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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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大周王朝的三皇子,便是叫李泽民啊。
李牧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上下打量了这紫衫文士一眼,眼中满是猜疑。
“李书郎猜得不错!”仿佛是知道李牧心中在想些什么,李泽民微微一笑,颔首肯定道:“在下,便是大周三皇子,李泽民!”
此言一出,亭子里的气氛,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骤然一紧。
亭子外,那相貌yīn鸷的青衫客,身体陡然一震,暗运劲气与掌心,转过头,眼中满是森然之sè,盯着李牧。
只要李牧胆敢有一丝一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李牧击杀。
听到这紫衫文士,很是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李牧也被此人的这番话,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上位者气势,而且,气度华贵的紫衫文士,心中震撼不已。
他没想到,这人真的就是那个让北汉朝廷上下,恨得牙痒痒的大周第一骁将,三皇子,李泽民。
更没想到的是,此人竟然如此大胆,如此豪迈,当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大周长安,而是北汉dìdū,河东府。
在这周围,有十数万的北汉jīng锐部队,驻防京师。
而他,仅仅带着一个仆从。
若是被人识破身份,他必死无疑。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稍稍用力,握了握白素贞的手,然后抬起头,直视着李泽民,沉声道:“为什么/?”
李泽民闻言,摇头笑笑:“不为什么,在下既然知道李书郎的名字,那李书郎自然也应该知道在下的名字,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李牧淡淡一笑,看着李泽民道。
刘泽民点了点头,肯定道:“仅此而已!”
看着这位天生贵胄的三皇子,那大方的气度,李牧耸了耸肩,点头笑道:“好吧,那边仅此而已吧!”
第四十五章雪、诗与凶猛的书生
寒风习习吹来,夹带着冰冷的雪粒,吹进亭子里。
亭角上,一窜泛着绿sè锈迹的铜铃,在随风轻摆,叮咚作响。
茫茫雪野,飞鸟绝迹,寥寥行人,披着厚厚的蓑衣,在这漫天飞雪中,匆匆而过。
远远望去,这座位于分河岸边的古亭,宛若白s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般。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若隐若现。
亭子里,围坐在红泥小炉边,一边烤着火,一边闻着空气中淡淡酒香的李牧二人,便是那独钓寒江雪的蓑笠翁。
“瑞雪兆丰年啊!”
李泽民搓着手,朝着手心哈了一口白气,起身,看着四周茫茫雪野,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笑着说道:“去年河东大旱,今年有了这一场大雪,明年三晋大地定有一个好收成!”
“你也关心这个?”李牧闻言,转过头,看着李泽民,笑着问道。
但道理来说,身为大周王朝的三皇子的他,应该是很乐意看到,除了大周以外,其他诸侯,民不聊生的一面的。
因为,越是这样,这诸侯国的内政越不稳,若有百姓揭竿而起造反的话,大周趁此机会,趁机出兵,定能事半功倍。
没想到,此人竟然会如此关心北汉百姓的生计。
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如此?
李牧眼神明澈,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目光深深的看着,站在亭子边,凭栏而立的李泽民,心中微微疑惑。
“怎能不关心啊!”
李泽民笑了笑,抬手揪着披风,抖了抖上面的雪花。
搓着手,朝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后,淡淡道:“不管是大周,还是北汉,亦或是依然不稳定的江南,他们的百姓,皆是华夏子民。若是有朝一rì,天下一统,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看着兄弟姐妹受苦受穷,我们也不好过,慕白兄,你说呢?”
说了一番,李泽民转过头,正好看上了李慕白那古怪的笑意。
他一脸无语的摇头笑笑,指着李慕白,苦笑道:“哎哎,你这什么眼神儿啊,难不成你以为本王实在故作姿态?”
李牧哈哈一笑,摇头道:“不管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如此。若是你有朝一rì,能够实现今rì所说的话,莫要忘记今rì的心境,那,你便是一代圣君!”
说他是一代圣君,话语中,其实也透露出了李牧点出了他不甘于寂寞的心情。
毕竟,大周有三个皇子。
大皇子和三皇子,皆是当今大周皇后亲生。
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人,便是从他们兄弟二人中挑选。
而李泽民的身份,却有些尴尬。
他是庶出,而且,他的母妃还是前朝的公主。
如此一来,若是按照长有顺序,亲疏有别的法子,那张皇位,一万年也轮不到她来坐。。
李泽民听出了李牧隐约提及的事情,思索一番后,淡淡一笑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呵”
话说到这里,他大概是想到了他的地位和身份,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便转移了话题。
转过头来,看着四下里一片雪白的茫茫雪野,收回目光后,李泽民伸手拿起红泥小炉上,被炉火舔舐着的铜壶,倒满了两杯冒着热气的酒水后,端起一盏,递到了李牧面前:“慕白兄,请!”
