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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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挺忙啊,难得回家一次还姗姗来迟。”沈浩然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哟,咱三弟可不是一般的忙人,忙完了外面,还要忙家里。”沈浩泽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红酒,“抽出空来见咱们,那可是咱们的荣幸。”
“大哥,二哥,饭前说太多话,小心消化不良。”沈以凝玩转手中的刀叉,指间飞舞着金属光泽,“三哥,怎么突然从纽约回来了?”
“嗯,一个Case出了点问题。”沈浩希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才几年,以凝现在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了,天才脑外科医生。”
“三哥过奖了,反正你们男人那些事,我也掺合不了什么,不如多读读书,接手父亲的医院。”沈以凝轻勾手指,刀子轻落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盘中的牛排被整齐地切下一块。
沈浩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起手边的红酒时却被身旁的沈以凝按住手:“空腹喝酒不好。”说完把盘子一推:“生蚝。调中补虚,滋阴养血。”沈浩希微微一愣,然后轻轻挑了下嘴角,放下手中的Sommeliers酒杯。
“咱三弟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受女人欢迎啊。”沈浩泽冷哼一声,悠悠地说。
“二弟,你是嫉妒了吧。咱三弟那脸长的可是比明星帅,勾魂夺魄地,连妹妹见了都春心荡漾。”沈浩然瞥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吃牛排的沈以凝,叉了一块鹅肝缓缓送入口中。
“浩然,浩泽,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沈豁看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地说着。
于是餐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刀叉碰撞时的细微声响。
过了许久,沈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浩希啊,既然你回来了,去处理一下N市的那场乱子吧。”
“爸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沈浩然把刀子“哐当”一声撂下,不满地说。
“浩然,你太冲动。事情交给浩希比较容易解决。”沈豁没有太多语气地说着,“你就不用管了。”
“好,什么都是浩希的,是不是以后整个沈家都是沈浩希的?”沈浩然霍地起身,“我吃饱了,先去休息了。”
沈浩泽瞥了一眼沈浩然的背影,随手放下刀叉:“我今天也没什么胃口,你们慢用。”
沈豁看着两个耍大少爷脾气的儿子,哼了一声:“越来越不像话!”
“爸,大哥又惹事了?”沈浩希十三岁到美国之前,没少见沈浩然闹出大事。
沈家在黑道上有着很大的势力范围,沈浩然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作风十分霸道,从小无法无天惯了,一副天下任我主宰德行,法纪道德统统丢掉,到处惹事生非。
“哼!”沈豁脸色铁青,“别跟我提他!”
“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沈浩希淡然一笑,俊美清冷,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魅惑,华丽无比。
“浩希,你也收敛一点。玩女人有时很危险,你最沉醉销魂的时刻,或许就是你断命的日期。”沈豁语重心长地劝慰,继而又笑道:“不过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
“三哥在外面可是从来没有什么花边新闻的,事情处理得很好呢。”沈以凝忍不住又替沈浩希说话。
“该是如此,这也是该给夏家的面子。”沈浩希伸手揉揉沈以凝的头,“你这小丫头事情知道得还不少。”
“夏流年,还是不愿意见外人?”沈豁随口问着,沈浩希却因为夏流年三个字而瞬间失神。
她不仅仅是不愿意见外人那样简单。
并且,她嫁给他,也并非本意。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渐渐蔓延,什么时候开始的。
平心而论,最初的夏流年对于沈浩希来讲,没有什么很大的吸引力。
是,她很美,但沈浩希什么女人没见过,或者说,什么女人没玩过,初见夏流年,唯一的定义只不过是可以用来结婚的女人,仅此而已。
他已经不太记得结婚那天的情景,他只记得那天的她出乎意料地平静。
实际上,她只有十分钟的露面,但这十分钟对于他来说很漫长,只要她在这十分钟内出任何状况,后果都将会不堪设想。
但她没有让他失望。
她带着优雅从容的笑容,高雅尊贵如血统纯正的世袭贵族一般,接受了他为她带上的钻戒。
那天,她穿的似乎是一条露背的黑色晚装礼服,白皙的皮肤被黑色衬得格外妖艳惑人
“三哥?”沈以凝疑惑地在沈浩希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没事,流年她从小就有轻微的自闭症,见不得生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沈浩希又换上了优雅淡然的笑容,礼貌而谦恭。
在这个家,他必须把姿态放低,他没有资格像沈浩然和沈浩泽那般为所欲为。
因为他的母亲只不过是沈豁的一个情妇,他是八岁才被领进沈家的。
“那种千金小姐都免不了有些个怪癖,能安安分分不惹事就好。”沈豁依旧对沈浩希慈眉善目。
沈浩希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因为他懂事聪明少年老成。
他的韬略,胆识,以及骨子里的高傲倔强,都让沈豁爱不释手。
十三岁赴美上学,普林斯顿大学金融系博士,华尔街知名的商业天才,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在业余时间担任好几家上市公司的高级金融顾问,敏锐而精确的分析以及客观冷静的头脑无人能及。
而尹卓之,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彼时他是他的大学同学,不及他优秀过人,却也是有着卓然不群的才能的。
“她很听话。”沈浩希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丝回味。
“啧啧,她那种一看就娇娇柔柔的千金小姐恐怕满足不了三哥吧”沈以凝眯起眼睛盯着沈浩希,“是不是啊三哥?”
