雷爷。”老妪冲里面拘了一礼,兀自道,“这是老生的孙女儿,由她为小姐易容。”
易容?
袁洛星不解的望向雷格,老妪口中的‘小姐’应当就是自己了,那她为何要易容?
“这都是相爷的意思。”到了苍阙,雷格觉得没有再瞒下去的必要了。
他自行下了车,转身来,不顾那人儿费解,只道,“此行相爷一清二楚。相爷说,既是你自己的决定,总要吃些苦头,长几分见识。这些日子你就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卖唱罢。”
罢了雷格扯出诡笑,不再多言侧首吩咐那对阴森森的祖孙上车为袁洛星易容易装。
她闻言大诧,忙扯住他衣襟追问,“让我去卖唱?!”
她堂堂相府嫡小姐,岂能受到如此糟践?!
“不愿意么?”雷格回身来轻睨她,“相爷还道,若你不肯,我们就即刻返京,你自己选吧。”
藏秀山庄。
昨夜汐瑶睡得极好,连个梦都没发,睁开眼来,已至晌午。
外面天色昏沉,似乎比昨日又冷了些,她从床铺上撑坐起来,正是打着呵欠醒神时,楼梯那处便有了动静,似乎有谁上来了。
平日此处都要等她与祁云澈都离开了,白芙她们才开始做打扫,故而此时会来的只有一人
想起昨天做的孽事。
汐瑶有些心颤。
虽然结果是好的,她也算师出有名,但到底祁云澈的身份摆在那里,当时她怒意酒意外加委屈搅在一起,顾不上那么多,先对他打击报复图个痛快。
至于那事后,她也说了事后他要收拾她,她认!
可一觉醒来,听着那阵不疾不徐的步声越发靠近,汐瑶着实惊了惊。
心慌之余,她就做了一件很窝囊的事——倒回床上拉过被子,闭上眼,继续装睡!
不时,祁云澈来到床前。
低眸扫去,床上缩着那一小团面朝里侧,被子捂过了头,一副不愿面对的模样,他委实感到好笑。
还以为她不晓得怕。
伸出手,他拈起薄被一角向外拉,汐瑶则死死缠着,和他死倔到底。
无声的较量,他自若的站着,一只手根本不费力,把被子往外拉拉,就见汐瑶拧巴着身子别扭的卷啊卷,然后他再拉两下,又够她忙活许久。
就这样来回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引得祁云澈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还不起么?午时都过了。”
汐瑶默了下,又权衡了下,觉得他好像没有要找自己算账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探了头转了脖子费力的向他看去
床边,男子穿着纯黑菱缎的锦袍,身姿卓尔不凡,凝视她的眉目间含着令人舒心的笑意,状似十分大度。“你那是什么眼神?”祁云澈眯着星眸问,莫说那张脸皮多温柔了。
闻他问来,汐瑶才觉自己太明显,忙眨眨眼装出刚睡醒的样子,心虚道,“长公主走了吗?”
“已经走了。”回罢,祁云澈展袍在床边坐下。
这样离她更近了些,让她结实的一僵!
只见他仍旧是笑,那笑天上地下,只与她一人,换做从前,汐瑶定会为此开怀不已,而今此刻只觉好慎人!
无声的吞咽了下,她沉息,仿佛在安抚自己,而后老实巴交的道,“说罢,你想怎么算。”
该来的逃不过,早死早超生。
祁云澈做讶异状,“本王说过要找你算账了吗?”
不过是一把不够分量的沉香散而已,他又没缺胳膊少腿,怎会如此小心眼的和她计较?
“来,起身吧,午膳已经备好了。”说着他就要去扶她。
汐瑶惊恐的往里缩了缩,“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祁云澈始终保持客套的谦笑,弯起的凤眸中不知藏了怎样的心思,“昨夜你说的话都对,我亦如你所愿,更心悦诚服,不是吗?”
她该是有理的那个,虚什么虚?!
汐瑶一想,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将信将疑的把头点点以示赞同,爬坐起来。
祁云澈也随之站起,作势要让她更衣。
却在她将将放松身心时,他背着身忽然意味深长的叹息道,“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小气。”
这番话语里不乏叫人听出个委屈的意思,汐瑶禁不住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暗自里琢磨,是不是昨夜伤了这位爷的自尊心啊!
但他自省,总比他折磨她要强。
“这也不能全怪你。”汐瑶揉着眼懒洋洋的开解道,“七爷您素来说一不二,有仇必报,敢忤逆你的人又极少,其实回想昨夜我也觉得有些冒险,不过还好,你总算晓得我的苦心了。”
“那倒是。”祁云澈不可置否的点头,这世间敢忤逆他的人确实很少,眼前的人当真能算上一个。
“本王只是觉得,当夜就报复你的话显得太没有风度,这和谁占理不得什么关系,再说,我们来日方长,不是吗?”
云淡风轻的说完,他在汐瑶僵滞得无法言语中转身回来,于她额上落下一吻,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继续温柔笑,“乖,起来食午膳了。”
在白芙几人同情的目光下,汐瑶艰难的用完午膳。
面对满桌佳肴,她竟毫无胃口,并且每每祁云澈为她布菜,她就很纠结,生怕里面多了什么不得了的料。
那个‘来日方长’,着实让她生不如死。
饭罢之后,他照常与她十指紧扣,出去散步。
祁云澈心情很是不错,成日面上都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