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来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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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大挪移是开山祖师爷的穷尽一生开创的绝技,顾名思义,乾坤大挪移可以划破时间的裂缝,让人回到以前。
我双眼一亮,满怀希望的往师傅大腿上一抱,哭哭啼啼的说:“师傅,你莫要抛弃我。你都快飞升成仙了,你就把徒儿带在身边做个婢女。天热有人给你扇风,天冷有人给你加衣,你饿了徒儿给你做饭,你馋了徒儿给你酿酒。师傅你老人家这般独身一人飞升,徒儿徒儿实在放心不下。”
师傅和蔼地拍了拍我的头:“徒儿啊,你现在是鬼,待师傅成仙之后同太上老君套套交情。向他讨一粒九转碧灵丹让你服下,再做为师的婢女也不迟!”
我拿袖子抹了抹脸:“真的吗?”
师傅点头,语气诚恳又不失威严:“师傅何时骗过人?”
我摇头,师傅从来不骗人的!
只是我没想到,一直没有骗过人的师傅,这一次骗的是鬼!
师傅将我带到地府,拍了拍我的头,慈爱道:“时歇呀,师傅同秦广王是老相识。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一阵子,师傅得了老君的九转碧灵丹就来接你!”
我乖巧地点头,师傅满意大笑,招来一朵金光闪闪的云朵就离开了地府。
师傅这一托付,我便在地府呆到现在!
想到这里我便觉得郁郁寡欢,问君能有几多愁,请你喝上一坛酒~
我此时的忧愁甚多,于是我连着喝了三坛酒。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大石头上睡觉,这一次,我梦见了许久不见的师傅。
师傅踏着一朵七彩祥云下了地府,师傅摸摸胡子对我说:“时歇,师傅来接你上九重天了。”
我挣扎起身,扯住师傅的衣摆呜呜哭泣:“师傅,师傅,你这个骗子”
师傅和蔼可亲一笑:“乖,随为师走罢,乾坤大挪移师傅马上教给你。”
我正准备同师傅走,却被人拉住。
我回头一看,隐沉穿着一身火红衣袍,长发披散在肩上。月光影绰朦胧,他眉眼带着诱人的媚色。隐沉风姿翩然地一撩衣襟,衣衫半袒,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他凑近我,红唇妖艳欲滴,春意撩人与我道:“时歇,师傅那糟老头子跟着作甚?留在地府,我晚上舍身替你暖床。”
我抖了抖身子,挪远两步,正色道:“莫要引诱我,我要学会乾坤大挪移去找阚自珍!”
隐沉邪笑,伸手擒住我的手腕便往胸前一按:“如何?”
男人结实矫健的胸膛,在我掌下有力跳动的心口,皮肤火热的温度,蕴含着男性危险的气息让人强烈不安却又惑人心神。他吟笑望着我,一双眼亮的出奇:“怎样,你还要舍我而去么?”
额头透出些许热汗,我沉默地看着他。他又凑到我跟前,含笑道:“时歇眉眼之间的欣喜之情毫无做作,想来也是如我一般欢喜无限的。”
我一边心急着要去找阚自珍,一边又舍不得推开隐沉,我挣扎半天,隐沉又一只手按在我的心口,笑容一绽,艳若桃李:“时歇,你的心同我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我眼神迷离,他眼里勾着的情欲真真儿迷人得紧。
他又喝了口酒,湿哒哒地两片唇朝我凑了过来,将口中的酒哺到我嘴里,然后将头埋在我脖颈旁,一边细细亲吻一边哑着嗓音唤我的名字:“时歇,时歇”
我正被隐沉迷惑地不知东南西北,师傅他老人家一把甩开我拉着他衣摆的手,恨铁不成钢地道:“时歇呀时歇,一招美男计就使得你把千年来一直念念不忘的阚自珍抛弃了?”
我泫然欲泣:“师傅,我没有!”
师傅摇头恨声道:“莫要狡辩!”
隐沉从我脖颈处抬起头,阴测测地笑:“时歇,你同师傅走了,我便先把你杀了,再自杀!”
