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你初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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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主路上也间隔的亮着晕暖的灯,照的夜晚的公园静谧且宁和。
正是饭后的点,大家都出来散一散步,带着家里的小狗出来遛一遛,在公园的入口不远处还有一大伙儿的叔叔阿姨在学跳交际舞,再往里走,就是隔三差五的在公园里散步的小情侣,坐在长椅上的,边走边聊的,越是黑的地儿越是能遇见两个两个的身影,明路上,还有一些个小孩子在高兴的跟父母玩游戏,公园里一阵阵快乐的喧闹声。
因着我在昨天时大概已经猜测出,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带我去做那么多的无从解释的事,像一般情侣一样都会做的事,要分离前尽所能的把自己的遗憾都填补了,努力制造些共同的回忆,而秦政这么做也许是为了填补他的强占心。我想着他放我的时日应该是快了,所以他才会将时间紧赶慢赶的,过的匆匆忙。
于是我更是服帖的听他的,想他不扰我,我便也以礼相待,本是善心相对,可谁知,他竟然不安好心,带着我专往公园的僻静处走,我当时倒并没多想,只是他在前头带着,他带我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本还是在红砖路上走,接着路过一片小树林,就在我不注意间,他突然就将我往那小树林里一拉,就将我往一棵树上推了去,身子就紧挨在我跟前儿,我立时愠怒的唬道“你干什么?”还边有意识的抬眼往四下看了看,明处一旁的长椅里,正有一对散步的夫妻坐下休息,于是我也不敢对秦政怎么反抗,怕是闹出动静,惹来了目光。
秦政凑近我耳边低低的笑了笑,特意给我以暗示,眼光往一旁扫了扫,意喻‘这里可到处都有人,你想别人看到咱们亲热你就喊吧’,而后他见我果真不多反抗,越发的痛快了,他悉悉索索开口,却仍是不掩的地痞“在家里不给我亲热,咱们就在这里亲热亲热,这样偷偷摸摸的,也好让你有点儿刺激感”说着就低头寻我的唇。
我一个偏头躲了,且看着秦政一副调笑模样,我心里一股的闷气就蹿了出来,却是脱口而出了一句“是,你在你车里做那事的时候更刺激”说完我也轻赫了一下,不自然的撇了撇脸。
而秦政确也愣了愣,随后倒是好笑的提了提唇,恢复了他的玩味,身上用力往我倾了倾“不高兴?”。
我不屑的瞥了一眼,沉怒的反调“我配吗”。
而我真是弄不清楚秦政到底是在笑什么,他趴在我肩旁,笑的身体都在抖动,只听他在压低的笑中低低的一句“真是有意思”。
而后他压在我肩上的手猛的一沉,俊颜一压就要吻下来,我却是低吟一声“呀”,秦政的眸光闪了闪,沉厉询问道“怎么了?”。
我将右手抬了起来,侧重于路灯光源的角度看“好像扎刺了”。
秦政听得,放开我也掰了我的手往光源处看,手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下“这儿吗?”。
我感觉到微微的刺痛,不由得'嘶'了一声“是这儿,还真扎到了”在右手的中指腹上,低下头,便用另一只手的两手指就捏右手的中指腹,想要把刺给挤出来。
秦政也在一旁掰着我的手看,见我根本挤不出来,便拉了我从小树林出来走到了一个路灯下,迎着路灯的光亮,终是看到了刺的存在,光虽是暗淡,但那刺是树皮的黑色,也好辨认,刺在肉里,凛凛麻麻的痛,我又使劲儿的去挤,挤的指腹都红了,也只弄出来一点儿,见刺头儿冒出来,秦政突然制住我,将我的手抓了过去,他说“别乱动,小心刺儿断了就不好弄了”说着他的两个手指捏上我的指腹,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忍一忍”只见他低着头,全神贯注,盯着我手指腹上的那一根刺,两只手指紧紧捏在我的指腹上。
一方路灯泼洒下的昏黄的光,清浅的一层笼罩的光亮,在路灯的灯口处,光亮集中,那挥洒出的刺白的光亮,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散开,变成温暖又柔和的光,在地上影出一片方圆,映在他的身上,修长身量,一件咖色的竖领夹克,光亮背在脑后的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仔细低着头,盯着我手指里的那一根小小的刺,然后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根刺的头儿,毫不拖缓的一拔。刺出来了,手指腹上立时现出了一滴血珠,他拿了口袋里的一块纸巾为我拭去那滴血珠,温暖的指腹揉了揉进刺的地方,抬头看我“还疼吗?”他的声音很柔很柔,柔的就如这泼在身上的晕暖的光,飘渺却又安定人心。
