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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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粗暴地按住她开始撕扯衣服,正在兴头上的同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他一把。
以为是手下的人又来劝阻,苟旬很不耐烦地回头,“滚开,没看见你苟大爷正忙着”
话没说完,对方挥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直被打得一愣一愣的苟旬眨巴着眼,紧接的第二巴掌打得他是眼冒金星,彻底找不着北,抓着女孩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妖姬噌的窜了出去,匆匆忙忙把扯落的衣服穿好。
望着面前之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地掉下来。
“笨蛋,楚悠飏,你这个笨蛋!”她一边哭一边骂,“你英雄救美来的也太晚了!”
这句话让赶来的悠飏着实地囧了一下。
为什么本来严肃的事情被这丫头一说变的这么的嗯,具有违和感
还在想着什么英雄救美,她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这个家伙给
“你是什么人?”气急败坏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某位苟大爷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他这位胡刀手下的得力干将今天真是出糗出的可以,先是被小丫头撩了一爪子,又被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臭小子扇了两巴掌。
上下打量着悠飏,苟旬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哟,我说小美人干嘛要那么死命地拒绝,原来是偷偷养着男人啊。”
故作惊讶地抬高了语调,刻意把下面的话说得很大声,“啧啧,瞧这模样倒是长得比女人还俊俏,看这一阵风都能吹倒的体格,不知道床上的功夫行不行啊?”
深黑色的眼中杀机一凛,不过马上恢复了原状。
悠飏若无其事地笑笑,反唇相讥道:“我行不行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不过至少,某条破相的狗可是连机会都没有啊。”
这番话把苟旬噎得不轻,不由地开始冷笑,“臭小子,你有种!你敢护着这小贱丄人,我就先收拾了你再说!”
说罢掐指施了一个引雷诀,一道青色的炸雷从天而降。悠飏一惊,抱起尚未反应过来的妖姬滚到了一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刚才落脚的石板被天雷击的粉碎。
“小心,他的五行术厉害!”妖姬提醒道,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暧昧的动作让苟旬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舍弃了需要引决的五行术,拔出腰间的宝刀朝两人冲了上来。他看的分明这男子是手无寸铁,凭血肉之躯怎可敌得过他削铁如泥的青锋!
“捂上耳朵,护住心脉。”简短的一句嘱咐,悠飏举起紫竹笛凑到了唇边。
妖姬急忙照做,下一刻带着冰冷杀气的摄魂魔音从乐师的指尖流出,她惊讶地看到了那双妖化的紫瞳,可怕而充满杀戮的眼神,却无法阻止人叹服于它的美。
没把这冷厉的笛音当回事,苟旬举刀欲砍,忽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一口血哇的便吐了出来。再看随行的三人,早已抵御不住魔音的侵袭,倒地而亡。
意识到不妙的苟旬忙运功施展金钟护体,但那连续不断的音符好像透明的利刃撕扯着他的防御,一声脆响,钟罩上龟裂出无数裂痕,眼见着便要土崩瓦解——
笛声猛然停止了。
悠飏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斑驳的血迹洒在手中的竹笛上。眸中的紫色迅速地暗了下去,这正是他之前顾忌的理由,旧伤未愈加上强行动用妖力这具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怀里的躯体一下子变的沉重无比,悠飏勉强将妖姬放下,弯腰止不住地咳血。
见状才吓得半死的苟旬立马又露出了趾高气扬的嘴脸,“原来你小子有伤在身,这可怨不得别人,就让苟大爷我来送你一程吧!”
看着逼近的强敌,妖姬有些惊惶无措,手脚在情不自禁地打颤,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应该丢下这个人逃命,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8
她迟疑地向后退去,最终又站住,挥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可恶,妖姬,你没骨气!你真没用!
她奔回来,扯住悠飏的领子死命地往后拽,尽管那沉重的身体让她拖了不过几米就累得气喘吁吁,“楚悠飏,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可以随便地死掉!”
激动的话语到最后变成了混杂着哭声的呐喊,泪水从女孩的眼眶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热的液滴落在苍白的脸上,黑色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为什么她第一时间不是丢下他逃跑,而是不顾后果地冲回来
他们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吗?
