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爱,你随意-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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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悻悻地多了句嘴:“这不是沈总的母亲么?你在帮他办什么文件?”
我心里吐槽:总不会是来证明你妈是你妈的吧!
那女员工动动唇,似乎有点为难。但就趁着她为难发怔的一瞬间,我抬眼瞄到了她手里文件的几行抬头。
“移民?”我吃惊不小。
她抖了下肩膀,有点紧张地压低声音:“姚副总监,沈总不让我跟别人说。”
我一下子就笑了:“移民又不是偷渡,还藏着掖着啊!”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有点奇怪啊——
我知道林萍是个资深的中医,貌似以前有些什么国家授权的高精人才类头衔的,也受过国家出资的培训和奖章。
话说,貌似这样一类人是不好随便去国外拿绿卡的。
沈钦君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帮他妈妈办移民?难不成是林萍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到需要去外面疗养?
那只要度假就好,何必移民呢?更何况,国内很多高端疗养院的水平也不会很差吧。
趁我发呆思考的时候,那位女文员紧张兮兮地恳求我:“总之姚副总监您就当没看到行不行,我沈总再三嘱咐,这事不好给别人知道。”
我更纳闷了:“这种私人的事儿,不是都交给何秘书的么?”
“姚副总监你还不知道啊?何秘书又调回财务处了,听说之前的CFO要辞职——”
姚瑶要回财务部我站在原地捏了捏拳头,想想也是——她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以绿茶白莲花的身份在沈钦君跟前折腾个把月也就够了。
如今还不是得回到名扬的本职上?
这会儿该不是想要更近距离地看看自己能在公司上继承多少钱吧?
我倒不信韩千洛会让她得逞——
这是我抬眼看到那女文员正祈求地盯着我,貌似等我的承诺松口。
于是我点点头,把文件袋还给她:“放心,你也当我没看见就是了。”
我默默走出了公司大门,想了一会儿刚才的事。手机突然传过来一条短信,内容是一个人名,附带一个电话号码。
发件人是唐小诗。
我知道这是我之前央求她帮我介绍的一位妇产科专家,看名字就觉得挺权威的。
随手回过去一句谢谢,我的心里貌似比口中的酸奶还要酸。
回到办公室以后,我看到代维已经拿了记事本准备去大会议室了。
我跟上去,有点不厚道地想——沈钦君也要参加么?还戴着墨镜来丢人么?
可是等我进去以后,看了看在座的与会人员,才觉得有点纳闷。
各个部门的高管都在,倒不像是专门给我们设计部召开的会议。
当然韩千洛也在,只不过,他身边坐了两张生面孔。穿着十分严谨的工装西服,看那样子,有种金牌律师团队的精英剧照的即视感。
“各位,今天临时召开此次高管会议——”当韩千洛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会是他召集的。
恩,那么坐在一旁的沈钦君就不用摘墨镜了。
我侧着眼睛看他,还有他身边那一脸平静的姚瑶。呵呵,对于还不知道韩千蕊是韩千洛妹妹的这两个贱人来说,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将来会怎么死吧?
我觉得韩千洛突然带来的两个人应该不简单,就比如说——
他接下来的介绍是这样的:“我身边这两位,是KPMT的首席审计师。也是我们这一次分设品牌分公司项目的指定审计团队leader,
接下来的两个月,将会对名扬集团母公司进行——”
“韩总,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沈钦君突然截断他的话。
韩千洛竟然没有理他,而是径自往下说:“会对母公司的近三年财报已经对外抵押担保资质进行详细的审核。所以请各部门高管,积极做好配合的准备。这次审计,并不同于以往的季审年审,而是——”布宏医号。
“韩总!”沈钦君骤然提高了一个音八度。
全场都快迸出火药味了,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沈总有什么问题么?”韩千洛侧过头,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抽。
“我问你谁给你的权力临时更换审计公司!”
我虽然不懂财务上的事,但是公司在重组并购或者下设分公司等经济活动之前,尤其是涉及外来募资。为了保证投资方的权益,都是应该进行常规的验资审计的。
名扬要做审计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但他们之前选的是哪一家,现在又被换成了哪一家,对我一个只会做衣服的人来说,还是挺一头雾水的。
沈钦君微微放缓了一下音调:“之前的董事会决议上,已经根据投资方的建议最终选定了合作的审计公司为欧瑞国际咨询事务所。我前天还亲自跟团队的负责人通过电话——”
“只是前天么?”韩千洛随手甩出来一张报纸:“信息时代,很多东西都太容易失效了。”
“这!这怎么可能?”
