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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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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烈目送着赤火马消失在山侧,久久不语,他自幼便上战场,常年与死神为伴,并没有太多与人相处的经验,这两日却屡有奇遇,先是小鱼,后是虫儿,似乎都和族中子侄大不相同。
  
  小鱼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烈,心里轻叹,继而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萧哥哥真的不打算成亲了吗?”
  
  萧烈没想到鱼儿会在此时问起此事,顿了一瞬便摇头,“除非我不再冲锋陷阵。”
  
  小鱼牵着乌金自顾自走向前方,嘴里轻不可闻地嘀咕着:“萧萧哥哥可是喜欢咳咳男子?”
  
  ——呃!这时萧烈才是真的悚然而惊了,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小鱼,谨慎地回答:“非也,我尊敬喜爱女子,正因为如此,才不愿意为难任何一位女子,不愿意令她担忧惊恐。”
  
  小鱼深深吁出口气,勾唇笑了,家里三个美貌绝伦的男人,彼此都相亲相爱,以致使她错觉:——男人都只爱男人。
  
  “将军在夏阳还要盘缠多久?我可不可以去驿馆拜访将军?”小鱼问着心也跟着提起来了,手中紧紧握着马缰。
  
  “鱼儿是一直住在夏阳吗?”萧烈没有回答小鱼的问题,只轻声反问。小鱼摇摇头,心情低落下去,眼前是青山碧野,浓翠的颜色看在眼中都变成了淡灰,“我住在东安,佛诞日后就要回京了。”
  
  “嗯,明白了。”萧烈简短地回答,侧眸间看到少年闷闷不乐的表情,不觉温和地笑了,“鱼儿,对任何人都不要盼望,这样才不会失望。”萧烈的声音异常柔和,好像是怕话中的深意伤害了小鱼,“朋友也好,亲人也罢,总有一天都会离我们而去,追也追不回来,令人措手不及又惶然恐惧。”
  
  萧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非常平淡,“我有亲人也有朋友,但我从不和他们约定何时再见,因为也许根本就没有再见之日了,不约定也就不会失言,即使我丧生敌阵也死而无憾。”
  
  小鱼儿使劲点点头,硬是将眼底骤然升起的泪雾咽回心中,她转过头看着萧烈,不言不语,唇边的笑意却极之明亮。萧烈仔细地端详着,深切地感受着,这一刻,山岚肃静,长空悠远,林间充满了春日的芬芳,眼前的鱼儿,就像山中最优美的一棵小树,婷婷静立。
  
  萧烈心中悸动,他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最终又紧紧闭上,主动地拉着小鱼的手一起向山上行去。午后的山风,飒飒吹动,轻快地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翌日深宵,夜阑人静,万籁俱寂,宝恒屏气静心端坐在僧房中打坐用功,半炷香不到,宝恒就已汗流浃背,他倏地睁开眼眸,心里通通通急跳着,好像长满了杂草,宝恒轻吸口气,从僧袍的衣襟里摸出一样东西举到灯下细看,却原来是一枚通体碧翠的玉簪,形似展翅欲飞的仙鹤,在烛光的映照下烁烁闪亮,灵动逼真。
  
  ——小宝,若是哪天你遇到了永明,你就不要再做和尚了,他是你的心劫,你永生也无法跨越,他也是你的救赎,你根本就无需躲闪!
  
  阿爸的嘱咐一遍遍地响彻耳畔,混杂着昨天男孩离开前的那句话:——我是永明,华永明!
  
  宝恒苦恼地站起身,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视线落到朴素的矮榻上,那只大花铃铛儿正在睡熟,美丽的尾羽整齐地环围着它的身体,显得特别瑰丽可爱。宝恒却像见到魔障般坐立不安:——也不知那个永明何时来取走凤鸟儿?
  
  永明,永明,宝恒原地踱步,天下叫永明的何其多,怎么就见得此永明便是阿爸口中的彼永明!
  
