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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少年铁手-第33部分

小说: 少年铁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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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情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眼力,还是给你发现了。”
  温小便却抗声道:“谁说我们温家要与唐门联手?‘老字号’一向独力解决天下事,用不着旁门别家相帮!”
  铁手淡淡笑道:“那么,唐仇不是唐门的人吗?”
  温小便马上就提出反驳:“唐仇自己跟你有仇,何况,她也一早给逐出了唐门!”
  铁手恍然道:“来的果真是她。”
  他跟唐仇三度交过手,对这姹女颇感头疼。
  温吐马向温小便叱道:“多唠叨什么!”明显的,温小便给铁手三言两语试探出埋伏者是谁来。
  温小便这也感觉到了,但要改口己来不及,当下老羞成怒,骂道:“混帐!我杀了你!”就要动手。
  温情却拉住他的袖子,只轻轻的一扯,温小便便止住了攻势。
  看来,他是不敢拂逆温情的意思。
  温情眄着一双美眸,凝注着诚意和执著:“你有多大的力量,对付大将军的党羽,还有我们?四大名捕又有多大的能耐,能解决蔡京手上势力,还有大连盟、危城军、老字号、暴行族、朝天山庄、天朝门、万劫门、四大凶徒、妙手班门、三十星霜的实力?你是败定了的。”
  铁手笑道:“我没有什么力量,我们四师兄弟也没啥能耐,不过,我们只为一点公义、一点道理、一点良知而战,我们又何须怕败?我们既无所求,只求尽心尽力,纵失败又有何憾?再说,据我所知,危城军队不见得全听命于凌落石,大连盟早已人材凋零,四分五裂,暴行族本不足患,万劫门只一味俯从,妙手班门另有所图,三十星霜自顾不暇,朝天山庄我已来了,四大凶徒早已和我们交过了手,天朝门不外如是,至于老字号也不见得人人都支持凌落石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温吐马忿而叱道:“情姑好意劝你,你却这般讨死怕迟,那好,我这就成全你吧!”0他突然剥掉了外袍。
  里面的衣服,竟有一个大大的“毒”字,也不知是拿什么事物嵌上去的。
  铁手笑道:“人说在江湖上,最难辨忠奸,因谁也没在头上凿字。是忠是奸,要自己体会。你倒是名符其实,一目了然。”
  温吐马骤喝:“找死!”他痛恨铁手刚才制住了他,使他在温情面前无脸,更恼恨铁手讽刺他这一身的“毒”。
  ——“老字号”温家,每个成员都有不同方法炼毒、藏毒、施毒和解毒,只不过温吐马的使毒法子比较没有保留一些,这就是他之所以平时爱乔装打扮的原因之一:既然是绝招太过张扬,面目就尽可能虚饰一些,好让人拿捏不定、测不准。
  他本待动手,温情玉手又是一拦。
  温吐马强行止住。
  到这时候,铁手也明显地看出来:
  一,三人之中,这温情最不欲与他交手。
  二,三人中,温情既年轻又是个女子,但显然其他两人都很听她的。
  所以他朗声道:“我暂未想死,也无意找死,既然将军夫人不在这儿,我就向各位告辞了,得罪之处,尚祈见谅。”
  温情却道:“走不得!”
  铁手道:“为什么?”
  温情道:“我们不想跟你动手。”
  铁手道:“我也不想。”
  温情道:“我不想杀你。”
  铁手道:“我更不想。”
  温情道:“你只要留在这儿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不必对你下杀手了。”
  铁手道:“你不这样说,我已要走;你说了,我更是非走不可了。”
  温情嗔怒反问:“为什么?”
  铁手道:“因为这样显示了有比我生命更为重要的事,正等我挽救。大将军既然算准我们之中有人来这里,其他的行动,恐亦难逃出他的计算。所以,我更加要走。”
  温情冷笑:“你最好不要走。”
  铁手道:“我不得不走。”
  温情玉脸翻寒:“你走我就动手。”
  “那是我最不愿意的,”铁手浩叹了一声,“但我还是要走,而且非走不可。”
  开步走。
  向门口。
  一一大门口。
  刀未能砍下
  他开步就走。
  坚决无比。
  第一个向他出手的是:
  温小便。
  辫。
  还有袖。
  袖如刀。
  辫若枪尖。
  砍砍
  刺——
  通常,一个人是提刀来砍、以枪为刺,但温小便不必。他自身就有刀和枪。辫子和袖,比刀枪还锋利;袖子和辫,比枪比刀锐。刺砍向铁手。
  铁手兀然出手。
  他出手并没有什么特别。
  若说有,那就是他的定。
  特别的“定”。
  ———种透彻机变的“凝定”。
  “定”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在份量不足的人运使令人发噱、使自己招败;但在高手用来却雄倚岳峙、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于色。
  他一出手就双掌一拍。
  拍住了疾战的辫。
  他拿辫梢一划——(就像辫子是一把刀子,辫梢就是刀尖一样——)
  就在袖刀未能砍下之前:他已划断了袖子。
  两片袖子落了下来。
  他,继续前行。
  仿佛没有什么事物能阻挡他的前进。
  没有。
  绝无。
  温吐马第二个动上了手。
  他身上的“毒”字,突然,不见了上面的“炊”。
  一一“炊”字何去?
