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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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无奈地打断。
“华”锲而不舍地继续。
“君心。”有点不耐烦了。
“华。”声音提高了一些。
“君心!”彻底抓狂。
这样在人称上的争执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双方谁都没有妥协的意思。口干舌燥的君心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被磨到极限,有没有搞错,她哪里跟他的妹妹九华很像啦?
“其实你和华长得并不像。”九冥诚实地回答说。
他刚说完君心一口水就喷了出来,好吧,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要她解释多少遍他才肯死心,她不是他的妹妹。首先长相就不同,而且拜托,九华是天界的女神,她不过是个凡人,既没有神力也不会仙法。
何况悠飏现在还生死未卜,她哪里有闲情逸致陪他在这里耗时间。
君心越想越觉得呆不下去,急着要回去九冥怎么都拦不住,直到最后忍无可忍地告诉她悠飏被人带去了皇宫。想到宫里还有斐凡和碧凝照应,君心这才暂且作罢。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悠飏流露出的关心,在另一人的眼里,却有如锋芒在被。
九冥勉强将这股不满的情绪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由于噬心魔种的原因,君心不记得另一个她知道的事情,这让他多少有一些庆幸,否则以九华的个性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
但九冥万万想不到,君心醒来之后竟然全然忘了他,更是一心急着要离开这里。君心不记得,但他记得,不管是“九冥哥哥”的称谓,还是她身上那件九华最喜欢的凤鎏仙裙。
唯一的可能是,这些是九华主观的意愿,不管是失去力量,还是遗忘记忆。
这个女孩是她在人间的容器,随着觉醒之日的临近九华的魂力在逐渐苏醒,这最先影响了她的梦境,所以君心才会在梦中看到属于九华的记忆片段。
华,你竟然真的舍弃了神族的身份,变为低贱的人类?
你这样的任性,是想要惩罚我,还是惩罚自己?
相见却不能相认,你是要逼疯我吗
至于谁能够做到这件事,九冥很自然地想到了那个女人。
真是一枚消失了都会给他添乱的棋子,早知如此,那一天他就应该
可怕的杀气从男子的眼中冒出,伴随着感受到主人意志的暗翼在手心不安地震颤。
哼,月紫衣,你以为只要不解开千灵梦界的封印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但你却忘记了,力量本源相同的孪生神灵,还有一种禁忌的方法。
就算是违背九华的意愿,我也会让她恢复曾经的身份与记忆。
——她是只属于我的,不属于其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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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君心耐着性子与他做最后解释,“我再说一遍,你是真的认错人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九冥没有作声,君心权当他默认了,往外走时手臂横在门口拦住了她。
君心也没什么好脾气,推开他的胳膊继续走,被他从背后拉住。
“放手!”啪的打掉了他的手,呼吸变的有些急促。
不想他上前一步,更重的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我!”
迎面对上那双锐气逼人的瞳,脑海中忽然有很多的画面闪过,让君心觉得一阵头痛。
眼前的脸,像是他的,却又不像是他的。
“华,相信我,他们在利用你,跟我走。”
“九华,他在骗你,你不能听他的。”
两个声音同时在耳畔边回响,让九华不由地左右为难。
到底该怎么办,她应该相信谁,相信谁才好?
“哼,九冥,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对自己的妹妹抱有怎样的想法吗?”
“九华,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哥哥爱上的人,其实是你啊。”
“这样违背伦理而荒谬至极的感情,你可能接受吗?”
“可能吗?可能吗?”
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回头想要质问身后的男子,却被他先一步拥进了怀里。
巨大的力道压迫的她几乎要窒息,想要挣扎,想要叫喊,但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脑海中回荡的只有那番震撼的话语——
哥哥爱上的人,怎么会是她呢?
面对着那双眼睛,嘴唇刚刚张开,便融化在了他近乎疯狂的热吻之中。
伴随着毫无收敛的毁灭之力,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
头变的更痛了,痛得君心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这些画面是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想起这些?