  宝恒正自心慌意乱,就听门外传来细微古怪的声音,仿佛小猫儿伸爪挠门一般,宝恒心里一跳,立刻浮起不好的预感,他小心地走到门边,哗地一下打开房门,
  
  “啊”
  “啊”
  
  随着一个碧青的身影跌滚进屋,两声呼喊同时响起,跌坐在地的小人儿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近乎控诉地望着宝恒,“你这和尚到底还让不让人睡呀?
  
  ——呃!宝恒听了这话心里疾跳不休,越想越别扭,越想越意味深长,唰地一下涨红了面孔,“我怎么没让你睡?”
  
  
                  初吻
  
  话刚一出口,宝恒就意识到大错特错,果然,原本还懒懒地靠坐在门边的男孩儿骨碌一下爬起身,牛皮糖似的粘了过来,声音也似蜜糖一般:“你怎么让我‘睡’呀?”
  
  说完那人儿就扯住宝恒的僧袍,将他拉到榻边上,“不如我们现在就同榻而眠吧,我在你门外睡了半个时辰,衣裳都被夜雾打湿了”说着他便伸手掩着嘴打个哈欠,“呃真真困乏小宝咱们歇下吧”
  
  也没见他发力提气,那细瘦的小胳膊一拽,愣是将宝恒拽上了矮榻,宝恒被他一连串的举动搞得心慌意乱,早失了分寸,此时身子挨上榻边,才猝然惊醒,“永明,你你怎么来了?”
  
  宝恒问着双臂猛地发力甩脱虫儿的桎梏,噌地跳下矮榻,“你你深更半夜擅入僧房成何体统”宝恒的乌密卷发在灯烛照耀下闪着黛色光芒,衬得他脸上的肌肤更加净白,眸子深幽。
  
  虫儿看得呆了,喉中咕嘟一声咽了下口水,半倚在榻上懒洋洋地说道:“这里又不是尼姑庵,我又不是美娇娘,你倒是怕个啥子嘛?”
  
  宝恒跌坐在佛台前的蒲团上,闭目打坐,心中阿弥陀佛地默念不辍,虫儿见他优美的唇瓣不断翕和,知道他在念经,噗地笑了,自言自语道:“你就是那个不谙人事的小和尚,我便是你师傅唬你的大老虎吗?呵呵呵”虫儿自顾自咯咯咯地笑了,将头枕在胳膊上忽地躺倒在榻上,“唔你这榻子又硬又凉真不舒服你日后是要做王的此时却要故作姿态当和尚”
  
  虫儿不再理睬宝恒,翻了个身儿面朝里侧,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均匀的鼻鼾之声,宝恒也慢慢收敛心神,干脆不再勉强自己念经而只是气走周天,按照阿爸的指导炼气养元,不一会儿就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本在假意装睡的虫儿听着身后宝恒的呼吸吐纳渐渐绵长,深切,若非自己特别留意倾听,竟似若有若无,不禁暗暗咂舌,没想到宝恒小小少年却已有了大家风范,不知他的师傅是谁?从未听说那个国度也有武林高人。虫儿一边琢磨一边悄悄偏头看向宝恒,在幽明闪动的烛光下,他俊美的脸容显得如此高贵,傲然不可侵犯。
  
  虫儿受挫地将头埋进枕头,那枕头硬硬的,随着脸颊摩擦,发出沙啦啦的响声,还有种草药的清香,虫儿仔细分辨着,以他此时掌握的药学知识也辨别不出枕芯里装的是何药物。
  
  时节已近暮春,但夜,凉如寒泉,连窗外天上的星子也闪着冷光,月色更似霜华,挥洒而下,笼罩着群蟒环围的名刹。夜半时分,宝恒调息运功完成,只觉神识空明,心窍灵透,偶一转眸,宝恒顿然愣住,心尖尖儿上好像爬过一只淘气的小虫,只见如水的月光下,那个浅碧衫子的小人儿双臂环抱缩在榻角,正睡得香甜,花凤鸟儿的七彩尾羽搭在他的身上,似乎想要为他遮挡寒凉的夜风。
  
