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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喜嫁-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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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岩哈哈大笑,“让你回来与先生相聚,你却不领我这份人情”

“与先生相聚何日不可?偏偏要选今儿?”林夕落四处扫了几眼,“如今这周围是四处一片草绿绫白,连点儿肉腥都没有,可是如何招待先生?”

林竖贤连忙往后退,“我这就告辞。”

“不许走”魏青岩一声命喝,“必须在这儿陪着吃苦”

林竖贤怔愣瞪眼,林夕落仰头笑,吩咐着冬荷道:

“去告知陈妈妈,必须做一桌格外可口的素菜孝敬先生”

魏青岩笑着便起了身,转头与林竖贤道:“等候之时不如来与我下一盘棋,如何?”

话语中带有调侃,林竖贤拱手道:“自当从之。”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林夕落则亲自去了大厨房,看着陈妈妈做菜,已是准备了一桌七八个菜样,却全都是青绿素材,林夕落看在眼里便觉得口中发涩。

过了没多大会儿功夫,门外有人来回禀:

“竖贤先生走了”

走了?林夕落瞪眼,刚刚还说在此用饭,这会儿怎么走了?不是又闹出什么事了吧?

第二百零二章野心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零二章野心

林夕落从大厨房走出,魏青岩已经站在院子里。

“先生走了?”林夕落过去相问,魏青岩点头,“走了。”

“饭还没用呢。”林夕落往大厨房一指,“一桌子素菜,不会都让你我二人用了吧?”

“不问问他走的原因?”魏青岩直戳这一层纸,林夕落直视着他,“他为何走?”没有半分的心虚,这不正是魏青岩想要的吗?

魏青岩捏了她僵持的小脸一把,随即认真言道:

“他是觉得到此谈事、叙事、议事以及让他吃饭、下棋,他都是在被牵着走,这一盘棋还未等下,他便已心无胜意,如何能赢?”

林夕落嘴角抽搐,“这心思也着实太深了”

“男人之间无论亲友亦或仇敌,都存在博弈关系,我与他虽算不得至交,但也在同一条线,他骨子里的清高气傲你又不是不知,如何肯让我牵着鼻子连下棋都输?那会让他的自信跌宕谷底,许久都缓不过来。”

魏青岩说的格外认真,林夕落思忖片刻,只得由他二人,“我不懂,随你,可这一桌子素菜怎么办?”

“要不全送去给三哥和三嫂?他还得念我一声好。”魏青岩这般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坏笑,林夕落瞪他一眼,“三哥有你这兄弟,可真是倒了霉。”

“赏了全院子人一起用。”魏青岩说完不免又凑林夕落耳边道:

“我带你去‘福鼎楼’解解馋。”

“心眼儿真坏”林夕落笑骂,可仍旧回了屋子中换衣裳,准备随着魏青岩出府。

可好事易办、坏事难成,林夕落刚收拾好衣装,便有人来通禀,乃是侯爷让五爷与五夫人到前堂去一趟,商议明日大爷丧葬之事,而且特意嘱咐必须到

林夕落苦脸捂着肚子,“这饭是吃不成了。”

“明儿葬礼之后,再带你出去吃个舒坦。”魏青岩安抚,林夕落也只能点头,二人在这院子中随意用了几口饭菜,便去了侯府的前堂。

此时的前堂便是明日葬礼大殡之地,虽明日才是白礼,但如今已全部布置好,一、二、三道门槛儿,更是分行拜的等级,林夕落等女眷自是不允进最里面的那一道,这倒更合她的心意,谁乐意与一个从未谋面的死人圆一面之缘?

宣阳侯、侯夫人以及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全都在此,魏青岩与林夕落进来后,宣阳侯显然不满二人姗姗来迟,但也不愿在此时出口埋怨,与魏仲良言道:

“你乃嫡长孙,这事儿由你说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宣阳侯这才几日过去,便已苍老了十几岁,越是临近正式出殡之日,他反而不想吐半个字。

魏仲良格外郑重,起身先朝向宣阳侯行礼,随即便一一看过众人,才口中言道:

“各位叔父、婶娘都知道,明日乃仲良之父大殡之日,侯府世子大殡葬礼自要依照礼制而行,各位叔父、婶娘也应理助此时顺利,侄儿就宣读一下事宜分类。”魏仲良顿了片刻,便嚷声道:

“二叔父管灵堂二道接待,三叔父管三道灵堂接待,五叔父”魏仲良念到此,“门口迎客接待,各位婶娘自是负责女眷。”

说完,他看向宣阳侯,“祖父,孙儿已说完了。”

宣阳侯抽搐嘴角,未理魏青焕与魏青羽,直接看向魏青岩,“老五,有何说的?”

“管大门?”魏青岩淡淡说出这仨字,随即看向魏仲良,“那要管事的做何事?”

魏仲良被他这一瞪,脸上不禁多几分硬色,“五叔父,您这是不愿意了?”