  只剩下一个“母”字。
  同一时间,铁手受到了侵袭。
  ——那是飞动的事物。
  蚊子?蚂蝗?苍蝇还是——?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甚至温吐马自己也无以名之。
  他只知道这是他创造的一种“暗器”:
  一种“飞行的毒”!
  ——就算一匹马给它们螫了一下,也在三呼息间非毙命不可!
  虽然铁手壮硕得就像铁铸的一一不过,再强壮也顶多给他多呼吸六口气吧?到头来这是必死无疑。
  这些“飞行之毒”当然不会去叮那些马,它们只会去螫主人要他们去咬的人!
  目标当然就是铁手。
  铁手伸出了手。
  那些“飞毒”全都咬在他的双臂上。
  ——它们没有“弄错”。
  它们的确是准确地螫着了敌人。
  ——虽然那是敌人的手。
  一个以手成名的敌人的手。
  就后果而言,那就很有点不一样了。
  “飞行毒”纷纷落下。
  没有一只能再飞起来。
  铁手仍走着。
  空手而行。
  无人能阻。
  温情深吸了一口气。
  她要出手了。
  虽然她不愿。
  她不愿向铁手出手的原因很奇怪,多而且乱:
  (她觉得这个男子有安全感)(在老字号待那么久了,她更觉得在江湖上应该交上一些自己真正的朋友)(她本身并不赞同老字号这次的行动)(她对辣子叔的决定并不服气)
  (她一向敬重四大名捕的所作所为,她不想与他们为敌)(她私下也很鄙薄大将军的残狠无道、凉血卑劣)。
  ——有时候,人的脑中有掠过许多或许许多多的意念,一时也分不清、弄不清楚,哪一个才是先、那一个方是后、哪一个影响自己最深、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最重视的。
  温情现在就是这样子。
  她是她的“大家族”中的一份子。
  她不能不这样做。
  她是一个人。
  她有她自己的做法。
  ——于是,就有了矛盾。
  就像而今:她不想动手,但不得不动手。
  她一颗蜡丸就扔了过去。
  这看来只是一粒腊丸(蜡丸半空炸成两粒(两粒又裂成四粒(四粒又分成八粒《八粒又速成十六粒'十六粒又碎成卅二粒【卅二粒又化成无数粒”的黑子】黑点小丸)黑丸)
  攻向铁书”。
  蜡丸刚刚炸了开来。
  它有无数变化。
  ——分得越细,毒力就越高。
  ——变得愈小,毒性就愈烈。
  这就是“一丸神坭”!
  但铁手却在它仅刚刚爆炸开来时已一手握住。
  铁手。
  ——铁铸似的手。
  一切微细小点粒全揸在他的手中。
  一颗也无遗漏。
  铁手照样前行。
  看来不快。
  其实甚疾。
  稳。
  而且定。
  ——一往无前。
  这前进的姿势莫之能挡。
  万物为之所必开。
  枪就要刺来
  就在此际,铁手已快步出庄门——
  突然,万马奔腾。
  那百数十匹马,不知怎的,全给解开了僵绳,并似受了什么力量的指引,全向他冲击而来!
  马疾奔。
  无间隙,也没有间歇。
  铁手仍向前行。
  ——任何人只要给撞着,就一定倒下,一旦倒地,就必然给乱蹄踩死。
  铁手仍向前行。
  他注意的是空隙。马与马之间奔行隙间,随时会出现敌踪:可能在马背上、可能在马腹前,马前、马腹、马侧,这无声无息使药操纵群马的敌人,绝对要比温情、温小便、温吐马和马群更可怕更可怖更可畏。
  但铁手仍向前行。
  他是那种一旦开步就决不停止改道犹豫踟蹰的人。
  马奔腾而至
  奔腾而至马
  腾而至马奔
  而至马奔腾
  至马奔腾而
  铁
  手
  马马马马马
  马马马马马
  马马手马马
  马马铁马马
  马马马马马
  马马马马马
  (这时候,大家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无论马奔行多速、多急、多有冲刺力,但一到铁手近前七尺之遥,就似给一道无形的气墙隔着,马匹一见他前行的气势,就兀然而止,或绕道而行,甚至跳足倒地。
  铁手俯首。
  前行竟没有一匹奔马能接近他。)
  他在等。
  等待大敌:
  唐仇。
  ——她才是真正的首号大敌:她不知施放了什么毒性,使得这些无辜的马匹,也成了她的武器——至少是用以扰乱铁手心神的武器!
