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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银灯一曲太妖娆-第30部分

小说: 银灯一曲太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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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箭网,肋下传来的痛感让他清楚不能再带着苏小昭一起走,他可不想一死一双。他把苏小昭按在一棵树上,“躲着,我们分开走。”

那一眼看到的,是她眼中闪过真切的担忧,透着不安。就像苏小昭的眼。

苏小昭和花楼枭,哪一边才是真的?

被打乱的平衡反复摇摆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点,不知该爱该恨。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好像只是掩饰起气息的沉重和混乱也需要花费很多力气,随着来寻他的花楼密探的指示,在看到来接他的苏小昭时,却不自觉的卸下了那些力气。

“我回来晚了”

“那倒没什么关系,不过,大概需要你来扶我一下。”

苏小昭整个人几乎是投进了他怀里,却像是撞进了心里,突然安心地把大半的重量都交给她,连防备的力气都没有。

对,他只是没有力气他想这样告诉自己,那并不是轻信,他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相信这个他已经分不清她究竟是谁的人。

不能回名剑会馆,莲漪没有拒绝跟小昭去花楼的行馆疗伤。

看她小心翼翼替他包扎伤处,手指冰凉着不敢碰触到他的皮肤,那样低垂的眉眼翕动的睫毛,在烛火中会让人产生某些错觉。

仿佛,很美好。

若没有彼此的欺骗和他刚刚发现的真相,也许,当真是美好的。

可是眼前的她卸去了花楼枭的犀利,周身柔和平静的气息根本就是苏小昭——那个本该是一张假壳子的苏小昭。

——哪一个才是真的?小昭,该让人相信哪一个你?

他脸上悠然的笑,为她的局促而越发悠哉,心里却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看看里面包着的到底是颗什么样的心。

“为什么帮我?”

她的问题,他竟没有办法回答。或许他自己才是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人。

“你——也会后悔伤了人么?”

“——对,我后悔了。”

从看到她的脸时,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伤的,是他一直那么爱护的小昭。曾经真的当做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孩——他倾身向前,不轻不重,嘴唇摩挲过嘴唇,浅浅流连。

苏小昭是他碰不得的七秀弟子,但若,她不是苏小昭,只是花楼枭呢

苏小昭没有逃开,那双眼睛依然平静着,如同明月亘古不变。她只是伸出手,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只有这个,也许一生,都不能让她看到。

他突然一拉苏小昭翻到身下,一手撑着,让漆黑的长发垂落在她四周仿佛包围其中。

“想看我的脸,我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你还要自己努力才行。”

——既然他找不到小昭了,那么骗了他的花楼枭,就来赔给他吧。

他的唇这一次却不再轻巧,厮磨轻咬着,撬开她的唇齿。沿着嘴唇,下巴,脖颈她细致的肌肤温软着,有暖暖淡淡的气息,却几乎难以辨别味道

她和他是一样的。

有着同样的气息,只能生存在黑暗里的同类——既是同类,也有同类的方式可以相处。不能相依,便相争。

苏小昭闭了眼,伸手攀上他的脖颈,迎着那微凉的唇纠缠,仿佛要让他的唇厮磨上一片殷红的温度。他有少许意外,因为她的不反抗——但这样看似温驯的她却不知何时便会突然咬他一口揭穿他的面目。

这只是一场美好的错觉,若他真的在这场错觉中被毫无防备的揭穿,那他的心便真的无可救药了吧。

手沿着她的腰摸索下去,轻轻拉开她的衣带,她便也不示弱般拉开他的衣带,丝衣柔滑一下便散开,她的手却再无落处。他轻笑,明白这非欢爱,而是一场较量——谁先沉沦,谁便输。

他面对着这张欺骗了他,却依然无辜的脸,只想将她生吞活剥。探入衣襟的手不再温柔,唇齿间渐深,如同掠夺。

——把她,从他这里骗走的都还他。

全都还他。

番外十里红莲孽如骨:碰触你,是个禁忌4

莲漪半倚在床头看苏小昭披一件单衣拨动灯芯,明灭的火光将她的线条映得格外柔和,融在光影中有些不真实——想要得到她或许只是一时的赌气和不甘,但即使得到了,也依然感觉不到真实,充满疑惑。

她真的就毫不在意吗?

