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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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魏青岩没有回来,林夕落沐浴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未用多久便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
二日一早,林夕落比以往提前起身了大半个时辰。
终归是随侯夫人出府,周身的琐碎装扮也是要好生打点,毕竟是宣阳侯府的脸面。
选了一件碧色彩绣的织锦衣、下身一条月华裙,红翡金簪凌云髻,再配上一对儿红宝的滴水耳坠,也算是齐全了。
坐在镜前,不得不看到耳下的红紫印痕,想起魏青岩,林夕落不由得嘟着嘴,瞧着他对李泊言与林竖贤不忌讳,但心底可没那么放得开
丫鬟们上前回禀:“五夫人,仲恒少爷到了。”
林夕落也未起身,“让他进来等着吧,秋翠你去瞧一瞧,他身上可否还缺何物件,在我匣子里拿出来配上,侯府的少爷出去,可别让人瞧着穷酸了。”
秋翠应下,而此时魏仲恒从外进门,可身上却依旧是平日里所着的青布衣衫。
“怎么没换上?”林夕落看着惊讶,魏仲恒上前行了礼,随即有些抹不开面子的道:
“侄儿怕来婶娘院中的路上被人瞧见,想来到这儿再换”
这也是多了心眼儿了林夕落倒有一丝讶然,连忙召唤春萍侍奉。
“宅门里如此长大的孩子都成熟的早,一个九岁刚刚识字读过论语的孩童,就已经有如此心眼儿了。”林夕落不由得心中腹诽,脸上简单的施了些脂粉,便去了前堂用早饭。
魏仲恒换好衣装,比以往精神许多,主要是因初次出府,脸上始终挂有喜庆笑意,随着林夕落用过饭,婶侄二人便往“筱福居”行去。
侯夫人一早便在“筱福居”等候,面色冷漠,眉头始终未能舒展。
花妈妈在一旁张罗着出府的琐事,门口已有人回道:
“侯夫人,五夫人与仲恒少爷到了。”
“少爷?他怎么这时候来了?”花妈妈看着侯夫人的眉头更拧,不免替其问出口。
“少爷是随五夫人一同来的。”
花妈妈略有惊讶,只得看向侯夫人,侯夫人攥紧了手,“这胆子越发的大了她还想带着那小子出府不成?”
“您见还是不见?”花妈妈不敢直接说出“撵”这个字,可再想这事儿终归是大房的,不由得吩咐一旁的丫鬟道:
“大夫人在何处?去问询下,可是她吩咐过今日仲恒少爷陪侯夫人一同去寺庙烧香的。”
“她?她知道什么?”侯夫人容不得心里的怒恼,“庶子出身的还惺惺相惜上了,她倒是疼这孩子”
“夫人。”花妈妈安抚道:
“今儿烧香为重,您不是欲为大爷和仲良少爷祈福?仲恒少爷乃是大爷之子,他跟随前去也是合乎规矩的。”
花妈妈寻个由头安抚,而没过多大一会儿,孙氏则从外匆匆赶来,听着丫鬟过去传了话,她差点儿吓的蹦起来
魏仲恒这小崽子自生下就未出过府,如今让他跟着侯夫人去烧香,这怎么能成?
虽说也是大爷的孩子,可他一庶出的,怎么能抢了嫡子的风头?
当初她就觉得送了这孩子到林夕落的身边会否出岔子,这还没等多久呢,居然都要带出府了
孙氏顾不得再多思忖,匆匆赶至“筱福居”,这一进门就先看到林夕落与魏仲恒,可话语又不能直接说,只得寻个由头道:
“五弟妹,这不是欲随母亲去寺庙烧香?可是仲恒出了什么错儿?怎么也来这儿了?他若有错,你不妨怪罪嫂子,可莫惹母亲生气。”
话语撂下,孙氏则看着魏仲恒,冷斥道:
“还在这里作甚?快回去”
魏仲恒的笑意殆尽,不由得看向了林夕落,林夕落看着孙氏,笑着道:
“瞧大嫂这急的,仲恒的品性都是好的,怎么会出错儿?今儿我是要带着他随母亲一同去寺庙上香,您旁日里忙碌,无暇带仲恒出府,弟妹有心替您照料孩子,您不会拒绝吧?”