看着李泽民随意的动作和表情,李牧也不矫情,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盏后,请抿一口,笑道:“真是好酒!”
“既是好酒,岂可无诗?”李泽民抿了一口后,笑着说了一句。
见李牧神sè苦恼,摇头微笑。
李泽民笑道:“慕白兄,莫要如此,即是在下请客,那我便是主人家。这第一首诗,便有我来做,如何?”
话说到这里,李慕白还能怎么说。
看着李泽民那温和儒雅的笑容,点头道:“好啊,李牧洗耳恭听!”
李泽民微微一笑,端着酒盏,微微沉吟一番,笑着说道:“说到作诗,本王还真不行。不过,来的路上,曾偶然听到乡野之人吟诵一首诗,恰逢此景,在下便借来用用,还望李诗圣莫要笑话在下偷jiān耍滑呀,哈哈!”
看到李牧微笑着摇摇头,李泽民,轻咳一声,忍着笑意道:“这首诗是这样的,嗯,大雪纷飞落地,全是皇家瑞气。再下三年何妨”
“放你娘的狗屁!”李牧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轻飘飘的接着说道。
正准备念完的李泽民闻言后,顿时一愣,好笑的看着李慕白,惊讶道:“慕白兄,也听过这首诗?”
“嗯,听过。虽然有些粗鄙不堪,但却是民生最真实的写照啊!”李牧笑了笑,点头答道。
而此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李牧的白素贞,听到这首好笑的打油诗后,忍俊不禁之下,噗嗤一笑。
她伸手拉了拉李牧的袖子,轻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诗?”
李牧笑了笑,转过头,低声在白素贞耳边低语,解释道:“是这样的,说是有个地方,暮chūn时节,连降三天大雪,青苗被冻坏,百姓愁苦不堪。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地主在家中设宴,邀请书生,官员来做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那地主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便诗情大发,于是乎,邀请书生和官员,一起做一首诗!”
白素贞听得入神,帮李牧斟满一杯酒后,再次抬起头,美眸中满是好奇之sè,看着李牧。
而一旁,把酒杯递过来的李泽民,看到白素贞只是帮李牧斟满酒水后,就放下了酒壶,压根就没看见他。
李泽民尴尬咳嗽一声,收回了酒盏。
然后,一同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李牧。
虽说,这首诗他曾听过,但这其中的典故,却是不知道的。
如今,听李牧说起此时,顿觉有趣。
李牧抿了一口温酒,长出一口胸腹中火辣辣的气息后,继续笑着说道:“地主的提议,得到了书生和官员的赞同。于是,书生便说出了第一句:大雪纷飞落地。然后,便是官员接下了第二句,他拱手对皇宫所在的方向行了一路后,摇头晃脑吟诵道:全是皇家瑞气。至于地主呢,家境殷实,自然不怕下雪,于是便吟诵道:再下三年何妨?”
“哼,这三人,真是昏聩不看。黎民百姓受苦,他们却只知道拍马屁,说好话。一个个狼心狗肺,不是人!”
听到这里,白素贞俏脸微寒,冷哼了一声道。
一旁,李泽民也是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昏官,昏书生,昏地主!”
“那最后一句呢?”
一旁,小青倒是没有他们二人的这般沉重心思,她只是好奇的听着故事,等待着故事的结局。
“这最后一句啊!”
李牧微微一笑,端着酒斩摇了摇,笑道:“就在地主书生官员三人吟诗的时候,恰逢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走过。听到他们三人这般不知皮脸的话后,顿时大怒,于是乎,出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这最后一句,便由此而来了!”
说完,李牧呵呵一笑,端起酒盏,将杯中尙温的酒水,一饮而尽!
身边三人,在听完这个故事后,皆是一愣。
片刻后,小青被老农的妙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宛若一只乱颤的花枝。
而白素贞却是优雅大方,掩嘴偷笑。
抬起头来,偷偷白一眼,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自顾自饮酒的李牧,刹那间,风情万千。
李泽民捻须笑道:“骂得好,似是这等昏官,实在是该骂!更该杀!”
听着李泽民那虽然温和,但难掩煞气的话,李牧笑了笑,却是摇头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
李泽民皱眉,不解的看着李牧道:“为官一方,非但不为民做主,反而还官商勾结,鱼肉百姓,怎么不该杀?”
