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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喜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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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妇人、尖锐利嗓儿,不用侍卫清场,旁人家来此地烧香之人便已被吓的连忙致歉离去。

宋氏左右探看,随即上前方轿旁撩起帘子,笑请道:“母亲,到了。”

“嗯。”老夫人伸出手,两位妈妈即刻上前扶着,宋氏推开一人亲自搀扶,老夫人看她一眼,斥道:

“怎么吩咐的?来了也未能清场,侍卫都是白吃饭的?”

“母亲,如今驻守侯府的侍卫可不比从前了,有本事、懂身手的全都被侯爷派去护卫五爷,随军出征了,这些不中用的留下,能陪着咱们出来烧香已是不易了。”宋氏阴阳怪气,老夫人冷哼:

“不过是个送死去的,还用那么多人陪着”

宋氏溜了缝儿,“母亲这话可不能随意的说,别看五爷出征走了,他身边可有能耐人,借着这机会在城内跋扈张扬,谁都不敢在此时惹,厉害得很。”

老夫人看她,“是那姓林的丫头?”

“母亲也知?”宋氏故作惊诧,老夫人瞪她,“侯爷知,你们都知,我怎能不知?”

“母亲莫怪罪。”宋氏连忙赔礼,继续道:

“那丫头可不得了,别看出身林家大族,可却是一‘匠女’,也不知五爷哪只眼睛瞎了,瞧上这么个人,这丫头倒也能耐,当众就与五爷同乘一马,也不嫌臊得慌,连那魏海都亲自护卫她,收了粮行、烧了钱庄、赌场都沾手,这种没规矩的,可别真进咱们侯府。”

老夫人停了脚步,“你是怕她动盐行吧?”

宋氏尴尬,“瞒不过母亲。”

“不过一丫头,一盐行的买卖,你至于如此费心劳力的去寻思?侯爷护着他,你脑袋想开了花也没用,谁让老2不争气?文斗不过,武争不过,不妨想想你这肚子,添个男丁,否则你这夫人当的也没底气。”

老夫人说完继续往前走,迈步进了庙,燃香、叩拜,不再多说一句,宋氏并未气馁,她嫁入侯府多年,自然知晓这老夫人的脾气,莫看她在斥自己,可其眉头一皱,明摆着是对五爷和这丫头更为不满。

宋氏也不再多说,随着老夫人一同叩拜烧香,心中祷念佛祖赏她肚子里一男丁,续传香火

烧香之后,宋氏扶着老夫人于庙之后的阁堂中饮茶休歇,食斋饭,因此地多乃为官家供奉,来此地静思之人都乃皇亲贵戚、公侯子爵等家眷,相识之余不免寒暄叙谈几句,更有品阶低的人来为老夫人请安。

夫人们相见不免絮叨几句家中闲事,而更多之人则夸赞宣阳侯府的五爷魏青岩的本事非凡,刚至边境之地初战便传来捷报,皇上都连同大喜。

老夫人虽脸上灿笑,可心中越发冰冷,宋氏在一旁不敢插嘴,也跟着吹捧,老夫人心中越发气恼,不妨扶了扶额,宋氏立即道:

“母亲可是累了?不妨先归府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众女眷话语便停了,接二连三的告退,老夫人脸上的笑即刻消失殆尽,宋氏不免跟着抱怨:

“各个都不长眼,明知五爷非您亲生的,还这般吹捧,都乃故意的吧?”

“掌嘴”老夫人怒斥,“这种挑拨之言往后不许再提,侯爷最忌讳何事你不知?在这等地方也胡言乱语,若被我听到半句,我就将你休回宋府”

宋氏知她在寻自个儿撒气,连忙抽了自个儿一巴掌,“儿媳再也不敢了,母亲饶命”

老夫人阴冷的沉面,也无心再于此处上香饮茶,起身离开,孰知正欲上轿,便见一轻俏少女在远处静候。

“那是何人?”老夫人抬了手,侍卫即刻至此地询问,随后回报:

“回老夫人的话,她自称是林府中人,偶遇老夫人与二夫人,在此静候求见。”

老夫人皱了眉,宋氏忙问:“她叫什么名字?”

“林夕落。”侍卫道出这仨字,宋氏便气恼,“这不要脸的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老夫人着宋氏,讽刺道:

“你不是让她去侯府见你?怕你心怀不轨,自要寻机偶遇,能跟着那克子的人,会与你一样是榆木脑子看不懂你揣着什么脏心眼儿?刚刚你也听见了,首战大捷,你别在这时候给侯爷心里头添堵”

老夫人坐进轿中,不再露面,无意见林夕落,宋氏咬了唇,让丫鬟搬来椅凳,坐下后与侍卫道:“让那丫头过来吧。”

林夕落得侍卫的话,不免扬起笑脸上前。

她今儿一早就在“清音寺”候着,未带多人,只有春桃与魏海二人相陪。

侯夫人出行,车驾队伍自不会少,一出现魏海便能看得到,可侍卫清场,林夕落便在外面等,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魏海上前与相熟的侍卫言谈半晌,说明来意,魏青岩初战大捷,所有人都欢欣鼓舞,侍卫自不会拦。