淡淡的,我笑了笑,将手从他的手里收了回来,疏远道“谢谢”那抹不自然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秦政永远是那样沉戾深邃的眸子,幽黑的让人弥足深陷,只听他冷淡道“走吧”。
树叶时不时从树上翩舞而下,落在红色的砖路之上,走了一路,一路上的树叶都已经铺满了一层,错综的枝桠影在地上,不时的摇曳几下,黑色的浮影拉长在地面上,而在那红砖路上拉长的,还有两个慢慢行走着的人,修长的浮动的影子拉长在身后头。
到了公园门口,有车已在等接秦政,秦政对我道让我先回家,他还有个聚会要去,说住院了几天,生意上的伙伴要去聚一聚。
不怪得他将头发梳的油亮,我心情极抑,所以说话也就多了些安稳,我点了点头,关心了一句“早点儿回来”,却见秦政微微蕴起笑的看着我,对我点了点头,也算是平心静气的对我应下了,倾身进了车。
现下起了风,我不禁缩了缩身子,跟秦政道别,将手揣进外衣口袋,径直沿着来时的路回了。
如果我不这么执拗,我肯回头看一看,就好了。定会看到车一直停在那里,他一直注视着后视镜看着我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里,凄楚的一笑,才萧寂的命令车离开。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因为我这样我没有朋友,但我现在还是这样,如果你们跟我玩儿,我一定好好待你们,一定跟你们好好玩儿,可是你们不跟我玩儿,那我就不会主动过去跟你们玩儿,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又为什么一定要上赶着巴着你们。
秦政晚上回来时喝了很多的酒,已是半夜,我都已经睡了一觉,是方正卓和潇潇给他送回来的,我和潇潇帮衬着方正卓才把秦政弄*休息了,我去厨房给秦政煮了解酒汤,顺带给方助和潇潇热了两杯牛奶给他们喝,毕竟已是夜深,喝杯牛奶回去后好睡觉。
方正卓坐在沙发里接过我的牛奶,我见潇潇一直在秦政的房间里照顾,动作极轻的给他脱了鞋,将外套脱了,盖上被子,一切都做的体贴入微。
方正卓看了眼秦政房中的潇潇,转脸对我道“这解酒汤今天就别给他喝了,估计也喝不下,明天早上时你再做一份给他喝吧”。
我看了看方正卓,提唇几淡的笑了笑,悄不做声的将解酒汤端回了厨房。
潇潇又去洗手间湿了毛巾给秦政擦了脸,最后心疼的看了躺着的秦政两眼,才叹了口气将床头上的那一盏小壁灯关了,轻手轻脚的出来带上了门。
一身流线的职业装,酒红色长长的波浪发束在脑后一个马尾,耳垂上米点大小闪亮的耳钉正看到,轻施粉黛,粉桃脸颊,不禁让我多留恋了两眼。我只那一次因李耀去杀秦政时见过潇潇一面,只在我印象里她是个很优雅的女子,却不想越发出落的好看,一身修身职业装,更是显得知性大方。
我将牛奶端给潇潇,她客气接过喝了,坐进沙发里跟我温婉的聊了几句,看了看时间也不早,怕是影响我多休息,最后道谢我照顾秦政后,才示意了跟方正卓离去了。
我去门口送,潇潇先过去按电梯,方正卓却是脚下顿了一顿,他回过头看我,眼中像是薄雾一片,他沉沉呼了口气,像是给我忠告似的,只一句语重心长道“再忍忍吧,没几天了”。
我知方正卓的意思,是说离秦政放我自由之日没几天了,但我心里总有一种什么情绪影响着,待送了他们回到家时,却听见秦政正在洗手间里吐,我端了杯清水过去,他还吐的厉害,我将水杯在一旁放了,在他身边蹲下身子,轻拍着他的背。
秦政喝的太多了,吐了有好长时间,最后他很是无力又迷糊的趴在马桶上就不动了,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弄回了房间。
早上我正在厨房煮小米粥,秦政醒了从房间出来就走到厨房来从背后把我抱住“头好痛”。
我暗暗笑他竟像个孩子一样还来撒娇,不禁生来慈母心疼“快再去躺会儿吧,我给你煮点儿小米粥,温温胃”,他这也是刚出院不久,生意场上不免懈怠了几天,昨晚上与伙伴应酬,杯酒真不少。
秦政像是不舍得似的叹了口气,恋恋的松开了手,懒洋洋的往客厅里走去,边走边自己喃喃“头快疼死了”。
我不禁取笑,却突然一股冰凉压上心头,心狠狠的紧了紧,他的柔情不过一时,随他性子,柔情过后,又是一场他的狠厉。
念及间,小米粥已经好了,秦政还逶迤在客厅的沙发里,我将火关了,盛好一碗端去了客厅。
小米粥延接到碗上的温度,和我冰凉的手正成了对立,慢慢的往客厅而去,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不想再装了,真的很累。
☆、… 捌拾贰
…
我将小米粥放到茶几上,又给他拿了一碟小咸菜吃,等到他暖意温饱,我将碗收进厨房回来时,秦政已经去房里换好了衣服出来,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对我道“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到公司”。
多么温情*的一句话,若是换做情侣夫妻间,定是恩爱百合吧,我对秦政淡淡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尽是多愁善感。
