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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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对此格外怀疑,如若真的伤了,魏青岩不会在此时回来,即便归来恐怕也会立即就走。
魏青岩捏了她小鼻子一下,“聪明。”
“到底怎么回事?”林夕落知道他昨日与福陵王等人所言有诈,倒是睁开眼看着他,她不好奇朝堂争势,只担忧他。
“的确有刺客前去,皇上小伤,却是逼问刺客之时,愤恨的用脚去踹,结果崴了一下。”魏青岩叹口气,“皇上想知道如若他真的出了事,会出现什么状况罢了。”
“他怀疑是太子动手?”林夕落对皇上没有任何印象,可却见过太子周青扬,一副病容做伪装,其实乃一阴险狭隘之人。
但如若不知他逼迫宣阳侯上供雕字传信一事,还真难看出他心怀叵测,野心极大。
林夕落一直很好奇,他已经是太子,为何还要如此亟不可待,问及魏青岩,魏青岩则道:
“不提一统天下之位,但看侯府的世子位就有多少人惦记着?大哥过世,世子位还未得皇允,却已出了多少贼心恶事,如若世子位得仲良承继,你当他不盼着早日成为侯爷而不是世子?”
“连一个侯府的破位子都争的头破血流,而太子已经身居皇储之位四十余年,怎能不心痒难耐?”魏青岩说到此,神色不由得冷嘲一笑,“人能有耐性是因为向往之物还有距离,而当他马上就能握至在手,挥毫天下,那度日如年的滋味儿格外不好受,人心也不会再那般平稳了。”
林夕落听及此事倒也是感叹,说起当初传信的事以及侯爷的动摇,魏青岩则问的更细,林夕落也一一作答,而后道:
“传信于你之事也是豁然闪念,更知道即便木条之上半个字没有,你也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自那以后,侯爷再也没逼迫过,想必是他没搞清楚这字应该如何看,不过福陵王的心眼儿太多,你归来之前他已在猜度我是否动了手脚。”
“你怎么回答?”
“我承认了,他反倒不信了。”林夕落轻撇小嘴,“你若再不回来,我却要累死了。”
“仲恒已经开始与你学雕字?”
“已经开始了。”林夕落想起魏仲恒,不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何时才能有个呢?”
魏青岩的手揉至她圆俏的臀部之上,用力的捏了一把,“要不再努力一次?”
林夕落也与他分别许久,小别胜新婚,这时也没了最初的羞涩,主动的褪去胸衣,钻了他的被窝
“他回来了?”
宣阳侯府之中,侯夫人听花妈妈说起昨晚五夫人没回府,而后派人去问,才知道是魏青岩回来了。
“怎么一丝消息都没有?”侯夫人如今是说不清对魏青岩是喜是恼,是怨是恨。
侯府前阵子的动荡不安,侯爷已经完完全全的告知了她,而如今魏青岩归来,倒是让侯府众人踏实许多,这种感觉尽管她不想承认,可却无法蒙骗自己,连皇上都能允他成为贴身侍卫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侯爷可知道了?”侯夫人这口气不知是该松下还是提起,脸上僵笑复杂,反倒是更难受了。
花妈妈点头,“侯爷已经知道了。”
“昨日归来怎么不回来?居然还居住‘麒麟楼’,这这还有没有规矩。”侯夫人忍不住心底的怨恨又挑了刺儿。
花妈妈无奈的安抚,“夫人,若非五爷与五夫人成亲,他不一直都居于麒麟楼?”
“可现在已经成家了。”侯夫人当即心中有了主意,“如今大房有二个遗子,二房就不说了,根毛不生,青羽与青山子嗣众多,那丫头与老五二人也不能没有动静儿,自当早日调补,诞下孙子才行。”
“夫人,您这是想开了?”花妈妈心有期待,她一直希望侯夫人能将过往的心结放下。
“想开什么?不这般做怎能将那女人摁在府中?万一那刑克的崽子有了根基想要离开侯府,仲良怎么办?绝对不行,大不了先容她怀上,能不能生就看她的造化了”侯夫人这话出口却让花妈妈心里一凉。
这过往的事,怎么就过不去呢?
一直到下晌时分,魏青岩才带着林夕落回了侯府。
本来林天诩见到魏青岩归来,一阵子上蹿下跳好不快活,可转而就被林竖贤揪回书屋,因他已经要考童生试,这些时日都跟随林竖贤习课,连“景苏苑”都不回了,至于还想玩乐耍闹那是绝对不行了。
原本林天诩振振有词,他姐夫都说了,这些圣人之道全是狗屁
可当林竖贤揪着他到魏青岩面前时,魏青岩则一巴掌拍了他的脑袋,“要是连圣人之言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狗屁不懂?好好的考考不出个名堂你小子就等着挨揍吧。”
林夕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林竖贤虽觉得魏青岩这话实在是有辱圣人,如若之前定会硬着脖子辩三分,可如今的他学出个三甲及第的功名之外还学出什么名堂?
