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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喜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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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出来,正是李泊言

林夕落即刻叫住他,“师兄”

李泊言转头,见是林夕落则惊了,立即到角落中,“你怎么在这儿?”

“惦念父亲,这是何事?”林夕落瞧见他,心中略微松了几分。

李泊言道:“军中急事,侯府的二爷、兵部侍郎大人、太仆寺卿大人都在,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来寻魏大人,是二爷欲见一见老师。”说至最后一句,李泊言的脸上略有担忧,却安慰道:

“师妹放心,魏大人在,不会让老师吃亏。”

侯府二爷?那不就是持着盐行干股且与魏青岩不对付的人吗?魏青焕,林夕落还记得当初魏青岩提他之名时的咬牙切齿,他点名与见林政孝,这还能有好事?

林夕落有意进去,李泊言却急忙劝阻,“你不可鲁莽”

“我就在此处等候。”林夕落将脚步收回,压着心中冲动,李泊言道:“你马上回去,而且要入睡,别让大人难做。”

林夕落皱眉,但见李泊言恨不得将她连忙撵走,也不再多问,点头就往回走,可还未等走出几步,便被后方的侍卫追上,李泊言拦住,问道:“何事?”

“二爷欲见林姑娘,特意让卑职来请。”侍卫看向李泊言身后的林夕落,“这位应是林姑娘吧,二爷有请。”

李泊言有意阻挡回去,林夕落却知此事推脱不掉,魏青岩可以与其对峙,但她父亲还在那里

林夕落看向那侍卫,言道:“你带路吧。”

李泊言看她,知其心中惦念的乃是老师,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林夕落一进门便见到正位坐一身着锦衣男子,魏青岩坐在一旁,腿上的木板卸掉,一副淡漠的模样望向门口,另有几人也将目光投来,可无人绍介,林夕落也不敢随意出口问安,林政孝站于一旁,见到林夕落进门,目光中的焦虑更浓

“这便是‘小匠女’?”锦衣男子出口,林夕落行请安礼,“给二爷请安。”

魏青焕上下打量,“抬头让爷瞧瞧。”

林夕落也未有含蓄之意,抬头与其对视,一双三角细眼、鹰勾鼻、厚唇宽面,目光中带出的阴意极重,打量之余嘴角轻蔑: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今瞧这一不入眼的小丫头能做出那番为人不齿的事来,还真瞧不出。”看向林政孝,“你也不是如此,怎能教出如此之女?林家的脸可被你们丢光了”

林政孝低头不语,林夕落没想到他开口便如此讽刺,正欲还嘴,魏青岩道:“你又不是林家的奴才,管这等闲事撑的?正事谈完,人也见完,你滚吧”

魏青焕冷哼,“你撵我走?”

“那又如何?”魏青岩看向林夕落,林夕落缓缓走至他的身后站好,可她却在惦念林政孝,被这般讽刺,父亲可能承受得住?

魏青焕冷哼:“让你再舒坦两天,你干的蠢事定推脱不掉任命,不如先趁这时候好好的玩个爽快,好歹留一遗孤也是承继了香火。”

“滚”魏青岩一吼,魏青焕慢慢起身,似忽然有意:

“你如若不愿去送死也可,这丫头送我,你二嫂又有了身子,我身边还缺一侍奉的丫鬟,如何?”

林夕落浑身一颤,送死?他半夜寻至此地要魏青岩作何?

李泊言也惊了,有意出言回驳,林政孝却朝其摇头,此时乃他兄弟二人相争,李泊言若出口乃添油加醋,事情更乱李泊言见林政孝这般表态,只得将脚步退回,而林夕落则一直看着魏青岩。

魏青岩站起身,林夕落担忧他的腿,却见他硬撑着身子朝前走几步,若非知其有伤在身,根本瞧不出半丝端倪。

魏青焕往后退一步,却被魏青岩揪住衣领,一旁的几位大人连忙上前劝阻:

“五爷,算了算了,兄弟之间为个女人不值当。”

“就是,如今公事在身,侯爷也特意嘱咐,不允两位大人提旧怨”

这几人也知话语根本无用,却还不得不说,陪魏青焕来此谈公事,怕就怕他兄弟二人起争执,但旁日最暴躁的魏大人没发脾气,反倒这魏二爷没完没了的挑事,如今这情况,他们能说怪谁?