听着林夕落这般说辞,魏仲恒连忙接话道:
“母亲,儿子一定乖乖听话。”
孙氏只觉得头大如斗,这话让她如何接?开口便是替她照料孩子,她是能说不用还是能说不可?何况还是当着魏仲恒的面儿
“这事儿倒是好事,可终归还得听母亲的意思。”孙氏不由得将事儿推至侯夫人身上。
“那正合适,大嫂随我一同进去与母亲说上一说,我还正担忧母亲斥我擅自做主,有大嫂这话,我心里可有点儿底儿了”林夕落也不容孙氏再接话,架着她的胳膊就往里走
孙氏心里这个气啊
她这话还未等说出几句,就被林夕落架了梁子上下不来,可又不能在孩子面前失了大度慈爱的形象
往侯夫人那里推脱,也不过是想让林夕落知难而退,孰知这丫头反倒架了她的头上来?她还不得被侯夫人恨死
可林夕落人小劲儿大,这几下子便将孙氏给拽进了正堂。
侯夫人一脸的气恼看着二人,林夕落笑嘻嘻的给侯夫人行了礼,随即率先开口:
“给母亲请安了,儿媳本是有心带仲恒少爷随您一同去寺庙上香,却还怕擅自做主惹恼了您,刚刚在门口候着大夫人,她却说如此甚好,来问一问母亲的意思。”
林夕落这话一说,侯夫人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孙氏
孙氏一脸的怨气,可又不敢说出来,话语憋了肚子里,这支支吾吾就是开不了口。
魏仲恒站在一旁,见气氛尴尬,不免先上前给侯夫人磕头,“孙儿给祖母请安。”
孩子开了口,众位长辈不免目光投去,其面容上有期盼、有渴望,但在侯夫人的眼中看去,这则是庶子的野心,她即刻便联想到魏青岩的身上
“既是你五婶娘开了口,你便跟着他吧,往后衣食住行也都搬去她的院子好了。”侯夫人这般一说,却是让孙氏瞪眼,搬去林夕落的院子?她好歹是个正室、是名义上的母亲
林夕落看着道:“母亲体恤我,我自当愿意,可不知大嫂可舍得?”
孙氏看了两眼侯夫人,她的目光不容置疑,只得点头道:
“母亲这也是为我着想,怕我太过劳心。”
“那就这么着吧,又为了这么点儿事耽搁时辰,去寺庙烧香,可是要赶早的,否则佛祖会怪罪。”侯夫人起了身,林夕落则扶起跪在地上的魏仲恒,带着他一起往外走。
魏仲恒脸上的喜意不在,而是闷头不做声。
侯夫人先上了马车,林夕落则带着魏仲恒上了后一辆马车。
侍卫齐备,花妈妈吩咐启程,依旧是前往“清音寺”。
林夕落拿着马车中的点心放入魏仲恒的手里,“用点儿吧,路长着呢。”
魏仲恒咬了一口,随即看向林夕落,忍不住开口道:
“五婶娘,祖母与母亲让我去你的院子里住,是不想要侄儿了吗?”
林夕落略有惊讶,连忙道:“你多心了。”
魏仲恒摇了摇头,“她们本就不想要侄儿了,除了姨娘,婶娘才真心对侄儿好,侄儿一定感激您一辈子”
说罢,他咬了一口手中的点心,就像是咬却怨气和失望
林夕落看着他,这孩子,她到底应不应该教习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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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上香
路还未走多远,车驾的队伍便停下了。
林夕落纳罕之余透过车窗往外看,却见一辆马车从后急急赶上,这怎么好似宋氏?