车在路上平稳的驶着,安乐地段最近施工,正是上班的点,车也堵的厉害,如十里长街的车排成排,像蜗牛一样的往前慢慢的移动,早晨有薄雾,所有的车都亮着后尾灯。
秦政掌着方向盘,脚不时的踩一下又松一下的,眼观前方,等着车流的行进。
不经意间,秦政开口道“潇潇说改天想去香山看红叶,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车一动一停的往前行,我也是眼盯着前面长长的车流,心里只滑过丝瞬间让心情跌降压抑的东西,我道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不想去,便拒绝了。
秦政倒是没发火,还很是气定神和道“这个时节看红叶正是好的时候,放一放你手头的工作,错过这个时节可就没有了”。
我一副冷若冰霜“没有就没有吧,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我得要工作”。
而秦政又追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刻板,我就想要你跟我一起去,什么工作就非要赶那么一天了”。
听得秦政这么一说,我本堙在心中的那一股气终是堙不住了,什么工作那么重要,我没钱,这就是最大的压力,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现在吃饭的这一千块钱还是从魏淇那儿拿的,本来我都没好跟魏淇开口,毕竟她现在在老家,又没有工作,仅靠她老公在家里养鸡和种地的钱,但魏淇先问的我,她知道我现在没钱了,主动的给了我一千块钱。
我拿这钱什么滋味他知道吗,我沉怒着语气,我道“我说了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再者秦政,我对你陪也陪够了,你也该玩够了,该放了我就放了我,说实话,我真的没有什么耐性了,你做的这些事情于我们来说并够不上美好,何必还多此一举,我没有什么宝藏可以给你挖,你早点儿放了我,大家都早点儿解脱”。
而秦政越渐阴沉起来的脸,他自然威慑下拉起的唇角,狠狠一凛“制造美好回忆?这么看的起自己的话都说的出口”他讽刺看了我一眼“你只不过是我开心时想玩便玩一玩的玩物,这些浪漫我当然不会吝啬给你,你不是最忆上学时的浪漫情怀吗,那我就从上学时开始给你,跟我提浪漫回忆,你也配?对你好两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最后几个字他咬的重“真是犯贱”。
我被羞斥的脸通红,我道“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放我自由”。
他不耐烦的笑了声“是,我说了放你自由,不再限制你做任何事,交往任何人,你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但我让你做我随之召唤的玩物,可不算强制你的自由”。
我看着瞬息如怒豹的秦政,看着他脸上那抹狠戾的颜色,不禁有些气结,我沉声道“开门,我要下车”。
而秦政却只是狠戾的笑着,手紧紧掌在方向盘上,跟着前方缓动的车子行进,并不再理会我。
我使劲儿的晃了晃车门,知道无济于事,只是想要纾解心中那股气愤,而他看着我皱了皱眉,似很是嫌弃般“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撒野,否则你别后悔我让你十倍偿还”。
我装了这么久,就为了盼那一天自由之日,我忍我装,现在看,只不过是自我排导的一场秀而已,抹着浓重颜色,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还汗水淋漓的等着他真的慈悲的那一天的到来呢。
他已经对我够狠了,什么狠绝的滋味我没有尝试过,我会怕他的十倍偿还吗。
我身子一侧,往秦政身前一趴,要去按开关,只听秦政低怒了一声“你疯了”随着方向盘几个打弯,车就来回甩了几下,立刻就有纷乱尖锐的喇叭按起来,前后左后的车都对秦政的车按着愤怒的警告。
秦政开了车窗举手示歉意,因着车一米的间距,秦政重又把车调好位置,他将车稳下来后,赤怒我道“你不要命了,刚刚险些撞上车”。
我阴厉道“真盼不得你怎么还没死,我以后可要常常祷告烧香让你早升极乐”。
秦政眸子一黯,他说“李喻,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已是毫无耐性可言,只道“开门,我要下车”。
秦政凝了凝眉,望着我的目光怒意甚远,胸腔微微的起伏着,他顾自愠怒的点着几下头,唇一抿,按开了车门的开关,他抬手一挥,示意我下车“想死我就不阻拦你”。
我提了包,冷冷撂下一句“巴不得”开门下了车,狠狠的将车门摔上了,顺着车缝隙间,往道边上走去。
凉风阵阵,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瞬间就如同被刀刃轻轻蹭一样的疼,我还是把他想的好了,还是对他的善心产以希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