魏青岩紧紧捏着魏青焕的脖子,魏青焕被其捏的眼睛直往外凸,“你敢”

“试试?”魏青岩话语刚落,魏青焕疾速从腰间抽刀朝其捅去,魏青岩冷笑,一把捏住他的手,“喀吧”一声,魏青焕的手即刻流血不止又一根手指被掰掉,疼的他惊嚎乱叫

魏青岩将其断指扔在地上,用脚踩上将骨碾碎,根本不给他接指的机会,魏青焕指其便跳脚大骂:“你个畜生,你给我等着”侍卫上前用布狠狠勒住他流血不止的手,右手本是拇指断掉,如今再断一根只剩三指

“滚”魏青岩最后一声吼,魏青焕一脸狠意的出了门,其余几人也无语跟随离去,林夕落见一人与林政孝叙言几句便走,那应是太仆寺卿。

众人离去,林政孝连忙让人搬来椅子给魏青岩,“大人快坐下,腿伤恐又要复发了”

“无碍。”魏青岩的手在抖,林夕落即刻让人取药和纱布,撩开魏青岩的裤脚,卸掉他捆紧的棉布,舒缓、涂药,接连用木板捆上。‘

李泊言在一旁看着,心中不是滋味儿,夕落如此熟稔照料应非初次,她与魏大人恐怕是解不开了

林夕落顾不得李泊言心中这股子酸劲儿,为魏青岩包扎好,她才长舒口气,林政孝在一旁道:

“刚刚太仆寺卿大人让我告诉您,不必对此事太过上心,上面暂且未定主意,大人好好安歇,有事明日再议不迟。”

林政孝看向林夕落,示意她随同一起离去,魏青岩却拽住林夕落,口中未再出言,但其意明显让她留下。

林夕落朝林政孝摇了摇头,林政孝只得带着李泊言一同走,李泊言看着那一大一小牵在一起的手,倒是捶了自个儿胸口一拳,随着林政孝一同离去。

“怕吗?”魏青岩看着她,林夕落摇头,“不怕。”

魏青岩挑眉:“这么大的胆子?”

“连魏大人冷若冰霜之人都无惧,何况他人?”林夕落道:“您有意让我见二爷,是想知民女是否胆怯退缩?”

魏青岩没有否认,但他的眉头连蹙不止,显然身上的伤痛所引,林夕落从内间取来拐杖,扶他进屋躺卧休息,可他依旧又将其小手握住,“前些时日边境战事又起,陈凌苏死了,溃败万人,侯爷被连连施压,齐献王上奏由我出征将功补过,侯爷应了,今日来此之人都乃详述败战输在敌众我寡。”

“敌众我寡”魏青岩冷嘲,随即问道:“丫头,你怕我败吗?”

第九十八章挖坑

收费章节(12点)

第九十八章挖坑

魏青岩脸色格外郑重,不似寻常与其逗趣调侃,林夕落的心也沉几分,沉半晌才道:

“民女怕。”

魏青岩道:“你也有怕的时候。”

“您败,民女一家人能痛痛快快的死都乃奢望,怎能不怕?”林夕落苦着脸,还未等补下一句,就被魏青岩一把拽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林夕落挣脱出来,埋怨道:

“实话实说都不可,大人愿民女用谎话唬您?”

