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禁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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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他的语气里不含一丝情感。
“哦。”我沉声应着,心里大概有些明白了他一直没有找人给他上药的原因了。
作为皇帝,心眼总是会比别人多一些的,如果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大概是怕有人趁机加害
吧,至少,防人之心不可无,连亲兄弟也不例外,这就是皇室。
好不容易将药抹完,我用纱布将他拦腰缠了几圈,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秦冥站起身来,走向那个浴盆,正想要动手脱下那条唯一的长裤时,突然像又想起了什么,
停下手来,道:“你可以出去了。”
我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长气,还好,他没有让我给他洗澡。可是,反之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是皇帝,平时应该都是由下人伺候着沐浴更衣的,没理由放着我这个现成的丫环不用啊?
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他认定了我想占他便宜是不是?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伤自尊的,然而,我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居然就这样无声的被
他给羞辱了。
可恶!我恨得直咬牙的转身就走,省得慢了一步,又被他误会什么。
“站住!”身后的人慢条思理的又开口了。
我背上一僵,难不成,他又反悔了?还是,他从头到尾就是在假装正经?
正自猜疑着,秦冥的声音缓缓传来,“别走远了,朕随时可能传唤你,还有,以后,你就住
在隔壁的偏室,以方便伺候。”
刚刚提起的心不禁又放松下来,我为自己的神经质而感到懊恼,难道自己真的像他说的,满
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
越想心里越烦躁,我没好气的应道:“知道了。”随即转身就跑,省得他再说些什么,直接
把我羞死掉。
唉,自己清纯美好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最惨的是,还得住在他隔壁随传随到,可以想
像,以后自己会有多少糗事成为他的话柄。
我彻底的栽了。
○第九章〓千秋
很快,我便发现,全府上下,负责伺候秦冥的下人就只有我一个。
端茶送水,打扫房间,铺床叠被,我忙活了一整天都没有歇过手,好不容易挨到夜色已深,
居然还要让我去弄宵夜,我看,他就是存心要折腾我,否则,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多下人不用
,非使唤我一个?就好像其它人都想毒死他似的。
偌大的王府到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完全沉寂下来,我独自打着灯笼走在夜色里,心里竟有些发
怵。这种古代建筑在白天看着是挺气派的,可是,一到了晚上,就感觉有点阴森森的,那些
亭台楼阁仿佛也变得陌生起来。
王府里的路我虽然不是太熟,但是厨房在哪,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得到。眼看着再转过前面的
小亭就到了,心里想着可口消暑的莲子羹,胆子也稍稍壮了些。
月光下,凉亭若隐若现,亭子周围的花在静夜里悄悄怒放着,散发着不知名的清香。
靠近些时,手中的灯笼终于照亮了整个亭子,一个身影突兀的横坐在亭中的石椅上,吓得我
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连灯笼都脱手而出。
“嘘!是本王。”熟悉的声音适时传来,制止了我即将出口的惊呼。
竟是秦玄?他怎么总是像鬼魅一样出场?我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道:“你怎么也不点个
灯啊,害我还以为撞鬼了。”
半夜三更的,他不睡在自己床上,却跑到这亭子里来坐着,怪碜人的。
“有这么好的月色,要灯做什么?”秦玄幽幽答着,竟一点也不在意我无礼的指责,淡笑着
拍了拍身边的石凳,道:“过来,陪本王坐坐。”
此刻的他,带着几分慵懒,一点也没有白天时那种气派和架子,俨然如我第一次在山林里见
到他时一样。
倒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他不会是,又喝酒了吧?我满怀疑惑的走近他,就见在他身侧
果然放着一个酒壶,只是,壶里飘散出来的味道带着一点花果的甜香,不知是不是酒。
“要尝尝吗?醉千秋,据说,喝了它可以忘忧,可是,本王却从来没有喝醉过,所以,给它
改了个名字,叫千杯醉。”秦玄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递给我。
粉红的液体依如春天里的桃花般盛开在眼前,淡淡的甜香更如同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
味道。我被这杯奇异的酒吸引了,不知不觉便伸出手去接过它,饮入喉中。
几乎没有什么酒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回味时,有一种淡淡的苦涩,待到了胃里,才感觉到
一股股热热的气流在身体里漫延开来。
“伤口还疼吗?”黑眸里带着一丝朦胧水气凝视着我,幽幽的问。
他的话让我猛的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心中不由得震憾,我居然又一次糊里
糊涂的就喝下了他给的酒?