三甲及第,却宁肯在这里当教书先生,林竖贤也只得感叹两声,揪着天诩去背狗屁之词。
魏青岩点头之余不免看见一旁的魏仲恒仍然在刻萝卜,瘦弱的身子在角落中拿着雕刀狠狠的一刀一刀划下,凄凉,泄愤。
林夕落看向魏青岩,示意他们谁去安抚一下?
魏青岩则没说话,走过去拽着他的脖领子就给揪出“麒麟楼”,“回府吃饭。”
林夕落看着魏仲恒被揪的脚不沾地,可脸上却多几分喜意,这却是让林夕落格外惊诧不解,这孩子不是有病吧?
其实林夕落不知道的是,魏仲恒一直很羡慕林天诩每每见到魏青岩上蹿下跳的姐夫长、姐夫短,即便被魏青岩敲脑袋,笑骂的踹一脚,也都能显示出魏青岩对他的关爱。
而魏仲恒呢?无论见何人都遵规守矩,他不敢上前与任何人亲近,如今与他最友善的人就是林天诩,他羡慕林天诩,却没有嫉妒恨,只期盼着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可以大声呼喊、可以大声叫嚷、可以嬉笑闹事,而不是在角落中当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尘埃。
而魏青岩这般对待他,反倒是让魏仲恒心中窃喜,五叔父这般待他不也像对待天诩那样?
虽说被拎的脖子难受,可他呛咳两声就接着笑,这种滋味儿虽是不爽,却是喜在心头。
回到侯府,侯夫人早已吩咐了大厨房摆了两桌席,连之前一直在侯府没出门的魏仲良也被叫出来一同用餐。
魏青岩也没驳了侯夫人的脸面,带着魏仲恒一同来此,而魏青羽、魏青山兄弟几人凑在一起倒有说有笑,林夕落在另外女眷这一桌,则又被齐氏揪着喋喋不休,耳边如野蜂飞舞一般。
“五弟妹昨晚没有归来可是吓坏了母亲和我们了,还以为你路上出了事,孰料派人去问却是五爷回来了,可等了许久却被告知你们在麒麟楼住下了,这才等至今日开了席。”
“侯夫人可是亲自为你选的菜,连旁日里她最喜欢的香味菜都没让上桌,说是那种菜对五弟妹的身子不好,可是盼着你为五爷生子呢。”
“嫂子别的事做不成,可对生子颇有心得,回头自会过去教教你的丫鬟们如何服侍,你可别嫌嫂子烦,我这可是等着看小侄子出世呢”
林夕落见碗里已被堆成了山,而齐氏在这边笑言不停,她只觉得顿时吃饱,眼见的饭菜尽管再可口也吃不下。
齐氏看着她道:“怎么?五弟妹不吃用呢?”
“四弟妹,你也别光护着五弟妹,还是吃点儿东西,否则饭菜都凉了。”姜氏看到侯夫人也有些忍不下去,只得亲自为齐氏夹菜,想把她的嘴给填上。
齐氏笑着道谢,随即端起饭碗吃起来,侯夫人长舒一口气,随即看着林夕落那堆叠的菜饭也实在难以入目,则与花妈妈道:
“给她换一碗,饭菜堆成那般模样连我看了都难受,还怎么吃。”
花妈妈应下,立即让丫鬟们重新换了餐碟,林夕落初次觉出侯夫人做件好事,则立即道:“谢过母亲。”
“嗯,用吧。”
侯夫人说完,则众人接连用饭,而此时,魏青岩正在与宣阳侯说起皇上在西北建行宫、奏折三日汇行宫审阅,侯夫人则撂下了筷子,看向林夕落道:
“上一次给你的药,你可都服用了?改日再请乔医正为你诊一诊脉,一个女眷还是居家诞子为重,外面的事就让老五处理,你就不要乱走了”
林夕落心中一紧,她又来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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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渣滓
侯夫人盯着她,连齐氏与姜氏也巴巴的瞧着。
有人乐意她养身子生子,有人则没这么简单的心思,林夕落豁然想起乔高升,他再见自己的时候,会什么德性呢?
如今魏青岩回来,“麒麟楼”的事她则可以放手,除却与雕匠师傅们掌握好雕件的品质,其余的事不需要她再操心。
那是不是该将这份心放置府中了?
林夕落也的确惦记着自己的肚子
“那就依母亲的,改日还劳烦母亲请乔医正来为媳妇儿诊脉。”
林夕落这般应承,侯夫人连连点头放心,这一桌则说起孩子该如何养,而魏青岩那一桌说的都乃朝堂之事。
宣阳侯至始至终都没说上几句,可他凝重的面色摆明对皇上下令西北修建行宫一事格外不解,更不信魏青岩口中所说。
兄弟几人推杯换盏之余也都感慨不知如今这事态该做什么,之前一直都辅佐周青扬,可如今侯爷与太子之间好似出些问题,倒让侯爷这一家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魏青岩听魏青羽口中感慨,他自当知道与周青扬之间划下裂痕的原因,但他不会说,也不能说。
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夕落,却见她也正投目过来,冷漠之色纵逝,涌上宠溺疼爱,魏青山在一旁轻咳几声,“五弟,五弟?”
