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祸天下-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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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好像撕裂了一样的痛,泪水又从眼中滴落下来,吧嗒一声落到了手上,滚烫的触感让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在眼泪和哭声里在极度的羞愧和五脏翻腾的痛楚中,感觉到无助的绝望
如果直接将这事告诉皇兄,我又难以启齿?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离开了假山,走到一个长廊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落下来,我用手袖不停地擦拭,好像怎么也擦不完似的,以前总以为回到西梁一切都会变好,谁知我还是避不开这个男人。
我便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软绵绵的跌坐在了地上,只觉得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疲软无力,大概他再停留半刻,我都没有办法站立了。
但最后,这个刚毅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山洞。
我看着他微薄的嘴唇开始不停的颤抖,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呆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萧寂寒,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娶我?!!”
“我萧芷嫣,一生只为帝后!”
“嫣妹你的意思是”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我是西梁的公主,我的前夫是北魏的皇帝,我只想告诉你,想娶我的人必须是王者!”
“王妃?”我突然冷笑道:“萧寂寒,你是什么身份,也妄想娶我?”
“我只想你做我的王妃,我只想得到你!”
“喝醉了就是理由,喝醉了就可以强暴我吗?!!”
萧寂寒慢慢靠近我,懊悔地说道:“对不起,那日我真的喝醉了,我”
“够了!萧寂寒!”我突然怒吼道:“你别再说这些了,你屡次想强占我,我都没把此事说出来,那是因为我看在皇叔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别再有下次!否则,我就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皇叔,让他来惩治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
“可是!!我不喜欢你呀!”我嘶吼道。
“嫣妹!我我真的喜欢你!我喜欢你!”他低呼道。
在他分神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了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缓缓蹲在地上,啜泣道:“我求你!别来碰我!我怕你!我真的怕你!“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我也再也不想见他,不敢见他,只想摆脱他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句话是他对我的忏悔吗?
“对不起!我我真的喜欢你!”萧寂寒用力将我整个身子都抱在了怀中:“我真的爱你从小就很爱很爱”
一只手比我更快的伸过来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狠狠的一用力,我只觉得下颌一阵剧痛,牙齿再也咬不下去了。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牙齿也咬上了自己的舌头。
我的厮打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但他的动作却更加放肆了,让我们的下部贴得更紧,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几乎能想象,那些人淫邪的目光贪恋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另一只手也伸向了我的大腿,感觉到自己好像坠入了深渊。
脑海里一直这样想,反反复复,眼里的泪水却不停地滑落下来。
那缠绵的吻慢慢的移进了我已经有些凌乱衣衫里,在敏感的锁骨上烙下了一吻。此刻,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感觉到如野兽的气息侵袭着我,我感觉到心痛如死,不能让这禽兽这样侮辱我,我的身子也不能被他毁了清白!
我拼命地厮打着他,想要呼救,可嘴里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吻已经不满足于纠缠我的唇舌,在一阵疯狂的肆虐之后,他终于放过了我柔嫩的舌尖和微肿的红唇,沿着我纤巧的下颌,颀长的颈项,慢慢的往下滑落,一路留下炙热的触感,让我的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不断的颤抖着。
“唔嗯”
话音一落,他又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按倒在地。
“你不敢!”
“滚开!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萧寂寒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只是将我的身子锢得更紧了些:“嫣妹,你就从了我吧,等你成了我的人,皇上一定会将你许给我的。”
“无耻之徒!放开我!!”
“我要你!嫣妹!”