可看到这位老夫人指向自己,林夕落只觉自个儿的腿发软,可她未见自己,而是坐于轿中,林夕落才算松了口气。

宫门似海、侯府似刀,林夕落只觉自己就见到了这把最利的刃,尽管只是远远瞧见,可那锋锐之气让她涌起下意识的胆怯,这不是常人能有的气势。

这股气势并非能学到、能伪装,而是长久岁月磨砺而出,让他人心生畏意的刺。

林夕落咬了一口自个儿的舌头,让她头脑清醒,缓步走向宋氏刺意浓浓,可见其与那位候夫人相差甚远,并未就此轻敌,林夕落则先叩拜了侯夫人的轿,随后给宋氏行礼道:“给夫人请安。”

宋氏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林夕落吧?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一直有意见你,前阵子孙管事还提起你欲到府中见我,一直等着,可迟迟未有音信,今日能见到你,倒是我的荣幸了?”

话语虽未斥责,可其中的不满也不由透露,林夕落道:

“孙管事提起让民女去见夫人,为夫人送上这一年的红利,民女本欲即刻递上帖子求见,可孰知冬寒日冷,倒是沾了风寒,不敢贸然见夫人,便拖至今日,让夫人见笑了。”

“沾染风寒还能来烧香?你这心倒真是虔诚。”宋氏看向春桃所拿的红包,给身旁的妈妈使了眼色,二人在一旁传接,林夕落未硬言反驳,软言笑道:

“夫人抬举民女了,民女初年来幽州城,还未见过如此热闹之地,故而出来沾沾喜气,孰料遇上侯夫人与二夫人,得遇贵人自要前来求见,也将这红利递上,愿侯夫人与二夫人大吉大利,事事顺意。”

“带着这么多的香油银子来烧香,林姑娘,你这出手可够大方”宋氏身旁的妈妈回了银票数额,宋氏不忘讽刺。

林夕落即刻摆手,“民女怎能将这般多的银钱带在身上,来此时便听众人说起侯夫人与二夫人也在此地,立即命人回去取来银票在此等候。”

“这么说我还应给你道一声谢了?”宋氏声音带股子气恼,可话语越说越多,老夫人于轿中沉咳一声,宋氏立即不敢再多说,可看着林夕落这副模样她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也见过了,就走吧,不必在此地多留,别让佛祖沾了你的寒气,也跟着染了病。”

“掌嘴”侯夫人轿中猛斥,宋氏立即住嘴,又抽了自个儿一巴掌,连忙道:“母亲莫怪罪,都是儿媳胡言,不敢再乱说了”

林夕落在一旁听着,心底也跟着发颤,跪拜在一旁不敢出声。

“继续”

宋氏不敢反驳,又是接连抽着自个儿的嘴巴,不知多少下,她则掉了眼泪,“母亲,再也不敢了。”

侯夫人让一旁的妈妈撩起轿帘,看着宋氏,“旁日里宠你、纵你也就罢了,在佛门之地也敢如此胡言?都说你生不出个男丁,如此张扬佛祖怎会赏你?”

宋氏嘤嘤而泣,林夕落更是低头。

侯夫人看向林夕落,“你这丫头,怎么不为她求情?可是幸灾乐祸?”

“民女不敢,民女胆弱,刚见侯夫人动怒被吓傻了,已是不敢开口说话。”林夕落嘴上如此示弱,可心中却格外警惕,锋锐刀刃刺向自己,她只觉手心出了汗。

侯夫人冷笑,不再言语,身旁的妈妈吩咐起轿,林夕落即刻退到一旁,送众人离去。

正欲松一口气,却见侯夫人身旁的妈妈走回,递于林夕落手中一物,却让林夕落心底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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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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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反咬

递于林夕落手中之物,正是她刚刚交予宋氏手中的红利银子。

捏着红包的厚度,里面银票一张未少。

林夕落看向那位妈妈,笑请道:

“不知这位妈妈如何称呼?”

“这是侯夫人给林姑娘的见面礼。”这位妈妈说完,便行礼离去,明摆着是扫拂了林夕落的颜面,可“见面礼”三个字却刺痛了她的心。

春桃在一旁不懂,脸上挂了笑:“大姑娘,侯夫人怎么以这见面礼赏您?实在太奇怪了,也骇人,奴婢吓的都不敢抬头。”

“这是斥我身份低俗,几张银钱就可打发了,”林夕落将那红包攥紧,“倒是省了这红利银子了”

春桃连忙闭嘴,脸上带着担忧:“大姑娘莫伤心。”

魏海看向四周,劝慰道:“林姑娘还是尽快回去,此地人多事杂,只有卑职一人护不周全。”

林夕落应下,三人则回“景苏苑”。

晚间用过饭,林夕落则与林政孝父女二人关起门来谈论今日之事,林夕落沉口气,“若非魏大人传来捷报,恐怕今日未必能只是赏我银钱斥我俗这般容易脱身了。”

林政孝略有感慨:

“魏大人虽生于侯府,但也庶子出身,非宣阳侯夫人亲生,如此待你也不足为奇,夕落,你心中要有度量,能不能忍、肯不肯忍以及你是否有本事在那府中存活,这都要考虑清楚,为父一直对此颇为担忧。”

“如今我也知,当初魏大人那一句‘敢嫁’为何意了。”林夕落想着今日的侯夫人与二夫人,这不过只是随意得见一面,与朝夕相处完全两个概念,她能应承得了吗?

