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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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对话不算长,却让斐凡的大脑变的一片空白。他记得那晚出现将悠飏救走的男人,拥有一双血色的瞳,而他身旁的人是那么称呼他的——景飒,血狼王景飒。
这不是单纯的巧合,父皇真的与他是多年前的旧识。
而母后提到的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月紫衣
斐凡猛然想起了那片紫色的鸢尾,这个美丽的名字,配得上这种美丽的花。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除了某个没有道理顺不起来的关键。
既然父皇真正爱的女人是月紫衣,为何会在二十二年前娶母后为妻呢?
正当斐凡思考之际,楚翳风的话让他打了个激灵,“对了,关于何爱卿所说的君心身世一事”
斐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原来父皇知道这件事,母后也知道,为何他们都三缄其口。
君心的身世,莫非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激动之下斐凡一不小心撞到了门边的花架,然后便大张着嘴看着上面的一盆植物从高空坠落,掉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什么人在外面?”楚翳风喝道,转身奔了过来。
斐凡急坏了,眼见要被发现之际,一双突然伸出的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
房门猛地被推开,没有人影,只见雪球大摇大摆地从打碎的花盆边走过,趴在地上慵懒地舔了舔爪子。
“怎么了?”随后跟来的沈若明问。
“没什么,是猫。”楚翳风道,眼神看似无意地往旁边的花丛一瞥,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最后的话语,像是说给有心之人听的,“——记得留心你身边亲近的人。”
看着父皇和母后先后离去,躲过一劫的斐凡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转向身后的女子,“真有你的,碧凝,跟踪我还不忘带着这只谗鬼,多亏有它吸引注意了。”
碧凝没有应声,微微蹙眉似乎在想心事。
记得留心你身边亲近的人
圣上为何会这么说,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碧凝的确注意到师父近来的动向有些奇怪,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而那个她怀疑的神秘男子和师父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难道他们真的在暗中策划某些不好的事情
心中的疑云在扩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算是什么。
是不是只是,风云变换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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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凝深呼吸了两下,摒除杂念,让情绪和思维都变的冷静下来。
她的优势在于她的客观,以及,比正常人强得多的敏锐。
她相信的,是自己亲手去查证所得到的事实。
在那之前,她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偏袒任何人。
理清了头脑中的思绪,碧凝只觉得心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如释重负。
如果那只隐藏在幕后的手想让她听从摆布,那么她便欣然遵命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那条狡猾的狐狸尾巴了。
“这半个月,过得好吗?”斐凡的声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话语中流露出的很自然的关切让碧凝不禁哑然,这些话本应该她先开口才对,在他最需要援助的时候自己不辞而别,他却一点也没有责怪她。
为什么要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呢?
傻瓜。
“谢谢,我真的好高兴。”顿了一下碧凝说,掩饰了内心的波澜。
她突然的道谢让斐凡有些诧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这时他想到了玉清的事情,想直接说又怕伤了她的感情,半晌才吞吞吐吐道:“那个,有件事我想”
“先听我说。”碧凝摆手打断了他。
“可是这件事”还想继续。
“先听我说。”第二次被打断。
于是斐凡安静了,以碧凝的性格若是两次打断他的话想必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决定。
女子却意外地陷入了沉默,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修长的柳眉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垂落的睫毛遮住了剪水的双瞳。斐凡突然发现这样思考的她很好看,有一种认真而神圣的美。
碧凝,碧凝,人如其名,像一块凝结在碧水之中的冰。
外表清冷孤傲,内心却燃烧着火焰。
斐凡正看的有些失神之际,碧凝抬头,两颊飞过淡淡的红晕。
只见她轻抿朱唇,一字一顿道:“斐凡,我们成亲吧。”
这句话产生了某种戏剧性的效果,斐凡怔怔地望着她,样子看起来有点傻,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对此做出怎样的反应。
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来,“什、什、什么?”
