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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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红冰快要看呆的时候,林志海出声唤她:“小清!”
李红冰回头,见案桌上白纸已经铺好,大檐帽上的两个角用镇纸石压着,以防风把纸吹走。
对着那两块古朴的镇纸石,李红冰又了阵惊叹,甚至产生一种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想法,这两个东西要是拿到现代去卖,该值多少钱哪。这也怨不得李红冰,谁叫她穿到了一个遍地都是古董的地方呢。这些东西以现代的估价,多则几百万,少则也有几万。如果古人也算古董的话,她恨不得能多带几个回去。
林志海执起狼毫,沾满浓墨,在纸上一挥而就。李红冰凑过去细瞧,是一首诗,就是前天晚上她来林家大院取丝线时,听到他吟诵的那首《大风歌》。一个人对一首诗又背又写,还经常朗朗上口,说明他对这首诗颇为喜爱。李经冰暗想:这小子,还挺有野心的。换句话说好听一点,就是挺有雄心壮志的。
林志海又取过白纸,重新演示了一遍。再讲解了一些执先声的要领。这些要领,李红冰听了觉得熟悉,看来,这古代毛笔的用法与现代的用法没什么两样。
“你试试,慢慢写。”林志海把毛笔沾满墨汁后,递给李红冰。李红冰接了笔,再看看快到自己胸口的案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林志海瞬时明白过来:“小红。再抬一张稍矮一点地茶几出来。”
茶几很快被抬了出来。重新铺上白纸。拿着笔。李红冰有短暂地迟疑。
怎么办呢?对于一个在书法方面浸泣了五年之久地人而言。她无论如何伪装。也会露出破绽。
就在李红冰沉吟间。她手中拿着地渗透了满满墨汁地毛笔。经不住下坠地力量。“啪”地一声。一滴浓墨滴淌在白纸上。甚是难看。
旁边地小红见一个衣着蓝缕地五岁小女孩拿一支粗粗地大毛笔。已经有些想笑。如见她笨拙地把墨汁洒在纸上。更是好笑。再也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小红笑了几声。见林志海神色冷峻。反投来冷冷地目光。不由一激灵。想到自己一时忘了规矩。忙低眉顺眼。垂手侧立一旁。
小红这一笑,倒让李红冰生出了急智。“啊!”她惊叫一声,毛笔从她手中脱落,摔在纸上,批整张白纸染了一大片墨迹。旁边的小红忍不住又要笑,只是见少爷愈加冷冷峻便不敢再笑出声。
李红冰“嘻嘻”地笑着,拾起毛笔,好玩似的就着那张有大片墨迹的白约划了几笔,然后向小红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红姐,我的手脏了,你带我去洗手好不好?”
林志海看看那张像鬼画符似的白纸,脸上露出些许迷惑,再抬头看着李红冰蹦蹦跳跳跟在小红后来去洗手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侧立一旁的李嬷嬷,见状忙笑道:“海哥儿,这小姐儿不想学写字,就别为难她了。再说,这女娃娃学写字有什么好,学些针线女红才是正事哩!”
林志海本来有些不甘心,听得李嬷嬷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只想还是待她长大一点再教她。
李红冰就着溪边的泉水洗了手。呼了口气,做人要低调,这是对自己这个小女孩身份审核确认后得出的结论。对于与她这个五岁小女孩身份不相符的事情,她还是少做一点为妙。
在泉水边伸伸懒腰,李红冰这才想起今天是学堂的公共休息日,范老头的学堂也是蛮有人性化的,除了农忙时放假之外,平日里也隔一段时间放一两天假,与现代教学方式中的“劳逸结合”有些相似。
范老头在的时候,李红冰就会小小偷一下懒,只照顾自己的“冰冰蘑菇屋”。想到这,李红冰才记起今天还没去给丛林深处的蘑菇浇水。这今年最后一季的蘑菇正处于茂盛的生长期,缺水会对产量有重大影响。
从林家告辞出来,李红冰就直奔“冰冰蘑菇屋”。走了一段路,忽觉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林志海。
被人跟踪总让人心里不大好受,李红冰有些愠怒:“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志海有些尴尬,白净的脸上掠过一丝窘意:“我见你不走村里人常走的小路上山,反而走这条没人走过的小路,怕你遇到野猪或狼什么的,所以我就跟来了。”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是出自对自己安全的考虑,这是一个小富贵公子的热心关怀。红冰有些无可奈何,转过身闷闷地低头走路。
一边走一边想,这林志海虽说小小年纪,但绝对聪明,心智比同龄的小孩要成熟许多,倘若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他,肯定过不了关,反而激起他更大的好奇心。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她,小孩子的眼睛是纯净无暇的,小孩子的心灵是亮堂堂的,只有对他们坦诚相待,他们才会信任你,才会把你当成朋友。
“跟我来。”李红冰转过头,往身后的林志海招手,带他转入丛林深处。
见到密林深处的蘑菇屋及蘑菇屋里上上下下几层的蘑菇,林志海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看向李红冰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奇,不确定地问:“小清,你种的?”