李牧笑了笑,放下已空的酒盏,拿起酒壶,缓缓斟满两杯酒,一杯递到了李泽民面前。
自己拿起一杯后,抿了一口,抬起头,目光不经意的瞥了李泽民一眼,笑问道:“我问你,这些官员为何敢鱼肉百姓?”
“这?”李泽民闻言,顿时一愣。
本想说,此人人xìng粗鄙,贪得无厌。但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不对。
若是此人不是官,那他再怎么贪得无厌,也无法鱼肉百姓啊。
这个问题,实在是
思来想去,李泽民摇摇头,苦笑道:“看来,还是他上级官员的问题了,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概便是这个道理了!”
“那上梁为何会不正呢?”李牧笑了笑,淡淡问道。
虽然神sè缓缓,但说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尖锐,问的李泽民哑口无言。
他沉思良久之后,无奈笑着,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倒是皇帝用人失察的责任了!”
李牧微微一笑,看着一脸无奈之sè的李泽民,再次毒舌道:“那皇帝为什么会失察?”
李泽民愕然,抬起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李牧。
一阵冷风卷带着雪花吹进来,隐隐猜到了这个笑容和煦的书生,眼中所蕴含着的意思后,李泽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觉得,这个一脸笑容的书生,真的好可怕!
第四十六章历史与火候
看到李泽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握着酒杯,陷入沉思。
李牧笑了笑,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笑着问道:“怎样,泽民兄想出原因了吗?”
李泽民闻言,轻叹一声,摇头道:“好像想到了,但又很模糊。”
他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抬起头,看着李牧,苦笑道:“好像是整个东西,都出了问题!但是什么问题,怎么解决,在下却是不知!”
李牧颇为惊讶的看了李泽民一眼,道:“泽民兄,你能想到这里,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李泽民闻言,摊手苦笑道:“你这是挖苦我呢,还是表扬我呢!”
“还真是夸奖!”李牧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其实,泽民兄,你想过没有,若是监督无处不在,而且有法必行,执法必严的话,那么,即便是有贪墨的现象存在,但也会很快被纠正。再加上严厉的刑罚,如此一来,贪墨现象必然会减少。当然,根除是不用想了,这种事情,就跟清官一样,基本上不可能!”
“监督?”李泽民皱了皱眉,不解道:“自古以来,朝廷都会设立监督百官的御史台。但贪墨现象依然存在。这是为何?”
“其实说来,还是因为监督不严的原因!”李牧抬起手,掸去了飘进亭子里,落在长衫上的一片雪花,然后,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一头雾水的李泽民,笑着引导着道:“因为,御史台,只能监督百官!还有一个人,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他们却无法监督!”
听着李牧的话,沉思中的李泽民,领悟到了李牧话中的意思后,顿时被这个事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骇然之sè,看着李牧,心中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你是说”李泽民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皇帝?”
“没错!”李牧轻轻直起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皇帝。自夏王朝以来,君主的权力,不断得到加强。如今,更是达到了顶峰时期。皇帝的喜怒哀乐,皆为国策。若是碰到一个明君,倒还好说。君贤臣明,有大臣谏言,皇帝也能听得下去,如此一来,一些不好的国策,就会得到约束。但若是碰到一个昏晕不堪的君主,那就完了!”
李牧摊着手,一脸遗憾的看着对面,脸sè凝重的李泽民道。
李泽民一脸沉思,想着李牧话中的意思。良久之后,他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李牧道:“慕白所言,振聋发聩。的确让人如醍醐灌顶。但,这里有一事,在下不明,还望慕白兄指点!”
“你是在担心,一旦出现了一个监督皇帝的机构,皇帝会被架空,权利旁落后,被一些jiān人利用。造成更大的动乱,是吧?”李牧仿佛猜中了李泽民的担心,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后,笑着说道。
“正是如此!”李泽民点头道,心中不由的对李牧洞察人心的本事,赞了一个。随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皱眉道:“那么,若是真如慕白所言,朝廷中存在着这么一个机构,那这个机构,该谁来担纲?是皇后,还是太上皇,还是朝中大臣?”
“都不是!”
李牧笑着摇头道:“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担任起这个职位。皇后不行,太上皇也不行,朝中大臣,自然也不行!”
“都不行?那慕白,你的意思是?”
李泽民更加疑惑,看着李牧那悠闲淡然的摸样,心中急切想知道答案,着急的宛若猫抓一样。
“掌管这个机构的人,不是一个人!”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