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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宫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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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劈了对方。

“使团出使,代表的是瓦剌国主,别说我们此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有,也不能这样冲过去。”我说,其实刚刚邵洪光说的并不是全部实情。

方才他已经悄悄告诉我,昨天夜里守在瓦剌使团住处的探子分明看到一道黑影在火灾发生前自客栈溜出,又在起火后溜回客栈,并且再没有出来。只是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何况知道的人多的话,很可能因为激愤而酿成冲突,所以决定暂时不提此事。

虽然我知道,瓦剌和大明早晚一战,只是,战火一起,生灵涂炭,能够拖延的话,确实是该拖延的,不能因为还没有落到实处的证据,就妄自挑起争端。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知道,他们杀了人了,杀的是我大明的子民,如果我们都不站出来为这些无辜的百姓主持公道,那百姓还能指望谁?” 简芷很少这样直着脖子顶撞我,我知道他是气急了,其实没有人不生气,只是,生气有什么用呢?

“那你想怎么主持公道?” 逸如拉住我,不让我在继续,转而却反问简芷。

“让他们交出凶手,然后偿命。” 简芷高声说。

“他们不承认怎么办?他们要你拿出证据你预备拿什么出来让人信服?夜里的事情究竟是谁动的手还很难说清楚,退一步说,假使夜里的事情真的是瓦剌人做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敢这样猖狂,在大明的土地上烧杀?” 逸如继续问他。

“他们根本不把咱们大明放在眼里,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这样做,说不定是要挑起争端,然后和咱们打仗,这几年,他们滋扰边境的事情还少吗?咱们是大明的好男儿,难道怕他们吗?” 简芷说,神情激昂起来,“我们不怕他们!”

“没有人说我们怕他们,只是这些年朝廷对瓦剌骑兵滋扰边境的事情,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是为了什么?因为……” 逸如没有说下去,所有人都沉默了,即便是刚刚叫得最厉害的简芷也是。

为什么?因为大明到了如今,早没有了当年太祖开国时驱逐靼虏的气壮山河,就连成祖时的国力都没能维持长久,宦官当道,朝政腐朽,泱泱帝国,如今维持的只是表面虚无的繁荣罢了,而这样的繁荣,是经不起外力的摧残的,一丝恐怕也不行。

我知道一两年后会发生什么,我想尽力在那之前,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这个帝国强大起来,只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一个女子,即使是我这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女子,要做这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努力不提早打破这个繁荣的假象,努力维系着最后的一丝平衡。

他们都不知道一两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都比我更熟悉眼下的情事,他们更了解朝野内外的情况,所以,一时无语。

没有人怕这些盛气凌人的瓦剌使臣,只是意气过后,承担这苦果的,却是天下苍生。

“我累了,你们都散了吧,这次火灾事发突然,地方上大概需要做的事情不少,劳烦邵大人去关照处理一下吧,其他人,各回各处,休息一下,明天出发。”我说,转身回到房中,倒头睡下。

只是,精神明明困乏到难以支持的地步,脑子却仿佛一直在飞速的旋转,没有一丝的停顿,困倦却根本无法入睡,这种感觉让人觉得百爪挠心一般的难以忍受。

瓦剌使团也没有动,原地休整,这让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了,这些人心中在打着怎样的算盘?

失眠的情况到了入夜也没有改善,我决定,去探一探那家客栈,看看那些贡使究竟想要怎样。

看到在我之前,一道黑影溜进瓦剌人住的客栈时,我真不知道该是好气还是好笑,就知道简芷的性子,不会这么乖乖的听话,果然……但愿别出乱子才好吧。

我摇头,要拦他已然是晚了,也只能咬紧牙,跟在他身后,翻身进了那家客栈。

这一夜,月如弯勾,星光也暗淡,客栈里入目就是一片幽暗,只走了一步,心里徘徊的不安就扩大了,我收住脚,看着前面快要走出实现的简芷,一时不知该冲上去拉他回来,还是继续跟着他。

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的犹豫中。

“哈……哈”几声突兀传来的笑声,在静夜听来格外的刺耳,简芷发出了短促的闷哼声,一张突然张起的大网,就已将他束缚了结实,而我周围,瞬间火把通明,数不清的人如平地冒出般,围了上来。

“大明妄称礼仪之邦,深更半夜,居然有贼光顾,也吧,让我们看看,这两个小贼的真面目好了。”一个人操着有些阴阳怪气的汉语说着。

26我暗自叹气,逸如常说我沉稳不足,如今看来,我同简芷果然是五十步笑百步。

说话的人还是个熟人,出来这一趟,正面的交锋算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那个二十多岁的贡使,这时身边簇拥了不少手拿弯刀的瓦剌侍卫,正在火把下,张狂的笑着。