“嗯,”李红冰点点头,看着框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双头菇,“咱家穷,没钱缴学费,我就跟范老先生学种蘑菇,给哥哥攒点学费。”说着,拿起水缸里的水给蘑菇洒水。
墙角的水缸蓄满了半缸水,由于天天更换,所以水清澈得可以照见人的倒影。
第三十一章 二旺家媳妇被杀
林志海看着李红冰眉宇间那一抹与她年纪极不相称的成熟,不知为何,他只觉有些气闷,还夹着某些说不清的情绪。他本想说,小清,我帮你供你哥哥读书。转念一想,记起这事自己的母亲前几天还跟苏氏提过,苏氏死活不肯。现在他一个小孩子去说,更算不得数。一时间,倒是找不到话题去安慰她。
李红冰浇了四五排的蘑菇,回头一看,水缸的水空了,正想去找木桶提水,却见林志海一手提着一只盛满水的小木桶走进屋来。
毕竟是富贵人家里长大的孩子,提着两木桶的水,也提得整个人摇摇晃晃。
李红冰忙示意他放下,他不依,执意要拎到水缸边才放下。其实小溪也不远,就在离蘑菇屋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难能可贵的是尽管整个人都在摇晃,但满满两小木桶的水竟一滴也没洒出来。
直至两桶水倒入水缸之中,林志海才吁了口气,用袖子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李红冰这才发觉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素白的袍子也被水打湿了,袍角处还有一处明显的青苔印迹,显然是在小溪边蹭到的。
李红冰有些感动,拿了抹布替他擦拭袍角的污迹,一边擦一边惋惜,“好可惜,这好好的白袍子蹭脏了,不知能不能洗得掉……”
林志海摇摇头,“没事,只是蹭脏了一小块,回去让丫头们洗洗就行了。”说完竟又拿了木桶出去提水。
李红冰拦他不住,只好随他去了。自己则拿了瓢续了水,再给另外几排的蘑菇浇水。
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一有空,林志海就跟李红冰上山,。挑水浇蘑菇,让李红冰轻松了不少。而林墀海也应了对李红冰的承诺,严守秘密,好几次李嬷嬷追问衣衫怎么蹭得脏兮兮的,都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林氏送的伤药真是奇效,三两天的功夫,苏辰宇的伤处也好得七七八八,又能活蹦乱跳起来,也可以去学堂了。
蘑菇长势良好,转眼又到了收获时间。下午放学的时候,李红冰与苏辰宇挎了竹篮子,进入密林深处采摘蘑菇。回来的时候天很阴沉,乌云重重,隐隐约约有雷声作响,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经过断桥地时候。突然狂风大作。村头地两株酸枣树被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咚咚咚”地掉下几颗干枯地酸枣来。两旁半人高地杂草更是经受不住如此强劲地风力。纷纷向两边倒去。
李红冰吸吸鼻子。好奇(…提供下载…3uww)怪地味道。随风飘来地一股浓重地腥味。就像。人地血腥味。
大风过后。四周一片寂静。半空中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名地鸟叫声。更添几分阴森恐怖。李红冰突觉一阵恐慌。不由攥紧哥哥地手。
“小清。别怕!”毕竟是男孩子。胆子也比较大一点。苏辰宇拉紧妹妹地手。借着还没完全暗下来地天色。顺着血腥味飘来地方向。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了一会。地上暗红地血迹越来越明显。有地滴在黄泥中。有地滴在碎石缝里。大风又再吹起。令人作呕地血腥气息中隐约有“呜呜”地声响。李红冰只觉背后一阵凉嗖嗖。拽住哥哥地手:“哥。咱们回去吧。这里好恐怖。”
苏辰宇神色十分严峻。眼睛也睁着极大。他把竹篮子交到妹妹手上。从身上取出弓箭。“小清。别怕。说不定是山上地野猪跑了下来。我去把它赶跑。免得伤了人。”
血迹到一大片枯草堆前停住了。枯草堆上有明显被压塌的痕迹,而血腥味也更加的浓烈,“呜呜”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李红冰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苏辰宇把箭上了弦,拉满了弓,小心翼翼地靠近枯草堆。用脚撩开草丛。
草丛被拨开的那一刻,李红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竹篮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蘑菇向四周滚去。
草丛中躺着一个人,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头发散乱,脸部青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肚子的地方被捅破了,白花花的肠子已经流出一半。一张大嘴大张着,发出微弱的“呜呜”声,也是有进气没出气,看来已经差不多了。
李红冰愣愣地看着,只觉得胃部一阵剧烈的翻腾,手脚抖个不停。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颤抖着问道:“哥,这个人,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被山猪捅破了肚子?”