  宝恒墨眉微蹙,平静的心湖又荡起环环轻涟,,他想也没想就快步走上前,脱下身上的金绣袈裟盖在虫儿的身上,那衣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花铃铛儿噌地抬起头,鸟儿眼微眯,赞许地看看宝恒,继而又将冠羽丰美的小脑袋藏在锦翅之下,舒服地睡了。宝恒看着那一人一鸟儿甜蜜的睡态,犹豫再三,一咬牙,干脆也轻轻地躺在榻边上,挨着虫儿睡下,鼻端又奇异地飘来幽幽寒香,沁人心脾,宝恒吁出口气,竟难得的感到踏实怡和,眨眨眼的功夫就睡熟了。
  
  “宝儿小宝你还在生气呀小宝”虫儿轻喃着,用手臂碰碰坐在他身边的宝恒,宝恒不理睬他,只闷头喝了口藜米粥,晨风带着山谷中特有的湿润气息,带着蔷薇袭人的芬芳,带着山雀啾啾的鸣唱,从门扇窗棂间透入,令人心神俱醉。
  
  “你害得我误了早课,此时还在唠叨!”宝恒没好气儿地嘟哝着,想起清晨醒来腰腹上紧缠着的那条手臂,看着细弱却比钢丝还要柔韧,硬是扯不开挪不动,唉,宝恒在心里深深叹息:——其实自己也没敢掰扯,生怕搅了那家伙的好眠。此时心里憋闷恐怕多半还是生自己的气。
  
  “切”虫儿不屑地摇摇头,“你一定要定时定点向佛祖报道吗?僵化生硬!你修的是小乘,日后都能娶妻生子呢,佛祖心中留即可,何必纠结于一时一刻。”
  
  宝恒一愣,继而垂眸低语,“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我不娶妻生子。”他端起粗瓷碗放到嘴边,还没顾上喝就被虫儿一把抢下来,虫儿的眉眼儿间一亮,“你喜欢男子?男子之间也一样可以成亲生子呀。”
  
  ——呃!宝恒大惊,心肝肺都已挪了位,脸上却硬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低头就着虫儿的手喝了口粥,“我谁也不喜欢,我就喜欢我阿爸和佛祖。”
  
  “你就是成亲生子也不妨碍喜欢你阿爸和佛祖呀。”小虫儿循循善诱,明丽无双的小脸儿早笑成一朵花儿,——他和姊姊的终极目标都是找个爹爹那样的美人儿娶回家生娃!当然这一理想已经被所有听说之人批得狗血淋头,不知小鱼是否打了退堂鼓,虫儿自己可是仍然在为这一目标努力奋进!
  
  虫儿变戏法似的从神台旁拿起一个包裹,打开明蓝色的织锦,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四个小食盒,虫儿麻利地将食盒摆放在榻几上,一一打开盒盖,献宝似的讨好着:“小宝儿,这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你快尝尝看,肯定很可口。”
  
  宝恒看着那食盒中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点心,知道是他昨夜带来的,忍不住夹起一样放在口中,——唔,真是美味可口!没想到永明小小年纪竟是个神厨,也许他不是明华国皇太子殿下,也许这里有许多人姓华?
  
  “宝儿呀,你觉得我刚才说得可有道理?”虫子看到宝恒尝了他的杰作那副享受的模样,不禁心满意足地笑了。
  
  “嗯嗯,有理,华小弟说得十分有理,待我长大成人,遇到中意的姑娘就娶妻生子!”宝恒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嘴里胡诌八扯地敷衍着。
  
  “——什么?”虫儿怪叫,刷啦刷啦地顺手盖上食盒,“你要找姑娘?姑娘能要一个和尚吗?”
  
