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爱,你随意-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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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代维转身出去的时候对我说:“听说从下个月起,我们要独立搬出名扬大厦了。”
“啊?”我和汤缘都怔了一下:“真的?”
“内部消息。”代维点点头:“还在这个区,可能是靠近上虹路的那个大道口。距离我们的合作工厂代理商比较近。”
搬出去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不会在上下班的时候看到沈钦君和姚瑶了,这应该算是好事吧。
但同样也意味着,见不到韩千洛了我沉默着想了一会儿。貌似,真的该买个房子了。
搬走了,也就不适合再住人家那里了。
我说不清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安慰多一点,一路往外走的时候在电梯口遇上了沈钦君。
我心安理得地拿了他的五百万以后,我还没再去找他说过话。
此时电梯里的气氛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身边放了坨狗屎,想着离他远点不要踩到,却总是忍不住看一眼。
等下了地下车库的时候,我忍不住了,还是吸了几口臭味。我问他:“你妈妈怎么样了?”
沈钦君怔了一下,旋即淡淡的哦了一声:“还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走?”我知道我不该多事,他们一家人也早就与我无关了。
但是一想到林萍那天那可怜的眼神,我身心都觉得像是在荆棘里滚过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一时间就忘了跟那个小秘书承诺过假装不知道了,真对不起人家。
“你怎么知道!”沈钦君突然眉头一凛,提高了惊讶得八度音:“韩千洛跟你说了?!”
“啊?”我稍微崩弦一小下,从沈钦君的话里——貌似得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我是不小心看到了资料。哦,你别怪那个女秘书,是我撞到她的。”我悻悻地解释了一句:“我好像记得你妈妈的职业资历情况比较特殊,不是很容易办得成移民吧。
你用了些别的手段?还是找了别人帮忙?”
其实我只想知道,沈钦君妈妈要移民的事跟韩千洛有什么关系?
听沈钦君的口吻,貌似韩千洛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时那个女秘书不是可怜兮兮的说要保密的么?
沈钦君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转过脸去。
我可没那么好糊弄,转到他前去单刀直入:“你说说清楚行不行?你妈妈要移民这件事,跟韩千洛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沈钦君垂了下眼睛,看着我的小腹。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它还在不在。”
“它在不在,我已经不在意了。”沈钦君别过脸,将我轻轻往旁边推开:“姚夕,分公司搬出去后,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别的不要多管。”
我木然站在原地,看着沈钦君上车开走了。
直到身后一只大手凛然按在我肩膀上,吓得我以为是色狼,差点拎包挥过去。
“韩千洛你不吓人能死啊?”
“看你一脸出神的望着,跟块望夫崖似的。”韩千洛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听得我牙花子疼。
“关你什么事”我底气不足地说了一句,然后趁热打铁盯着他问:“你知道沈钦君的妈妈要移民?”
“恩,他跟你说了?”韩千洛转了下蓝眼睛,表情意味深长。
我不淡定了。
“你也这么问?特么刚才他也这么问!原来你们两个果然有猫腻!拿我当傻子是不是?”攥了攥拳头,我有点激动:“韩千洛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奇了怪了,你前夫的妈妈要移民,关你什么事?”韩千洛很不厚道地拎着我,塞进他的副驾驶。
“干嘛呀你,我自己开车了!”我对他这样霸道的流氓举动表示十分不爽。
“这么近一点的路还天天开车,懒死了你。”
我:“”
气呼呼地拉上安全带,我狠狠盯了他一眼:“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跟沈钦君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妈妈移民跟我这个前妻没关系,跟你不就更没关系了?
我反正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就索性给我解释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的,”韩千洛调了下音响设备,放了首轻音乐:“林女士是有专业头衔的国家重点培养人才,即便是退了休也不方便随意移民。所以我动了下家里的关系,发的是官方邀请函。并给予有关部门相应的担保和补偿款。可以把他妈妈用合法手段移民到俄国去——”
我怔怔地看着他:“很少听说谁移民要选俄国啊?而且你,不是和沈钦君很不对付么?干嘛要帮他呢。
而且神神秘秘的,看起来好像是帮他把他妈偷出国外去一样——”
韩千洛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我要偷也偷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前妻,我偷他妈妈一个老太太干什么?