“怎么回事?”林夕落问向车旁的冬荷,冬荷立即凑来道:
“是二夫人,有意随同侯夫人一同去寺庙上香,今儿三月三了。”
三月三,上次侯夫人禁足她便是到三月三,她倒还真有心,追出来要陪侯夫人上香。
这也应是知道林夕落带了魏仲恒,而她主动认错讨好巴结,让侯夫人把她更放了眼里。
果真侯夫人没撵她回去,让她行马车跟在后方,正插在侯夫人马车之后。
林夕落冷哼一声,心中腹诽,这宋氏还真不怕事儿乱看着魏仲恒用过点心后便举起书本用心读书,林夕落的精神又落在这孩子的身上。
虽他出身侯府,可天诩与他比起来,不是快活的多?
如今才真的体会到当初林政孝口中的话,出身高府邸的庶子,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清乐孩童,过的不是人日子
行至清音寺,侯府仪仗队伍停下,林夕落带着魏仲恒先下了车,他的目光不免看向这周围的景色,好似从笼中飞出的鸟儿,眼睛四处扫视,已经颇有些用不过来。
林夕落拽着他往侯夫人马车那方走,行至宋氏马车那里,她正好下车,林夕落先行了礼,“给二嫂请安了。”
“二婶娘吉祥。”魏仲恒跪地磕了个头,宋氏见到魏仲恒,脸上没有半分惊诧,显然早已经知道此时,言语中讽刺道:
“五弟妹倒是真慈爱,连仲恒少爷都如此体贴呵护着,听说你之前可为了护着你弟弟,挨过先生责骂,不知如今会不会帮着仲恒少爷也挡祸事?”
林夕落脸色平淡,随口道:
“仲恒少爷聪颖乖巧,乃是大夫人亲手教出的,怎么可能惹出祸事?二嫂这话若被大嫂听到,恐怕会不高兴。”
“她都能让自己儿子不顾名声的跟着个匠女,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宋氏口中嘀咕着,林夕落则朝天上看了看,随即啧啧嘴:
“二嫂,虽说还未进了寺庙之中,但佛门之地,还是莫说这些话为好,我可记得这有老人说过,若是对佛祖不敬,恐怕一辈子都生不出个人来”
“真的假的?”宋氏下意识出口,可瞬间便反应过来林夕落是在调侃她,还未等还嘴,就听林夕落补话道:“这话自是真的,不信您试一试?”
宋氏咬着嘴唇不知说何才好,口中嘀咕了一句:“恶心”便气恼的往侯夫人那方行去。
林夕落站在原地将笑忍下,带着魏仲恒一起去候着侯夫人下马车。
依旧是派了侍卫将闲杂之人清走,侯夫人才从马车上下来,行进清音寺上香。
魏仲恒一直跟在林夕落的身后,林夕落走一步,他便跟一步,林夕落停了步子等,他便站于林夕落身后,只隔一步的距离。
这等模样倒让宋氏格外不爽,时而回头扫她二人几眼。
侯夫人恭恭敬敬跪于佛祖面前,默默诵经,林夕落在其后的蒲团上也跪在地上,不再去想杂乱的闲事,而是一心净化心灵。
嫁至宣阳侯府已有一个月的时间,林夕落从第二日便未能将这颗心彻底的放下。
魏青岩对其宠爱,可林夕落心底明白,他的这一份宠爱来源于她能辅佐其在侯府巩固地位。
雕字传信也好、不容侯夫人欺辱也罢,这无非都能让其踏踏实实的去府外谋仕途前程。
林夕落承认她与魏青岩之间有感情,但这一份感情被现实添加了多少味剂品,她心中并不清楚。
终归她不是这一时代的女人,林夕落不会只求银两、地位,而不求心灵中的索取,她该怎么办呢?