  ——呃!宝恒的筷子正伸向食盒,此时砰地撞上盒盖,“你这人岂有此理,是你劝我娶妻生子,如今又反口,缠夹不清!”宝恒皱紧眉头,咂咂舌头,意犹未尽地看看盖着盖子的食盒。
  
  “我——”虫儿苦恼地瞪着宝恒,这人儿看着聪颖无双,又比自己年长,怎么怎么竟长了个木头脑袋!“我是说是说”虫儿嗫嚅着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让我找个男子成亲生子?”宝恒一口喝下稀汤寡水的粥,拿起布巾擦擦嘴,这才抬眸看着虫儿,气定神闲地问着。
  
  虫儿呼出口气,怨怼地盯着他看,又悄悄地打开食盒盖子,他可是花费了整整一天才做好的呀,怎么舍得不让人尝试。
  
  “你既然明白,还装糊涂!”虫儿主动夹了一块油焖笋放到宝恒面前的盘子里,宝恒不客气地夹起就吃,吃完才开口道:“那更加荒谬,所以我才没有搭理你,男子彼此可以成亲是你们这里的习俗,也就罢了,还生子?真是匪夷所思!”宝恒说完才惊得一跳,怎么竟忘了面前这个小明是谁了? 他若真是华永明,那那他就是男子之子。
  
  果然,虫儿一听大怒,也不管那些美味佳肴了,噌地跳下榻子,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转头间,宝恒清楚地看到他眼角飞出晶莹的泪滴,宝恒想也不想,倏地下榻拉住了他,“永明,永明,是我没见识说错了话,你你原谅我吧。”
  
  虫儿心头一动,他还没听到过这么动听动情的恳求呢,除了父皇犯错误时向爹爹求饶,还没有哪个人的恳请像宝儿这样诚挚。虫儿挣了两挣,也没真敢使劲,宝恒将他拉得紧紧的,不曾借着他挣动时松手,虫儿松口气,慢慢转身,回眸,却并未抬眼,浓密的长睫遮掩着他眼中神秘莫测的眸光,更加引人入胜。
  
  “你还真是没见识,我错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虫儿咕哝着,脸上似笑非笑地漾开一个极之可爱的表情,宝恒看得愣怔,喉中咔地噎住,手臂一收,拉着虫儿坐在榻沿上,“我阿爸常说不能招惹美貌男子,他们比妖魔还要可怕莫测。”宝恒说得闷闷不乐。
  
  虫儿啪地拍打着榻几,“你阿爸一定是吃过美貌男子的亏!可他吃过苦也不能一概而论呀,更不能以偏概全阻挡了你的好姻缘呀。”
  
  虫儿慨然而言,宝恒却沉默无语,那何止是‘吃亏吃苦’呀,他和阿爸都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宝恒不知道世上还有谁像他一样能够记得一岁多时发生的惨事,因为太刻骨铭心,所以须臾不曾忘怀。
  
  虫儿见他忽然沉默下来,晴和的面色也于瞬间变得阴沉,不禁微愕,虫儿乖觉地闭上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宝恒垂眸静了一瞬,随即便抬起头来,脸上又露出恬淡的笑容。
  
  “是,确实不能一概而论,我阿爸就是很英俊的男子,他就十分可亲可敬。”宝恒说着便站起身收拾着榻几上的碗碟。
  
  “那那我呢?”虫儿忍不住急问。
  
  “你——”宝恒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打量着虫儿,眼神里暗含着一丝热切,“永明是很顽皮的孩子。”
  
  “孩子!”虫儿怪叫起来,伸指点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是孩子?我我已经十二岁了!”虫儿偏着头,挑衅地上下打量着宝恒,“你多大了?也不过就比我高了这么一点点”小虫捏起两根手指比划着,宝恒见了只觉好笑,他就真的嗬嗬地笑了,“我已经十三岁了,殿下的生辰好像是在十二月吧?那么目前殿下也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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