“嗯?”
“别这般急色,父亲可还在呢。”
“嗯。”魏青岩看着宣阳侯,“往后每隔十日要赴西北行宫一趟,先去睡了。”魏青岩说罢起身就走,走到女眷这一席,只朝着侯夫人拱了拱手,拽起林夕落就走
“这小子”
魏青山见侯爷嘴角抽搐,也缩了脖子不再说话,而魏仲良个小辈则在一旁闷头吃饭,一脸的怨气,扭头就见魏仲恒目光看向魏青岩与林夕落,似是在琢磨要不要跟随离去,不免斥骂道:
“看什么?那不是你亲爹亲娘,可要记得是谁肚子把你生出来的”
“生我的是姨娘,养我的是婶娘,我记得很清楚。”魏仲恒豁然回答,让魏仲良愣了,这寻常从不敢回驳半句的小子居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魏仲恒倒不是有意顶撞,而是他这些时日在“麒麟楼”与林天诩呆久了,自然而然的习惯了说话的方式。
见魏仲良惊诧瞪眼的看他,魏仲恒眨了眨眼睛,随即道:
“明日还要去上课,先告退了。”
说罢,魏仲恒起身与侯爷、两位叔父拱手请退,随即便带着小黑子与杏红离去
看着这接连离开的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宣阳侯手中举杯的酒怎么都入不了口,难不成往后真的要靠着他?
再看魏青羽与魏青山,想着被禁足的魏青焕,宣阳侯心里苦涩难言,这几个儿子怎么就这般的不中用、不争气啊
因林夕落告知魏青岩侯夫人让她留府生子之事,魏青岩没有多说什么,但却一连七日都没出“郁林阁”的院门,连上朝都不去,专心陪着林夕落在府中下棋、逛园子、雕物件、看书行字,时而还教一教魏仲恒如何揍人。
如若是一天两天还罢,可七日都这般窝在院子里不出门,但凡是个人都看出不对了。
侯夫人一早得了下人们的传话,心里头就是气,“去传乔太医,让他直接去‘郁林阁’给那丫头诊脉,老婆子这一份好心好意何必要顾忌着那个崽子在?”
花妈妈叹了口气,只得出门吩咐人去请乔高升,而宣阳侯此时听齐呈回禀魏青岩七日没出院门只陪着五夫人吃喝游玩,不免猛捶桌案,“混账,正是紧要关头他他居然这般胡闹”
“侯爷,卑职听说侯夫人又下令不允五夫人出府,不知五爷是否心里头”
“何时的事?”宣阳侯声音更恼,齐呈连忙道:“正是五爷回来吃饭的时候。”
“添乱”宣阳侯豁然想起魏仲恒,“那孩子呢?这几天也都在府里没出去?”
“每日都有侍卫送仲恒少爷往返‘麒麟楼’,据说再过半月,林修撰便要赶赴西北,于皇上跟前听差,不能再教仲恒少爷与五夫人的弟弟了。”
宣阳侯沉默半晌,“去将老五给本侯找来,另外你亲自去找侯夫人,让她少下什么令,那丫头还有事帮本侯办,留在府中生孩子谁不行?偏偏要她?这整个侯府都已岌岌可危,她还顾念着后宅那点儿破遭乱事有个屁用,少跟着添乱”
齐呈领命往外走,可侯爷这话他能直接传给侯夫人?那侯夫人还不当即气死?
这等难事总要他来办,他这是什么命
齐呈用了格外委婉的方式说出侯爷之意,侯夫人却仍然气的犯了病,而乔高升来此正巧先给她瞧了病、开了药。
花妈妈按照药方子喂侯夫人喝药,侯夫人苦药用下,则气恼嚷道:
“我如今做什么都成了添乱,我容那丫头生孩子也成了添乱?我就添乱到底,去让乔太医为那丫头诊脉,不让她生出个孩子来,她休想出府”
花妈妈知道侯夫人这话中多少是有气话,可这会儿无论怎么劝都是无用,只得让人先引着乔高升去见林夕落,而这方只得等侯夫人气消了,再掰开了揉碎了劝,这却是个漫长的功夫了。
耳听侯夫人仍然让他去给五夫人诊脉,乔高升是有苦难言。
早间听说宣阳侯府夫人要请她去为府中的五夫人诊脉,乔高升当即就冷汗直流,虽说这几日他未得五夫人召唤,可却也没能闲着
他答应了五夫人以做事来还债,本寻思是了了这笔债务拉倒,可孰料当初想让林忠德林老太爷认他的女儿当儿媳妇儿,不免诽谤了林家大族几句污言,旁人不当回事,这林忠德却不依不饶了
这些时日天天找他算账,硬是要让他出面把此事好生说道说道,否则林家不依
而自己闺女整日以泪洗面,当日乔高升带着女儿见林政辛,无非也是故作偶遇,并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女儿说清,如今林家找上门来讨说法,他的闺女自然明白这是出了什么事。
自家爹想以她抵债,人家居然还不肯要,她这一个女人的名声哪里还有?
好似是不要脸上赶着等人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