而且,我们男人做事,只讲合作与利益。我与沈钦君都是在名扬赚钱的,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他有点私事叫我帮忙,我举手之劳而已。你需要想的那么复杂么?”
我的确无言以对,只好低头看手机。刚划开屏幕解锁,叮一声就跳进来一条短信。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和你的骄傲,都会为爱一文不值
我看到这短信是林子赋的,心下一惊——八成是查到点消息了?
他在短信上说约我周末出来见一面,我想了想,做完手术的话应该也能起来吧?于是就回了一句【好的】。
“干什么呢?”韩千洛转了下头。貌似对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发短信微信之类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他说:“有这个空想想今晚去吃什么。”
“你不是说古北那家日料很好么?还没机会去呢。”我随意敷衍了一句,心却没从刚才的话题上移开。
“心不在焉的做什么?我车上从来不载想着别人的女人。”韩大毒蛇不仅恶毒,还他妈的很大男子主义。我不满地瞄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我是在想公司的事。
诶,你说——”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我问:“名扬的账目就真的没有问题么?你专门更换的审计公司,却让姚瑶负责带着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啊?”
“看你这幅样子,到好像很希望名扬的账目有问题似的。”韩千洛哼了一声:“你父亲还活着呢。这么快就在考虑自己的股份了?”
说起我爸来。昨天跟我通了个电话,他好像想要在重阳节的时候来福利院看看我妈。我当然很开心了,已经提前跟公司请好假了呢。
只可惜了,那时已经没有孩子了。
稍微转了下神,我反驳韩千洛:“我是觉得姚瑶肯定没那么好对付,担心你——”
“谢谢哈。”韩千洛一脚油门踩出去,吓了我一跳:“我觉得你还是担心担心她吧。
另外,我下周要把阿蕊送到澳洲去,顺便在国外待一阵。
你有什么事风雨会帮忙的。”
“你要走?”我不想承认自己舍不得他,但心里确实会有点失落——好像已经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帮着我一起扛的感觉。
如果他不在,我是不是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现在名珏刚刚设立起来,市场渠道和品牌效应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走了,放心么?”我施施然问了一句:“而且分公司的新股福利就要下放了,听说P5以上的员工都能得到福利配额。你要是这么看重这块时尚业的市场。为什么不过来再投资一笔呢?”
“我来名扬又不是只盯着男装部的,投不投资需要观望时机。”韩千洛若无其事地把车停下,然后给了餐厅保安一张小费。下来把我得车门打开,很绅士地拥我下来。
他说:“而且,名珏只配给老员工们一定比例的原始股,剩下的部分除了投资方皇翼集团占百分之三十外,都是向社会募集的。IPO启动后至少翻三倍的利润的确会让很多人眼红,但是,这次公开募股是不允许名扬母公司的高管人员参与收购的。”
“这样啊,”我听不太懂,但大致意思明白——就是说,名扬的高管不被允许对分公司进行控股行为的收购。
可能是董事会考虑到新品牌的社会效应,希望用高额的回报率吸引更多的良性资产——而不是把名扬本身的一些陈旧血液注进去。
“但是也不排除有的人借别的名义来购股。比如说,你可以让你妹妹开账户——”我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韩千洛已经把很多芥末挤到我碗里了。
“下班了就别谈那么枯燥的话题了,咱们说点高兴的——”他说:“比如,你明天要去做手术了。”
看着那已经被玷污的金枪鱼,我额角的青筋乱跳。
“韩千洛我明天去做手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今天就一个喷嚏把它打掉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家的芥末很有特色。”韩千洛很怨念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将一块白胖白胖的北极贝放到我碗里。
我小口地咬着,嗯了一声。
说实话,想到明天的手术,我心情始终是轻松不起来的。
“对了,我把家里的护栏装起来了。”韩千洛突然提到这个话题,我反映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说的是上回周北棋翻墙进来的事儿。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嚼了嚼生鱼片:“我可能考虑自己去买一套房子。沈钦君给了我五百万的呃,补偿金吧。”
韩千洛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吃得很欢乐。
我觉得在食物与我面前,他总能很愉快得选择前者。
后来他把我送回去,没进门。
等我开了灯站在窗外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的车停了很久才走。
摸了摸有点发烧的脸,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算是怎么一种心情。
洗了澡后回到沙发上,我做了一件矫情的事。
孩子三个月就有听觉了,我不知道它明不明白明天手术的真正含义。
我用CD放了一首摇篮曲,将耳麦轻轻按在小腹上。
我想,如果它能听着睡着了就好了这一觉睡过去,带着懵懂的意识去投一个好胎。
但愿它,能找到像唐小诗那样的妈妈
我哭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迷迷糊糊的,各种各样人的脸,直到一双很有力的大手扑过来。将我拽出黑暗的梦魇——只是我记不清楚他是谁呢。
第一缕阳光照进我的视线,我爬起身来洗漱。
手术前六个小时是禁食的,所以我不用准备早餐。看着镜中红肿的眼泡,我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恩,昨晚差不多哭得脱水了,今天不用哭了。
我的车还在公司停车场,于是自己打了辆车去医院。
我平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最后一次接受术前检查。
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看屏显上的孩子。
三个月,已经有鸡蛋大小了。他的四肢已经可活动,肠管慢慢地蠕动,甚至指趾都能分辨清楚!
