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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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林夕落也觉出不对,“怎么死的?这事儿也太诡异了!”
“被侍卫带回去之后便死了,大人,您瞧这事儿该怎么办?”魏海有些棘手,如若事情单纯他也不必匆匆的来找魏青岩了······
魏青岩沉思片刻,“先去看看林竖贤的伤吧。”
“我也去。”林夕落有此意,魏青岩也没有拦着,点了头让丫鬟为她更衣,林夕落即刻将冬装裹好,便跟着魏青岩出了门。
林竖贤遇刺
林夕落只觉得刚刚听这个消息时脑袋“嗡”的一下子·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闻听亲人遇害的震惊。
魏青岩的神色凝滞,心不在焉,似是在析解此事的根由,也或者是刚刚见到她如此急迫的不悦。
但林夕落不想对她的担忧有更多说辞的解释。
何必解释?她的确是担心林竖贤,而要给这一份担心定位任何性质都不是她能一手控制的,没有的事何必解释?或许越解释越弥乱,她心中坦荡,他应该也无此狭隘之心。
坐于车中,林夕落只听着车轱辘叽里咕噜的乱转·而路上冰雪未化,车辙偶尔滑上一下。
林夕落扶着车板,马车摇晃的太狠·她有些头晕,魏青岩见此则对外大喊:“慢行!”
魏海当即收了马鞭,不敢快些赶马,林夕落心暖,将小手落在他的大手之上,而他则紧蹙的抓了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林竖贤躺在床上,额头上已经缠绕着纱布·身上也捆绕的好似个粽子······
见到林夕落与魏青岩同来·他惊愕后则连忙低头轻咳:
“五夫人还是回吧,如此不合适”
“不合适什么?都这幅模样了!”林夕落一句回驳让林竖贤不知说何才好·目光只看着魏青岩,“我没死‘我无事。”
魏青岩没有答话,目光则在林竖贤的身上扫来扫去,走至林夕落的身边,“先转过去。”
林夕落怔了一刻,则转过身,魏青岩“刷”的撩开林竖贤的被!
林竖贤浑身好似下了热锅的虾,瞬间通红,连忙扯过被来急道:“你这是作何?”
魏青岩对他酸腐的急恼毫不在意,“我都不介意夕落在,你怕什么?浑身上下除却伤处连纹丝青紫都没有,你当真是地痞流氓么?一拳而已,你的肋骨便折了,怎么就如此巧合?这不过是怕你暴毙引起大的骚动,不然拳捶胸口,只需一下,你的命就没了!”
林竖贤听魏青岩第一句面红耳赤,可听他后续之言则心中也有惊愕:
“的确,的确只是一拳,依照你说,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的?”
“伤你之人已经毙命,而非处死,乃是自尽,你觉得呢?”魏青岩说完,林夕落才转过身,仔细看着林竖贤的伤口却也对魏嘈所说觉得甚是有理。
如若寻常流氓打架,磕碰推搡之间总有细微伤痕,可林竖贤的脸上除却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没有一点儿痕迹。
林竖贤听魏青岩所说也沉默了,“依照魏大人所言,看来是我得罪人了!不过待我伤好,这弹劾之事还要继续做下去,直到他们忍无可忍,要了我的命。”
“迂腐。”林夕落撇嘴,林竖贤则不知该怎么回话,许久没见到她,她却胖了整整一圈,可有喜的身子性格还是如此犀利,这得生出个什么样的孩子来?
魏青岩让人搬了椅子来,扶着林夕落过去做,他则在此听林竖贤又将此事从头至尾、分毫不落的讲了一遍,更是把弹劾荆山伯之后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见到的人、哪怕是路上偶遇寒暄两句的邻居都一个不落的说清楚。
林竖贤虽头脑眩晕,可魏青岩今日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脑中回想片刻则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林夕落坐在一旁听的格外累,如今不似以前那般有耐性,不知不觉间总是溜号······或许是腹中的孩子听烦了之乎者也?对林竖贤张口闭口的大义道德产生了反感?
脑中稀里糊涂的想着,而魏海则带了军中仵作来见魏青岩。
“回禀魏大人,这三个伤者卑职已经尸检完毕,从自尽的方式来看,乃是舌根藏了毒,服毒而死,从三人的根骨和手、臂、腿的形态来看,三人都乃习武之人,而其中一人应擅长拳脚功夫,手背骨节比常人宽粗结实,而还有一人应惯于用刀,这乃是从其手掌的茧子看出,卑职粗略判断,如有偏差还望魏大人莫怪。”
魏青岩听后没有意外的反应,林夕落见林竖贤脸上豁然泛青,显然他刚刚对魏青岩所说是半信半疑,而如今仵作的检验是让他百分百确信了。
“辛苦了。”魏青岩摆手让魏海带仵作离去,而魏海送人出去后又回来,“大人,这几个尸首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扔出去恐怕已经晚了。”魏青岩神色更加淡定,“如今就看谁拿此事来做文章了。”
“做文章?难道还有人想落井下石不成?”林夕落急道:
“这手段也太龌龊了!”