我慌了,趁机转身而逃,腰肢却又一次被他的大手从身后死死扣住,我感觉自己又被这只毒蛇缠住了,那种无助的绝望涌上了心头。
“啊!”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下子推开了我,而我的口中,一大片血腥的咸涩染开。
我闭上眼,牙齿猛的一合。
一股甜腥味在舌尖绽开,立刻融化开来,而那一点腥味刺激得我哆嗦了一下,原本被他吻得窒息无力的双手终于有了一点力气,我抬起手来撑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唔唔”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贪婪的唇堵住了我的嘴,用力地猛吸着我的唇舌,顷刻间,滚烫的火舌已经侵入了我的口中,撕咬着,吮吸着,带着他贪婪的喘息,阵阵的传入耳中。
“你不要放肆,这里是皇宫,你再敢对我无礼,我让你”
萧寂寒微一用力,将我整个人禁锢在了他怀中:“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低哑的说道。
“嘘!别动!不要叫?我立刻放开你!”说着,那捂着我嘴的手松开了。
这里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他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山洞口,只透着一点缝隙射入一丝微薄的阳光,我用力挣扎着,他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纤细的腰肢和双手,在这个男人面前,我似乎一点也动弹不了。
“嫣妹,别来无恙?”这声音是萧寂寒的声音。
一口烫人的热气吹在耳边,感觉这气息如此的熟悉,我的心乱跳了起来。
今日是母后的忌日,我依稀记得去太庙的路,正当我走在御花园的假山背后时,一只强而有力的臂弯将我拉进了假山里,我欲开口大叫,嘴立即被人捂住
小鸟不知躲匿到什么地方去了,花草都垂头丧气,像是奄奄等毙;只有那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碎的高叫,真是破锣碎鼓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踏出寝宫门才感觉到,烈日炎炎,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风似热浪扑来,路边的树木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
天气越来越热,屋子里被热气蒸熏得让人透不过气,虽然侍女们不停地给父皇扇着葵扇,但是,这样的炎热还是让他感觉到酷热难耐,我又令福禄拿了些冰放在室内,见父皇稍微安详了些,才离开。
这段时日,我几乎每日都在寝宫待着,但每日都会去寿康宫看望父皇。
一时间,心里有好多疑问,却又不知该去问谁?
而这个玉镯是父皇和母后的定情信物,母后没有给皇兄,却给了我。
我沉默了下来,抚着手上那个白玉手镯,那个时候,我还小,几乎记不得什么事,只觉得母后对我很严厉,老让我做女红,可是,她对皇兄却非常好。
“嗯,你是该去看看皇后了。”
“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忌日,我想去太庙看看她。”
我微微蹙了下眉,每次提到母后,他就打住了所有的话,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当年母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可是,后来宫里没有一个人提及过他的死因。
“老奴不知!”
“禄公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看着福禄霎时间苍白的脸孔,眼神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大概就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提了会难免心疼吧。”
“为何父皇不想让人提及母后的死因?”
“公主。”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用很轻的声音说道:“皇上说过,在宫中谁也不能过问先皇后的死因,你就别再问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后就不在了,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提及我的母后,只觉得有太多的话,几乎千言万语想要说,也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却又是近乡情怯,一时不知该怎么问,从何问起。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一滴滚烫的泪水也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是我母后啊,我当然像她了。”
“公主,你怎么和皇后一个样,什么苦都自己承受。”
“行了,你别说了,总之是我负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闻言间,我的心里很不好受,我和元子攸的过去,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所以,我也不打算告诉福禄,让他难过。
“爱?!”他愣了一下,不解地说道:“公主休再骗老奴,老奴不信,爱你还这样对你,怪不得他的江山要被别人抢走,他这样对待公主,真是活该!”
半响,我才回过神一般,默默地垂下了头:“爱啊,是我辜负了他。”
听我这么一说,他的手都气得哆嗦了起来,挣了半天,才开口道:“公主,你这么身娇肉贵,十指从来不沾阳春水,怎么吃得了那般苦,为何在北魏做什么宫女?难道皇帝不爱你吗?”
想到这里,我侧过身去,抚上福禄的手背,轻轻说道:“你别这样,都过去了。”
听到他固执而偏执的话,好像在他的眼里,不管我的身份地位如何改变,我始终是西梁的公主,应该是哪个享尽世间荣华,得到所有宠爱的女子。
“不对,公主不该吃这些苦的。”
“人生来就要吃苦,难道你没有吗?”
