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你初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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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一直到后来,我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我妈对我们的爱是多么的强烈。
虽然说小时候我妈对我们管的严,现在回想起来,自从我和李耀从十八岁之后开始,我妈就没再打骂过我们一句,我和李耀提出的意见和想法,我妈妈都会只是给予一个建议,具体的决定权就会交给我们,由我们自己决定,如果决定错误,妈也只是给一个解释,然后再让我们考虑。
妈妈说“你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想法和为自己做主的能力了,妈妈就不会过多参与了”。而现在,我倒更愿意听从我妈的安排,这也成了我最怀恋的事。
那时候,我正在北京,我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我说“妈,我才发现,你是那么伟大”。
我妈在电话里笑了“你的妈妈不是一直都打骂你们,特别厉害吗,不像个母老虎吗?”。
过年放假回家,我总想在家多待两天,一回家就舍不得再出来。
后来,我们村里都开始扣上大棚,种大棚蔬菜,这就更忙了起来,不像从前,单纯种地时,冬季是可以休一季的。而现在,更忙了,我也就更少了时间陪我家人。
有时候我跟妈妈通电话时,我爸都会吃醋一句“我的闺女就想着她妈,忘了还有我这个爸了”。
原来,我是这么一个幸福的人。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同学之间都处不来,所以零丁也没两个朋友,总是独来独往,我一直都觉得我很孤独,一直是一个人。
虽然,小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新衣服穿,虽然小时候没有超过二毛钱的零花钱,虽然小时候跟我妈要个学费都要等很久,可是我终于明白我是在一个什么环境下长大,我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我的父母是多么最平凡的伟大。
我们慢慢的长大了,可是父母渐渐的老了。能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
我深深依恋和依赖我的家,我从来都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我的家没了。
车里安静的如夜晚的湖,只有头顶上开着的天窗里灌进的丝丝缕缕的风偶尔吹乱头发。车里没开灯,只有车窗外微寥寥的光影进来。车灯打的远,很平稳的行驶着。
钟长汉是个很中规中矩的人,即使在这车流量极少的郊外,左右两旁看的清楚没一辆车,而遇到红灯他也会停下来等。绿灯,才启车。
他将我送进我一直骗他说我住的那个小区,在这寂静的深夜,看着他独自离去,我总是会生出强大的不安,担心他一个人回去会不会出事,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然后开始后悔一开始就不该让他来送我。他开车走的时候,我是千万嘱咐注意安全,细节说的清楚,比如拐弯的时候注意周围有没有车,比如过十字口的时候,看看左右有没有横冲直撞来的车。
钟长汉认真的听着我说,而他越是这样认真,我心里就更是不放心,想着就已经伸手拉开了车门重坐了进来,钟长汉诧异,我说“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然后我再打车回来”。
钟长汉听完笑了,伸手摸了*的头发,极为宠溺“如果那样的话,我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来?”。
就算这样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安,我说“我没关系啊,我打车回来,又不是自己走路回来,怕什么”。
钟长汉劝慰道“别担心了,平时我总是这么晚才能回家,经常这样一个人开车,我早就习惯了”,他笑说着,向我俯了头过来,唇温柔的蹭过我的鼻尖,浅浅的噙在我了的唇上,温柔多许“不要怕了”。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周围的寂静如同溺在一口幽深的井里,门口的壁灯照的院子里朦胧柔晕,我拿钥匙开门,手却停在半空,犹豫着,钥匙变态都不敢刷上去。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惊恐和慌乱,第一次才真正意义上感觉到我的人生在被人掌控着,无法自主的痛苦。我的无助和彷徨,最痛苦的,也就莫过于看着自己心里爱的人受折磨,没有比心痛更痛不欲生的事情,而秦政就是一直拿着这个来挟持着我。
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时,再高傲的人总也会放低了姿态。死,也不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途径,有很多事,很多时候,都是无可奈何的。不管你是谁,你有怎样的成就、地位和气节,总会有那么一种时候,让你手足无措。
我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偌大的客厅里满面的漆黑冲进我的视线,黑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就如被封闭了的世界,黑的让人窒息。