应该是自己的耳朵幻听了,再不然就是
“你没幻听,我也没有发烧。”碧凝无奈地瞪他一眼。
完全是把某人脑袋里的第一反应暴露无遗啊
斐凡心虚地摸摸脑袋,“额,可是我还以为”
“以为我不像那么主动的女孩子?”
“嗯嗯。”点头点头。
“那矜持点的说法是什么?”
“嗯嗯。”继续点头点头。
碧凝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抬手戳戳只顾着点头的某人,“喂,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结果就是碧凝费了好大工夫才向斐凡解释清楚那句很有“歧义”的话。
他们交换了彼此调查的资料,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要揪出那只深不可测的幕后黑手,唯有先想办法引蛇出洞。
而就目前看来,太子大婚莫过于最好的诱饵,如果这是对方精心布置的一场局,那么当棋盘上的棋子走到特定的位置时,棋局一定会露出某种潜在的走向。
他们便可以瞅准时机,一举粉碎这场庞大的阴谋。
碧凝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她决定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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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把握?”斐凡问,语气是严肃的。
“不到五成。”碧凝坦言,耸了耸肩笑道:“不过失败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对!”斐凡抬高了语调,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你终身的幸福,损失,怎么能够用简单的损失来形容?”
“斐凡”看着他,碧凝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在眼泪来得及掉落之前慌忙推开他转过了身去,“别把我想的太好,太无私。我是个坏女人,明知道你放不下君心,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困住你。我自以为是客观的,却根本否认不了里面的私心,我,我真的是”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她,缓缓地抱紧。
斐凡轻轻地转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别再说这样的话,我明白,一直都明白你是对我最好的女人。”
碧凝对他的爱意,为他的付出,斐凡怎么会察觉不到。
还记得初见她的时候,那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一眼吸引了他的注意。她面色焦灼,步履匆匆,明明不熟悉皇宫的道路,却执意要独自走到太清殿去。
像高贵的猫咪,乖巧的外表带着几分贵族的傲娇。
所以才会让他在百忙之中抽空帮她指路吧。
斐凡知道,他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对自己的好,但对女孩子的感情他是分得清楚的。
爱慕他的女子有很多,书香门第的名媛有,达官富贵的闺秀有,他可以对她们好,但仅此而已,那是善意,却不是爱。
善意可以施舍,但爱是不可以施舍的。
他爱过君心,没有丝毫的疑问。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恋,在年少轻狂的他从树顶跳下来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所以在决定迎娶君心的时候,斐凡开始刻意保持与碧凝的距离。
他选择了转身,而她选择了放手。
也许,上天就是牵了这样一条错误的红线,才让他们在相爱的道路上走的如此曲折。
想当然地以为这份感情只要拖延下去,无视下去,就可以随着时间降温与冷却。
却没想到,事实并不像预想中的那样
悠飏从他身边带走了君心,最开始他的确恨过他,怨过他。
但恨过怨过之后斐凡开始反思,开始理解。他对君心的爱,更多的是孩子气的不服输,是世人理想化的希望,却远远比不上那两人之间的羁绊。
其实一直都感觉的到,君心爱的人是那个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身体和心的距离是不同的,即便天各一方,也不会阻断这份由爱而生的思念。
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他们,远走高飞也好。
在逐渐放下对君心的感情之后,斐凡却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君心的失踪让他慌乱过,但碧凝的不辞而别,却让他头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茫然无措。
已经习惯每天看到她,听到她,哪怕只是感觉到她还在自己身边。当这种感觉变的像瀑布的水流无法阻止,当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子
斐凡知道,他爱上她了。
刚才的一转眼,更早的一瞬间。
他抬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用郑重其事的口吻许下了今生的誓言。
他说:“——碧凝,我会娶你,这辈子对你不离不弃。”
碧凝怔住了,迟到的惊喜让她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呢。
“可是君心”她犹豫着张了张口,他不会忘记她的,她知道。
“我爱她,但那种爱,与你的不同。”斐凡摸了摸她的头发。
自己是该清醒一些了,不要为了某些年少的执着,而错过近在手边的幸福。
楚悠飏,如果这样可以成全你与她的爱恋,那么便如此吧。
在帝王的世界里,希望你与她,不要再一次错过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先问清楚。”斐凡突然看着她,语气透出些紧张。
严肃的神色让碧凝心头一紧,却见他得逞状地笑起来,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没有后悔爱过她,你呢,有没有后悔爱上我?”