“我在入花楼之前,曾是朱颜阁训练的细作——那是什么地方,你莲九笙想必不会不知道。”

“朱颜阁的孩子,自小一视同仁训练,待模样初现便按照容貌分别对待。至八岁起教导房事,九、十岁上便已送上那些怪癖老儿的床。”

“我自幼生得瘦小,比正常年纪看起来还要小很多,朱颜阁却颇中意我这一点,所以我被特地教导过——年纪小的孩子更容易让人不设防,不是么。”

“但我快满九岁时,被花楼公子带出朱颜阁,才摆脱了那种命运。”

淡淡一句句不带感情又好似些许嘲讽,苏小昭缓缓叙述自己的过往,却像在说别人的事。

莲漪的心却一寸寸揪起来,一寸寸感到闷闷的痛——他生气,因为她骗了他。他试着释然,因为他也在欺骗众人。但直到此时那些疑惑解开,他才真的看清眼前的女子。

他曾以为给了她安稳的生活,原来她从不曾得到安稳和保护。不解她为什么会欺骗他,背叛七秀,原来,那不是背叛,只是她的命,她的苦。

她的不在意,只是因为她在朱颜阁接受过的那些教导——那些她努力忘记却又自幼根植在她心里的东西,他多想替她剔除,让她真正的变成那个宁静无染的苏小昭,可是他却来迟了。

目光里的痛丝丝缕缕,替她痛着。

他知道花楼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怎么还能怪她?只怪自己来的太迟罢——

他柔和的目光盖起那些痛,摩挲着她的脸,苏小昭看来已经整理了情绪浅浅问,“你还是不肯让我看你的脸好去交差?”

他嘴角的弧度温柔起来,“只有这个不可以,你懂。”

只要一日他还是七秀公子,他就不能让她知道。不止因为自己的秘密和责任,也因为十年来她注视他的目光——她仰望了十年,凝视了十年的七秀公子。若只是单恋,迟早有一日会淡去,如若相爱,那只会成为两个人的苦。

明知没有结果,牵着手,走到分离。

所以他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就好——他是莲九笙,她是花楼枭,就让他们用这样的身份纠缠,让他再沉浸在这个美好的假象中自我满足一下

他的苏小昭不是假的,她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他以前没有看清罢了。

所以他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的不甘得到的是身体的欢情,但他想要的,是心。

——※——※——※——

谁都不能爱的七秀公子,和爱上花楼枭的莲九笙。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每当他穿回那一身绛红如火,他便连目光都不可以在她身上停留。他怕,自己也跟眼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女子一般,会在偶然间搞不清楚自己是谁。

叶重华在他房间里喋喋不休的吐槽管理名剑大会的苦处不肯走,让他不得不遣退了其他弟子免得叶大公子形象全无,他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才注意到旁边安静添茶的人——“你就是(莲漪暗恋的)那个小昭?”

莲漪忍下了一袖子给他甩出去的冲动,那些流言蜚语他过去一直无视,就算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罢了。可如今越是避讳,这丫来添什么乱?

“你没有事要办么?可以整天跟我们这些闲人一起窝在这里,不去管事?”

“不要那么小气,只不过是看一看。”

拿茶点来的颜如烟重重把茶点往桌上一放,“那你看我啊。”

叶重华起身,倾身向苏小昭,“那我先去名剑看看了——有机会,下次慢聊——”

苏小昭忙退开,手里茶壶里的热茶却溅在莲漪手上。

“对不起公子——”看她慌忙擦拭,微凉的手指碰在被烫红的肌肤上,如此接近,仿佛已经近得足够察觉到彼此的气息,他心中如警铃大作蓦然甩开了手——

一瞬间,苏小昭眼中的错愕和刺痛让他顿住,即使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伤了她——

——他是七秀公子,这里没有容得下他舍与不舍的余地。疼,也得忍着,不忍,也得忍着,把她眼里的伤都划在自己心上,缓缓呼吸,压住伤口,连血都不能流出。

“——别碰我。”

不见血,只是疼。

那是七秀公子和苏小昭的距离,连碰触也不能。

“——七秀的大姐们,小昭我带走了,你们用不着费劲去找找了也没用。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我可没绑着她也没锁着她,等我们大江南北玩够了小昭愿回来当然会回来,不过也说不定她更愿意跟我双宿双飞~”

“臭小子少胡说八道!别想趁人之危,快让小昭回来,否则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苏小昭会心甘情愿跟莫小铩走,只有莲漪知道,真相并不会是那么简单。

他突然一片惶然,心里空洞洞的升起不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连脚下的地面也渐渐消失——她要走?

暂时的?还是她要离开七秀回花楼去了?

他蓦然转身,身后七秀弟子疑惑地唤他:“公子?”

他顿住脚,漠漠回头,刻意淡漠的声音虚假得像不是自己的,“她想出去就让她出去,七秀没必要锁着谁。”

他不在乎七秀弟子的目光,径自去寻叶重华——

“帮我一次,什么都别问,只当和我一起出游。”

“出游?可名剑大会这里——”叶重华的迟疑渐渐在他的目光里吞了回去,“我安排一下可是,要多久?我是说我其实没和你在一起对吧?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露面?”