我猛的倒吸了口凉气,平时这种时候,客厅里都是留有小灯的,这是家里一贯的形式。而现在这种境况,我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伸手就要去摸墙上的开关。
还不待我动作,果然,就听到‘啪’的一声,如石头摩擦碰撞到了的声音,有火苗在客厅里冒了一下,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我吓的整个胳膊都在抖,试着叫了一声“秦政?”,说出口,才发觉连声音都是抖的,身子紧紧贴着墙壁,手战战兢兢的在墙上慌乱的摸索着开关。
红色的星点在黑暗中闪烁着,火星子明一下,弱一下,我离的不算近,烟味几淡。
我感觉似有一股阴气钻进我的脚心,顺着血管蹿遍我的全身,我慌慌张张的抬手指,'啪嗒'一声,明亮亮的光泼满整个客厅。
秦政半倚靠在沙发上的轮廓,仍旧在吸着他的烟,火星子明灭的快了,只有他鼻尖圈圈溢出的白色烟雾,他回头看我,神色淡远默然,双眸却如鹰一般的锐利,他开口的声音很静,静的就如同从远方渐循过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站在门口,隔着灯光下缭绕的烟雾,我沉默了很久,久的我已经铁石心肠了一样,秦政就那样静静的吸着烟,也沉默着,我说“秦政,我想搬出去。放了我吧,我和秦邺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关系”。
他抿了抿嘴,悠悠的眼光看着我,冷的如三尺寒冰“今天是秦邺的忌日,他本来可以活的好好的。。可他现在只能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墓碑下面,以前他是有多爱笑,总是看着我笑的那么明朗,还一声声的叫着我‘哥’而今天一整天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仍旧站在门口,离的他远,却还是能感受到他周身的那种忧伤和凶恶的气息,我静静道“如果你还是活在回忆里,我不能管。但是两年了,我欠下的债也还清了,你不能就这样控制住我一辈子了,我还有我的生活,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你的生活?你的一辈子?”,秦政的脸低埋着,双手托着额头低低的笑了,短暂的平静之后,他忽然就狠了起来“那秦邺呢?他的一辈子呢?嗯?当初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会为了你丢了性命吗?他才25岁,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喊的声嘶力竭,几步便已经迈到了我身边,扯住了我的胳膊,他就如狼一般的凶恶残暴,发狠的捏的我的手腕骨头都要碎了一样。
我被迫的仰着头看他,疼痛使我整个神经都紧绷起来,我的脸都已经快皱成一团,发犟道“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秦邺,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自以为是的把罪名在我身上按。你不要再拿秦邺的死来威胁我,我不会再听你的,不就是死吗?我和我的家人都去为秦邺陪葬总行了吗你放开我”。
他紧紧抓着我,我再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他反而抓的更紧了,我觉得我的手腕处的大动脉都快要被他捏裂了血管一样,他越发的狠了“不喜欢秦邺?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去勾引他?当初如果不是你趁他喝醉了酒进了他的帐篷”,白炽灯光下,门扉后的阴影描了他的半个脸,更衬得他的魔鬼模样,低低的怒吼,重重的喘着粗气,而后闷吼一声,用力的将我甩了开。
身体闷重的撞上身后的墙,疼的我直流眼泪,我不甘心似的爬起来,眼泪还汹涌的流着,我却是似乎很痛快的笑起来“秦邺喜欢的是你,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哥哥,他还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的亲你,他喜欢的是你,你才是真正害了他的凶手”。
我看到秦政回过头来的目光,急剧收缩的瞳孔,我汹涌的眼泪,啪嗒嗒掉在地上碎的那样清楚。
☆、… 贰拾肆
…
他一步一步缓缓的朝我走过来,抬手间一巴掌就甩到了我脸上“你胡说什么”。
华嫂本来在远处看着我们,见势,慌忙就跑了过来,扶了我,转脸对秦政道“秦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呢?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倔强的抬起头看着秦政,泪泉不受控制的涌动,双眸真恨不得能变成了利刃将他碎尸万段了才好,我像是要豁出命去了,疯了一样的跑上了楼,将抽屉一连体的整个拽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到地上,秦邺的日记本就在最底下掉出来。
我不待喘气,抓起日记本就跑下楼去,将日记本甩到了秦政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那个亲弟弟亲手写的,他喜欢的是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都不欠你们任何东西”。
秦政坐在沙发里沉默着并不做声,他的脸堙在光下,看不出表情。