我又朝隐沉委屈道:“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隐沉浅浅一笑,眼中光明跳闪,眼中有着异样的情绪,让人奥涩难懂。
我别开眼,却是不敢再看他。
师傅气恼之下,一脚把我踢下大石头。
我捂住脑袋,清醒过来。为了方才那一个豪放的春梦,心底却是更加忧郁。我拎着裙角,做贼心虚地跑进了屋,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奈何辗转反侧,怎样也不能入眠。
第二日,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去了阎王殿。一连几日,我都将自己埋在折子堆里,不去想关于隐沉的一切。这样过了十日之后,我心绪渐渐不安。这一日阳间的重阳日,隐沉三十岁生辰,也是他阳寿走尽的日子。
凝眸望向屋顶,不知今夜,可有明月缀满他的窗前?夜风可能为他送去桂花香?空中传来轻摇的歌声,不知是谁站在忘川河畔唱着一首如梦令,勾起了我满心思绪。
我来到三生石旁,三生石光华一闪,显现了阳世的画面。
高楼,华台,日暮,隐沉倚栏而望。
三生石上的回忆清晰,我与他在地府初识,桃花节上二度将他打晕,寺庙里相对而坐,
烹茶焚香,长廊寒冷的夜晚,我们相拥而眠。过往的一幕幕在三生石上掠过,我捏紧指尖,绝然转身离去,我与他应当缘尽于这一世。
身体在抖动,我忍住回头的冲动。
三生石上的画面越渐清晰,耳边隐隐传来隐沉低沉沙哑的嗓音。
“时歇、时歇,你的心当真是那石头做的吗?”
“咳咳待我这一世死后你还能逃得开么?”
我紧紧捂住耳朵,干枯了千年的眼眶里第一次留下了眼泪。他的话,轻易将我心中一直以为对阚自珍的坚持击碎,对阚自珍的情思这一瞬间便如那瓦砾渣子,粉碎。
我泪眼朦胧地回头,隐沉站在月光盈盈地高台上。我忽然想起来,那年桃花节,他骑在马上,穿着紫衣,衬在一片灼灼地的桃花中,张扬风流。
我深吸一口气,平息了心里纠结的心思,慢悠悠地渡回阎王殿。
如今我认清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只觉身心舒畅。
不过多时,隐沉便被黑白无常带到了阎王殿。
他面无表情地立在我跟前,
我嘴角带着讪笑:“来的挺快哈。”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走到我跟前,伸手将我紧紧抱住。他的脸贴过我的鬓发,惹的我脸
红如潮。我挣扎:“隐沉,好好说话。”
他收拢手臂,将我牢牢的困在胸前,他将头搭在我的肩膀,呢喃:“我很想你。”
我一怔,呐然无语。
虽然我心底准备接受他这一世的情谊,可他的拥抱,却让我一张面皮涨得通红。
我挣扎:“隐沉啊,你先放开我。”
隐沉道:“你不觉得我抱着你,这种感觉很好?”
“可是好多鬼看着。”
隐沉黑了脸,然后伸手抬起我的脸,重重地吻了下来。我头脑发晕,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么亲密的事情要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净世幻阵
自隐沉来了地府之后,我的日子越发好过了。
每日里他都做好香喷喷地食物让判官带给我,判官也不再天天关着我了。每日傍晚之时,隐沉便来接我回去。
我和隐沉刚走到茅屋跟前,便看见张衡长身而立在那里。我摸摸鼻子,那次我拒亲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张衡见了我,一勾唇角,柔柔地喊我:“时歇。”
我望了望张衡,又望了望隐沉,两人皆是沉默地看着我。于是乎,我只好看着张衡,笑问:“何事?”
张衡眯着眼,看着我乐呵呵地笑:“只是想见你一见。”
我琢磨了一会他的话,正色道:“见着我了,然后呢?”
张衡扑哧一笑,走了过来,肃容道:“然后便尽诉相思意!”
我淡然的看着他,点头:“听君一席话,自挂东南枝。”
“错!”隐沉拉着我的手,温言道:“该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衡眼色一挪,挤到我跟隐沉中间,笑容灿烂,如五月晴空:“此中有真意,一定有个你!”
“。”
我淡淡地抹了一把冷汗,抬眼鄙视地看着他两,然后独自进了院子闭门送客。
隐沉跟在我身后,喊我:“时歇,门外只要关一个人便足够了。”
张衡却是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笑了一笑:“前些时日我刻苦钻研厨艺,近来学了好些美味佳肴,时歇可是想吃?”
我虎虎生风地看着他两,道了句至理名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
隐沉与张衡面面相觑,额头都有一滴冷汗。哈,真过瘾,难得我也有如此威风禀禀之时。
让人无语凝噎地是,隐沉和张衡两人在石化片刻之后,一位自觉至极的一个手刃劈开了院子的锁,悠闲而来。一位潇洒利落地直接从不高的围墙跃了进来,身姿优美让人赏心悦目。
我望天,防君子不防小人矣!
隐沉帮我把阴在角落的草药收整起来,张衡进了厨房,生火做饭。我平躺在院子的大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人间的诗人总爱用华丽辞藻来形容飞逝的时间。我在孟婆桥上呆了上千年,我曾以为,我这漫长的此生当如涛涛不绝的忘川河那般,流尽此生。却不想,半路杀出两个陈咬金来。
正想着,忽然发现身边有人走来。我抬头,张衡青衣如水,笑容浅淡地站在我身旁,手中拿着一盘海棠糕,他用手捻了一块递到我的嘴前,眼中的明媚晃的人翩然欲醉,他像哄小孩一般的哄我张嘴:“啊~尝尝看,可还如意?”