闭目默默在佛前求问,可将身边所有的事一一从脑海中谱写一遍,她倒是蹦出个可有可无的答案,走着瞧吧
上了香,磕了头,林夕落便带着魏仲恒在外等。
魏仲恒的目光始终在看四周景色,即便看到一棵树也会跑过去仰头多瞧几眼,虽他没有说话,林夕落能体会到他心中的渴望,自古以来,谁不奢求个自由自在呢?
侯夫人上香完毕,依旧带着众人往后厢房食素食,此时此地已有多位夫人到此,林夕落是一个都不认识。
众人起身,给侯夫人行了礼,侯夫人没了以往那番冷漠,坐了前方位子上,不免开口道:
“如今老了,这一出门,都得带着两位媳妇儿陪着。”说罢,一指林夕落,笑着道:
“这是老五的媳妇儿,上个月刚成了亲。”
众位夫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盯了林夕落的身上,林夕落感觉自个儿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怎么众人眼中都带着股子审度、纳罕、好奇甚至带有无滋味的意思?
“给各位夫人请安了。”林夕落只得行了礼,随即连忙站至侯夫人身后,这意思自是有话您来挡着吧
侯夫人侧目看她一眼,连忙将话题转了魏仲恒的身上,“这是我的孙子,惦记其哥哥的安危,硬是要来佛祖面前祈福。”
魏仲恒听了此话,即刻跪地磕头,众府夫人自知这是个庶子,但也附和侯夫人的脸面,让下人给了赏。
侯夫人寒暄道谢,魏仲恒则捧着物件到一旁,但这些人的目光却依旧不肯放开林夕落。
“都说这魏五爷是个冷漠性子,您这儿媳妇儿瞧着性子柔柔的,还不得被您府上的五爷吓坏了?”一位夫人调侃着说笑,可身边另一人则接话道:
“瞧您说的,侯夫人这位儿媳妇儿出身可乃林府,大家族,再说了,魏五爷好歹也是精明强干、文武双绝,我倒是听我家老爷说起他,一人带着一万兵将硬是能将边境十万贼匪给打的落花流水,只差一步就完胜归来”话语停顿,随即惊笑一下,连忙看向侯夫人:
“说是侯府的大爷接着魏五爷的差事也去了?可好似出了事?”
这话一出,可着实让侯夫人心里像是踹翻个辣椒瓶子,哽咽难耐、心里蹿火,怎么呆都不舒坦
明摆着讽刺侯府的大爷是去接弟弟的功,结果还出了错儿?换做脸皮再厚的人恐怕都挺不住
林夕落在侯夫人身后都能感觉到她浑身绷紧的模样,看向一旁那位问话的胖妇人,她虽不知此人来历,可总不能让人这般讽刺宣阳侯府?而且还是明摆着拿魏青岩说事?
林夕落从侯夫人身后走出一步,看着那胖妇人道:
“这位夫人知晓的倒是多,我们都不知大爷出了事,您都能知晓,您的家人可有随从我们侯府大爷一同去边境征战之人?”
侯夫人未想到林夕落会插嘴,寻台阶轻斥一句:
“这位是忠义伯府的夫人,你怎可如此无礼?”
合着是钱十道的娘?
钱十道被林夕落一顿掸子抽打,至今都未有音讯,怪不得她刚刚就觉得这位夫人瞧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刺。
林夕落即刻福身笑着赔罪:
“给忠义伯夫人赔罪了,实在不知您家中都乃文坛书俊,怎会去出征打仗,倒是我的不是了,您当我刚刚满嘴胡沁便是。”
忠义伯夫人冷瞪她一眼,也不知该说何才好,宋氏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她终归是第一日才允出府,自要老老实实的呆着,可看林夕落这番出风头,却是格外的不顺心。
侯夫人也撂下旁日的颜面,与周围几位夫人叙谈甚欢,林夕落在其身后站的腿酸,而后还乃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