林政孝见她面色失落,不免劝慰:“也不必如此,不妨将事情看的简单一些,若此时还无能决定,不妨只看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终归有一天你心中能沉下来做一决定。”

“女儿受教了。”林夕落行了礼,回到屋中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心思疲惫,她很快便睡去,而这一夜,那人依旧出现在梦中

二日醒来,林夕落陪同胡氏用过早饭后开始关注重建钱庄之事,大年过后,钱庄重新开张,章法可寻,但如今却缺一大掌柜,林夕落不可能自个儿在钱庄当个掌柜的,身边又无妥当的人,这件事她已思忖许久,时至今日都没能寻出点子来。

魏海这几日也在四处打探,可即便与其他钱庄中人喝酒言谈,也都得不出个可用的人来,而后仔细追问,才得知这其中乃钱十道做的手脚,不允“一锦钱庄”开张

得知此信儿,魏海匆匆赶来,林夕落听后未过于惊诧,无奈言道:

“早就知他不会善罢甘休,若非魏大人传来捷报,他早找上门来闹事了,也不会暗做手段。”

“可他不应该知道那火是您吩咐放的吧?”魏海摸着下巴,“卑职可亲自检查多遍,未留半丝痕迹。”

“他被踢出钱庄,还管这火是谁放的?纵使汪东篱吵嚷着火是他的错儿,这位钱爷半分银子没得着就窝窝囊囊走了,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林夕落想起汪氏,不免摇头:“何况他还搭上一个妾?”

“不过是个妾,在钱爷的心里头,可比不得万两银子重要。”魏海说完这话,就见林夕落与春桃一同瞅他,被看的发慌,连忙道:“怎么?有何不对?”

林夕落摇头,“没有,就听这话别扭。”名分这东西,看来真的缺不得

魏海自不懂其心思,问道:“林姑娘,这事儿您觉得该怎么办?”

“容我想一想再说,眼瞅着便是过年了,先盘算着年关的事吧。”林夕落有心问问魏青岩的情况,可她却不知如何开口,魏海的心思早落了春桃身上,直至春桃指向林夕落,魏海才注意到她脸上的落寞。

“林姑娘,大人恐怕无法归来过年。”魏海直言直语,林夕落直接起身离去,春桃瞪他一眼,紧紧跟着林夕落便离去,魏海挠头,“我又说错了?”

小年祭扫,钱十道准备了礼进宫去孝敬各位娘娘,从宫中出来时正好遇上齐献王。

钱十道为其行了礼,齐献王上下扫量,“怎么着?脸色如此难看?陪本王喝两盅?”

“喝不下了”钱十道想起齐献王与魏青岩的瓜葛,耷拉眼中带有一丝怅然和不忿:

“刚又被袁妃娘娘斥骂一通,让我好生的过年别再惹事,王爷,您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银子要不回来,反倒是还被斥骂招惹是非?”

“怎么着?还为了那着火的事?”齐献王不屑摆手,“一万两罢了,在你爪子里头不过是个指甲,瞧你这脸色,如若不知的,还以为你们忠义伯府闹了丧了。”

钱十道即刻反驳:“这不是银子的事,憋气啊那小蹄子的心眼子实在忒多,居然玩不过个丫头,往后我如何见人?”

“谁让那魏崽子出师大捷呢?也是你这运气不好,否则莫说一万两,十万两你也要得出。”齐献王想着林夕落,“不过那小丫头是有些嚣张,也非个绝色佳人,魏崽子就瞧得上。”

“他?”钱十道撇着嘴,“他那命相就与寻常人不一样”

“闭嘴”齐献王忙斥,钱十道连忙周围四处瞧瞧,二人心照不宣,谁都不提。

“王爷,有何法子?帮我想想,如今这脑子整日被骂的已经转不动了。”钱十道有求也有巴结,齐献王笑道:

“你可是伯爷之子,那丫头纵使是魏崽子的人,也暂无名分,何况你那不还有人关在城尹手中?”

钱十道瞧其目光之意,仔细揣度,他与城尹虽相识,可没太大的交情,“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可就瞧你的胆子有多大了”齐献王拍拍钱十道的肩膀,哈哈笑着便进了宫门。

钱十道在宫门口仔细思忖半晌,即刻上了马车吩咐道:

“去幽州城衙大狱,我要看看汪东篱那老东西死没死”

林夕落这二日在忙碌着钱庄的筹备,魏海又从其他地方寻了几个掌柜和账房,林夕落一一见过,也在试着能否行事。

门外有人来禀:“林姑娘,粮行的人来寻您回禀事,您可欲见?”

“让其进来吧。”林夕落将账目收拢好,放置一旁,门外则有三人一同进门,刘子、严老头与方胖子。

相互见过礼,方胖子则把账目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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