“仲良”侯夫人怕魏青岩在此时翻脸,即刻叮嘱他别过分,看向宣阳侯道:

“还是侯爷来定吧。”

宣阳侯瞪了魏仲良一眼,随即才开口道:

“分什么大门二门三门的,都撤了,来客拜祭,齐齐接纳谢礼便罢,搞这么多花花肠子作甚?嫌死的人少吗?”

“祖父,这是规礼”魏仲良有些不情愿放弃,这可是他问询多人才制定这份葬礼安排,一来可显示他父亲世子位之重要,二来他也得知明日朝堂会对他的世子位有一个定论。

他这般做,已是明摆着告诫众人,他才是堂堂正正的世子位承继之人,魏青岩这等叔父功绩过人,可庶出之子只能看守个大门罢了

魏仲良这般思忖如若用寻常的脑子来琢磨倒是无错,可惜他却忽略了,他这位五叔父是何人

连侯爷都不能让其依言从命,他那位世子的父亲也要沾了他的荣光才能得功绩,会听他一个小毛崽子的话来行事?

何况,魏仲良除此之外犯了一个更大的错误,那便是一竿子得罪了除却大房之外的所有人

魏青焕与魏青羽二人虽不如魏青岩这般霸气桀骜,但魏青焕野心勃勃的瞄向世子位,这时候即便让他守着二门,他的心里头岂能不膈应?宣阳侯刚一说完,魏青焕当即便道:

“规礼什么?从哪儿学来的文人酸腐这里是宣阳侯府,若守规礼,你祖父怎能得皇上亲封候位?宣阳侯府如今的荣耀是用刀砍出来的,是用命拼出来的,不是守规礼守出来的,你这几趟随军出征也无长进,脑袋都长了狗肚子里去了”

“还是依照父亲之意吧,也莫给礼客分三六九等,朝堂之上,某些品级官位的官员可不是分等级能看出有多大本事的。”魏青羽也不悦,可他为人甚有涵养,没如魏青焕那般阴损斥骂。

二人如此这般还嘴,魏青岩却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魏仲良有意再上前争论,却被侯夫人一手给拽了回去,“你闭嘴”

“祖母”魏仲良瞪了眼,这几位叔父不肯同意便罢,怎么如今祖母也在斥责他?她不一向都站在自己这一方的吗?

侯夫人不肯答他,依旧冷眼瞪着,更是埋怨的看了一眼孙氏

她虽然早就知道魏仲良心中有计策,特别是今日又见了齐献王,但她派人去传见,魏仲良却总是在拖延,如今宣阳侯召集众人,他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办出如此糊涂事来,这简直就是荒唐

侯夫人虽不喜魏青岩与林夕落,更是看重嫡庶之分,可她这么多年的侯夫人也不是白当的,还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让齐献王得了逞

就知不能让这孩子私自做主,太浮夸了

“侯爷之意仍为最佳,但侯爷与我已年迈,明日都依靠你们兄弟三人了,具体的事宜也不多嘱咐,都瞧着办吧。”侯夫人说到此,主动吩咐齐呈:“去吩咐人把那一二三道门撤掉,大爷的葬礼乃是郑重之事,没得让人拿宣阳侯府当筏子说嘴。”

齐呈看向宣阳侯,见他无异议,便立即拱手:“遵命,这就去办。”

“候府中还得依靠父亲、母亲,多保重身子,明日之事不必过多操心,有我兄弟三人,绝不会出现差错。”魏青焕此时柔了脸色,开始当了好人安抚。

侯夫人不理他,看向宣阳侯道:

“侯爷,若无吩咐,便让他们去歇了吧。”

宣阳侯点了点头,起身后则看向魏青岩,“你随本侯来。”说罢,侯爷进了前方的一个书屋之中。

魏青岩沉上半晌,才看向林夕落,“在此稍等。”

“五爷去吧。”林夕落看着他离去,而这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却让在座众人格外僵硬尴尬。

魏仲良站出来想装嫡出最大,侯夫人话语虽委婉,但也是委曲求全,魏青焕刚刚巴结半晌,孰料宣阳侯离去,谁都不带,偏偏是与魏青岩私谈。

这一副模样岂不等于给他们几人脸上一人一嘴巴?

还什么嫡重庶从,还什么世子之位,都是胡扯

众人各怀心思,而这时候齐呈正吩咐侍卫在拆掉那一、二、三道门,格外讽刺,让侯夫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累了,先回去歇一歇了。”侯夫人满脸无奈,寻个借口先行离去,孙氏与宋氏跟随而走,魏青焕也不在此留,拽着魏仲良道:“先随叔父去看一看礼客名单,来人你也知道如何行礼”

魏仲良欲挣扎,却被魏青焕狠狠的拽走,魏青羽与姜氏二人连连苦笑摇头,这是何必呢?