一时间,时间和空间都有些错位了,仿佛自己还在那片山林中,而眼前的人,也只是秦玄,
并不是什么王爷。
或许,秦玄和靖麟王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你怎么啦?”见我迟迟发呆,秦玄微微挑眉,继而伸手替我理了理被夜风吹散的发丝,“
不会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来自他指间微凉的触感令我本能的退后了一步,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根本就是白天里欺负过
我的靖麟王秦玄,虽然此刻的他敛去了他的威仪,但他的浪子心性却一点没变。
我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脚步,离他又远了些,道:“王爷说笑了,奴婢哪敢啊,那个,夜色已
深,王爷早些休息,奴婢告退。”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仓惶的提着灯笼拔腿就跑。
这个秦玄,为什么每次我都会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道?尤其是他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
莫名的魔力,能让人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被催眠一样。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如果,他真的会催眠,那,以后自己岂不是会任他为所欲为
?想到自己两次莫名的喝下他给的酒,我的心便不由得狂跳,幸好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否
则,我就亏大了。
“怎么去这么久?”耳边一声乍响,吓得我心肝又是一阵扑腾,还没来得及刹住脚步,就直
接撞上了一堵肉墙。
好痛。
然而,不等我哀呼出声,一只大手猛的扣住了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仰起头来,一张阴晴未测
的俊颜赫然于眼底,是秦冥。
黑眸冷冷的凝视了我片刻,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顿时疑惑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喝
酒了?”
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属狗的,这都能闻出来,不过,我和靖麟王喝酒的事若被他知道,恐
怕他又要“龙颜大怒”了,思及此,我忙摇头否认道:“没有啊,我只是,跑得有点快,所
以,有点热。”
秦冥眸光幽沉,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却没有再追问下去,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转身走向屋内
,问道:“朕的宵夜呢?”
宵夜?完了!我这才记起,我刚才出去是为了替他准备宵夜,可是,被秦玄那一吓,竟把这
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秦冥知道这一切,我几乎不敢想像我会遭到怎样非人的待遇,不行,一定不能说真话。
打定主意,我轻咳了两声,壮了壮胆道:“厨子们都睡去了,厨房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找
不着,我就是想回来问问您,要不,您将就着吃些茶点垫垫吧?”我指了指桌上那几盘糕点
,那可都是精工细作的,味道还不错,我在给他送来之前亲自尝过的。
“你说什么?”秦冥脸色顷刻间阴沉下来,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那盘茶点,又看了看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我撒的谎太过了?还是因为,我叫他这堂堂
一国之君随便“垫垫”?从他骇人的眼光里,我明显的意会到,自己就是一盘欠收拾的宵夜
。
在他的逼视之下,我麻着胆子申辩道:“这又不是皇宫,当然不会有御膳房通宵达旦的等着
伺候宵夜了,这也正说明靖麟王平素生活清检,不铺张浪费,这样的好王爷,您难道不觉得
欣慰吗?”
“照你的意思,朕吃顿宵夜就是铺张浪费,不知节俭了?”他的语气平缓,丝毫不像是在生
气,然而,那冰冷的眼神却足以致我于死地,“看来,你倒是挺欣赏靖麟王的。”
听出了他话中的火药味,我心中一紧,看来他是存心要挑我的错,找我麻烦了,我忙转移话
题又转移到那盘糕点上,道:“您不是饿了吗?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吓的,总感觉全身有些躁热,额际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看来,自从认
识了这家伙,自己是越来越不经吓了。
秦冥眸光锐利的扫了我一眼,突然毫无预警的站了起来,一把擒住了我的手腕,“你还敢骗
朕说没有喝酒?”
还是没能骗过他?我有些心虚的躲开他的视线,正想着要如何为自己开脱,下巴已被他用力
捉住,强迫我转向他,“说,刚才究竟去哪了?”