魏青岩嘴角微搐,松开她,不言一句,林夕落在一旁揉着被他捏酸的下巴,“民女随您出征。”

“你不能去。”魏青岩看她一眼,“我出征之日,无人敢在此时动你,连齐献王也不敢,你不必担心。”

林夕落瞪了眼:“良心,民女是为助您传信,自不是担忧安危。”

魏青岩看着她,摸着她的小手道:“丫头,趁这机会把该属于我的东西都夺回来”

林夕落点了点头,“可我怎么夺?虎走了,我这狐狸怎还威得起来?”

魏青岩被她这话逗笑,捏捏她的小鼻子,好似自言自语:“我会为你争一即便我不在,也无人敢动你的东西”

林夕落略好奇,可又不愿出言问,魏青岩略有疲累,闭目不再多言,未过多久便熟睡过去,林夕落就在床角处坐了一宿,脑中一直都在想,该是他的东西夺回来,怎么夺呢?

二日醒来,魏青岩已经不在,林夕落一出这院子,就被胡氏拽了过去,盯着她的小屁股一顿瞅,林夕落知她担忧昨晚之事,连忙道:“娘,无事。”

胡氏拍着胸口,“娘担心死了。”说着拽林夕落到一旁:

“一早魏大人就与你父亲出去了,娘也不好带人去后院寻你,夕落纵使你有意跟魏大人,可要等有名分之后”

“昨晚大人伤病复发,女儿包扎过后都已快天亮。”林夕落安抚着胡氏,“他与父亲一同出去?父亲不是与太仆寺卿大人宴请吗?”

“娘未多问。”胡氏有意问昨晚的事,可又觉女眷不该多事便闭了嘴,话题依旧不离她的亲事:

“夕落,如今你与魏大人已经如此,该争的名分你也不能不上心了,娘当初对魏大人有偏见也因他的名声不佳,可如今相处久了,他虽寡言却也非难相处,何况你与他又又同处一室,这总要有个说法?总要让娘安心吧?”

胡氏说的眼泪儿都快掉下来,林夕落知这事儿也瞒不住,为安胡氏的心,她则说了魏青岩应下娶她,“女儿还未想好,他言宫门似海、侯门似刀,我也欲多思忖一二。”

胡氏瞪了眼,“他大人有意娶你为正室?”

林夕落点头,胡氏想起林夕落细言之事不免舒口气,“夕落,事不能任性而为,拖延太久对你可没好处,娘不再催你,但你要心中有数。”

“放心吧娘,女儿自有分寸。”林夕落靠在胡氏的怀里,心中仍在迟疑,他的夫人,她做得了吗?

用过午饭,肖金杰便来了。

“金四儿想见您呢,九姑娘,您可见他?”肖金杰龇牙巴结,林夕落道:“他醒了?”

肖金杰点头,“醒了,知道奴才给他踹进了湖里,险些把奴才的腿儿给掰折了”

林夕落瞧着他,“活该”

“对对,奴才活该”肖金杰点头应和,心里头憋屈,林夕落思忖半晌:

“先叫他进来吧,如若我赏了他银子,你这几日便去陪他喝酒,鼓动他去赌场里耍一耍,你不是不会玩?他定是门清儿,就请他去教一教你,去上一两回,里面所见所闻都要清清楚楚的回给我,听到了吗?”

肖金杰欲点头,可又迟疑一分,开口道:

“九姑娘,他若赌上瘾了怎么办?”

“那就是活该”林夕落冷哼,“活该自找的,你也甭拦着他到钱庄借银子,回头把钱庄的利、如何借、如何还都给我打探清楚了,但你若是敢上瘾,我就把你挂了赌场门口晒成干”

“奴才不敢,奴才哪敢沾那事儿,都不是奴才嫌臊得慌,奴才没那胆子、也心疼银子”肖金杰嘿嘿笑着,林夕落赏让春桃给他银子,“这事儿办好了,我就去林府把你的死契要来,也免得你被林府的人逮着弄死。”

肖金杰脸上的笑都散了,虽然又给林夕落磕头谢恩,可心中却道:不等见着林府的人弄死他,早晚也得被姑娘您折腾死

出去引了金四儿进门,金四儿大步流星走在前,见着林夕落,先是行了礼,开口道:

“求九姑娘提携,我要报仇”

林夕落看着他那肥噜的肚子和肉颤的脸,“你有什么仇?”