单打独斗,他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眼前的阵势,我知道,自己没有一丝的胜算,特别是在简芷还控制在他的手上时。

“拿下他!”对峙片刻,贡使终于发话了,脸上仍旧笑着,只是笑容却到不了眼睛,语气更让人觉得阴寒透骨。

拔剑,风吟剑在夜风中发出动人声音,风在歌唱,剑身泛出的冷白色剑光照亮了我眼前的道路,简芷不能落在他们手中,我也不能,所以,今天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呢?

剑在手中飞舞,身子随之旋转起伏,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剑身刺入敌人血肉间的闷响,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徘徊不去。

瓦剌人的弯刀虽然彪悍,然而我手中这把风吟,却是一代铸剑大师一声心血的结晶,普天之下,恐怕再难找到能与之抗衡的兵器,除了已经失踪多年的雷鸣剑。

无数的弯刀折断在我眼前,很多温热的液体在空中如雨般散落,我已经感觉不到恐怖和恶心,我只想在自己还能够支持的时候,救下简芷。

然而,始终差那么几步,在我即将冲到简芷身前时,一把森冷的弯刀,指到了简芷的喉咙上。

“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还是那个使臣不阴不阳的声音,映着他冷漠张狂的笑容。

我虚虚的攥起左拳,手里扣住了一把纤细的钢针,我学暗器的时间不短了,平时准头也很够,只是,我从没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过暗器,从来没有在对面有自己朋友的时候使用过,我行吗?我能救简芷还是会反而害了他呢?

“深更半夜,怎么总是有人不睡觉,要在外头折腾扰人清梦?”忽然,有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谁?”想不到,瓦剌人的反应却比我来得大,也显得惊恐,也难怪,原地对峙的人都没动也没开口,寂静的夜色中,也没有其他人出现,但是说话的声音,却仿佛这人就站在我们身边,亲密的附在你耳边,只对你一人说话而已。

我心中一动,指间已经略略碰到了自己手中的钢针了,他的到来,我竟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趁着瓦剌时辰愣神的片刻,左手一抬,钢针射出,右手的剑也随即挥出。

还算对面的人反应不慢,连忙退后,虽然只有片刻,对我而言,也足够了,束缚着简芷的网被我割断,只是简芷却闷头倒在了地上。

“快!拿下他们!”瓦剌使臣距离我既近,方才又因为惊吓缺少准备,已经被我的钢针击中,忙乱的后退中,大喊着让人加紧围过来。

我既扶不起简芷,自然就突不出重围,剑光虽利,却渐渐难以支撑。

陈风白不是第一次出手救我,不过每次都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当风吟一次架住了十来把同时劈过来的弯刀时,他雪白的衣影在我们头顶划过,剑光闪烁,很多瓦剌的侍卫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纷纷躺倒在地。

一剑一人,上前者死,这一夜的陈风白,仿佛修罗一般的降临,瞬间将客栈化为炼狱。

火把在打斗中纷纷坠落在地上,我拖起简芷,眼睛却只盯着陈风白和他的剑,直到那剑指向了瓦剌使臣的头颅。

“不要!”我猝然一惊,这样下去,后果实在会不堪设想。

然而,陈风白的剑却没有停顿,剑光自空中划过,伴随着一声惨叫,在方才仍旧进退有素的瓦剌侍卫们瞬间乱成一团,竟然没有注意,在他们混乱的时候,陈风白已经走过来,拉起我,拖着简芷,掠墙而出。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不想直接回到客栈,在陈风白问我如何走的时候,我指了相反的路给他,就这样,走到了城郊的一个破败的土地庙中。

“先看看你的同伴吧,他好像伤的不轻。”陈风白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快速的又在庙外拾了些枯枝,拿出火石来生了火。

揭开简芷脸上的蒙面巾,入目,是他苍白得发青的面色,以及嘴角暗黑的血痕。

“他怎么样?”我大惊,简芷的样子,好像不是受伤这样简单。

“中了毒了,蒙古一种见血封喉的毒,”陈风白迅速翻转简芷的身子,寻找伤处,撕开伤处的衣服,仔细对着火光瞧了瞧才说,“看来是没准备要他的命,毒是稀释过的,幸好。”

看着陈风白熟练的给简芷疗毒,我既帮不上忙,也只能坐在一旁,心里的疑惑在点点扩大。

“没事了,一个时辰后,应当能醒。”片刻后,陈风白自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擦了擦手,起身,发觉我正盯着他时,索性抖了抖衣衫,将白布一扔,走到我身边,坐下,“要问什么?”