碧凝愣了一下,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摇头,“永远不会。”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笑,眼泪却先一步从眼眶不住地流下,直到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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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到这头。
从那头走到这头,从这头走到那头。
将上述过程无限重复N遍之后——
“小五,你能够安分点吗?”被晃得头晕的仇炎终于忍不住吱声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凌舞抱头做抓狂状,一头冲进门指着里面的人,“楚悠飏,你给我别吹了!姑奶奶我都快要变的神经衰弱了!”
悠飏放下竹笛扫了她一眼,“不让我走,难道连我自娱自乐也要你管?”
语气中的不满体现的相当明显,说罢,不理会某女继续吹。
也难怪,悠飏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软禁在这里的事实。本来以他的轻功加上术法要离开是不难的事,不过蓝蝶早有预料地在他身上施加了某种鬼咒,全然限制了他对妖力的解放,加上伤势未愈让他根本不能硬来。
某个女人撂下的原话是:不把身体养好就别想给我出去送死。
那一脸的阴笑让悠飏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的古训,不明白这里是没医生还是缺人手,让她用巫术替自己治疗简直就是——咳,还差半条命没把他整死。
他怎么也不记得自己跟这个女人有仇啊
本来这就够郁闷了,加上负责看守他的还是之前两个来暗杀过他的家伙。
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两天,可以想见,某人的脾气还能好到哪里去。
意识到自己走不掉的悠飏拿出随身的紫竹笛开始吹,而且一吹就是没日没夜的,吹的还都是些重复不变的曲调,也难怪被他吵的睡眠严重不足的凌舞要发疯了。
“你的定力不够。”仇炎中肯地给出评价。
“本姑娘可是连续两天都没睡觉了!”凌舞吼叫。
“撑着,等主人回来。”仇炎的回答也简单。
“可恶,主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听到他们的对话悠飏停了下来,“你们的主人血狼王景飒?”
鼎鼎大名的血狼族的王者,不过他还未曾见过。
“还算有见识,真不知道主人干嘛要让你——”
“小五!”仇炎瞪她一眼,“忘记蓝姐交代过什么了吗?”
“额”凌舞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仇炎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无需如此戒备,但楚悠飏这个人太过聪明,他们的只言片语都有可能向他透露不必要的情报,不得不防。
悠飏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少年一眼,“你的心思倒是比你的搭档缜密的多。”
然后他冷笑起来,目光透出淡淡的冷冽,“让他死心吧,如果景飒找我是为了对所爱的女人的执念,告诉他月紫衣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你——”这话让凌舞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好歹算是他的母亲吧。
“不满意可以别听。”悠飏看也不看她,“而且,我讨厌吹笛的时候被人打扰。”
“那你吹去吧!我不打扰了!”凌舞气鼓鼓地摔门而出。
“”仇炎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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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笛音持续不断,依然是那种重复不变的曲调。听的凌舞是哭丧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仇炎那家伙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地打坐,这家伙是不是人啊?
所以蓝蝶的出现可谓盼了几个世纪的救星,少女一蹦三尺高地扑过去,“蓝姐你回来太好了!下次千万别委派我看守这种家伙的任务了。”
蓝蝶笑得很是没心没肺,“哦,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有欣赏美男子的机会呢。”然后故意一瞥旁边脸色有些变的少年,“——是不是这样啊,阿炎?”
仇炎的脸色微微有些红,这不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