金四儿一怔,看了一眼肖金杰,也知林夕落这是故意问的,拍着胸脯子道:

“您当日许诺安排好的丫鬟被被大夫人发现,死了,求九姑娘替我出了这口气,我金四儿定全力回报。”

林夕落未有意外,她早就知金四儿见面开口便会回替他报仇

“金大管事,我凭什么替你出面与大夫人过不去?恩?”林夕落看着他,“你与丫鬟私通,她被浸猪笼淹死,也乃常礼,算不得大夫人心狠,老夫人已过世多年,你不能总拿着与其同族一事当理儿说?”

金四儿一怔,当初肖金杰忽然请他吃饭,口中连连说道如今的九姑娘是多么的厉害,宅院中的吃用、份例是多么的好,他才有意把自个儿的憋屈说出口,被肖金杰踹进了湖里,还低三下四来求,九姑娘居然不答应?

金四儿皱了眉,却依旧求道:

“您想知何事?我但凡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您,不知道的,也打探来告诉您,只求九姑娘能赏我一口饭吃。”

“我想知何事问你?你若不知呢?”林夕落撂下手中的杯子,“这就好比做小买卖的,想买二个酱肘子,还等着你去养猪?这话说的就是个笑话”

金四儿心中急了,跪了地上磕一响头:

“九姑娘,您让肖金杰去寻我,不就是为了让我来求您赏口饭?我金四儿敢保证,但凡能做到的绝不食言,更不昧心的祸害您半两银子,若违此言,天打雷劈”

“我不缺人手,你也不值让我寻大夫人麻烦的价儿。”林夕落给春桃使一眼色,“赏他二十两银子,也别白磕了这个头?”

林夕落说完,转身便走,金四儿拿了银子愣在当地,嘴唇都咬出了血,看向肖金杰,斥道:“你胡咧咧,你不说九姑娘能答应?”

肖金杰连忙怂道:

“金四爷,您当九姑娘还是林府里的九姑娘呢?求她办事,哪是磕一个头就成的?您瞧瞧我来此快一个月了脑门子还发青呢何况您上来就求九姑娘为您报仇?九姑娘凭什么答应啊?你来此能作何?管修缮?这院子富丽堂皇,用不上工匠,卖力气?您别瞧您比那站着的侍卫宽一半,人家一胳膊就能给您扔出院子”

“放你母亲的狗屁那你让我来作甚?”金四儿冷哼斥骂,肖金杰道:

“原本以为您就是来求个差事,寻口生计,谁寻思您还欲报仇啊得了得了,得了九姑娘的赏,您还是快走吧,今儿我做东,请您‘福鼎楼’吃上一顿好的?”

“你个狗咋种,还吃上了‘福鼎楼’?”金四儿上下瞧量,不屑一顾,肖金杰立马挺直腰板,咧咧道:

“这院子的大厨房是摆设,一日三餐都是‘福鼎楼’来送饭菜,您当这儿是林府那?走吧”

肖金杰拥着金四儿就往外走,金四儿心中讶异,却也恼怒,迈着步子就往外走,而酒醉过后,肖金杰刚刚提了“赌场”二字,金四儿被他这番吹捧的压抑劲儿就上了头,“你个狗奴才,跟着爷走,让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

日落黄昏,林夕落等着用晚饭的空当派人去找肖金杰,侍卫来回他至今未归。

林夕落心中略微有底,此时未回,恐怕应彻夜不归了,显然金四儿这小子好个“赌”字,估计肖金杰明日能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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