“你感受到什么了吧?”近乎逼迫的追问,没有给她喘息的余地。
模糊的视线中,面前的男子好像变成了让她害怕的存在。之所以没有与他横眉冷对,是因为他对自己真的很温柔,这种关爱让君心猜想他一定很在乎他的妹妹。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爱,已经到了某种变质的地步了
“放开我,你疯了!”君心挣扎起来,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呵,疯狂吗?”九冥笑起来,隐约的黑雾从指尖冒出,另一只空出的手抬起,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忘情地审视着她的面孔。
“华,为了你,我早已经疯狂过无数次不差这一次!”
伴随着这句话,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一对黑雾凝结的巨大羽翼,头发瞬间化为了耀目的银色,睁开的眼睑下,露出的是一双沉郁如深水般的苍青色的眸。
君心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某种可怕的占有欲。
狂躁,危险,霸道,如同一只饥渴难耐的猛兽。
这样的眼神,让她陌生,更让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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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算什么,将她当作是替代品吗?这样违背她意愿的行为,让君心不禁从心底深处感到厌恶与抵触。
心灵被一种深沉的悲伤浸透,为沉睡在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君心张了张嘴唇,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到,“不要这样不要逼我恨你”
这是她给予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惜没有传进失去理智的男子耳中。
将娇弱的身影压倒在床上的同时,面前的脸在失去神采的瞳孔中放大,可怕的毁灭之力带着不加收敛的锋芒压了上来,好像滔天的巨浪无情地将她脆弱的生命力打散,吞噬
身为孪生的神灵,人类的容器同样可以接受他的力量,当力量的庞大超越了容器所能承载的极限,容器将被毁坏,九华的意识就不得不从沉睡中被他的力量唤醒。
这样的初衷,却在肌肤的接触中越来越超越了某种极限。迷失在情欲中的双眼再也映不出那抹熟悉的身影,失控的力量像黑色的火焰灼烧着她的身体
他似乎忘记了,九华的一魂一魄不足以承载住这样的神力。
他也似乎忘记了,九华其实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感情。
一只手缓缓地抬起,啪的给了身前的男子一个耳光。
不轻不重的力道,带着断冰切雪的决绝。
窗外血红的天幕上,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映亮了身下女子的脸庞。
与他一模一样的,银色的长发,苍青色的眼眸。
疼痛终于让九冥恢复了几分理智,慌忙松开了手。九华站起来,默默地一挥手身上被撕扯的凌乱不堪的凤鎏仙裙恢复了原状,长长的一直垂落到脚踝的银发无风而动。
然后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觉的悲悯。
“想不到我们的再回会是这样的,九冥哥哥。”
这是苏醒的九华所说的第一句话。
九冥注视着她,深深的,仿佛无论如何也看不够这张脸。
他发现自己难以移开视线,或者说,是不想移开。
但与他对视的眼睛里没有笑意,甚至,没有一点点可以称之为欣喜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垂落下去,九华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你执意用这种方式唤醒了我。”
“对不起”九冥上前,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只抓到了一把细碎的发丝从指尖滑落。红衣的女子转身,借机隐藏了那滴悄然从眼角滑落的液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可我宁愿还在那个梦境之中不曾醒来。”
“——至少那样,在我心里你还是以前的你。”她凄然道。
一时间九冥无言以对,天命如此,失落的时间无法倒流,失落的信赖也无法补回。
所以他憎恨造就这一切的上位者,可以说,恨之入骨。黑暗的心灵可以孕育出可怕百倍的疯狂,他相信与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九华可以理解他,她性格里的叛逆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是他不明白,为何九华却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这样的人间,难道就那么值得她留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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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心绪复杂的他,九华转身欲走,被九冥从背后拉住,“你要去哪儿?”
“有比留在这里更值得我去做的事情。”九华答道,试图甩开他的手。
“更值得去做的事情,哼。”闻言九冥冷笑,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楚悠飏,你是不是还对他念念不忘。”语气猛地加重了一倍,“告诉我,是不是?”