难道不是吗?
妖姬抬手抹去眼泪,施展了狐族秘法?灵界的咒文,这种上级的结界她虽然懂得口诀却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这一次她要冒险尝试一把,为了她自己,也为了他。
淡淡的光华从地面升起,化为一层透明的水泡笼罩在了他们的四周。
女孩的脸上绽开了欣喜的笑容,她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她张开了自己的灵界!
紧接着刀锋狠狠地劈在光壁上,妖姬顿时喷出一口血来。
结界被震得抖了抖,但最终稳稳地坚持住了。
可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刀,第三刀
水泡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微弱,灵界在不断的击打下摇摇欲坠。
伤痕累累的妖姬搂住身子半跪了下去,可她依然在苦苦地支撑着
看着眼前的女孩,悠飏动了动嘴唇,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用力地撑起身体,他沾着嘴角流淌的鲜血,飞快地在掌心勾绘出血媒的契约。
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催促自己,我楚悠飏,即使要死,也从来没打算死在这种地方!
微弱的灵界终于抵挡不住猛烈的攻势,在对方的全力一击下土崩瓦解。
妖姬扑倒在地,单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汗浸湿了鬓角的白色碎发。
“妈的,浪费老子这么多时间!”苟旬恼怒地啐了口唾沫,也不理会她,径直上前揪住悠飏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认为你会怎样死,小子?”他邪笑着问。
“这个我可不知道”悠飏微微喘息着,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我认为,你一定会死的比我难看!”
说着他张开了绘满血书的右手,口中默念道:“——血媒之术?雾蚀。”
纷纷扬扬的红色血雾在空中弥散,绚丽的好像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接触到的皮肉好像冰遇到火一般萎缩,融化,最终被一片鲜红的色彩所吞噬。
血雾的侵蚀,致命的荼毒,无处可躲,无药可医。
惊愕与疼痛让苟旬失声惨叫,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止血雾的侵蚀,但那鲜红的纹路还在沿着他的手臂向全身蔓延,情急之下他挥刀砍断了自己的右臂,断掉的残肢立马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这一幕看得妖姬睁大双眼捂住了口,不知是为这血腥的惨烈,还是为那血媒之术的恐怖。
扭头看向悠飏,他脸上的神色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那是从心底深处透出的对生命的冷漠,即使是死亡也无法令他动容分毫。
苟旬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嘀嘀嗒嗒地淌下一路血红,他望着面前的男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能操纵‘魔音’与‘血媒’两种禁忌,你是月紫衣的”
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悠飏的脸色一沉。
“妖姬,替我杀了他。”冷冰冰的声音。
妖姬一惊,看着重伤的苟旬,又看着向她下达命令的人,最后她低下了头,“抱歉,我做不到,我的手是为了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你——”悠飏瞪着她,想发作但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趁着这机会苟旬跌跌撞撞地逃掉了。
悠飏叹了口气,英挺的眉皱了起来,还是被人发现了啊。
从秘仪之阵?葬灵发动的那一刻起,妖界的反应他就大致预料到了。
如今他的身份已经暴露,狐谷很快将不再安全,如果继续留下去很可能会连累这里的主人也
悠飏瞥了一眼妖姬,某狐的表情证明她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么远。
也罢,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他强撑着站起来,眼前一黑便向前栽去。
妖姬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却见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有些可怕。
“楚悠飏,你,你可别死啊”她的声音顿时慌了,透出一股莫名的紧张。
“还死不了”悠飏瞪她一眼,低声咳嗽着解释道:“你以为血媒术是闹着玩的咳咳,我哪里有那么多血可以用”边说着,声音边渐渐低了下去。
“不好意思,肩膀借我用下。”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一头倒在了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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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头还是有点昏沉沉的,是失血过多留下的后遗症,不过感觉已经好多了。
这时悠飏才发现妖姬竟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他动了动,但她没有醒,反而咂巴了两下嘴,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白色的头发摊在被子上,熟睡的侧脸很安静,悠飏突然发现如果她不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这张脸蛋其实还是挺养眼的。
所谓的狐族多美人吗?