我不用去看沈钦君有多震惊,也不用去看韩千洛有多淡定——只要看看报纸头条上面的logo是锋行传媒,就该知道这是哪只狐狸动的手脚。
想起那天被韩千洛跳票的选举事后,我貌似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锋行传媒的主编宋子阳。
所以不管这报纸上有关欧瑞事务所内部某位高管深夜漂娼被捉到拘留所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总之是被写在这份号称S市最流氓的八卦报纸上了。
“今天早上,我与投资方皇翼集团的负责人通过电话。”韩千洛单手拄着下颌,炯炯的目光里透着一丝与志在必得背道而驰的懒散:“对方承诺实收资本会在本月底前到位,前提是作为母公司的名扬必须要给出一份严谨无瑕的财报。
沈总觉得,欧瑞咨询事务所出了这样的丑闻,现在还能对我们的审计项目胜任么?”
“仅仅因为一位高管在私生活上认了栽,你就自作主张地临时更换审计公司?”沈钦君把报纸拍在桌案上:“都不需要跟董事会事先商量下么!”
“安森,”韩千洛挥了下手,只见那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助手恭恭敬敬地上前呈上来一份雪白的报告书。
“沈总,这是皇翼集团的授权委托书。”韩千洛说:“现在分公司的宣传渠道已经各项就位,多耽误一天就是多少个夜长梦多。
名扬有没有问题,你我说了不算。要投资方心甘情愿地拿钱出来撑着接下来的第二阶段市场投放才是我们当务之急要考虑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只是答应他们换一家可靠的审计公司,是一件很困难的决定么?”
我很努力地在听,却也还是被一些专业词汇弄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我还是明白的,韩千洛这是要查名扬的账啊!
名扬是S市的纳税大户,每年的年审和税务监察也都算是清清白白的。会有什么问题么?
我下意识地转了转脸,看着沈钦君身旁的姚瑶。她没什么表情,但脸色有点不一样。
“何秘书,”正当我发怔的时候,韩千洛突然对姚瑶说:“我听说你以前也是学财务出身的。而眼下,在职的CFO貌似临时要辞职。
不如这一次,就由您临时救场,带一下整个名扬的内审团队来配合KPMT的各位来工作?”
“不必。”沈钦君突然打断韩千洛的话:“我建议还是从财务团队里提拔出更专业的资历性人员来胜任。”
“没关系,”姚瑶突然站起身来,冲着韩千洛抿唇一笑:“多谢韩总抬爱,我会好好珍惜您对我的信任。”
我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转着笔,心说:这一出戏算是什么路子?貌似有点意思呢。
☆、第一百零九章 你妈被这个贱人打啊!混蛋!
稍微加了一会儿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临走时想起来手机忘在了设计室的工作台上,我又钻出电梯回去取——这一眼就看到靠近角落的衣架上,那件属于某个男人的西装半成品。
我轻轻走过去。心想着早已许诺给他一件新装,如今都一个多月了也没兑现。
除了工作上忙得找不到北,生活上也是各种一塌糊涂。
我伸手,摸着那平整的半身剪裁衣袖,就好像感受到韩千洛紧实的手臂被包裹在下。有让人踏实的温度。也有让人恐惧的距离。
“我本人就在这里,摸衣服有意思么?”听到身后的人说话,我吓得一个激灵。
“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吓人啊。”我摸了摸有点发烧的脸。叹口气:“怎么。还没回去?不用去医院看阿蕊么?”
“今晚不过去了,让风雨陪她。明天周末,我早上再——”
我赶紧说:“那我也去。”
韩千蕊是在昨天下午苏醒的,情况貌似没有什么大碍,也没出现失忆之类的狗血桥段。
我之前就打算周末去看她的,这会儿听韩千洛这么说。赶紧应和着点头。
“回家么?”他眼睛深幽幽的,盯得我有点紧张。
“我有车。”我咬了下唇:“不用你送的。”
韩千洛笑道:“我没开,所以你送我啊。听说古北路那里新开了一家日料,好像——”
我:“”
我不是真的想拒绝他,只不过我跟沈钦君说好了今晚要回沈家把行李拿走的——难道要带着韩千洛一块儿么?