“手段不龌龊怎称得上是恶人?等吧,看他们能闹出多凶,你这位先生也不能白白挨打······”魏青岩抚着林夕落的发丝,“纵使他乐意白挨一顿打,我也不能容!”
林竖贤嘴角抽搐,他乐意白挨打?他又不是有病!
看着二人那副亲昵模样林竖贤只觉得实在不得入目,来他一伤病光棍儿这里亲昵甜蜜,这比敲他一根肋骨更让他难受,这是严重的内伤啊!
魏青岩与林夕落没有在这里呆太久,终归林竖贤是一位重病伤者,他也需要休息。
林夕落留下了秋红和青叶在此侍奉,林竖贤不愿,他一个男人留两个丫鬟在身边作甚?这······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是污了他的名声?
“不过是照料你而已,你想什么呢?这是我的人,可不留你这里一辈子,想找媳妇儿等伤好了自己找去,我才不管。”林夕落说完,林竖贤道:
“身边有吉祥即可。”
“你想累死他不成?也不瞧瞧他的眼睛都黑成什么模样了。”林夕落埋怨两句,林竖贤不敢还嘴。
当初林竖贤把吉祥从天诩身边带走后便一直重用,如今吉祥在他的府中当大管事,可无论何事都要他来管,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
眼见林竖贤没了说辞,林夕落则当即做主,派人去将青叶给叫来,事情也就这么定下。
魏青岩与林夕落离开林竖贤的家,上了马车,他则道:
“你给他派俩丫鬟在身边,心里舒坦么?”
“有什么不舒坦的?”林夕落知道他话中何意,“他又不是我男人,你如若想要丫鬟是甭想了,我不同意。”
魏青岩则轻扬嘴角,对她这刁蛮的说辞反倒感觉舒坦。
林夕落心里叹了口气,暗自腹诽:合着无论什么男人都得哄着来······
马车行至侯府门口,魏青岩陪着林夕落下车,而此时远处有一快马即刻行来,待行进一看却是一个小皇卫。
“怎么回事?”魏青岩见他焦急的模样心中也悬了起来。
皇卫似与魏青岩格外熟悉,下马便道:
“陆公公让我来告诉魏大人,有人在皇上面前说魏大人为林竖贤林大人复仇,将几个伤了林大人的无辜百姓给杀了,魏大人要小心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黑手
为林竖贤复仇、无辜百姓,一句话中已经将魏青岩的罪名给定性了。
霸道、跋扈,冷血,这种负面的信息传递出去,魏青岩的刑克名声可就更恶了。
如今“麒麟楼”开张,虽说是福陵王在外面逢迎应酬,可城内之人都知道此地乃是魏青岩的。
这消息传出,对魏青岩本人也好、对“麒麟楼”也罢,恐怕都有一定的影响和打击,这个黑手计算的可实在够用心思的
魏青岩送走前来传信的皇卫,林夕落则揪着一颗心。
“无事,我们先回。”魏青岩搂着她,林夕落不动:
“别安慰我,不如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魏青岩道:
“我还未想好,如若想出的话一定告诉你,如今此事不是我能左右得了,要看高座上那一位如何想了。”
“无论那一位如何想,这消息传出对你的影响已经产生。”林夕落将事情戳破,魏青岩倒是笑了,“瞒不了你,怀着儿子还动如此多心思?不怕累?”
“不怕。”林夕落说完则牵着他的大手,“陪我进去吧。”
魏青岩点了头,将林夕落送回,他则即刻再次出府与福陵王商议此事
而宫中,周青扬在议此事。
“魏青岩此举儿臣听说后倒不觉得稀奇,他本就是一疾恶如仇之人,而林竖贤乃是他夫人的娘家人,如今又乃朝堂第一言官,他这么做也无错,只是行为过激,终归是人命啊!”
周青扬看着当今的皇上肃文帝,恭敬言道:
“父皇,如今已是众人皆知,如若对此事不闻不问,会否被众官抱怨?还是要小惩为好。”
“人命?伤了朕的言官,死不足惜。”肃文帝之言让周青扬一怔。随即道:
“父皇,魏青岩此举虽没有错,可未向父皇请旨就擅自杀人,这这将来岂不是更为霸道?‘麒麟楼’一个小物件便值百两金、千两银,百姓已经怨声载道。称之太过跋扈抢钱一样了!何况他赌场、钱庄还在大肆经营,没有收敛,而林忠德又是他夫人的祖父,朝官之中无人敢上奏,可这等怨气积攒过久,实在不妥!”
肃文帝看着他:
“谁有怨气?”