  出现了。
  唐仇、劲装、黑衣、出现在那匹超卓的绿面马背上、持枪、刺来。
  好一柄枪!
  ——枪艳。
  ——枪法惊艳。
  ——使枪的女子这样打马而来却仍似赶赴一场艳遇那样的艳!
  枪举起。
  枪尖向着阳光,绽出千道光华。
  枪仍未刺下。
  但刀光已起。
  那是一柄水色的刀。
  ——很女人的刀。
  唐仇的刀。
  当敌人给她吸引住在她枪尖上之际,她的刀才是真正的要人性命。
  要命!
  夺命的枪!
  要命的一刀!
  可是铁手曾经跟唐仇交过手。
  他不仅记住了她的人,也记住了她的刀。
  还有刀法。
  他无法拒抗这匹马的冲动力。
  他在马首撞着自己前的一刹,夺去了唐仇手上的枪,挡住了那一刀。
  枪断裂。
  然后真正要命的格斗这才开始:
  让我们先来看看唐仇的情形:
  唐仇伏袭铁手。
  她是志在必得。
  不过,这一次,铁手却心无旁骛。
  他集中精神来对付她。
  她拔刀。
  这是她的杀着。
  一一枪只是她的掩饰。
  可是铁手一出手便攫去了她的枪。
  以枪格刀。
  幸好她还有一记绝招。
  ——所以铁手还是着了她一招。
  杀着是杀着,绝招是绝招。
  她一刀“砍”中,但随即发现那一刀只是砍在铁手手上。
  ——铁手以手挡去了这一刀。
  不过这也无碍。
  那不是平常的刀。
  ——一记毒刀!
  接着下来,唐仇有一个可骇的感觉:
  铁手一手夺枪,一臂挡刀,但突然之间,她给击落下马来。
  击倒她的,竟然是:
  铁手的五脏。
  在逼近铁手交手的刹那感觉,竟还似与他的肝、心、肺、肾、胃相斗。
  她一时无法以“双拳”敌此“四手”,所以如受重击,落下马来。
  铁手登马绝尘而去。
  (他去哪里?!)
  (这是什么鬼功力?!
  莫非他已洞悉大将军的布置?!
  在吃痛负伤中,唐仇惊怒地思忖。
  ——第四次交手,仍然两败俱伤!
  她一直都杀不了这个人。
  毒不倒铁手。
  留不住他。)
  有关唐仇这次交手的情形至此终。
  (**这是连环图式倒叙时的写法,因为笔不能同时分作两头,故有此唯恐读者不知的交待。——世上所有的故事当然都不仅只有一种写法的,可不是吗?**)
  煮酒论狗熊
  我们再来看看铁手的情况:
  着。
  中招。
  也捱刀。
  他以手格。
  他本夺了枪。
  并以枪挡了刀。
  可是唐仇还有刀。
  那恐怕是刀外之刀。
  刀不锐利但毒性极烈。
  铁手即以空手相格硬挡。
  他同时逼出了大气磅礴功。
  五脏之力以内息催动向唐仇。
  唐仇竭力抵挡不住只好落下马。
  铁手不欲恋战立即翻身骑上马。
  他马上打马急若星火绝尘而去。
  他要赶去救援另一场的危机。
  这时他正驰过一片田野。
  他翻身下马运气调息。
  只见手臂已呈紫青。
  他聚运神功心法。
  突以一拳击地。
  臂插入土中。
  土渐转紫。
  他闭目。
  良久。
  静。
  然后他再徐徐地把手臂自转为青紫色的土里拔出——徐徐地呼了一口气——徐徐跨蹬上马——马作一声长嘶——他急赶向三分半台!
  他终于拔除了手臂上的毒力。
  幸好这一记“毒刀”是砍在他的手臂上。
  铁手的臂上!
  一一要不然,就算是神功盖世的铁手,也难以祛除此烈性绝世的毒力!
  有关铁手这次动手的情况至此完。
  (?”这是文字配合交手的动静而加以图像化所得的效果——效果不一定很好,但二人动武的分合及速缓足可自见?”)
  酒。
  三分半台两个人。
  饮。
  落山矶下连营军。
  追命找着了于一鞭。
  以他的轻功,大可以不惊草木地进入营中,找到于一鞭。
  但他没有。
  他不这样做。
  他直接请戍守的军士通报于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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