“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每次都能这么神出鬼没又这么碰巧的救了我。”我问,半真半假。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陈风白扔了几根枯枝到火堆里,篝火的火苗呼的窜了起来。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我问,歪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也在看我,跳动的火苗,在我们的脸上、眼中晃动,他的目光炯炯,却又透着无奈般的散漫,正牢牢的盯着我,忽然觉得脸上微微的发热,连忙转过了头。

“真话是,我想着你,所以时时注意你的行踪;假话是,我正好睡不着在外面走,然后就被打斗声吸引了,碰巧救了你。”陈风白仍旧看着我,语气淡定,没有起伏。

“看来你常常失眠。”我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那一夜,他送我的象牙发钗忽然又涌到了我的脑海中,“山有木兮木有枝,”我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要刻这样一句话在上面,难道……

只是,有些话,却不能说。

“看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嘴里的真话,其实往往都是假的。”陈风白忽然笑了,收回目光,转过头去,枕着手臂,躺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我一惊,虽然猜到他可能早就知道我不是男子,但听他这么说,还是有些吃惊。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碰巧,我也是个不太笨的男人,就这么简单。”他说。

“我发现你跟我最初认识的陈风白不一样了,你还是他吗?”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傻,但是,他今夜给我的感觉,确实同从前截然不同。

“也许,这才是本来的我呢,不习惯,很讨厌?”他问。

“应该不是,只是觉得怪怪的。”我摇头,破庙的屋顶早就年久而损坏,抬头,就能看到夜空,后半夜,天空反而清明起来,此时星光点点。

“怪怪?”他咀嚼我的用词,“好奇怪的词,什么书上学来的。”

“小的时候,听家里下人说的,大约是家乡话吧。”我微微愣神,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前世的经历,在我记忆深处早已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了,只是偶尔冒出的奇怪词汇,才会提醒我,曾经的经历,不过,我却无心回味,人应该向前看的。“对了,你家乡在哪里?”

“我的家乡?我不知道,你信吗?”陈风白的回答也够奇怪的。

“那你在什么地方出生呢?父亲是做什么的?”我侧身看他,却捕捉到他脸上一瞬即逝的神情,伤痛、彷徨,甚至还有恨,只是最后,他却只是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忽然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言语轻佻,这些年里,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即便是睿思也不会,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他讨厌,反而,为他语气中的某些东西触动,忽然觉得阵阵的伤感涌上心头。

我该说什么?“胡说?谁喜欢你?”还是,“做梦,我才不喜欢你?”或是,“我怎么会喜欢你?”

我想了半晌,竟然觉得自己无话可对,于是只能沉默。

“不要喜欢我,我不值得。”沉寂了一阵子,陈风白再开口,“也别让我喜欢你。”

“我们讨论的话题好奇怪。”我觉得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面子上可真就有些过不去了,我好歹也是大明公主,居然有人叫我不要喜欢他,他也不要喜欢我,疯了,再讨论下去,就是疯了。

“是有些奇怪,大概是这夜晚太安静了,我困了,开始说胡话了。”陈风白哈哈笑了两声,语气有些涩涩般,“还是睡觉舒服些。”

“我发现你很狡猾,问你的问题,你不回答就算了,还故意把话题茬开这么远,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也不痛快,到底把我当朋友吗?”我抬头看着屋顶漏洞里的星空,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轻松。

“每个人总有些东西不想说,对不起,跟我当你是朋友的问题没什么相关。”陈风白也看着那一方不大的天空,“你的伙伴也快醒了,估计你一会还要赶回城里,看来你也没有想让我自己睡觉的意思,为了让我耳朵清净,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好呀,我最喜欢听故事,不过先说,俗套和老掉牙的,我可不听。”我笑,索性转身趴在地上,用手支起头,故意看不到他一闪而过的落寞。

“那遭了,我只有一个俗套和老掉牙的故事,”他笑笑,我一直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干净、温暖而纯粹。

“那我勉为其难好了。”我点头,做出很勉强的样子。

27我想说,陈风白的故事确实是俗套和老掉牙的。从他开始讲,我就基本猜到了结局,所以,开始时,我还能勉强看着他的脸,大约故事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睡着了。

我想,他讲的该是一个很长也可以很短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少年,我们不说他是什么朝代了,可能离现在几百年,也可能就是不久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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