我抬起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返身又冲上了楼,将东西胡乱的往行李箱里塞,眼泪吧嗒嗒的往衣服上掉,我记事起从来没这么哭过,就连小时候跟我妈吵架都没哭的这么厉害过,哭的我头都痛了。华嫂进来劝我“李小姐,可使不得冲动啊,秦先生今天也就是因为想起了秦邺少爷才变得心情悲伤了些,你也就说两句好话,别把事闹的僵了,啊”。
我抱住华嫂哭的更痛了,我说“华嫂,我想家,我想我家”。华嫂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想家就回家看看,好好跟秦先生说说,他会同意的”。我趴在华嫂肩上哭的更厉害了,一直就那么哭。
华嫂终是心疼不住,帮了我拿行李箱下去,到楼下时,华嫂对着沙发里的秦政叫了一声“秦先生”。
秦政安静的坐在沙发里,轻靠着倚背闭着眼睛,听华嫂叫他也没反应。
华嫂帮我把行李提到门口不方便远送,我已经感激不尽,华嫂说“你自己小心点啊,有什么难处的尽管来跟我说”,我点了点头,华嫂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快走吧”。
行李箱在沙石路上呼噜噜的响着,我拿出手机本来想给钟长汉打个电话,可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如果钟长汉真的来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些呢。难道要跟他说,这两年我被一个资本家扣在家里两年,像个奴隶一样任他使唤,如一条哈巴狗一样见了他就摇尾乞怜,任他不高兴了就言语羞辱我一番,甚至哪一天触到了他的底线,我随时都可能没命,现在我被逼到极限了反抗了,所以我自由了出来了。我要这样对钟长汉解释吗?告诉他说我以前骗过他,一直让他把我送到一个陌生的小区,然后再自己打车回来。
其实我也好奇钟长汉听过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是心疼的抱住我用他的温暖给我安全感,还是嫌弃的看着我说我是个骗子,是个虚荣的女子,连自己犯的错误都不敢承认。
错误。
我背脊不由得一股寒气油然生起,纵是秦邺喜欢的是秦政不是我,但秦邺的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若不真是我糊涂,潜意识里因秦政常常以秦邺喜欢我为缘由来压制我,便也顺从的认为,只要秦邺不喜欢我,我就没有罪,就可以离开那个家。
我曾因我的冲动让李耀为我付出过代价,那次,他差点儿就被人弄去吸了毒。我知道秦政一旦狠起来,是不会讲究人性所谓的。
他不拦我跑出来,定是有了筹码,任我胡作非为,在他眼皮底下肆意妄为的反抗。他定又是想用折磨我的家让我心里难过,好让我生不如死。怪不得他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放我出来,怪不得他平时并不限制我的外出自由。
我慌张的身子不稳就往后踉跄了两步。我总归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连紫杰都说过“姐,当初我哥替我挨的那一刀,我当时真*想把那个动刀子的人给生生活刮了”。
这是紫杰的哥哥还好好的活着他就已经如此痛恨,而秦邺却是死了,不知道秦政都已经把我恨成什么样了,只怕是挫骨扬灰都不值一提,他又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让我获得自由。
我刚刚还气到头顶说我和我全家去死给秦邺垫背,我知道秦政一旦想要的就一定做的到,若是我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去找我的家人还他秦邺的命。
这个认知让我不禁瑟瑟发抖,若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任我的家人受到生命的威胁,还是我乖乖的回去听他的话,继续还欠下的命债,还一辈子。
我拉着行李箱回到别墅时,客厅里华嫂正在打扫,沙发前的实木雕纹茶几被踹出去几米远倒在地上,上面的琉璃杯碎了一地,还有散落了一地的烟头。秦政已经不见去处。
华嫂见到我很是吃惊,她停了手上的动作,惊讶的只说了句“李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还不稳的喘着气,问道“秦政呢?”。
华嫂虽为疑惑,但还是指了指“秦先生上楼去了”。
我慌慌张张的就往楼上跑,我敲秦政的门,无人回应,我缓了缓气,至少平心静气,却是有浓浓的鼻音,我说“刚刚是我太任性冲动才会办了那样的傻事,我在这里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一定不会再越矩半步,好好的给秦邺做饭陪他吃饭我只想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以后再也不会折腾,算我求你了”。半天他没应我,我又试着敲了两下,仍是不应。我大胆的就拧开了门把手,屋子里没开灯一整片的黑暗,我向里探了探头,刚要叫他一声,胳膊就被一只手给拽住,用力一扯,就将我拉了进去,身子几个旋转,我便倒进了床里,床立刻陷了一个坑下去,我反射条件的就要挣扎着起来,秦政的身子却已经压了上来,他因愤怒呼吸的急,热气尽数喷在我脸上,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近在咫尺明亮的眸子,狠狠的瞪着我“你真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们的距离近的几乎稍一动就能碰到脸。
我只是推他,手脚胡乱的踢打“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我的反击却使他更用力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