周青扬噎住,“朝官都有”
“名字呈上,朕挨个问一问。肃文帝这话说出,周青扬则心中“咯噔”一下。不等他接话,肃文帝便道:
“麒麟楼是朕允福陵王与他经手的,也是给你弟弟寻个营生,老百姓寻常恐怕连那条街都不走,能抱怨什么?赌场与钱庄也是朕赏的,赌场不赌、钱庄不放印子钱,那还叫赌场钱庄么?换做大周朝堂,难不成让文官去沙场指挥兵马、让武将行文弄墨?言官不上奏为朕审查百官。那还要都察院做什么?朕赐百官一至九品,为的就是他们帮朕办事和他们这一张嘴,可各个藏了怨气于心不肯说出来,要他们作何?”
肃文帝说到此,则有几分气盛:
“官阶品级与官职就是他们的责任和朕对他们的期望,做不成来与朕抱怨?而且还不敢直接开口?青扬,你这耳根子太软了!”
周青扬即刻低头,“儿臣儿臣只是觉得魏青岩此举有些过分罢了,而如今朝官对此事争议颇大。父皇,西北行宫正在修缮,不如让魏青岩去督管此事?离开此地一阵子,待此事争议之风消下去再回来,岂不是正好?”
肃文帝没有回答,而是道:
“你去亲自看一看,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然后来给朕回话。”
周青扬没得到确定的答案,却也知道不能再说,只得应下告退
肃文帝看周青扬离去。则与陆公公道:“派人告诉他了?”
“告诉了。”陆公公回答,“魏大人去找福陵王爷商议去了。”
肃文帝只应了一声,便继续埋头看奏折,不再对此提一个字
魏青岩晚间归来,林夕落已经用过晚饭准备睡下,见到他回来站在门口,则是道: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凉气太重,缓一缓。”魏青岩褪去外披风,“皇上指派了太子来查这几人的死因,这些天估计要忙此事了。”
“太子?”林夕落听到周青扬则撇嘴,“那还不是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想将我撵去西北,今天已经寻父亲谈过,父亲说做不了我的主,估计明日他会寻我谈此事。”魏青岩说到此不免冷嘲,“这是嫌我碍事了。”
“他是怕福陵王上位吧?可福陵王连王妃都没有,他怕什么?”林夕落有些迟疑,“他是太子,也有子嗣,皇后也在,至于有这等担忧?”
“空位子有何用?他既要那个位子、也要手握重权。”魏青岩觉得身上凉气消去,则走进屋中,坐于她的身旁,林夕落感觉到他心中压抑着的愤怒,虽然她不知这愤怒是为何,可他眼中的锐意和杀意格外浓重。
“青岩,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林夕落豁然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蹦出这样的话。
魏青岩将她紧搂在怀,“放心,我可以将此事安排好。”
林夕落抓着他的大手放于自己的小腹,头枕在他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二人这样的依偎片刻,魏青岩则陪着她一同睡去。
可林夕落熟睡过后,魏青岩则起了身,行到屋外,薛一已经在等着他。
“查到了么?”魏青岩问,薛一则立即答:“大理寺卿派人动的手,三人都是他手底下人找寻的,与他挂不上干系。”
“大理寺卿”魏青岩咬牙,上一次他就想整治此人,却因为林夕落豁然晕倒有喜往后推迟半晌,可孰料此人非但不知好歹,反而还反咬一口?
“他以什么方式说服三人卖命?”魏青岩沉吸口气,则继续问。
薛一答:“儿子、老娘的命。”
“家属还在?”
“已经被拖了乱坟岗了。”薛一这个回答让魏青岩沉重跺脚,人已死,这一条线又断了!
“无妨,我知道了,这些时日先不要动,等候我的吩咐。”魏青岩说完,薛一则再次消失。
翌日清晨,魏青岩则只身前去“麒麟楼”,让福陵王在下一次要请来黑银子的名单上加了一个人名,便是大理寺卿钟大人。
福陵王看到这个名字便是笑,“早就该动手了,仁慈害人啊!”
魏青岩对他的嘲讽没回半句,而福陵王则道:
“日期也要提前?索性现在本王就发帖子去?”
“后日就进行暗拍。”魏青岩道:“两天,我也足够准备弹劾他全家丧命的证据和奏折了。”
福陵王抽搐嘴角,“林竖贤可还在床上躺着呢,少了这一张名嘴,你怎么办?”
“还有一个人更合适。”魏青岩道:“林忠德。”
“你要将事情闹大?”福陵王心惊。
魏青岩如今被这件事泼上了污水,谣言传出以讹传讹,假的也已经成真的了,林竖贤就罢了,虽说受过林家人的恩赐,但他终归没有血缘关系,而林忠德就不同了,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的一句话,十个林竖贤也比不了。
而林家人要牵扯进来,那这件事就会被捅破了窗纸,那可不是大理寺卿一人的命为此事画上句号,而是要一家子的命。
而且此事牵扯出来,一众官员都要跟着罢职,而最为重要的乃是此事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