“可是,公主出嫁的时候没那么瘦,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变成这样。”
我轻笑了一声,说道:“人长大了,自然要抽苗子,自然会瘦。”
福禄像是笑了一下,可那笑声又像是在哭,顿了一下,才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个时候,公主哪有那么大,也没这么瘦,以前你胖呼呼的,活像一个玉娃娃。”
我喃喃道:“禄公公,我小的时候,你就这样为我按摩的。”
我拉着他一个劲朝夜明宫跑去,进了房,我坐在椅子上,福禄走到我身后,一双温柔却有力的手伸过来,轻轻帮我揉捏着有些僵硬的肩膀。
“你个鬼精灵啊!”他突然笑道:“好好好,现在就去。”
他淡淡嗯了一声,我又道:“很久没见你了,既然父皇休息了,走,你跟我回夜明宫,帮我按摩啊?”
“别说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话一落,他简直哭笑不得了,止住了泪水,才说道:“老奴听太子说,公主在北魏受了很多苦,几次险些丧命,老奴”
一听见我的这句话,他已将我抱在了怀中,颈间立刻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是他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衣衫,我轻声道:“好没出息,这么大把年龄了,还哭?”
比起父皇和母后,当初禄公公对我,算是溺爱了,哪怕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吆喝着太监上房顶帮我摘,直到我破涕为笑,他才罢休。
不知为何,一听见他的声音,我的眼里蓦地蒙上了一层水汽,我的眼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目而出,极力地忍耐着,声音却哑了:“禄公公,你还好吗?”
“公主,皇上已经睡着了,明日再来吧。”
还未进门,就被一个人拦在了门外,抬脸一看,原来是福禄,这些年过去了,他也老了很多,算来他已六十好几了,脸上掩不住深深的皱纹,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睛仍然是弯着的,却眸中有泪。
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我又起身,朝着寿康宫走去。
我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天地万物再次被皎洁的月光笼罩,视线也变得明朗清晰起来。
夜是那样宁静而美好,甚至连夏虫唧唧声都没,只有风吹帷幔的细响声。
我不禁放声大哭了起来,皇兄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此时,我们俩好像都依偎着对方,分担着彼此的痛苦。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回来了,可以陪着他安享晚年,他为何要病倒?
我低头一看,他又闭上了双眼,此时,我的身子麻木了,连心也麻木了。
一双大手将我从他的怀抱里拉走,皇兄柔声道:“芷嫣,不要这样,你这样会使他更加痛苦,你看父皇又昏过去了。”
他会抱我、爱我!
话音一落,他用那双手臂把我紧紧拥入怀里,靠在他的臂弯里觉得如此安全,小时候就这样靠在他怀里,我可以窝在他的臂弯里哭,哭掉内心所有的痛苦,可以靠在他胸前,让他的爱治愈我受创的心灵。
“父皇,真的对不住你!”
“不——”我啜泣道:“父皇,你不会有事的,你说过要陪着我,还要看着我出嫁,你说过的,你不能骗我,不能”
父皇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木然地看着我:“嫣儿,父皇老了,不能陪在你身边,以后,你皇兄会好好照顾你的。”
看着他凹陷的眼睛闪着慈爱的神色,我忍不住地吼了起来:“父皇,你不要这样说,嫣儿不苦,你不要生病好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别哭!回来就好。”一只枯槁的手抚摸着我低垂的头,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父皇让你受苦了!”
说完这句,我已泣不成声,伸手捂着嘴唇,死死地压抑着即将冲出胸口的悲痛声,颤抖着的手缓缓抚上了父皇的脸:“父皇”
突然间,我感觉一阵心酸,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床边,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而下:“父皇,我回来了,你的嫣儿回来了!”
“嫣儿,你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细弱而迟钝,却又包含着慈爱。
那个躺在黄色的锦被下,惨白的没有一点颜色的脸,消耗殆尽的衰弱躯体,就是我的父皇。
我不能忍受!也不相信!
父皇一直老当益壮,是个魁梧、强壮的人,我离开江陵才不足四年的时间,不至于在转眼间就病成这副模样。
我微微点了点头,望着床塌上的父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皇兄忽然回头看着我:“芷嫣,你来了?”
我扶着门框,撑着身子走到父皇的床榻边。
一进寿康宫,便看见皇兄守在父皇的床榻边,默默无语。
穿过御花园,又沿着右边的大道走了一阵,又过了一道偏门,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