九华怔了一下,尽管只有一瞬间,但对方捕捉到了从她眼底滑过的异色。
而这分异色,让他隐忍多年的情感在刹那间爆发了出来。
“好,很好。”九冥笑着松开了她,那笑容却格外的难看。有一种可以燃尽一切的火焰在侵蚀着他的血液,他的理智,“既然如此,我便让他从这个世上永远地消失吧。”
恶狠狠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九华一惊,她了解自己的兄长,他既然敢说,就一定做得到。
他的杀念,竟是何时重到了这种地步,不赶快阻止的话
这样想着,九华凝聚心神,生之神力化为火红的花瓣,如漫天的花雨从空中洒落。她只想暂时困住这个人让他冷静下来,却没想她的出手让九冥误会了其中的意思。
他从未想过,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会因为别的男人对他出手。
花瓣划破了皮肉,鲜血的气味刺激着崩溃的理智。
见不小心伤到了他,九华的心绪一乱,法术顿时出现了破绽。这瞬间的迟疑被九冥捉住,出鞘的黑魔之剑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将空中的花瓣尽数打落。
抬手接起一片尚未消失的残红,他咔的握紧了拳头,“‘花雨漫天’,天界最美丽的仙术。可惜你忘了,华,你的哥哥可是曾经让诸神出动都无法拿下的天界战神啊。”
随即而来的一股气浪将九华冲出了数米远,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愤怒没有让九冥冲昏头脑,他有意收敛了霸道的剑气。
“呜”九华捂住了胸口,不行,站不起来,她的大部分神力还封印在千灵梦界,仅凭现在的一魂一魄根本不是哥哥的对手。
无法挪动的视线中,她看到了缓缓朝这边走近的身影。
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很近的距离下能够看到映照在那双青眸中的倒影。
掐住她脸颊的指尖很用力,很痛,但九华却觉得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比她痛上几百几千倍。
“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的计划。”
手上的力道缓缓地松了开来,九冥看着她,很久很久。
好像又回到了往昔的曾经,他的温柔之中带着万千的宠溺,“华,你是我最心爱又最任性的妹妹,我依然希望,到了最后你可以改变主意。”
“——我会等你。”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没有解释,只有低头印在唇上的,那个很轻的吻。
九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任由漫天冰冷的雨浇在头上,身上,墨色的衣衫上。
他展开了身后巨大的黑色羽翼,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隆隆的雷声在云后呜咽,遥看窗外,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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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急急忙忙地赶着路,嘴里小声念叨着“晦气,真晦气”。这夏日的天真跟人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刚才还风平浪静的,一眨眼工夫这雨就下下来了。
若不是皇上吩咐他去给西厢房的客人送东西,他哪轮得着出门就被暴雨堵住浇成落汤鸡的份儿。而且想到这里阿福就不明白了,皇上带回来的那个病怏怏的小子,虽然美是美了点,可脾气实在一点都不可爱,冷冰冰的,早上醒来居然当面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本以为圣上会龙颜大怒,可不仅没有,他还请来了资深的华太医,忙活了半天连午饭都没有吃。下午时又让他送了一堆补身子的食品来,就算是太子殿下病了也没见他这样紧张过。
该不会是私生子吧。阿福的脑袋转了转,别说,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想着跑了神,迎面撞上了走来的一人,险些将对方撞倒。
“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吗?”墨青图案的油纸伞抬高了一些,露出了伞下之人的脸。
一袭卓而不俗的纯白锦衣,上面点缀着素雅的菊花图案,配得上主人不凡的气质。褐色的长发用玉质的发冠扎好,几缕没有别上的从鬓间垂下来,自带了几分洒脱与不羁。
阿福的视线还没有移到与对方的脸齐平,膝盖便弯了下去,“参、参见太子殿下!”
在他要下跪的同时被斐凡扶住,某太子说归说,是从来没有什么架子的。
“话说阿福,你刚才在念叨什么?”斐凡好奇地问了句,阿福是父皇身边的贴身侍从,可是天子的寝宫不在这个方向,他刚刚是从哪里过来的。
阿福支支吾吾地没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