呵,悠飏笑了笑,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思考这种问题,是不是跟这个丫头呆久了思维都会被传染的,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看到床边尚未收起的药盒,悠飏猜想她大概是忙到很晚才睡的。
他愣了一下,但马上压下了面上的吃惊。妖姬救自己的动机,归根到底是因为忘忧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遗忘过往的记忆,也要得到强大的力量
揉了揉额头,悠飏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爱想一些与己无关的事情。
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看了眼熟睡的女孩,悠飏没有惊动她,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出了门。
倚在屋前的树下,他望着满园的苍翠,独自想着心事。
转眼间,自己来这里养伤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记得初来时谷内还只是微微有些新夏的暖意,如今已是绿意盎然,一片盛夏的景致。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从这一点来说,这里与月灵谷很像。
似乎很久都没有回那边的小筑,也很久没有再见到风伯了。
悠飏摇头,风伯的反应他可以想象的出来,如果他那天没有昏迷,肯定会被他揪去狠狠地责骂一顿。自那一别后风伯就音讯全无,虽然他理解寻找忘忧草不是简单的工作,但是像这样一点联络都没有留下
看样子,这一次真的让他很生气啊。
可是现在,连生气的人都不在了。
回不回去其实无所谓,那个“家”并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反正母亲死后他都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唯一陪伴在身边的,只有这枝紫竹笛。
摩挲着光滑的笛身,它的两端都已经被磨得很圆润。
已经多久没有像普通的乐器那样吹过它了呢?
那个女人曾说:飏儿,你是一个天生的乐师。
也许不错,对音乐的造诣是他的天赋,也是他最大的兴趣。
悠飏举起竹笛轻轻地吹了起来。
夏日的暑气仿佛淡去了许多,连叽叽喳喳的鸟雀都变的安静下来,仿佛是受到了笛声的感染。缠绵悠长的笛声,像弹指挥洒的三千柔丝,柔情似水,缱绻万千,又在隐约之中透露出淡淡的苦涩与无奈,一如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那日听他吹笛的女孩了
笛声也传入了屋内之人的耳朵里,妖姬睁开眼睛,张嘴打了个呵欠。吸吸鼻子,她闻到了那个人留下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的药香。
妖姬的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接着发现了自己睡在悠飏床上的事实。
住在这里的人只有两个,不是她自己梦游到床上就只可能是
某狐的小脸刷的烧了起来,不知道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流口水?有没有被他看到?
哎?转念一想,我干嘛要在意流不流口水被不被他看到这种问题?
妖姬抓抓脑袋,奇怪,以前她可是天塌下来都不管的
夏天来了,天气热了,所以人是容易胡思乱想的。
妖姬把心中的烦躁归结为了以上原因,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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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屋外,她一眼看到了树下的男子,悠飏并没有注意到她,或者说,他吹笛的时候总是很专注的。于是妖姬也没有打扰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去。
夏日的和风吹过树梢,黑色的长发随风拂动。他总喜欢穿一身淡雅朴素的青衣,衬托的略显病态的肤色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苍白,这位年轻的乐师,配得上这个美丽得有些忧伤的形容词。
悠飏吹罢一曲,身后响起了啪啪的拍掌声,妖姬站起来笑道:“楚悠飏,我发现你不杀人的时候吹出来的笛声还是挺温柔的嘛。”
没有理会这句调侃意味的褒奖,悠飏回身淡然道:“你醒了。”
“呐,刚才的曲子叫什么?”妖姬眨眨眼睛问。
“《最相思》。”他沉默片刻后答道。
“最、相、思。相思是什么东西?”
“像红果子一样是甜的?”
“不是。”
“像青果子一样是涩的?”
“不是。”
“那我搞不懂了,相思到底是什么啊?”某狐困惑地皱着眉头,大概在这方面她的小脑瓜只能理解到果子的层面。
“相思么”悠飏想了想后这样说道:“它是果树上的蓓蕾——你永远不知道它将开出怎样的花朵,收获怎样的果实。”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他说着转身往屋里走,妖姬跟在后面,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