“小丫头想什么呢!吃你的饭。”沈浩希佯装发怒地轻声呵斥。
“浩希啊,你看你大哥孩子都五岁了,你二嫂现在也快生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孙子?”沈豁拿起餐巾拭了一下嘴角,笑眯眯地问。
“呃”沈浩希沉吟了几秒中,“这个不急。流年她身子弱,先调养调养再说。”
说到此,沈浩希不禁有些头疼,他跟夏流年最亲密的接触无非就是在浴室说到底他还没怎么碰过她,不过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办法生孩子,万一遗传了精神病可就麻烦了。
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哭得很厉害。
她抱着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话,他烦躁地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她不准,他就给她打了镇定剂。
沈浩希好歹从小在沈家的豪华医院耳濡目染了五年,很多东西都是手到擒来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的惊慌和亢奋,苍白的皮肤,冰凉的指尖。
“三哥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连生孩子都舍不得让三嫂生。”沈以凝揶揄着用胳膊肘撞了撞沈浩希。
“以凝长大了,该嫁人了。”沈浩希忽地转过头看着沈以凝,夹杂着邪肆的笑意:“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三哥真是讨厌!”沈以凝脸上一红,嘟起嘴放下刀叉起身跑上楼。一袭运动装包裹着匀称有力的身体,高挑的马尾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清爽精神。
“浩希啊,老婆不能太宠。”沈豁看着匆匆上楼的沈以凝,嘴角带笑。
“嗯,我知道。”沈浩希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他不曾宠她,只不过是在不得已的时候给予必要的安抚罢了。
突然,有点想她了呢。
“你不是一个人啊,我在你身边。”
这句话不知怎地蓦然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她只是一个疯女人
比如某次他去看她,随口说了一句她如果想他了就折纸鹤吧。
那样幼稚的事情,只是为了方便她打发时间。
专注于某件机械的事情,就会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自然不会发疯。
沈浩希永远深谙人的心理动向。
但她就这样乖乖地开始折纸鹤。
满屋子满屋子全是纸鹤。
他突然就觉得感动,握住她的手亲吻。
然后发现那双娇嫩的小手因为不停地折那些精致的纸张已经磨出微小的茧子来。
10
10、着迷【修】 。。。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产物Orz。修改完毕。撒花。
银灰色跑车中的男人嘴角带着一抹隐隐的笑意,修长而略微有些纤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搭着。
毫无新意的堵车。
道路像是一个被食物噎到的孩子一般痛苦喘息着。
一片恬躁中,沈浩希没有任何急切与不耐的因素,魅惑妖冶与从容雅致的笑像面具一般笼罩他俊美绝伦的脸,让人看不清真实的他。
他一向是一个善于等待的男人。
八岁以前,他在孤儿院安静等待,忍受饥饿困苦,穿着破旧粗糙的衣服,脸上布满污垢,像其他天真无知的小孩子一般露出无暇的楚楚可怜的笑容来乞得他人同情怜悯。
他没有属于孩子的梦想与愿望,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赚钱,有了钱,就不用忍受别人的施舍,施舍让他不断感觉到浓烈得让人窒息的耻辱。
他善于隐忍沉默,如埋伏在暗处的美洲豹,静观其变,伺机待发,出手前你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而当你发现他幽深的眸子之时,一切已经太迟。
食指缓缓摩挲过柔软光滑的皮质方向盘,沈浩希的目光中竟然渐渐露出些许焦躁的意味,轻转手腕,简约精贵的黑色调Patek Philippe手表显示已经八点多,思量几秒,沈浩希掏出手机打给尹清,一声一声单音传来,无人接听。
眉间骤然紧了一下,快速再次拨过去,一次又一次。
最后,沈浩希在不知听了多少次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中缓缓扣上手机,眸色渐渐变得阴暗不明。
九点。
无月之夜。
豪华的别墅在这样的夜里笼罩着森森入目的阴暗。