“我”我仰头看向他,眼前竟有些朦胧了,不会是,酒劲上头了吧?可明明,喝的时候
没觉得有什么酒味啊。
“你去见靖麟王了?”他的语气不善,钳制住我的手也紧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假思索的答着,随即意识到大事不妙,虽然有些看不清,但他脸上的
怒意却清楚的告诉我,我要倒霉了。
“我只是路过而已。”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强烈的眩晕却让我无力再说下去,不等
他发作,我四肢都变得不听使唤了。
在我软倒在地之前,他的手腕微微一紧,将我拽了起来,一手托住了我的腰,却并没打算就
这样放过我,见我意识已有些不清,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边问道:“你先给我说清楚,你和
秦玄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想着,思维已经有些麻木了,含糊不清的应道:“我只是把自己”
卖给他了,然而,话还未说完,我已支撑不住了,只觉身子突然变得好轻好轻,像要飘起来
一样。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白,如同身在云端一般,意识也随
着这片白云而飘浮到了遥远的天际。
再度醒来时,四周仍是一片昏暗,蜡烛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在前面不远处闪烁着,我撑起身子
,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偏房的床上,而是正房用来临时休息的软榻。
我睡在秦冥的房间?
这个认知让我三魂七魄瞬间归位,忙低头垂视自己,衣服还是之前所穿的衣服,裙带也绑得
好好的,除了四肢有些酸软外,并无什么异样。
我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渐渐回想起了自己昏睡前的点点滴滴,而最后映入脑海的却是秦
冥那张盛怒的脸。
我完了,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我在心里哀悼着自己即将逝去的安稳日子,小心翼翼的下
床,准备趁着没有惊动他之前,先回自己屋里去。
“看来,你已经彻底酒醒了。”秦冥不愠不火的嗓音毫无预期的从屏风后传来,下一秒,他
的人也转过屏风,朝我走来。
被发现了!
秦冥似是刚沐浴过,鬓角有些湿,新换上的雪色锦衫将他性感修长的身躯包裹其中,使他整
个人看起来显得干净清爽,就连脸上,都挂着鲜少有的浅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浴盆里捡
到了金子。
“那个,我一直睡在你这里吗?”看着他朝我走来,我莫名的心慌,连说出来的话都语无伦
次了,本能的退后一步,又跌坐回了软榻上。
“难道朕还要负责送你回房吗?”他笑意依旧,语气却冰冷,眸中的神色似是在说他没有让
我睡在地上已经是种恩赐了。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我借着他的话顺势道:“皇上说的是,哪能劳驾您呢,我自己回去就
好。”说话间,我再度蹭下床,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关。
谁知,我脚才刚沾地,他人已横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不必了,你今后就住在这里
吧。”
住在这里?我惊诧得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可是,看他的表情却一点也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干笑两声道:“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外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他身上不知名的清香好闻极了,距离拉近,他的笑容在我眼底变得更清晰,也更邪魅,黑眸
在瞥见了我的惊慌之后,变得越发深不可测,“你在朕屋里睡了一天一夜,若要有什么闲话
,也早已经传开了。”
“一天一夜?”不是天还没亮吗?难道我醉酒是昨晚的事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
己好饿,怪不得起来时全身乏力,原来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那你为什么都不叫醒我?”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睡在这屋子中间?那如果是其
它人进来看见,岂不要以为
“你睡得那么香,朕怎么忍心打扰你的美梦?”秦冥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语气里,竟有着
一丝暧昧?
他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我有些不明就里的望向他,却从他幽深的眸子里隐约读懂了些什么
,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睡在这软榻之上,故意让外人都知道。可是,为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你看得有些心慌了,想要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忘了自己
身后是软榻,这一绊,整个人顿时跌了下去。
我以为他至少会捞我一把,谁知他却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看着我跌倒在床上,唇角的笑意里
多了一丝嘲讽,宣布道:“对了,你不是说王府晚上不做宵夜吗,朕已经让他们把你原来住
的偏房改成了小厨房,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去给朕弄点宵夜来。”
他说的是火星语吗?为什么我听不懂?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他竟擅自把我的住处改成了厨房
?这倒好了,不光是“同居”,还开起了小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居家过日子呢。
“还躺着不动,要朕把你扛到厨房去吗?”一反刚才的笑意,秦冥顷刻间冷下脸来,对着床
上的我轻喝着。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估算着我如果再不乖乖听话的话,他真的会把我像麻袋一样扛到厨
房去,他那一招我曾经领教过。
迫于他的威胁,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他的瞪视之下,百般无耐的走向偏房,推开门
,点上烛火,果然,我精心收拾的小窝已经面目全非,床的位置成了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