“我不知道你自己随便编个理由回来就好。”

“莲漪你没事吧?”他有多少年没见过莲漪动摇的样子?那个仿佛要屹立千年万年直到化石的无懈可击的人偶,还真要连他都忘记了莲漪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别太逼自己,七秀坊一个全是女子的门派挤身六大门派,当这个掌门不容易,尤其男人来当就更不容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自己开开小差做点什么不过分——我什么也不问,你放心去。”

“你为什么来?”

“因为你似乎,忘记跟我道别。”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到那样的关系。”

“——但是,不告而别会让我找不到你。”他微笑,在长安城外的落叶纷飞里,淡淡的唇勾出好看的弧度,魅惑,暧昧——幸好她只是来完成任务,幸好她没有真的要离开七秀。他又怎么还会放手?

他爱着,伤着,作为七秀公子连碰也不能碰的女子——有什么理由,要让莲九笙也放开手?

那些分寸和规则,谁还要管?

“——进谷吧。”

百里万花千重紫,那里是怎样一个桃源梦靥,他们还不曾知晓

☆、第二十五章 朱颜阁,梦生1

——二曲罪朱颜——

朱颜香暖,梦生罪起。

庸升在朱颜阁里已有十余年,也算兢兢业业,从未有纰漏,才当上了一方管事,能够全权负责朱颜阁一处新人暗桩的培养。

自十年前七秀公子火烧无盐毁去了朱颜阁的据地令其元气大伤,杜迭姬便决定让朱颜阁暂时隐匿休养生息。

而他们失去的不仅是据地,还有那些自幼培养起来的男童女童。如今他们用来培养细作的暗桩分散在各处,由专人负责,互相之间并不联系—— 一切都很符合杜迭姬谨慎的作风,只令人不解的是,朱颜阁一藏竟然十年之久。尤其近年来她对各处暗桩的控制渐渐不那么紧密,这才让庸升有了可以活动的机会。

“——有传言说,杜迭姬近年似乎身体有恙,这倒是能够解释朱颜阁里现在的松懈状况,但她绝不会在人前表露,无从证实轻重。你若能在她身边站稳,第一件事便要证实此事,倘若是真,对我们来说无疑再好不过。”

苏小昭一袭水蓝锦缎雪袍踏上玉阶,这里的一切本该是陌生的,却有相似的风格陈设,同记忆中的朱颜阁仿佛重叠。

“阁主,五个姑娘都已经带到了。”

“好,辛苦你了。”暖香帐内传出优雅圆润的声音,帐子被一个粉色衣衫的窈窕女子拉开,见得里面皮裘厚裹芙蓉香暖,杜迭姬憩在软榻上,依然如记忆中那般美艳。

“都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苏小昭抬头的一瞬间心里压不住的泛起惶惑与不安,那些陈旧的记忆,儿时懵懂的恐惧,如同被眼前这张脸翻搅起来。一般的眉眼一般的笑容,,只是历经了岁月,愈加脂粉雍容。

——厚重的脂粉,遮掩的是岁月的痕迹。

她的心忽而又定下来——她老了。

再好的脂粉也遮掩不了眉宇间的一丝疲态,十年,她终究老了,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无助着只能惶恐度日的孩子。

她是来毁灭她的,已经不必再怕了——

杜迭姬看似和蔼的笑容中威严而又充满了审视,视线一一扫过四个女子,在苏小昭身上稍停。

“你多大?”

“阁主,这一次送来的姑娘都是十八。”旁边粉衣女子提醒着,杜迭姬点点头,思忖道:“年纪倒是稍大了些。”

“阁主您忘记了,上次您说年纪大点的好,做事稳。”一旁粉衣女子插言道。

看得出这女子应是她的左膀右臂,一面提点,又替庸升解了围卖了他人情,目光扫过四个女孩时,带着若有若无的优越和警告,宛若在宣誓着她的地位。

苏小昭平和的眉眼只淡淡迎着,没有张扬也不瑟缩。

杜迭姬的目光重又落回来,“这孩子看起来,身量倒是稍小。”

庸升忙将五女子的名册呈上,“她叫沐烟,其他四人从左依次是歧燕,玉岱,芙萱,凌姝。”

名册上记录了三人各自擅长和训练的结果,自也都是每个暗桩处最出挑的一个,杜迭姬只扫一眼并不十分有兴趣,对于这些记录她比较倾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粉蔻,你先替她们安排下住处,这几日让我看看她们的能力怎么样。”

粉蔻领命,“你们跟我来吧。”

她也多看了苏小昭一眼,却没能在她眼里找到满意的敬意—— 一起来的姑娘也都是多年训练出来的,自然懂得观颜察色,对粉蔻皆表现出得当的顺从。苏小昭的淡薄便格外扎眼着,分到的房间是最差的,一应用度自然苛刻。

她只是淡然,仿佛毫不在意。

谁都知道,在朱颜阁唯有出人头地才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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