沈浩希匆匆忙忙地取出钥匙开门,黑暗中开了好几次才打开,偌大的别墅没有一丝光亮,显得阴森可怖。
“流年?”沈浩希带着哄诱喊着,目光扫过大门紧闭的一间间屋子,“流年,我回来了。”
一边踩着楼梯轻步上楼,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
刚走到夏流年的卧室,便听隐隐传来的啜泣和撕拉声穿来。
沈浩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然后震住了。
到处都是被撕破的衣服,夏流年一边无声地哭,一边拿着手里的剪刀狠狠地划着手上的衣服,精贵的丝绸被撕裂开时发出尖锐的响声。
而地上,躺着尹清。
沈浩希大步走过去,把手放在尹清颈部试探,然后松了口气,只是昏倒而已。
把尹清抱回她的房间才回到夏流年的卧室。
夏流年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脸上带着深深的愤怒和委屈。
沈浩希斜靠着门栏站着,第一次不想动,看她为游夜发疯,心中隐隐作痛却又带着阵阵快意。
一阵阵破裂的声音如空灵飘渺的嘶鸣,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突然,夏流年的动作一滞,手上的剪刀掉落在地上。
血。
沈浩希心被纠起般疼了一下,连忙快步走过去查看夏流年划伤的手。
夏流年仿佛这时才察觉到他的存在,惊得浑身颤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叫:“游夜?”
“嗯,流年,我回来了。”伤口很浅,沈浩希刚从床头的橱子里取出药棉酒精,就被夏流年一手打翻。
“游夜,你在这里藏了别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夏流年纤细瘦削的手指狠狠掐入沈浩希的手臂,“游夜,你刚从她那里回来是不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是不是”
自从上次之后,她的猜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可理喻,沈浩希有些吃痛地掰开她:“没有,流年,路上堵车,所以我回来晚了,乖,别这样。”
“她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这些衣服,全是她的,全是,这么多,这样好的身材,这样美。这些衣服我都穿不下的,我很胖很丑,我每天,每天每天都会有个女人逼我吃很多东西,很多东西,我不想吃的,她还逼我”夏流年手指被掰开,却依旧死死抓着沈浩希的衣服,几乎扯到变形。
“流年,这些衣服是你的”沈浩希凝重地看着她的神色,觉得情况十分不妙,“你今天吃药了吗?”
“什么药?我病了吗?”夏流年的眼神空洞而无措,看着周围凌乱的一切喃喃地说,“我病了,游夜不要我了”
这样的疯狂,这样的没有逻辑,沈浩希不知为什么竟突然觉得她迷人,揽过她的腰,倾身吻住她因沾染着眼泪而变得湿漉漉的唇,咸而苦涩。
而夏流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不再哭,也不再闹。
沈浩希从来不知道他能如此贪恋一个女人的唇,不甜美的唇,冰凉而咸涩。
他吻过的女人他从来不记得,对于他来说,接吻是为了上…床。
女人们摆出最诱…惑的姿势,最妖娆的神态,取悦他,讨好他,千方百计爬上他的床,或是为了钱,或是为了他俊美的外表,或是为求春风一度,却又个个沦陷,爱上他,企图占有他,变得想要了解他。
她们疯狂地挽留他,出谋划策地设计他,想方设法引…诱他,最后不过是自导自演一场让他一笑而过的戏剧。
也有名门闺秀选择远远观望,静静等待,为一个人关住心门,却没想到永远得不到回应,直到他娶了夏流年。“夏流年”三个字是让所有女人望而止步的存在,她幻灭了所有女人的期盼,没有人想要跟她比,比貌,比才,比身世,别开玩笑了,她是夏流年。
他不相信感情,在认识夏流年之前。
三年,他看着夏流年一次又一次的疯狂举动,越发不明白,一个女人,怎么能执着到这个地步。
多么难以置信,三年来他大部分时间在纽约,定期回来一趟也是敷衍了事。
而她就守着这样一个空壳一般的婚姻,一个反复利用她的虚伪男人,一遍一遍描绘着她心目中的甜美爱情,她叫这个男人,游夜。
他感动,仅限于感动;感动而已。
他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看一场催人泪下的苦情戏。
戏子不过是演他人的故事,而她,演的是曾经的自己。
三年。
对于二十七岁的沈浩希来说,不能算短。
毕竟,这样的三年,一生能有几次。
三年来他从未想要碰她,她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她是一个商品,是他用来达到目的的手段,他怎么会喜欢碰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