苏辰宇转过身来,双目炯炯地盯着妹妹:“小清,你快回去叫里长来,我守在这里,一定要快。”
“好,我马上去。”李红冰应了声,慌慌张张地朝村中跑去。由于心情紧张,再加上黄泥路坑坑洼洼,好几次李红冰都差点被地上凸出的石块绊倒,急得苏辰宇直叫:“小清,跑慢点,别摔了。”
一路上,李红冰慌不择路,只顾低着头闷跑。只听“哎哟”一声,接着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原来李红冰没留神,一把撞在来人的肚子上,把那个人撞了个四脚朝天。
胖妇人金大娘莫名其妙摔了个四脚朝天,好不容易从泥地里爬起来,窝了一肚子火,张口就骂道:“哪个兔崽子不长眼睛……”昏暗中睁大眼睛看清是苏氏的女娃娃,便住了口,只埋怨道:“你这个小娃娃,跑这么急干嘛?”
李红冰揉揉发疼的脑袋,见是金大娘,忙道:“金大娘,对不起,对不起,”想起草丛中那个浑身血污的人,又急急道:“金大娘,你快过断桥那边看看,有个血人……”李红冰大大喘了口气,冷风梗得嗓子又干又涩。
“什么雪人不雪人的,这种天气,下雪了吗?”金大娘嘟噜道,又抬头看看天,这种天气,还没有真正进入寒冬,不应该下雪啊。
“不是雪人,是血人。”李红冰也说不清楚了,干脆道:“金大娘,你快去看看,有个人被杀了,就在断桥那边,我哥就在那里。你先去看看,我去村子里喊人来。”
“什么?!”金大娘的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有人被杀,怎么可能?”看面前这女娃娃的神情慌慌张张的,也不像说谎,便顺着李红冰指的方向急急忙忙地去了。
李红冰一路小跑,跑到朱里长的大院子前,把门上的铜环敲得山响:“朱里长,快开门,不好了,有人被杀了。”
李红冰的声音又清脆又响亮,不一会,不仅是朱里长一家,就连附近住着的几户人家也被惊了出来。
问清事情的原委,朱里长招呼大家带上家伙,点了火把,浩浩荡荡地朝村口的断桥走去。
还未到乱草丛,老远就听到金大娘呼天抢地的哭声:“二旺媳妇,你怎么了?是哪个天杀的,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人群中“咚”地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二旺的老娘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靠在一棵秃了头的树干上坐着。曾二旺则双眼通红地举了火把,摇摇晃晃地挪过去细看。
火光通天,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昼。此刻的二旺媳妇,被人从乱草堆里抬了出来,直直地躺在地上,眼珠不会动了,但眼睛仍睁得老大,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肚子上有几道长长的伤口,白花花的肠子已经完全流了出来,塞都塞不回去。人群中有些胃浅的,见此情景,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一时间,哭泣声,作呕声,交替不绝。
金大娘已经停止了哭泣,呆呆地坐在地上,傻了一般。这二旺家的媳妇,也是个爱鼓燥的人,平日里说起来嘴巴就停不下来,与金大娘很投缘,两人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如今见了她这副惨状,金大娘只觉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曾二旺看了许久,慢慢转过身来,双眼红得厉害,手上的火把在不断地颤抖,他死死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是谁,是谁杀了我媳妇?!”
朱里长还算比较镇定,他走过去,拍拍曾二旺的肩膀:“二旺,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还不能断定你媳妇是被人杀死的,还是被山上什么野兽咬到的。我已经派人去县衙报案了,县衙里很快就会派仵作下来验尸。”
曾二旺转过头来,紧盯着朱里长:“谁说我媳妇死了,她没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说到后来几句时竟越说越大声,似乎要咆哮起来。
李红冰明白,这是一个人在受到极度的刺激后的颠狂状态,是一时的急火攻心。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会不堪设想。
“好好好,你媳妇没死,她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她就会醒过来。”朱里长一边安抚他,一边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化掌为刀,从他脑后颈脖处劈下。曾二旺“咚”地一声,应声倒在了地上。
“朱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