“三哥、三嫂如若不愿在此久留不妨先回去歇了吧。”林夕落看着姜氏,“您二位刚刚归来不久,院子都没能拾掇好呢,我自己在此等五爷即可。”

姜氏也知这是林夕落体恤她二人,何况即便等候,侯爷出来他二人能说何事?侯夫人若知晓,定以为他二人有何企图。

何况侯爷与魏青岩就在这前堂隔壁屋内,如若他二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对魏青羽可不是好事。

“那五弟妹在此稍坐,晚间再去看你。”姜氏这般留了话,林夕落当即送她二人出了前堂。

而此时,林夕落刚一转身,准备坐下继续的等,还没等茶至嘴边抿上两口,就听见宣阳侯的雷霆咆哮从屋中传出:

“堂堂的世子位你都不想要,你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第二百零三章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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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孝衣

这一句话从屋中传出,连带着门口的侍卫都不由得浑身一抖

下人们立即灰溜溜的离去,咬牙切齿的胆怯之色恨不得把耳朵揪下来,这等话语谁敢多听?不要命了?

林夕落心底也在惊诧宣阳侯居然如此直言,而她在这里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冬荷在一旁有些惶恐,颤抖着的手好似不知该往哪儿放才是,林夕落拽住她,“无事。”

林夕落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强劲的镇定,冬荷福身致歉,却半个字都不说主仆二人就在门外这般等候,而屋内,魏青岩看着宣阳侯爷,好半晌才回答道:

“我即便有意,你能将那位子让给我?”

“你明知故问”宣阳侯怒嚷后沉寂片刻,“你要何条件才肯容得下仲良?”

“我一没打他、二没揍他,也没四处宣扬他自傲无为,怎能被评为不容?”魏青岩的反问让宣阳侯气恼,咬牙道:

“你在纵容他攀至高峰,跌宕谷底便是粉身碎骨,绝没有复起的机会”

“压也不对,纵容也不对,这儿子当的格外窝囊”魏青岩站起身,“此事不必再问我,明日朝堂之上如何对峙争辩,结果都是皇上说的算,不是我说的算。”

“你不允林家出面与大学士争锋相对,还敢说你不插手?你到底想怎样?”宣阳侯直接说出林家,林夕落在门口听得这声音,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知不觉间,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

冬荷连忙上前安抚,林夕落摆了摆手,依旧是那一句:“放心,无事”

魏青岩听宣阳侯如此说辞,不免冷笑,“我不允林家对世子位争锋也成了错?您屡次出尔反尔、做事非比寻常,您到底当我是您的儿子吗?我的荣光是耻辱、连让位都别有居心?荒唐,荒唐透了”

魏青岩说完,便与往外走,宣阳侯叫住他:

“你就不肯容他一步?”魏青岩回头道:“您肯容我一步?”

宣阳侯摆了手,可魏青岩转身往门口走时,宣阳侯紧握的拳头狠狠捶在桌案之上,将三指厚的黄花梨桌案敲出个深深的指印

林夕落看到魏青岩出来,直视的看着他,冬荷的心算是落了地,连忙扶着林夕落往那方走。

魏青岩看着她,“我们回吧。”

林夕落重重的点头,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牵着手,就这样一同往园中走去。

“青岩”林夕落刚刚开口,魏青岩当即打住,“这事儿我不知答案,仍旧无法告诉你是怎么回事,给我点儿时间。”

“我不想问,我只想说你不必因我而顾忌林家。”林夕落快走几步行至他的面前,仰头认真的道:

“祖父寻的是利益,但急功近利对你来说并非益事,别因侯爷的几句怒恼而慌了心神。”

“你倒是长进了,不似之前那般鲁莽硬闯了。”魏青岩摸着她的发丝,脸上满是宠溺之色。

林夕落扭头躲开,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儿,抛向前方的池塘底,“我向往一石置底,可惜经历这般多事之后,我懂得凭借一己之力无法护佑身边的人”

她又朝着池塘之中扔去一颗石子,却是低手侧抛,石子儿在水面上接连起伏三次,才沉入水底,她口中喃喃的道:

“这府里、这世道都要求我学会进退自如,我虽不情愿、却也是不得已,我适应不了这里,最终吃亏的定然是我。”

“这小模样和悲凉心态,让我心疼。”魏青岩又牵起她的手,林夕落用头顶在他的胸口处来回的扭,“也并非悲凉,我在学着长大”

她这一句并非是虚言,而是真切的心态。

上一世,她自幼便孤自一人,虽憧憬父母之爱,可寻常的生活便是雕字、雕物卖、收钱即可,简单、明了,不需要过多的思考。

而这一场梦,她来到这不同的世界,曾经向往的事她全部拥有,可越发的紧张,她却屡屡犯错,如今明知自己的缺点,她如何能不改正?

要想在这一世畅快的生活,改变的只能是她,绝非是这个世界

魏青岩抚摸她的小脸,“我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案。”

林夕落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二人相视而笑,又是牵手朝向“郁林阁”行去。

这一晚,林夕落睡的格外的香,枕着他粗壮的手臂,心底格外的安稳,因为这一日如若过去,她便可以顺利的出府,去探一探她一直思念的父母和弟弟,过上几日舒畅顺爽的日子

寅时末刻,院子里便已经有了些许声响,今日乃是大殡之日,众人都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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