于是我实话实说,要去前夫家取行李这种事应该足够让他尴尬知退的吧。
结果韩千洛个没套路的家伙居然说:“也好,我帮你。”
理由是,我还怀着孩子,搬家这种重体力活实在不是个孕妇独自能做得来的。
我更加无语了。
最后。在我没做任何答应的情况下,还是捡了一只韩千洛上车。
这倒不是我第一次载他,上一回用的沈钦君的车。那时他发着烧,躺在车后座上卖萌,貌似还捡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粉钻耳钉。
想到这个,我突然转头问他:“韩千洛,你今天在会上带来的两个审计人员,真的是要来查名扬的账的?”
韩千洛正靠在窗口拄着下巴发呆,一听这话直接就笑了:“难道来过家家的?”
我被他噎得差点打个喷嚏,伸手调了调冷气:“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怀疑名扬的账目有问题?
姚瑶以前就是名扬的CFO,历年的年审和税务监督都是她组织的。可是名扬是上市公司,那么多股东权益被套在里面,我觉得她应该不敢动手脚吧?
而且那时的她,将来也是要继承我爸那部分股份的,横竖整个名扬都是她和沈钦君的。有什么必要监守自盗呢?”
韩千洛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那平静的表情就好像压根没听我说话,只是自顾自想着今晚吃什么一样!
“虽然我恨不得姚瑶死的惨点。但客观来说,如果账目真有问题,倒是那个突然辞职后跟着情夫去国外的总账会计张曼迪的嫌疑更大吧——”
我一直觉得这对耳钉的主人有问题,可是后来问了程风雨两次,他只推脱说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如今韩千蕊出事了,估计他也没什么心情管我的事——何况,我几乎没有付过多少钱给人家不好意思再催什么吧。
可是,我又想到了雷海诺。想到了之前程风雨提到过的那个账户里来路不明的巨额现金——这些,又好像不大会是巧合。
“你说句话啊!”我在这‘名侦探柯南’了老半天,就听到韩千洛的肚子骨碌骨碌叫了两声——尼玛你还真是在考虑今晚吃什么对不对!
“姚夕,”他轻轻打了个呵欠:“我们跟投资方签的合约从下月起生效,你们设计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秋季主打品牌的广告样板做踏实了。
其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听到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指令,我一紧张差点闯了红灯。
等到开过了一个路口才想起来家门是第二排——我都快记不得,沈家的别墅是哪一栋了!
我还有沈钦君家的钥匙,但还是按下门铃表示礼貌吧。
毕竟,我已经不再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我本意是叫韩千洛留在车里的,没想到这个高调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故意跑出来倚着车门吐云吐雾,看起来就像一只被牵出来遛弯的雪橇犬!
我懒得理他了,推门看到李婶的一瞬间,心里还是酸酸的。
李婶是从小带着沈钦君长大的,是为数不多的不会狗眼看我低的女佣之一。
我轻轻冲她笑,告诉她说我要来搬东西的。
“李婶,谁呀?”听到楼上有动静,我心里震了一下。
原来林萍也在。
不过想想也是,沈钦君说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应该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的。一并接到家里来照应也是很正常的。
我觉得我应该上去看看她,自从我保胎出院以后,还没有见过她呢。
“妈!是我——”叫出这一句妈的时候,我心里有点难受。想着要么改口换个称呼,又觉得林萍会难受。
于是我上到二楼的客房,直接就敲门进去了。这一走,我将不会再回来。我想这辈子能见到她的机会——诶?貌似还真没有了呢。沈钦君,不是要帮她办移民么?
林萍的身份资历很特殊,貌似还是谠员,移民这种事该不会是走的什么灰色地带擦边球吧?
我觉得像沈钦君这样做事一本正派的人,如今居然瞒上瞒下的,事情会不会不那么简单呢?布上呆圾。
可我没有心情再去想多余的了,推门的一瞬间,我几乎被自己眼前的一切吓住了——
在我印象里,林萍是个气质高贵的职业女性。再加上她本身是个很会保健养生的医生,快要六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将近五十岁。
可是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满头的白发,枯黄的脸色,深凹的眼眶,以及几乎能看出骨骼棱角的瘦削脸颊
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吸了毒了!
“夕夕是你啊?”她游了下浑浊的眼白,似乎想要伸手去碰我。
我赶紧上前两步攥住她:“你你这是怎么了?”我还是心软,一看到她这幅快要比我妈还憔悴的样子,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夕夕,”林萍垂下眼睛,看着我的小腹。
我知道她要问什么,不管我是不是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但此时的我都只能对她说:“放心,孩子很好。”
“妈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