我
“麻药后三分钟起效,引产后清宫,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带着口罩的刘医生坐在床头,安抚着我。
这时的我,哪怕是陌生人的安慰和肩膀都足够让我崩溃动容。
我很庆幸我没有带汤缘他们过来。
我咬着唇,有点紧张地看着护士在我得皮肤上消毒。
凉凉的酒精,比当初在医院时抡着酒精瓶子砸沈钦君脑袋的时候还要深寒。
我开始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说,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不要它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不要它爸爸的。
闭上眼睛,满脑袋都是刚刚画面上那团小小的东西。
半透明的,又乖又稳,像个蜷缩在掌心的小猫咪。
然后我开始颤抖,开始泪崩。没有呜咽出声,但就是止不住地流泪。
越流越多,沿着手术床往地面上滴答。
我知道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我爱它,我想要它。可是想要和要是两件事,两件足以颠覆人生路线的事。
选A就意味放弃B,我在沈钦君身上学会最多的,不就是要如何坦然面对的求不得么?
“姚小姐,要继续么?”刘大夫叹了口气,在麻醉针刺进去的瞬间,最后一次问我。
“恩。”我咬着唇,点头。
他戴着口罩,只露两只眼睛。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动了一下,我想——医生也不是都那么冷血的,至少现在,这位老先生对我的同情是真实的。
可能我哭得太惨了吧。
可能任何一个像我哭得这么惨的病人,到最后都会改变主意。
偏偏我没有——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大门竟然被人奇迹般地踹开了!
我看到一个雷厉风行的身影闪进来,一巴掌拍掉了护士手里的托盘!
年轻的小护士吓得惊声尖叫,饶是见过各种市面的刘医生也慌乱不止:“先生,这是产科手术室,男士不能入内!”
“那你不也是男的么?”
我只知道韩千洛有时是很不讲理的,但真没想过他能不讲理到这种程度!
刘医生瞪着两眼,竟然——无言以对!
“韩千洛你”
只看到他一把抱起我,转身就要往外走,同时对我说了一句狠话:“我不会看着我的女人,因为想要一样东西却得不到,而哭得像个傻逼!
你想要的,就留下!”
他把我塞回到车后座上,自己也进来。然后任由我又抓又咬地伏在他怀里哭得昏天暗地。
“你混蛋韩千洛!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你干什么呀!”
“生下来,我要。”他抱着我,双臂的力气大得吓人。声音很沉,却足够穿透我失态的哭声落入耳底。
“你要什么啊!它又不是你的孩子,”我抽泣着捶打他:“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好女人,可以为你生属于你的孩子!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这只连他爹都已经不再在乎他的可怜虫?”
“因为它是你的,是你想要的。”韩千洛捧起我的脸颊,深邃的眸子破散我的泪眼朦胧:“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但只有一个姚夕。
我走了三十年的人生遇到你,任何外在因素都不能让我放弃你。
管你怀的是人是鬼,我可以当你的妈妈是自己的妈妈,就可以当你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
“可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我继续抓狂着:“你这种人毒舌腹黑满心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