我呆了片刻,张口咬住海棠糕,软绵清香,阚自珍第一次做饭给我吃的时候,便是折了他屋门前的一枝海棠花和面蒸的海棠糕。这个味道,像是一股极细的丝线,把我脑海中那些被剪断,残缺不堪的记忆全部连在一起。
张衡扬扬眉梢,弯了弯嘴,我小声道:“多谢!”
张衡薄唇上扬,却是不语。他抬眸间微微一笑,他把盘子放在旁边,束手离去,我看着他清雅脱俗的背影,感觉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拉扯,觉得心里抽的慌。
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和记忆中某个人的背影重重相叠,仔细一想,却是记不起来那是谁。张衡一晃一晃地青色背影连带着我的思绪也飘忽起来,我觉得眼前慢慢模糊起来,便把双手拢进袖中,闭上眼睛私会周公了。
临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隐沉气急败坏的声音:“阚自珍,你怎么能这样做?”
阚自珍?我一着急,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焦急之下我只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声响。
却只听见张衡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何不能?她能为了我魂飞魄散,我便以钟情待她。”
隐沉冷笑:“哼,钟情,你大约是忘记了当初是谁让她入了心魔?”
张衡也沉了嗓音:“不管如何净世幻阵我是用定了。”
“有种你放开我”
“。”
后面便没了声音,我迷迷糊之中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覆在我的脸上,我的右手也被人紧紧握住,大约是捂的久了,我竟感到常年冰凉地手上有着丝丝暖意。
我蜷缩在地上动了一动,却觉得心口疼的厉害,那股疼痛随着胸口血液渐渐蔓延四肢。我睁开眼只觉得头昏的厉害。
光线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拿手捂住眼睛,从缝隙中看去,一耸高峰横在眼前,一缕阳光从山峰顶上直射过来,正照在我身上。我挣扎着起身,发现我正躺在潭边的一颗巨石上面,湖光山色,异常迷人。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你醒了?”入耳之声,如玉温泽,琅琅悦耳。
我偏过头看他,说话之人正直弱冠,一身青衣,背后背着一把剑,站在我面前。此人一张面皮生的极好,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神情平静地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口,想答,却一时想不起来,我叫什么?我蹙了眉头,迷茫许久才看着他,无奈道:“我大约是失忆了,这位公子,你可知此处是何地?你又是如何与我相遇的?”
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他沉默良久,单手执起袍子,蹲在我跟前,探手二指搭上我的手腕。他凝眉注目,一双好看的眼仔细观察着我。
我朝他微微笑了一笑,露出一个坦坦荡荡的神情:“你知晓我是哪个吗?”
他收回手,顿了顿道:“我在前面的林子里发现你时,你已受伤昏迷。”
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缠的纱布,了然地点头:“如此说来,我是被贼子打劫了。”
他睨了我一眼,眼中写着赞同。
我暗想看着我身上穿的衣裳,显然我也是大户人家的娃。或许是带着家丁来这地方春游,遭了劫匪,恰巧被这位仁兄所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本想爬起来朝他道谢,奈何手足俱软,只好坐在地上朝他一拱手:“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待我回到家中定携着妻儿老母好生报答一番。”我之所以如此讲,是我从壮士眼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咳,我长得大约有些着急,浓密地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
他愣了一愣,眼中带着隐隐笑意:“罢了,我们先到镇上再说!”说着他将我提了起来,他背后的那把大剑却铮地一下,出了剑鞘,飞在空中。
我看的膛目结舌,我结结巴巴地指着那把剑说:“仙人仙人。”
那剑还得意的围着我身边飞了几圈,我赞叹,哇塞,太牛了。
他低声笑了一笑:“我名为阚自珍。”
“阚仙人!”
他道了一声:“失礼了。”便抱着我轻轻飞上了剑,剑忽地腾空而起,我“啊”了一声,便伸手死死抱住阚自珍的腰。阚自珍在我抱着他的时候,身子僵了一下。我讪讪地松了松手,他却把我的双手握住,沉声说:“小心掉下去。”
我呐呐的应了一声,其实两个大男人抱做一团,我也不甚习惯。耳边全是风掠过的呼呼声,周围的景色如潮水一般快速退去,腾云驾雾地感觉实在忒好了。
飞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停在一个繁华的小镇上。阚自珍领着我进了一间宅院,我忍不住打量四周,外面粗粗一看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宅院,近的里面竟别有一番天地,水榭长廊,亭台楼阁,精致的房屋隐在翠竹之中,花朵成片成片大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